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丽文字中行走的“流浪者”
——品读左腿的散文集《在精神世界里流浪》
这是一个清爽的夜晚，威海的夏天里突然降临的一场大雨之后。
我沉浸于左腿《在精神世界里流浪》的文字里，多少次手捧这沉甸甸的书卷，我都有一种想要为他写点文字的冲动，但是最终还是沉浸在他那浓重的心情和氛围中不能自拔。
这样的夜晚，让我想起了和左腿的相识。那时我是一个上网不久的菜鸟，在威海社区我发现了他的文字，我试图着从那些并不浮躁的文字里去感受他，去认识他，并真的愿意做他的朋友。那时我留心于他的文字，我感觉他应该是一个过了而立之年甚至到了不惑之年的一个西北男人。后来我们都在社区里开了专栏，互相交流的机会也就多了。
缘分有时就是这样来临的，有一天他突然给我发来信息，憨厚而诚恳地说：大哥我们见个面认识认识吧，我请你喝茶。我们在老地方茶馆里会晤，出现在我的面前的竟然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这让我有些诧异。只见他：个不高、小平头，戴一副眼睛，斯文而幽雅，精神焕发，脸上总展现着快乐的笑容。这就是我对他的第一印象：一个永远带着快乐的、比他实际年龄要成熟的多的一个优秀的网络写手。
我开始了解了左腿的一些情况，我知道他的右腿因踢足球而严重创伤，他曾是一个十分热爱运动的人。当我见到他时，他的腿还有些不好，走起路来并方便，有时走快了还要我搀扶着他，但我们却没有一点生疏的感觉。我们在茶馆里自在地交谈，我被他渊博的知识所吸引。没想到，从陌生的网络里走出来，我们两个人竟然一见如故，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他告诉我，有几个朋友也想参加我们的见面，而他都拒绝了，他说：我去见大哥，不想参杂了别人的感情，我只想单独请大哥喝茶认识认识，也是对大哥的尊重。这让我很感动，都说文如其人，他的品格给了我他文字以外更多的美感。
我开始慢慢地走进了左腿的世界……我们开始彼此称做兄弟！我永远相信这种感情的真诚。
而现在品读着他的这些作品，我仿佛再一次和他在那个叫老地方的茶馆里交谈，这样的交谈只是两个人的，只是心和心的交流，它没有文字的华丽，也没有尘世的烦嚣，没有人情中的客套，是没有距离的美。
我很欣赏他对于生命的诠释，或者更感动于他对生命的热爱和乐观的态度。我听到他对我说： 在一个世界死亡的东西势必在另一个世界复活。而在每一种生存状态的中心旋转着一个不变的我。足以证明他心中都有一个永不泯灭的流浪的梦。更多的让我看到的是，他只能“在精神世界里任凭自己的灵魂像一个迷路的孩子，举一个燃完的火炬奔跑着欢呼着，像一尾鱼一样在自己精心构建的看起来坚固实则不堪一击的城堡里游弋，时不时地跳出来，寻找一个理想与现实之间平衡的支点。”我想这更有利于让我们去了解他为什么叫“左腿”这样一个笔名。
他说这个支点有时是艺术有时是文学有时是爱情。而我说它也是生命，是流放在美丽文字里的灵魂，是对于生命全新的认识。
“在精神世界里流浪，流浪之后总需要一个家园。也许，流浪就是永远的家园。”
是的，我不只一次从他的作品中解读到生命、活着这样美好的字眼。
给我印象最深的是那时他写 的《关于死亡――并纪念》，写他的一个读者：一个叫 T 的女教师，最后带着对生命的无限眷恋抱病而去，我听到他的感叹，他写到：“ 突然感觉生命真的好卑微”，这让我不难理解他的那本尚未付印的诗歌集《卑微的活着》。后来我就写了那篇《沉淀生命 过滤灵魂 让爱活在你的文字中》。后来有人婉转地告诉了我左腿的病情，那时我们尚未见面，我不敢问他，也真的不敢去见他，因为我宁愿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直到今年五一前夕，他说要回西北，我说要给他送行，他说还是回来接风吧。没想到回来的时候他竟然是躺在病床上。一次大手术并没有给他带来沉重的打击，更多的是他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时依然阳光灿烂。
我转过身的时候，泪水就悄然流了下来，两年来，在他快乐的身后，却是这样的把自己的痛苦埋在心底，而自己宁愿把快乐带给更多的人。
这让我想起了那次和他一起去乳山的经历，他是那么快乐而真诚，像个孩子，我总感觉他那纯朴的内心世界里，永远都有一本读不完的故事。后来我们一起去里口山，一起写《我是秋天里的一棵树》、写《萧声》等同题文章，那生命里奔腾不息的声音始终在文字里展现着，也像花一样绽开青春的苞蕊。
读他的《生命是幻觉》，《生命的影子》，你就会感觉到那种“ 生命是幻觉，但即便是幻觉，也会 如流星会在夜空中划下美丽的弧线，总有人会将生命中的片断采撷，以便鼓舞战战兢兢的人生，毕竟凤凰涅磐？，斩钉截铁的同以往划清界限是需要勇气和毅力的”的感受。他写道“不求闻达于诸侯，但求无愧于天地。我触摸生命划过时间的痕，品味酸甜苦辣，风霜雨雪；我触摸生命划过时间的痕，领悟倾城之恋，生离死别；我触摸生命划过时间的痕，感动点点滴滴，平平凡凡。触摸划过时间的痕，使生命成为一个美好的幻觉。那么左腿，他触摸的究竟是怎样的痕迹呢？读一读他所有的文字，或许就会懂得更多。”
也许正像他说的那样： 我想上帝看我们好不容易的在世上来走一遭，是想让我们更深刻的品味一下生命的影子而已。
左腿永远都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从他的作品中不难发现他生活的影子。去年我从《威海日报》上再次看到他写的乡村风景系列，竟然连续发了几十篇。前些日子去看她，杨大姐被他坚强的精神和对文字的执着所感动，说要帮助他实现自己出书的愿望，他说他很希望让著名的诗歌评论家唐燎原和洪浩老师为他写一篇序言，正好次日晚上我和燎原、洪浩老师小聚，提及此事，没想到他们竟然异口同声地答应了，燎原老师说左腿不是一般的写手，他的文字确实是好，这与我们是老乡没有半点关系，我推崇的是他的文字和精神。
或许是他对生活有过太多的经历，因此才有了这样成熟的文字，才有了这样深刻的感悟，我曾多次读他的《痛苦》： 痛苦使生命有了深度。这如果没有对生命如此深刻的理解怕是不会从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嘴里说出来。他说：活着的是永恒流动的时间。时间才是令我们敬畏的神。所以，我们唯一能获得的智慧是痛苦的智慧。那么，我们可以看得出，在这样美丽文字中行走的流浪者，他的内心世界是怎样闪现出一种痛苦的智慧呢？这就要我们每一个字去品位，没一篇文章去感受了。
感受左腿，你应该好好地读他的《活着》、《痛苦》、《 一只特立独行猫 》、《左腿自传》等 。不知道为什么，我几次读到这些文章，最后还是没有轻易落下自己的笔来回复他。他把痛苦当作“ 一次活着的死亡预习”。他说： 我是个上进的人，我告诉自己：生活在继续。是的，左腿就是这样一个歌者，对生命永远的歌唱者。他是这样写的： 我曾经立志做一个 “ 行吟诗人 ” ，为了应和一种声音去不停的弹琴歌唱。我不知道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力量在驱使着我，使我无法恰如其分地保持一种体面的沉默。我不停歌唱，仿佛我生来就只能这样。因此当朋友将这一称号冠之于我时，我不知廉耻地接受了。现在我开始羡慕，羡慕那些即使在最喧哗地城市也能一声不吭的人们，他们才是真正的歌者，他们用沉默的方式倾诉忧伤，冰冷而坚硬，一如铁一样的黑夜。
生活还在继续……
然而生活是什么呢？读他的《生活絮语》，点点滴滴，都带有他的眷恋和感恩之心。因此他才会说：洗净一颗心，铺成一条金光大道。因此他才会说：没有真正的灵魂生活就谈不上生活的意义了 。因此他也会说： 很多敏感的灵魂只有在如水微凉的月光下才能安息。 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应该比较珍惜尘世的感情，尽管情非所愿，我们仍应在内心深处留着精神的湿地，并努力让其生根发芽。
因此他也会问：人们都得打发人生，思考人生，不知有谁对人生咀嚼了其中滋味？我想他咀嚼到的，我们未必就咀嚼到。
这才是左腿自己的生活，因此，我看到了他奔波于美丽文字中的那种流浪，其实真的就是一次生命的旅行……
我很欣赏左腿为之骄傲的爱情，更敬佩他默默无闻的妻子，其实在他们尚未结婚的时候，她就知道了他的病情，然而处于对爱的敬仰，她始终不离不弃地跟随着这个精神世界里的流浪者，我想这就是他精神的源泉和动力。在他的《爱》中，人们不仅可以看到海明威的：“爱你时，感觉地球在移动”，更多的是你会看到一个西北的汉子，每天在繁忙的工作之余回家给妻子做刀削面的形象，之后又耽于对文字的执着和热爱，这让我看到了一个在爱情中真实的左腿，他对爱的体验就是：什么时候爱成为生命的信仰，我们也许才真正的拥有爱了。他拥有了，而且是那样的美丽，那样的让人羡慕。看他的《怎么爱你也爱不够》，你会感觉他的那句话适合任何一个有爱心的人：你是我的生命，我怎么爱你也爱不够！这种发自内心的爱，才是一种真正的生命。
左腿也是一个性情中人，看他的亲情系列，读他的《父亲》、《回乡小记》、《永远的连城山》、《童年》、《听雨》……不难看出，他对家乡的眷恋之情，甚至我看过他的一篇文章《真想找回以前的脚印》，那种感受，是一个在精神世界里的流浪者独特的心语。
那么左腿是一个孤独的人吗？我总感觉他总是这样笑曰《孤独，是一种境界》。对于《孤独的精彩》是任何人都未曾体验到的境界。怎么的境界呢？“ 在匆忙的日子里，孤独，可以说是一种奢侈品”、“对于一个有头脑的人来说，失去了孤独的机会，就等于失去了人生的一部分价值，就等于失去了一分成功地希望”、 “当你做错了事后悔莫及时……走进你的避难所，孤独会为你派遣一切。”
“孤独是静心斋，孤独是学校，孤独是老师，孤独具有大境界，具只有少数人能够走近崇高的领域。”可想而知，他的孤独是具有典型美感的。从他《内心的河流》里也不难看出：我必须穿越这条河流，才能到达你。一个孤独的精神世界的流浪着，当他试图带着自己的孤独走向你的时候，你的内心世界是否也会象他那样，永远都有着一种青春之泉，奔腾的河流，你是否也会有那种“把你藏在心里，其实是把你放进激流”的感觉？“但我又无法把你从内心放出。无法把你悬置在心之外。我只能让心静下来，让内心的河流走出险峻的峡谷，渐渐宽阔，渐渐坦荡。我必须让内心的河流变得清澈。”读罢，你会发现他内心的世界是多么淳朴，像一泓深山里的清泉。
左腿似乎是一个永远离不开书的男人。他的知识面涉及到天文地理、诗词歌赋等等，除此之外，我感觉他也是个永远都喜欢回归到大自然中的人。他写的《山行》、《秋日随笔》、《放浪白雪》、《 春在溪头荠菜花》、《杏花飘香小桃红》、《寂静的风景》等都是对生活的真实写照，在他的精神世界里，你可以尽情地随他一起到《窗外》、《 品味春天的黄昏》，闻《 紫豆花儿香》，也许你也会情不自禁地步入他的世界里，在那些美丽的文字里去做忘我的畅想。
其实最让我感动的还是他在《我是一棵秋天里的树》 的那句话，他说： 我知道，我活着，要顽强的活着，因为我心中有春天。
是呵，就让他生命中的春天快点来临吧！走过这一路的风尘，洋洋洒洒地留下了这么多激扬的文字，字里行间，从左腿到黑眼睛，一路引领着我们，在通往春天的路上，让我听到了生命的水声，这些不懈于生命里寂寞的文字和交谈，远远没有结束，我相信，这样的交谈将继续深入下去……
雨，早已停了，夜色深沉，这样的长夜是谁为我们点燃了一盏明灯？
是心亮了。
我记住了这样一句话：我知道，我活着，要顽强的活着，因为我心中有春天。 我们仍应在内心深处留着精神的湿地，并努力让其生根发芽。
太阳快要升起来了，左腿，不知道你现在是否尚在梦中，如果是，我希望当你醒来的时候，太阳的光芒和百合的花香，会继续伴随着你去流浪，我们会一起在路上……
我依然记得你灿烂的微笑…… 
2006 ． 6 ． 30 雨后凌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