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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舒婷的诗

 诗小雅 2011-01-26
  • 发布日期: 2011-01-25 00:00
  • 作者:孟庆德

如今网上流行“偷菜”,在许许多多的“菜农”中,有一位朋友,他大概早已忘了,二十多年前他给舒婷的诗下过两个字:耐嚼。那时候,他才二十多岁。

人到中年,越来越感到有个身体在,甚至越来越感到身体内外的一些具体部位,饮食之外,常还要吃药,不仅自己吃,还要给老人买,和老人一起吃。在吃药的人中有一位朋友,他大概也早已忘了,二十多年前他曾寄过一张贺卡,曾在贺卡上写下舒婷的诗句:也许一切都不曾发生,不过是旧路引起我的错觉;即使一切都已发生过,我也习惯了不再流泪。

上个世纪80年代喜欢诗歌的年轻人,多喜欢北岛、江河、顾城、舒婷的诗,那时候的年轻人有两个本子,一个用来抄歌曲,一个用来抄诗歌,抄北岛的“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抄顾城的“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 我却用它寻找光明”,也抄舒婷的“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还有“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 不如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那时不知有多少青年,抄下过这样的诗句。

一些介绍舒婷的文字,仍称舒婷是“朦胧诗派”的代表人物,现在回头看,舒婷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写的那些诗歌,许多其实并不朦胧,倒是有不少当年知青自我献身的浪漫和理想主义色彩。比如1976年1月13日,舒婷写下的《人心的法则》:“最强烈的抗议/ 最勇敢的诚实/ 莫过于——/ 活着,并且开口”。

在舒婷的《送友出国》中,我读出了古典诗词的惆怅,“汽笛,在空荡荡的心中穿织乡愁/ 家乡水缓缓从指间流过”,这使我想起了古人那句“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一些年来,活得越来越茫然,茫然中有时会想起舒婷在那首诗中写下的:“或许追求了一生/ 仍然得从追求本身寻找”。

舒婷后来的诗,我读不动了,比如写于1997年的那组《最后的挽歌》,我读得累,便感觉作者写得也累,如“只要再翻过这座山/ 其实山那边什么也没有”,我诂不出意思来了。这之后舒婷似乎不再写诗,改写散文了,舒婷的散文我读得不多,就我所读,感觉写诗歌的舒婷和写散文的舒婷,不是一个人了。

我曾写过一则短文,纪念一本书。这本书就是阎月君等人选编、出版于1985年的《朦胧诗选》,它陪我走完了80年代。然而,这书后来怎么找也找不着了,怎么想也想不起借给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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