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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文章总集的文体学意义(5)_中国古近代文学研究_CSSCI学术论文网

 听雪小筑 2011-03-24
宋代文章总集的文体学意义(5)论文发表时间:2010-04-10 13:44学术论文来源:www. 论文发表者:免费论文 点击:145次将子部和史部加以分体并纳入文章总集的做法,具有对文章文体重新分类的意义,同时也扩展了文体学与文学经典的范围。 三、总集叙次与文体、文学观念 如果说《文?返谋嘧爰蟹从吵鲦槲闹行氖贝纳竺乐既ず臀奶骞勰
将子部和史部加以分体并纳入文章总集的做法,具有对文章文体重新分类的意义,同时也扩展了文体学与文学经典的范围。
三、总集叙次与文体、文学观念
如果说《文选》的编纂集中反映出骈文中心时代的审美旨趣和文体观念,那么到了以古文为中心的宋代,文章总集的编纂必然反映出不同的文学旨趣。自北宋以来,《文选》就受到一些非议,如苏轼就曾批评《文选》“编次无法,去取失当”,(63)表达出对《文选》编辑体例的强烈不满。在总集编纂方面,也出现一些走出《文选》模式的风气,如真德秀不满《文选》的编纂,以为未得“源流之正”(《文章正宗·纲领》)。以上我们谈到宋人以子、史入总集,也是对《文选》模式的突破。除了编选的内容,宋人总集的编辑体例也丰富和突破了《文选》的模式。宋代综合性文章总集的编纂大致可分为:以体叙次、以类叙次、以人叙次以及以技叙次诸种体例。
文章总集的文学思想,不仅表现在它所选录作家与文章的名单之中,而且也反映在其编纂体例中,后者往往为人所忽略。文章总集编纂者面对众多的文章,首先必须选择某种方式把它们统贯起来,然后再加以排列组合。编者首先要选择一种要素作为贯串总集的纲,以之起纲举目张的作用。这种要素也就是编纂者首要的关注点和切入点,其深层正是编纂者的文学观念。而以体、以人、以类、以技为纲的不同叙次的总集,则编织成不同的文章网状结构,并给读者以不同的总体感受和印象。
(一)以体叙次,这是《文选》以来的传统模式。六朝以来,综合性文章总集编选的体例基本是采用《文选》模式,宋人的文章总集多数也是用文体分类的模式。除了上述《文苑英华》、《唐文粹》、《宋文鉴》等几部重要的总集之外,如《圣宋文海》、《古文集成》、《成都文类》、《文选补遗》、《三国志文类》等总集也都是以体叙次的。
但是在宋人以体叙次的总集中,也出现打破《文选》原有文体模式的情况。在中国古代的文体谱系中,文体排列的先后往往暗含着文体的价值高下。《文选》以赋、诗、骚、七先于诏、册、令、教、策、表等文体,宋人对此有不同看法。宋陈仁子撰《文选补遗》,“以为诏令,人主播告之典章;奏疏,人臣经济之方略。不当以诗赋先奏疏,矧诏令?是君臣失位,质文先后失宜”。(64)故《文选补遗》以“诏诰”置于书首。《三国志文类》分诏书、教令、表奏、书疏、谏诤、戒责、荐称、劝说、对问、议、论、书、笺、评、檄、盟、序、祝文、祭文、诔、诗赋、杂文、传等二十三门,把诏书置各文体之首,体现了以王权政治为本位的文体价值秩序,具有强烈的政治色彩,这也是值得注意的倾向。《文章正宗》虽然不是以体叙次的总集,但它以“辞命”为编首,把“诗赋”置之末类,彻底颠覆了《文选》所排列的文体次序。清代学者王之绩对于以诗赋置之末类的编纂方式评论说:“西山《正宗》亦列诗赋于叙事、议论后,诚以诗赋虽可喜,而其为用则狭矣。”(65)可见以辞命为首,以诗赋为末的次序正反映出宋人实用的文体观念。
以体叙次,即以文体为优先关注点,以文体作为编纂文章的纲,所有的作家作品被系之不同的文体之中。所以,以体分类的总集给人最强烈的印象是各体文章的历时性发展,而时代与作家的个性则被分散和淡化在各体文章之中。这种对于文体的极度重视,正是六朝以来主流的文学思想。这种思想到宋代也一直占据主流。宋代文体学发展最值得关注的,是辨体意识的普遍高涨。辨体批评,成了这个时期文学批评的重要内容,并深刻影响了整个时代的文学创作。因此,许多作家和批评家坚持文各有体的传统,主张辨明和严守各种文体体制。如倪思(正父)说:“文章以体制为先,精工次之。失其体制,虽浮声切响,抽黄对白,极其精工,不可谓之文矣。”(66)王正德《余师录》卷2:“荆公评文章,常先体制而后工拙。”总集以文体叙次,正体现出“文章以体制为先”的传统观念。
(二)以人叙次即以作家为序,各体作品系之作家名下。(67)这种方式包括以时叙次,即按时代——作家——各体文章的次序来排列的。《宋文选》收录欧阳修、司马光、范仲淹、王禹偁、孙复、王安石、余靖、曾巩、石介、李清臣、唐庚、张耒、黄庭坚、陈瓘北宋十四家作品。吕祖谦《古文关键》收录韩文、柳文、欧文、老苏文、东坡文、颖滨文、南丰文、宛丘文共八家。汤汉《妙绝古今》收《左传》、《国语》、《孙子》、《列子》、《庄子》、《荀子》、《国策》、《史记》、《淮南子》、扬雄、刘歆、诸葛亮、韩愈、柳宗元、杜牧、范仲淹、欧阳修、曾巩、王安石、苏洵、苏轼共二十一家。此外如魏齐贤、叶棻编《五百家播芳大全文粹》也是以人叙次,收录宋代之文五百多家。虽然以时叙次和以人叙次不完全相同,但本质是一样的。楼昉《崇古文诀》收录先秦文、两汉文、唐文、宋文,整体上是以时叙次的,但书中的作品,则以所属之时代作家为序,所以实际上也可视为以人叙次的。
以人叙次的关注点从文体转移到不同时代与作家的创作个性上。这种总集给人们的印象不是某一文体,而是在具体时代背景下某一作家的个性与成就。各种文体的重要性已经被淡化,并被时代与作家的个性所掩盖。以人叙次和以时叙次的结合,具体地体现出编纂者的文学史观。
(三)以类叙次,即从文章功能着眼,把各体文章加以归类,按类加以编排。真德秀《文章正宗》采用功能归类法,把各种文章归为辞命、议论、叙事、诗赋四大类。辞命类“独取《春秋》内、外传所载周天子谕告诸侯之辞、列国往来应对之辞,下至两汉诏册而止,”收入诏、告、谕、赦令、赐书、遗书、玺书、丹策、赐策、策问等“王言之体”的文章。议论类“独取《春秋》内、外传所载谏争论说之辞、先汉以后诸臣所上书疏封事之属,以为议论之首。他所篡述,或发明义理,或旉析治道,或褒贬人物,以次而列焉,”收入疏、对策、奏、对、封事、论、谏、上书、书、议、表、原、说、读、辨、赞、赠序等文体。叙事类“独取《左氏》、《史》、《汉》叙事之尤可喜者,与后世记序传志之典则简严者,以为作文之式”,收入碑志、传、行状、记、序等文体。《文章正宗》诗赋类只收诗歌而不收“辞赋”,也不收律诗。除了古诗之外,还收入箴、铭、颂、赞、乐歌、琴操等。《文章正宗》归纳了原先各种体裁功能上的共通处,以简驭繁,打破了《文选》以来总集文体分类的传统模式,反映出全新的文章分类观念,这在文体学史上是非常值得重视的现象。《文章正宗》的文章归类是以文体功能为标准的,所以同一种文体的作品,因为功能不同,会被分别归入不同的类型之中。如同为序体,韩愈《送许郢州序》、《赠崔复州序》、《送郑尚书序》、《送水陆运使韩侍御归所治序》、《送幽州李端公序》、《送石处士序》、柳宗元《送薛存义之任序》诸篇收录卷15“议论”类,而韩愈《张中丞传后序》、《赠张童子序》、柳宗元《愚溪诗序》则与记体文章同列,收到卷21下“叙事”类中。《文体明辨》在论序体时已注意到真德秀这种特别的处理方式:“其为体有二:一曰议论,二曰叙事。宋真氏尝分列于《正宗》之编。”(68)这种方式也打破了《文选》的惯例,并为后世一些文章总集所采用。
以类叙次的方式体现了宋人“以明义理,切世用为主”(真德秀《文章正宗·纲领》)的观念。它的关注点既不在文体,也不在作家个性,而在文章的“世用”。《四库全书总目》“总集类序”说:“《文选》而下,互有得失。至宋真德秀《文章正宗》,始别出谈理一派,而总集遂判两途。”(69)强调《文章正宗》在传统总集之外别创一途,这是有眼光的,但《文章正宗》不仅“别出谈理一派”,而且还开创了一种迥异于《文选》编排体例的新传统。如果说《文选》是以文学性为文章的本位,那么,《文章正宗》则是以实用性为文章的宗旨。重视文章的实用性无疑是宋人普遍的风气,而真德秀把这种风气推到极点,形成了与《文选》鲜明的对立。当然,真德秀矫枉过正地强调文章的实用性,从文学批评的角度看,可谓利弊兼具:其缺陷是明显的,其特色也是明显的。真德秀的文体分类也是既有其长,又有其短的。明代吴讷《文章辨体·凡例》:“《文章正宗》义例精密,其类目有四:曰辞命,曰议论,曰叙事,曰诗赋。古今文辞,固无出此四类之外者。然每类之中,众体并出,欲识体制,卒难寻考。”(70)《文章正宗》把文章归为四类,有很强的概括性,以少总多,这是其长处。但是“每类之中,众体并出”,各种文体的渊源流变与体制特性被隐蔽在总类之中,则不免令人“卒难寻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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