技术作文的末路

杨初春：技术作文的末路

 

　　语文教学发展到今天，代表其重要能力的作文似乎已经无路可走。现在的作文教学大致可以分为两类：“为”和“不为”。一个学期根据要求就布置那么几个作文，认真一点的老师加点周记。批改嘛，视学校的要求和管理或自身的“师德”，看着办。然后，评评，讲讲。有不有效果，那是学生自己的造化。这样按部就班地布置，按部就班地批改，按部就班地评讲，好坏没责任。这就是“不为”的全部意义。这是绝大多数老师的选择。既是堕性的选择，也是无奈的选择。
　　“不为”可谓放任自流。“为”的可谓登峰造极。
　　杨初春的快速作文教学法和韩军的高考作文指导是当代语文作文教学中“为”的代表和极品。快速作文更是得到权威部门和权威人士的肯定和赞誉，追随者效尤者为之五体投地，应试者却似在茫茫大海之中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个极有责任心的教师这样叙述，“每年中考，学生对作文不知所措。从考场出来，学生垂泪，家长叹气。尽管学生埋怨自己，家长埋怨学生。而我作为语文老师，干着急，帮不上忙，深感自己的失职。今年又带初三，怎样才能使这种状况有所改观呢？于是我把杨初春的快速作文法引入。”哪一种教学方法有如此重要的意义？再从天南地北的报告和铺天盖地的著述，就可知其影响是多么深远。
　　然而，如此神奇的作文教学法，确是彻头彻尾的应试技术和为达到应试目的的八股文。有人质疑快速作文是应试教育，杨初春举起素质教育的旗帜，反驳说，“恰恰相反，我认为快速作文是一种素质教育，是读、写能力的一种综合体现。未来社会是讲究速度与效率的，快速作文恰好适应了这一种要求。”显得藏而不露。韩军呢，授人以八股，干脆举起反八股的旗帜，说，不管怎样，作文绝对不能写成八股文，否则就完了，你想啊，阅卷老师看了一个八股，又一个八股，千人一面，全一个模式，一种腔调，能给个好分数吗？如此暴露无遗。
　　韩军还真会树人信心，他说，是人就能写，是学生就可能得满分。能给人这份信心也真是不错。当然要得满分就得有法宝，这个法宝就在我韩军处。韩军的高考作文法宝归纳起来应该是一命中二震撼三斧头。一命中，就是抒情性说理散文满分命中率最高，言外之意就是要练要写这种文体。二震撼呢，就是两个80震撼阅卷老师，即开头必须在80个字以内讲清自己文章的主题，结尾用80个字或者不超过两行结题。三斧头，就是并列组合法、三问成文法、套用故事法。按照韩老师诠释，并列组合法就是在训练学生写作时，不练习整篇的文章，只操练片段作文，能写出150到200个片段，并烂熟于心，随意组合，绝对能 “写出”（“组合成”——作者意会）好文章。三问成文法针对的是议论文，即是什么，为什么，怎么办。套用故事法就是将现成的故事改换时空，如孙悟空下岗，今人悼屈原、荆柯的选择等等。
　　好家伙，作文的目的是什么？高考得分，而且是满分。目的如此鲜明，又是如此简单。为达到这一目的的方法当然又极其露骨。满分命中率最高的是抒情性说理散文，好，那就练抒情性说理散文。现在作文反正又不限文体，其他文体就不要写了，不要练了。不管你是否有情可抒，是否有理可说，也不管你是否有特长于其他文体。然后怎么办呢？方法简单得很，开头和结尾的八十个字要写（也许可以背呀模仿呀抄袭呀——作者附会）得有震撼力，你非得要写得有震撼力，否则的后果你自己清楚。震撼谁呢，当然是阅卷老师。可能阅卷老师不大可能认真看你的中间部分，在此之间你尽可以装陈芝麻烂谷子的，只要给人洋洋洒洒、文思泉涌的感觉就可以了。三板斧更是奇特。有些东西并没有什么不好的，比如并列组合法，有时候练一练片段作文也是无可厚非的，也能提高作文水平的。然而韩军自称在“训练学生写作时，从不练习整篇的文章，只操练片段作文，能写出150到200个片段，并烂熟于心，随意组合”，是什么意思？分明是教人做假！这一切，告诉你一个市侩的真理，为达到目的完全可以无所不用其极。这还叫教育吗？如果用这种办法教出一个得满分作文的学生，不如教出一个得零分作文的学生！后者虽然“无能”，至少是一个诚实的老师教出了一个诚实的学生。这个诚实的学生出身社会，比如开了一家餐馆，比如他店里买的肉，至少是实实在在的肉，你尽可以放心食用，他能赚多少是多少。前者开的餐馆你可得小心点！本来高考得高分，作文追求满分无可厚非。凡是在高中语文教育中摸爬滚打过的人都知道，这种办法在提高学生考试作文分数上，应该有一定效果的。问题是如果为了这一目的做到这个份上，那是绝对错误的。就好比一个人希望有更高的职位，这是本身是很好的，但他不是凭自己的能力、业绩，而是成天就去想手段，比如说，他想：这个职位100万拿不拿得下来？如此功利教育，后果是什么？因此，这就不仅仅是这种方法能不能真正提高学生写作水平的问题，恐怕更严重的应该是为人的后果。
　　与韩军相比，杨初春快速作文教学法似乎显得踏实、全面又有系统。步骤是一步一步地来，教法是一板一眼地出，方法是一个接一个地给。你看，多得很呢。快速作文教学的步骤共有五个：基础训练、思维训练、技巧训练、速度训练、综合训练。快速作文教学的方法就是四种：一是写作周期限时法，二是指导先实后虚法，三是评阅浏览自改法，四是训练分步达标法。课型也有两种：写作实践型和理论指导型。快速作文的方法更是多如牛毛：添加因素法、顺乎天理法等多达100多种。真可谓是作文的百宝箱，应有尽有。据“业内”人士称，这些方法具有很强的科学性、实用性和可操作性，学生一看就能懂，一懂就能用，一用就有效，是对传统作文教学方法的彻底革命。真可谓是作文的灵丹妙药。难怪受到权威部门的高度评价，在全国教育界引起了强烈反响。
　　事实上，杨初春的“快速作文”是彻头彻尾的应试教育，是一种完完全全的“技术活”。按照杨初春的“理论”，“快速作文”必须建立在基础训练之上，在学生具有一定的写作能力和掌握了一定的写作技巧的基础上求快求好的训练，如果写作基础太差，就无法进行快速作文。因此，从常规入手，强化基础训练，是快速作文训练的第一步，基本做法是多读多写，读写结合；训练内容主要包括四个方面：一是培养写作兴趣，二是积累写作材料，三是丰富写作语言，四是提高书写能力。其实，这里已经把他的底气全部露了出来。这些就是常规的作文教学模式，能够做好这些，已经是基本达到作文教学的要求了。其实这样做也就罢了。那么，还要一个快速作文来干什么？因为要应试！杨初春用 “思维训练”虚晃一枪，接着给你道来真招：技巧训练。比如先教你怎样快速审题立意，怎样快速构思，怎样快速行文等几个专题进行指导，然后支招怎样快速写记叙文、怎样快速写抒情散文、怎样快速写说明文，怎样快速写议论文等方面进行训练，同时还教你快速审题多少法，快速构思多少法，快速行文多少法，快速修改多少法，快速写景状物、抒情达意、记人记事、说理议论多少法。还有求异作文的50多种方法呢。可能任何一个作家都无法总结出如此众多的写作技艺，也想不到如此众多的方法，但是他是作家！而任何一个学生面对如此众多的方法必将是一头雾水。真是“你不说我还明白，你越说我越糊涂”。仔细一分析，便可发现，这些灵丹妙药全是从近二十年来对付考试作文的方法中总结出来的，从“审题立意”、谋篇布局到涵盖文体，都为你作了精心的设计。这完全是毫无意义的方法，误人子弟的方法，浪费学生青春和生命的方法。一个人如果作文的时头脑中有如此多的方法，离悲剧也就不远了。杨初春快速作文的书一套又一套地出，报告一场又一场地作，示范课一节又一节地上，看起来听起来真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甚而至于把老师听得情绪激昂，真该用这个方法教；把学生听得兴高采烈，早该用这个方法写。热情过后，这些教学方法好像没有什么效果，学生自己的作文似乎也没有什么长进。再看杨初春快速作文的第四步：速度训练。如果基础抓得扎实，这第四步往往能收到瓜熟蒂落、水到渠成的效果。基本做法是严格要求，限时作文。每次作文都只能安排一个课时，一定要严格要求，当堂完卷。这样逐步加强，一直训练到 40分钟能写完800字为止。为什么作文要限时呢？因为考试要限时，要当堂完卷。为什么作文的字数直指800字呢？因为高考作文要求是不少于800字。而且还应注意一些副词，如“一定”、“一直……为止”等，真是用心良苦。兔子的尾巴终于暴露无遗：应试！我们可以这样假设：如果高考作文要求写不少于 1000字，那快速作文的字数目标一定是1000字。看来，一个学生对付高考从他启蒙作文就开始了，真所谓“从娃娃抓起”。
　　这就是专家们对当今作文教学的全部贡献！这就是“为”的全部家当！
　　从根本上说，这些所谓得到权威认可的有效的作文教学模式，只是黔驴之技。换言之，我们的作文教学已经走进了死胡同，是在我们作文教学因违背规律并严重掺杂应试教育的因素而无路可走的情况下，出现的一种似乎是拯救现行作文教学模式的作文教学方法。“快速作文”以“有效”、“创新”、“素质教育”等概念来文饰自己的黔驴之技，因而显得振振有词，堂堂正正。韩军的则完全是黔驴之技。如果最后一技能吓退老虎则成功，吓不退则成仁。
　　我们说，作文教学中有一些方法是可以的。但不至于作文就是这样炼成的。这只会把内涵丰富深刻的教育变成简单的流水线，只会把多姿多彩的教育变成冷冰冰的枯燥乏味的技术活。这些鲜明地违背教育教学规律，违背作文规律，违背学生实际的东西，居然登上大雅之堂，并大行其道。我为作文教学悲哀，我为语文教学悲哀，我为我们的教育悲哀，更为我们民族的未来悲哀！
　　作者补充：
　　杨初春的“快速作文”是技术作文官方的代表，成功的“范例”。本质上说，“快速作文”的全部家当都是按照应试教育的需要一板一眼地制造出来的。如果按照其 “快速作文”的方法去训练学生，那是对学生个性的扼杀、人格的侮辱。与现代教育思想背道而驰。“发明”快速作文已经十多年了，始作俑者出了这么多的书，在祖国的大江南北作过无数次报告，并“以身示法”，数以万计的语文老师聆听过他的“教诲”和“领悟”他的教法。作为一个学科的一种教学方法，应该是前无古人的了。然而，快速作文并没有给作文教学带来生机带来活力，作文教学并没有生的希望，反而暮气沉沉。事实证明，快速作文并不是作文的灵丹妙药。在教育教学上也不可能有什么灵丹妙药。
　　补充几句，其实，韩军的很多教育思想尤其是语文方面的一些见解应该说是非常独到而深刻的。
　　背景资料：全国第六届快速作文教学研讨会
　　全国第六届快速作文教学研讨会暨全国快速作文研究中心第七届学术年会于2004年12月18日至19日在湖南新邵一中召开。该校杨初春老师从1984年开始进行快速作文教改实验，现已推广到除西藏、台湾以外的30个省、市、自治区，目前全国共有快速作文教学实验班85000多个，快速作文实验教学基地100多个。中国阅读学会会长曾祥芹，全国中语会副理事长苏立康，中国教育学会学术委员、理事林泽龙等做了学术报告。
　　河南师大中文系教授张正君编写的《当代中学语文教学流派概观》将当代中国具有显著风格和区域影响的教师群体分为九大流派。其中有以杨初春为代表，“以人的大脑具有快速编码功能的巨大潜能为依据，有步骤地训练学生的快速写作能力为主要目标”作理念的快速写作派。

　　编稿感言：在我的作文教学研讨会上，我曾请杨初春来参加并上课与讲座。两者对比非常强烈，不过杨初春老师的眼里，是看不到我这种小人物的。当时在听的浙江大学教授、我国语文教育心理学系统的开拓者朱作仁先生讲：各有所长。我想，这句话是正确的。任何事物都是应时而生，有它自身适用的环境与时机的。这是读这篇文章时需要注意的一个前提。此外，有一句话要交待一下，媒体所说快速作文法是杨初春创造的是不对的。早在1997年左右就有人在《中学语文教学》杂志发表文章说，是古人发明的，而只不过是由杨初春归纳总结了。
　　最后，引用一位读者“ 朝阳 ”在讨论中说的一段话作结：作文的过程，应该是一个心灵洗礼的过程，它的最大特点应该是它的独创性。如果单纯的把它作为一种技术性的活动，我个人认为，这样的教学模式，虽然在考场上能取得高分，但它只不过相当于“作文快手”软件，它泯灭了学生个性的发展，是与作文教学的根本目的相违背的！
　　附：快速作文教学法略谈
　　湖南省新邵县一中 杨初春
　　一、快速作文教学的五个步骤
　　快速作文教学的方法，简单地说，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即“五步四法两课题”。
　　快速作文教学的五个步骤是：
　　第一步，基础训练。基础训练也叫写作基本素质训练。快速作文训练是在学生具有一定的写作能力和掌握了一定的写作技巧的基础上求快求好的训练。如果写作基础太差，就无法进行快速作文。因此，从常规入手，强化基础训练，是快速作文训练的第一步。基本做法是多读多定，读写结合。训练内容主要包括四个方面：一是培养写作闪趣，二是积累写作材料，三是丰富写作语言，四是提高书定能力。
　　第二步，思维训练。快速作文的关键就在于强化思维训练，开发学生的思维潜能，使学生在认识客观事物和定作的全过程中，思维高度活跃，思想高度集中，一见到作文题，就能立即进入最付佳思维状态，从而做到意到笔随，一挥而就。思维训练主要包括三个方面：一是优化思维环境。给学生提供广阔的思维空间，创造一个比较宽松自由的思维空间，以激发学生的创造性思维。二是培养良好的思维品质。使学生在进行分析、综合、比较、抽象、概括和具体化的过程中，思维具备广阔性、深刻性、独立性、创造性、敏捷性和批判性等优良品质。三是加强思维方法的训练。思维是无形的文章，文章即有形的思维。因此，必须把思维训练这根红线贯穿于快速作文教学的始终。
　　第三步，技巧训练。技巧训练是伴随思维训练完成的。基本做法是专题指导、讲练结合。首先按照写作的自然程序，分怎样快速审题立意，怎样快速构思，怎样快速行文，怎样快速修改等几个专题进行指导，然后再从怎样快速写记叙文、怎样快速写抒情散文、怎样快速写说明文，怎样快速写议论文等方面进行训练，同时还要指导学生快速应付写作中随时出现铁卡壳现象，诸如走题、空洞、松散、结构混乱、辞不达意、字不会写等毛病的纠正和意外情况的处理。教师要善于引导学生从常规写作方法中支筛选、总结和提炼出快速写作的方法，还可以结合自己的写作实践进行摸索和创造。我总结和创造了100种快速作文的具体方法，其中有快速审题 15法，快速构思10法，快速行文4法，快速修改4法，快速写景状物、抒情达意、记人记事、说理议论17法。还有求异作文的50多种方法。这些方法通俗易懂，简明易记，行之有效，对提高学生的写作水平和写作速度起了很大作用。
　　第四步，速度训练。第一步训练是打基础，第二步训练是抓关键，第三步训练是教方法，第四步训练则是达目标。如果前面三步抓得扎实，这第四步往往能收到瓜熟蒂落、水到渠成的效果。基本做法是严格要求，限时作文。每次作文都只能安排一个课时，一定要严格要求，当堂完卷。40分钟完成800字，时间大致这样分配：审题立意（确定中心思想）和谋篇布局（编写作提纲）不超过5分钟，写作30分钟，修改5分钟。40分钟写不完800字，可以从实际出发，先要求写 500字，第二次写550字，第三次写600字，第四次写650字，这样逐步加强，一直训练到40分钟能定完800字为止。
　　第五步，综合训练。通过专题训练，学生基本上掌握了快速写作的方法和技巧，为了巩固分项训练的成果，全面提高快速作文的能力，还必须进行综合训练。训练内容有：（1）记叙、描写、议论、说明、抒情等各种表达技巧的综合训练；（2）审题、立意、构思、行文和修改等各个作文环节的综合训练；（3）记叙文、散文、说明文、议论文和应用文等各类文体的综合训练；（4）命题作文、选题作文、自拟题作文和给材料作文等各种作文方式的综合训练。
　　上述五步训练是一个统一的整体。虽然在教学实践中各步训练可穿插或同时进行，但每个阶段的训练在具体目标的要求方面必须有所侧重，而且在时间安排上，可以根据不同年级灵活掌握。一般每个步骤安排一个学期的时间。
　　二、快速作文教学的四种方法
　　快速作文教学是一种新的教学方法，必须打破传统的作文教学模式。下面四种方发法在快速作文教学中是行之有效的
　　一是写作周期限时法。这种方法实际是把拖沓松散的写作习惯改为快节奏的作文训练。一个写作周期最长一天，最短两个课时。每写一篇作文，从学生成文交卷到教师处理发卷都严格限定时间。学生作文当堂完卷，教师当天浏览个性完毕。这样在相同的教学时间内，加大了作文的训练量，提高了课时效益。
　　二是指导先“实”后“虚”法。具体做法是每次作文时，上课布置题目，不做任何指导，完全让学生独立完成作文。做完后再根据学生的具体作文进行评议，把写作规律和方法教给学生。这样做，去掉了学生的依赖思想，完全让学生自己动脑筋，独立作文，给学生提供了广阔的思维空间，他们往往能写出有新意的作文来，彻底克服了班级作文雷同的毛病。
　　三是评阅浏览一遍，目的在于掌握情况，发现学生中带普遍性和倾向性的总是找出优劣典型，并及时在全班廛评和进行个别指导。讲评之后让学生互相修改或自己修改，学生修改完以后教师再检查一遍。有时则采用“趁热打铁”的讲评方法，即在学生作文时，老师巡回观察，掌握典型材料，学生写完作文以后，立即收卷进行讲评，让学生通过议论明确写什么和怎样写，然后再指导他们修改作文。这种粗略浏览、及时讲评、自己修改的方法，不但能指导语文教师从繁琐的作文批改中解放出来，而且能有效地提高学生的写作水平和鉴赏能力。
　　四是训练分步达标法。这实际是把随意性作文改为有计划有目的的强化训练。快速作文教学改为有计划有目的的强化训练。快速作文教学具有很强的训练性和明确的目的性，整个教学计划分步实施，分项达标。一达标即转入下一步，环环紧扣，高速运转。这样时间观念强，节奏快，效率高。
　　三、快速作文教学的两种课型
　　快速作文教学立足于改革课型结构，强化课堂训练，向课内45分钟要速度与质量。通过多年的探索，我把快速作文教学课型分为写作实践型和理论指导型两大类。每种类型又分为单课时和双课时两种结构模式。
　　写作实践型的单课时课型是指一节课的写作实践课。其基本结构是：一、命题；二、写作；三、讨论；四、小结。其中学生写作大致占用35分钟，讨论和小结10分钟。这样，在45分钟的时间内，不但能完成800字左右的文章，而且有时间进行讨论和小结，熔写作、指导于一炉。
　　写作实践型的双课时课型是指两节课连起来一的写作实践课。这种课型的基本结构是：一、命题；二、写作；三、讨论；四、评议；五、修改；六、总结。上课时教师命题后，学生立即作文。在学生作文时，教师巡回检查。学生陆续交卷，教师快速浏览，掌握典型材料。学生写完后，立即进行讲评，让学生通过讨论，明确应该写什么和怎样写，然后指导他们扑克改或互改。这种课型，结构紧凑，训练容量大，课时效益高。作文、讲评和修改都在课内完成了，学生在课外不再有写作文的负担，教师也不现为“精批细改”而发愁。这样，从根本上把教师从繁重的作文批改中解放出来了，让他们有更多的时间去研究教材教法，探索教改规律，提高教学质量。
　　理论指导型是从写作基础知识方面进行专题指导的课型。这种课型的单课时结构模式，其基本结构是：一、实例导向；二、方法指导；三、写作实践；四、归纳小结。
　　理论指导型的双课时结构模式的基本结构是：一、实例导向；二、理论指导；三、写作实践；四、讲评作文；五、交换修改；六、归纳小结。理论不空洞说教，讲实例不就事论事，指导典型范例、理论指导和写作实践紧密结合起来，学生易于理解和接受。讲授快速思维方法和快速写作技巧采用这种课型，能收到良好的效果。
四、快速作文方法运用举隅
快速作文教学法包括快速作文法和快速作文教学法两个体系。快速作文的审题、构思、行文、修改和写作各种文体的具体方法共有100多种，这些方法，学生一看就懂，一懂就能用，一用就有效果。试举一例说明之。
　　就拿“添加因素法”来说吧。“添加因素法”是快速审题的常用方法。“因素”即作文题目的已知条件，如《我的老师》这个题目就有两个已知条件：“我”与“老师”，我们称之为两个因素。《中学生的烦恼和喜悦》这个题目有三个已知条件，“中学生”“烦恼”与“喜悦”，我们称之为三个因素。因素是审题的出发点，也是审题的落脚点。因素多，题目的意思就明白具体；因素少，意思就含糊空泛。因此有些题目，命题者故意藏头去尾，减少题目的已知因素，使题目带有迷惑性，增加审题难度，以考察写作者思维的广阔性和敏捷性。对于这类题目，只要在原题上适当添加新因素，题旨就会显露出来，就能化难为易，很快完成审题任务。
　　譬如1994年的高考作文题《尝试》，只要运用“添加因素法”审题，在原题上加“炒菜”“下海”“打工”“当小先生”“当小保姆”“写稿”等新因素，使原题目《尝试》变成《尝试炒菜》《尝试下海》《尝试打工》《尝试当小先生》《尝试当小保姆》《尝试写稿》等等。这样，瞬间任务即已完成。也可以在原题前面加上“一次成功的”“一次失败的”“一次痛苦的”“一次不该尝试的”等新因素，使原题目《尝试》变为《一次成功的尝试》《一次失败的尝试》《一次痛苦的尝试》《一次不该尝试的尝试》。整个审题过程用不了一分钟，既快且准。
　　但运用添加因素法审题，必须注意两点：添加因素的目的是使题旨变得明白，内容变得具体，有东西可写。添加因素法不是组词，也不是造句，要防止无效添加。还有一点要明白，添加因素只是一种全封闭式的思维活动，只在自己的大脑中添加，你的脑子里怎样想，就怎样写，题目不能改。
　　再譬如，我曾用“顺乎天理法”指导学生构思，效果非常好。“天”即自然，“理”即规律。天地之条理，万物之规律，就是我们所说的“天理”。天地间的万事万物都有其自身的条理性、顺序性和排列组合规律，如“春—夏—秋—冬”“东—南—西—北”“过去—现在—将来”“天上—人间—地下”“中国—外国”“城市— 农村”“晴天—雨天”“白天—黑夜”“早晨—中午—黄昏”“太阳—星星——月亮”等等。文章构思顺着这种天地间万事万物的自然条理和规律，就会又快又好。如《家乡美如画》这个题目，可以按“白天—黑夜”的顺序写，或者按“晴天—雨天”的顺序写，等等。按照天地宇宙间万事万物本身的条理性和规律性构思，思路流畅，文章条理清楚。
    快速作文的100多种审题、构思、行文、修改和快速写各种文体的具体方法和技巧，实际都是开发写作思维潜能的方法，前面列举的“添加因素法”其原理是发散思维法在审题中的具体运用，“顺乎天理法”则是有形思维法在审题中的运用。快速作文法就是这样把思维训练和写作技巧有机地结合起来，以提高学生的写作水平和写作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