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舌香”为何备受古代社会青睐?
“鸡舌香”即丁香。形如钉子,又名丁子香。古代尚书上殿奏事,口含此香。据《汉官仪》:“尚书郎含鸡舌香伏奏事,黄门郎对揖跪受,故称尚书郎怀香握兰,趋走丹墀。” 唐 刘禹锡 《郎州窦员外见示与澧州元郎中郡斋赠答长句二篇因而继和》:“新恩共理犬牙地,昨日同含鸡舌香。” 明陈汝元《金莲记·接武》:“御杯共醉龙头榜,春雪同含鸡舌香。”唐黄滔 《遇罗员外衮》诗:“豸角戴时垂素发,鸡香含处隔青天。” 唐李商隐《行次昭应县道上送户部李郎中充昭攻讨》诗:“暂逐虎牙临故绛,远含鸡舌过新年。” 元李裕《次宋编修显夫南陌诗》:“鸡舌遥闻韵,猩脣厌授餐。”《天雨花》第四回:“愿为鸡舌噙於口,常作灵台贮在心。”由此可见,在古代上层社会生活习俗里,离不开一样东西,那就是“鸡舌香”。实际上,不仅是在上层社会,连普通百姓,文人武士皆携香,携香成为美自身敬他人的一种习俗。 随身佩戴香物的风气源于先秦。 先秦时,从士大夫到普通百姓,无论男女,都有随身佩戴香物的风气。“容臭(臭:xiu气味)”,即香囊,佩于身边,既可美自身,又可敬他人。《离骚》说:“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是说身上披带江离和白芷,又以兰草作佩饰;《礼记》说:“男女未冠笄者,鸡初鸣,咸盥漱,拂髦总角,衿缨皆佩容臭。”是指先秦时少年拜见长辈先要漱口、洗手,整理发髻和衣襟,还要系挂香囊,避免身上的气味冒犯长辈。《诗经》和《楚辞》中也多有对香木香草的歌咏:“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萧”、“艾”都是菊科蒿属植物,是古代较常用的香草)“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这样的生活,听上去岂不很美? 古代人生活节奏也比较缓慢,有闲情的人就会借助身边美好的香花香草享受一下生活。 皇帝赐香治口臭虚惊一场 东汉恒帝时,有一位侍中名叫刁存,年纪挺大了,有口臭。一天,汉恒帝赐给刁存一个状如钉子的东西,命他含到嘴里。刁存不知何物,惶恐中只好遵命,入口后又觉味辛刺口,便以为是皇帝赐死的毒药。他没敢立即咽下,下班后便急忙回家与家人诀别。此时,恰好有同事来访,感觉此事有些奇怪,便让刁存把“毒药”吐出来看看。刁存吐出后,却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气。朋友察看后,认出这不是什么毒药,而是一枚上等的鸡舌香,是皇上的特别恩赐。虚惊一场,遂成笑谈。 曹操为何送诸葛亮鸡舌香? 文人武将皆时尚携香 不只文臣懂得熏香,还有武将。唐人章孝标的《少年行》道:“平明小猎出中军,异国名香满袖薰。画倒悬鹦鹉嘴,花衫对舞凤凰文。手抬白马嘶春雪,臂竦青入暮云。”这是一名唐代青年军人,一大早外出打猎,衣袍上的异国名香与人儿一起飞出军营,四散播撒。再加上锦袍飞舞、白马矫健,臂上猎鹰英武。真是一代骄子,招人羡爱。这样带着衣香的俊俏军人在唐诗中并不罕见,他们一再出现于花繁柳青的春天郊外,扑人心怀,撩拨少女的芳心。“弱柳好花尽拆,晴陌,陌上少年郎,满身兰麝扑人香。狂摩狂,狂摩狂。”(顾《荷叶杯》)诗人笔下,香芬已成青年男女天然的情谊之媒。 “韩寿偷香”成就美满姻缘 以香为媒的事早在西晋就有。西晋权臣贾充有一女名贾午,聪明伶俐,贾充十分喜爱。贾充会客时,贾午常在一侧偷窥。窥了几次不要紧,看上了贾充的幕僚、潇洒俊美的韩寿。于是背着家人与韩寿互通音信,私定终身。贾充家中有御赐的西域奇香,一日贾午偷出一丸送给韩寿佩于身上。谁知这香气一旦染身,多日不散,韩寿身上这奇异的香气,引起旁人惊异,也引起了贾充猜疑。联想到种种可疑之处,贾充便开始调查此事,韩寿也只好以实相告,说出了他与贾午的恋情。故事的结局很圆满,贾充也很欣赏韩寿,遂让两人成婚,成就了一段美满姻缘。“韩寿偷香”从此成了典故。 自古至今,香这玩意儿越来越诗意。苏东坡有首《翻香令》后来成为这个词牌的代表作:“金炉犹暖麝煤残,惜香更把宝钗翻;重闻处,余薰在,这一番气味胜从前。背人偷盖小蓬山,更将沈水暗同然;且图得,氤氲久,为情深,嫌怕断头烟。”这位豪放派大词人的婉丽词作也是情思绵长,一个“翻香”,便将惜香、怜香的爱意翻转出来。其实无须情思暗含,早有南朝文人作《雪赋》道:“携佳人兮披重幄,援绮衾兮坐芳褥。燎薰炉兮炳明烛,酌桂酒兮扬清曲。”好一幅雪夜暖帐、佳人熏香的场景。 “红袖添香伴读书”构成了一道浪漫风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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