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文学的2009年

《大众软件》：网络文学的2009年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4月26日 14:55  　　　　北京  文舟

　　(发表于《大众软件》2010年3月上)

　　2009年的网络文学，对于整个行业而言，是业界影响力和关注度飞速升华的一年；对于网络作家来说，是噩梦不断的一年；对于网络文学作品而言，是急需提升并且正在努力提升版权价值的一年；对于读者来说，是无书可看的一年；对于文学网站来说，更是心惊胆战的一年……

　　2009年，法兰克福书展上，盛大文学将网络文学这一概念和项目彻底推向国家化市场，网络文学不再是小家碧玉般的顾影自怜，而是登堂入室，焕发着无上光彩……

　　2009年，作为数字出版在当前阶段最为成熟的商业模式和承载模式，网络文学在经历数年的发展之后，各种潜在的危机越发通透彻底的暴露出来：盗版的冲击，消费能力的锐减，销售能力的急降……

　　2009年，数字出版引导着业内外的无数目光，无线增值、电纸书阅读器、手机出版、终端下载、客户端内置等等，网络文学终于开始全力参与其他形式的数字出版，企图找到突破当前行业瓶颈的有效办法……

　　2009年，网络文学已经到了一个不得不变革求存的地步，各大网站不得不承认，两分钱的廉价文学模式，难以继续支撑整个产业的持续发展，紊乱的文学产业链，混乱的文学市场链，都迫切的需要一个有效地整合和改革……

　　2009年，众多的读书论坛，社区众口一词的求书阅读，持续了整年的书荒在向整个行业预警：2009年时文学作品质量锐减，可读作品难以为继的一年……

　　2009年，万千的网络作家收入锐减，除开极个别的明星作家，整个网络作家体系正在崩坏，人心惶惶。行业规范要改革突破，职业需求要增值和提升……2009年时网络作家千呼万唤谋求行业重视的一年……

　　2009年，是网络文学涅槃之年，我们都在期待着浴火重生的那一天……

　　一、网络文学影响力和关注度飞速升华

　　2009年我国文化产业实现了17%的增长率，超过了国民生产总值的增长率。对于网络文学整体行业来说，2009毫无疑问是一个掘金年。去年所说的“网络文学的商业价值日益凸显”，也逐渐成为事实。2009年许多投入都已经开花结果，版权价值被极大程度发掘出来，开发程度远胜往年，以往所说的“即将”和“预计”，在这一年都变成了实际数字。

　　首先是各种版权交易的收入硕果累累。截至目前，《鬼吹灯》的版权总收入已经超过1000余万元，该书作者“天下霸唱”更是以385万元的年收入入选“福布斯2008中国名人榜”，成为网络作家入选该排行榜的第一人。网络原创小说《藏地密码》第六部首印50万册，不但签约好莱坞，连韩国版、越南版的版权都卖掉了。除《诛仙》和《鬼吹灯》外，众多书籍如《兽血沸腾》《星辰变》《神墓》《飘渺之旅》等也顺利签约改编成为网络游戏，实现了令传统作家只能羡慕的版权增值收入之一。

　　其次是无线增值业务飞速发展，为网络文学行业注入了巨大的活力，增加了广阔的利润空间。网站和作者都开始重视这一项权利带来的收入，移动梦网书城的盈利使得手机阅读成为时尚，越来越多的文学网站和文化公司都开始转移视线，将无线增值业务作为主营业务收入和网站盈利模式的突破口。一时间涌现出大量专门从事无线增值业务的版权代理公司，专门签署用于手机阅读的作品授权，提供给移动梦网书城获取利润。然而11月30日一声雷响，中 移动暂停所有WAP类合作伙伴计费，如秋风扫落叶般死去了数以百计的SP(移动网络增值服务提供商)，但是也造就了一批新贵MCP(内容整合商)，这标志着内容提供商发展到了高级形式。

　　然后是数字出版。在这一年，数字出版的总产值达到750亿，超越了传统出版，变成了一个里程碑。用户年增长30%，产值年增长50%，国家级数字出版基地遍地开花。虽然网络文学行业在数字出版中所占据的份额极小，但是这似乎预示着数字出版的时代已经开始隆重登场。新型的下载阅读设备就像雨后春笋般开发出来，并且开始以相对成熟的姿态出现在市场。这为网络文学提供了新的行业模式和文字载体。

　　简言之，以往数年积累的版权资源在这一年度都充分得到了价值回报，2009年的网络文学开始进入多元化增值、多平台服务的时代，开始全力参与数字出版的圈地运动，比以往的任何文学形式都更迅速、更加声势浩大地走向了国际市场。

　　法兰克福书展上，盛大文学首次将网络文学推向国际化市场，与汉王方正等数字出版商一起，由中国辐射世界。作为数字出版最为成熟的商业模式之一，网络文学的影响力和关注度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在此形势下，作为载体的文学网站的资本运作越发红火。空中网在09年10月收购“逐浪网”花费为234万美元+100万股普通股，而12月24日，盛大文学亦宣布收购老牌文学网站“榕树下”。

　　二、网络文学产业危机彻底暴露

　　盗版一直是导致版权价值流失的罪魁祸首。

　　2008年底至2009年3月，网络文学巨头盛大文学拟起诉谷歌，因为谷歌存在盗版网站的链接，同期，该消息经央视报道之后，被业界炒的沸沸扬扬，而类似的案例数不胜数，其中以中国作协起诉谷歌盗版侵权、中国文字著作权协会起诉谷歌侵权尤为业界关注。

　　2009年12月，同样的新闻又再度出现，这一次起诉的对象是百度，原因也是同样的，百度搜索结果包含盗版信息侵害了盛大文学的权益。随后列出了7条起诉百度的理由，分别为：一、百度侵害了盛大文学签约作者的版税收入；二、百度导致盛大文学重点作品的被盗链、盗用现象严重；三、百度操纵排行榜，无故屏蔽盛大文学小说进入热点搜索排行；四、百度贴吧成网络文学盗版重灾区；五、百度对要求删除盗版内容反应迟钝；六、百度对盗版网站的纵容破坏整个创意产业发展秩序；七、百度导致盛大文学损失严重。

　　然而，无论是盛大起诉谷歌百度，还是作协、文著协状告谷歌，此类事件都难以遏制版权价值的流失。以文著协为例，到目前为止，与谷歌前后会谈4次，费时数月仍旧没有任何成效。

　　再反观盛大，我们不会忘记，2008年所发布的20万打击盗版专题，被视为2008年盛大最可笑事件。而如今的状告百度谷歌，虽然造就出偌大声势，但真正与盗版却难以收效，业内外人士都不止一次地指出，这只是盛大文学的自我炒作。当然，我们不得不承认，从《刺陵》到法兰克福书展，盛大对于网络文学影响力和关注度的提升功劳，是不可磨灭的。

　　盗版的冲击，直接导致整个行业的消费能力和销售能力急剧衰减。

　　2009年初，中国原创网络文学版权保护研讨会上的报告显示出了网络文学盗版的产业化趋势，初步估算，每年盗版市场规模高达50亿元，而同期正版市场的规模为1亿多元。

　　盛大文学曾经评出的最受欢迎的10部原创网络小说，平均每部被盗版达到800万次。而据业内资深人士分析，按照起点阅读单价为千字3分钱人民币的标准计算，每部小说以100万字(=1000千字=30元人民币)，则每部小说直接损失达2.4亿元人民币，10部小说则直接损失24亿人民币，由此可见盗版市场对原创文学的危害有多大。

　　以《斗罗大陆》一书为例，按照百度搜索引擎指数计算，每日搜索指数为20万以上人次，以每千字3分钱人民币单价计算，每日直接损失为：200

　　000×0.03元=6000元，该部作品每月通过搜索引擎直接损失18万元人民币，每年则直接损失216万元人民币。

　　而阅读盗版，百度只是一部分人群而已，更大一部人人群习惯性直接进入一些盗帖速度很快的网站阅读，以下随便举例几个盗帖网站：

　　快眼：《斗罗大陆》每日阅读人次6万，约每年损失65万；

　　Sodu：《斗罗大陆》每日读人次10万，约每年损失103万；

　　君子堂：《斗罗大陆》每日读人次102万，约每年损失1100万；

　　小说520：《斗罗大陆》每日读人次80万，约每年损失850万；

　　综上数据(2009年11月8日数据)，《斗罗大陆》一本书，百度搜索引擎每年带来的损失216万 人民币，而直接进入盗帖网站观看的，以所举的4家网站为例，大约损失为2100万 人民币，则《斗罗大陆》总共每年最低损失不少于2300万。

　　起点中文网每月稿酬发放在400万左右，而《斗罗大陆》每月稿酬则在5万元以上(单单只在线电子版稿酬，不计算其他版权收入和各种奖励)，假设起点中文网每年VIP图书总价值等同于80部《斗罗大陆》(实际上远远不止这个数，起点每月在百度搜索指数上类似于《斗罗大陆》这样的图书不少于3本，每年不低于20本)，则起点中文网每年在盗版资源上直接损失2300×80=18.4亿人民币，这仅仅是起点中文网VIP图书连载方面的直接损失。

　　以上通过两方面数据论证，大抵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就是起点每年在VIP图书连载方面至少损失近20亿元人民币。

　　而实际上，起点每月类似于《斗罗大陆》这样的热门每年都有很多部，而查看盗版的用户并非都是依靠百度，Google、雅虎、搜搜等搜索引擎以及除开上诉4家盗帖网站以外的其他盗帖网站，由此可见盗版对于远程文学网站的毒害有多严重。

　　按照起点官方说法，其网站日独立IP在3000万左右，而有史以来最高消费记录为28 000人次左右的订阅，其网站消费能力仅仅只有千分之一左右。如此庞大的用户人群，只有千分之一的消费比例，我们不难想象出，当前网络文学行业的销售能力，已经降低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

　　盗版的冲击，是当前行业所必须解决又难以解决的难题。

　　从云霄阁到百度谷歌，从中国作协到盛大文学，从网络文学到视听媒体，盗版一直存在并且如火如荼，数年以来，盗版市场在各界的打压声讨中，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越发红火。当前各行各业似乎都没有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来解决盗版的难题。

　　如果把盗版损失的一部分价值能够放回正规市场，那就足够解决大多数问题，因为这不是十分之几的价值流失掉的问题，而是千分之九百九十九的价值流失问题。欧美发达国家也有盗版，也很严重，但是跟中国的盗版市场相比，他们的问题根本不算什么问题，足以把价值体系支撑得很好。

　　三、数字出版圈地运动

　　各大网络文学网站大力参与数字出版圈地运动，企图以此提升版权价值，支撑网络文学行业持续发展。随着数字出版的越发红火，各种数字化形式的出版越来越受到文学网站的喜好，各大文学网站将目光转移到数字化出版业务上，手机书城、移动梦网、客户端内置等等，种种增值业务在短短的一年时间风靡万家，也由此催生了无数的SP代理商。

　　“一本在网站表现平平的小说，在移动梦网书城销售，甚至可以拿到你意想不到的稿酬，在梦网书城，单本书每月销售达到万元人民币的并不少见，这还是在经过SP层层克扣之后所得数据，甚至一些小网站的作品，销售额远远超过了网络上热门的《诛仙》《神墓》等书。”业内资深人士说道梦网书城增值，曾经无限感叹。

　　为何无线增值能实现如此高的高利润？其中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手机上没有盗版。一个人付费订阅，就是一份收入，所以尽管手机的屏幕如此之小，用户的消费行为尚属初级阶段，却创造了可观的利润。不幸的是，不管是作者跟谁签约，这些收入作者都拿不到。无线增值授权基本上是一个免费赠送的权利，捆绑于信息网络传播权或是纸质书籍的简、繁体出版合同。

　　但是随着手机阅读业务的发展，很多商家开始试图直接签署这一授权，无视出版和线上阅读，这就自然而然对收费阅读和出版业都造成了冲击。作者资源是很有限的，这里多了一个作者，那里就会少一个作者。而同时，出版商可以把作品用于手机阅读、数字出版、版权交易、有声读物等等，网站也可以把同样的内容合法地投入以上的内容提供服务，大家都合法。而下游产业很难跟上游直接对话，他们不明白版权怎么会搞得如此复杂，为什么作者不能那么简单地把版权交给手机使用。

　　一切似乎都朝着美好的钱途发展延伸，但是，2009年11曰，两期的CCTV焦点访谈连续曝光中 国移动涉黄，整个行业大地震毫无预兆的突然降临，中 国移动毫不负责地宣布：从11月30日起，对所有WAP类业务合作伙伴暂停计费，并进行全面清理，斩断淫秽色情网站收费链条。本次清理活动针对移动的WAP类业务合作伙伴，同时，将会涉及所有WAP用户，约有1亿用户将受到影响。截至29日18时，中 国移动共封堵手机色情网站626个，其中478个网站服务器在境外，148个网站服务器在国内。

　　这几乎是直接宣判了所有SP的死刑，只有MTK平台业务尚能勉强生存。这是因为WAP停止收费后，移动就垄断了无线阅读收费，找不到除了移动之外还能拍着胸脯保证收入的下家。代替这一现象的是浙江移动基地多了20多家内容整合服务提供商，即MCP，高级阶段的内容提供商。他们直接跟大型网站接口，让以前的SP失去了中转。虽然运作上并没有限制独家版权，但是实质上中 国移动已经成了独家。

　　对于大多数文学网站，甚至是传统出版社、作家等等，这些将目光投射到手机书城、梦网书城的内容提供商来说，中 国移动不负责任的一刀切，将直接催生和激化未来数字出版领域的圈地战争。

　　四、网络文学动荡浮躁的一年

　　2009年，是网络文学动荡浮躁的一年。网络作家心慌、网络读者书荒、文学网站恐慌。“新人走投无路，老人自掘坟墓，太监放眼无数，大神口水过度。”以上几句打油诗，是当前网络作家圈子最为流行的一句话。对于网络作者们来说，2009年的两极分化更加严重。合同陷阱又多，新人比往年更难出头，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动荡”。

　　著名网络作者“天使奥斯卡”说，一线作者的收入还是在稳步提高的，许多站方发言人也不断表明有年收入百万的作者出现。但是另有数据表明，从赚得多的人和赚得少的人的比例来看，正好相反。也就是说中层和下层收入的作者他们的收入在不断降低，金字塔的下方在不断死掉，塔身越来越矮，这就暴露了很多行业内版权管理混乱的问题。

　　首先是合同条款越发苛刻。以起点中文网为例，合同由从前的霸王合同干脆变成了“委托创作协议”，也就是说一经签约，除了署名权之外一切的权利都将属于网站。每一家网站的合同条款都不尽相同，但是都相对往年苛刻，将可能带来盈利机会的改编权、使用权一次性尽可能盘剥。以分成签约为例，既然是分成，没有读者订阅就不用分给作者钱。在这个推荐位无比珍贵的信息时代，酒香就怕巷子深。写得好的书籍未必有订阅收入，但是有错杀，无放过，商家都会以没有成本的分成方式把这本书的一切权利全签走，万一它走红了呢，不能让别人签。反正收费阅读之外，这本书的版权可以拿去做版权交易，卖了多少作者根本就不知道。能走红的书籍自然百中无一，而行业壁垒导致的价值流失也是令人发指的。

　　其次，与往年的情况相比陷阱要多得多，版权价值流失极其严重。

　　签约变得像连哄带骗，今年关于手机阅读收入的黑幕是令人触目惊心的。许多公司签下作者，说着“看好你，想要给你出书”之类令人感动的话，其实只为其中几个人出版。因为书籍出版之后3个月才支付稿费，按照版税的方式来计算，不出书就没版税，所以其他的人不出版也没有损失，只是把你圈牢罢了。在往年，这种行为伤害的只不过是作者的心和时间，但是在2009年，大量关于手机阅读版权的欺骗行为都用相似的手段在操作着。

　　举个例子，我身边不止一位朋友高兴地签约出版，时间过去了，书籍不能出版。在此情况下过了一年，合同作废吧，我要换其他家出版，然而惊闻居然一不能出版二不能作废，因为那本书早已拿到手机阅读业务里去使用，授权给别人了。为什么我签约出版为主体的合同，居然会卖掉手机阅读授权？此种情况作者完全不知情，也根本得不到一毛钱收入，只是白白损失了版权。

　　2009年在手机阅读业务大规模崛起的情况下，天知道有多少作者和作品被这样牺牲掉，最终无法出版，作者生涯也就此夭折。而最令人瞠目结舌的是，刚刚开始有大批的作者转型为手机文学作者，年末的一场地震，SP几乎都死光了，让他们不知怎么活下去才好。

　　2009年，以起点为代表的文学网站，由于专职的刷票代理业务如火如荼，榜单失效，老作者们依靠着累积的人气和读者群尚能勉强支撑，而新人作家们要么支付刷票业务的费用企图占据榜单，要么就是直接被万千写手大军淹没得无声无息。就算是刷上榜的作者们，作品得不到读者认可，仍旧只有挥刀自宫，放弃继续创作的念头。

　　可以说，2009年网络作者的生活是有史以来最艰难的，行业出奇混乱，犹如身处战国乱世，欺诈陷阱最多、合同是最苛刻的、活脱就是卖身契，偏偏前途迷茫，一腔热血遭遇被冰封雪藏，难以出头；各大网站、出版公司之间不知道应该选择谁、投奔谁才是正确的选择，跟谁签约都是心惊肉跳。在此情况下，所诞生的文学作品又怎能不浮躁。即便是以“爽”为前提的快餐文学作为标准，2009年里没有诞生几本大众读者认为“可以看”的书籍，“书荒”持续了整年，这意味着产业金字塔的底座正在坍塌。

　　或许是凑巧，或因为增值业务的瞬间死亡，也许是文学网站已经意识到网络文学急需一个突破点，盛大文学旗下的红袖添香随后推出了按质定价系统，企图小心翼翼地改变千字3分的廉价网络文学，提升作品单价。然而，到目前为止，并没有任何官方说法对此事发表意见。

　　红袖的想法是好的，但是不论是红袖这个平台，还是红袖如今的营运策略，都说明按质定价对于红袖这个已经成型的平台而言不是一个好的突破口。类似的案例，盛大旗下的起点中文也有过，我们都知道韩寒、郭敬明等著名作家，他们的作品在起点是千字10分左右，但是只需要看看郭敬明在起点发布的新书，就知道这条路行不通，而韩寒本人更是直言不讳地说出盛大起点不赚钱的话来。在已经具有多年消费习惯和市场规范的红袖、起点等网站，按质定价是难以收效的。或许这更适合一个全新的网站平台，并且，这个平台可以解决盗版这个问题。若是不然，按质定价只会更加扰乱市场。

　　在此，请允许我借用原玄幻文学网站长，业内资深数字出版人士王猛对此事的分析。这个观点，我也是认可的，为什么？这是一个很简单的原因，以起点为例，刷票行为早已经导致起点榜单失效。试问，当读者们看到一篇篇所谓的按质定价文章都是刷票而来，而这些文章的价格又搞出许多，这种行为所造成的后果，将是不可想象的，读者们很可能会直奔本来就如火如荼的盗版市场。

　　数字出版在于整合产业链，网络文学在于解决盗版危机，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支撑网络文学整个产业，提升版权价值，让作者辛苦创作得到应有的回报，让读者有书可看，往网站可以继续发展。目前的起点虽然是独占鳌头，但是其整体机制已经腐朽，怨声载道，我还看到这类的帖子：侯小强，你是否要玩死起点？这一点也从侧面证明了，当前盛大文学虽然闹得火热，但是却越来越失去人心，得民心者得天下，得人心者得市场。

　　“网络文学行业急需一个改革和突破。”原天下书盟站长刘雄的一句话，一语中的，点出了当前文学行业的危机。

　　五、网络文学已经涅槃，需要浴火重生

　　2009年带给我们许多东西，但是没有什么比“产业链整合”和“打击盗版”这两种呼声更深入人心。只有保护版权价值，合理地整合产业链，规范市场环境，才能让整个行业的价值体系趋于平整，文学金字塔的底座逐渐坚实。

　　“网络文学”不是一个文学类型，早晚“网络”二字会淡漠，随着传统文学逐渐进入网络阵地而变得纯净。毛主席曾说：我们的文学艺术都是为人民大众服务的。只有真正为大众喜欢接受并且乐于传播的文学，才是真正的主流文学。

　　2010年初，3D大片《阿凡达》震惊了中国，著名导演陆川说，这是中国电影人的完败。中国人民的心灵，居然要靠美国导演来洗涤。而实际上这样的想象力和这样纯净的感受，放眼我国的网络文学是比比皆是的。可是它们变成不了《阿凡达》。那么这是为什么呢？

　　原因就那两个，1.盗版导致价值流失，文学作品的话语权和影响力沦丧，导致整个产业链混乱失调；2.产业链没能有效整合，市场没有规范化，文学作品不能以最佳的方式去实现商业价值。

　　春节还未过，网络文学的新的一轮版权大战，新的一轮圈地运动已经开始。到了2010年4月就基本上都抢光了，要动手请趁早。不会再有多少老本可以吃，新的作品越发抢手，生产力越发缩水。

　　所幸的是，网络文学还在进步着，打击盗版的意识和行动越来越强烈，行业中的有识之士都在不断摸索新的行业模式，并且已经有了很多新的尝试。在2010年中，相信会出现更多的网站变革，用各种不同的方式来尝试对产业链进行整合。

　　小众化→社区化→平民化→大众化→主流化，这是我和很多奋斗在网络文学行业中的资深人士对行业发展的阶段性看法。现在我们的网络文学所处的阶段，正是从平民化向大众化的过渡阶段。虽然这个阶段，如今还有着各种各样的危机有待解决，但是我们不难发现，在话语权的争夺上，2008年就开始了，2009年是一个过渡，2010年，将是最为关键的一年。

　　最后，借用原17K总编、现红薯网副总经理苏小苏的话来为2009年的网络文学下个结论：“网络文学就像一瓶可乐，以前的网络文学圈子是个375毫升的听装可乐，以2009年的影响力来看，我们大概是做成1.2升装的大瓶装可乐了。只不过呢，1.2升的可乐瓶里面装的还是375毫升的可乐量，兑了水，起了泡。我觉得，在2009年我们真正做到的是让“网络原创”“网文写手”这几个字深入人心，为社会大众所接受。这是我们最大的成绩。因为发展速度太快质量下降，但是时间会弥补这一切。2009年给网络文学整个行业做出了警示，相信在未来，网络文学会如凤凰一般浴火重生，总有一天我们会做到主流化，支撑世界文学的话语权。”

　　只要我们都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