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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冠中不见张大千只因有代沟

 一宛鹄 2011-04-11
 
                                                        快炙背美芹子收藏 2011/4/11
 
               

吴冠中不见张大千只因有代沟

 

千龙财富北京消息吴冠中为何不见张大千?因为思想有代沟!”625日,91岁的吴冠中老人走了!大师仙逝,令人悲恸。次日,央视知名女主播柴静将其在十年前访问吴冠中的纪录摘编梳理进入博客,并用他的那句名言新旧之间没有怨讼,唯有真与伪是大敌作了标题。

  他说我是画幸福的画家,其实我喜欢悲剧

  吴冠中说从一开始就喜欢梵高,一见就喜欢,在法国的时候,也是喜欢强烈的东西,一回来以后,都走不通,没有办法。

  他说得很直接:要生存,还要我的艺术能够发展,因此我就找秀丽的办法。用水彩画,抒情的,因为这样的东西轻松愉快,大家能接受,非常受欢迎,那么这样就推着我向这边走,就是说怎么样能与人民结合,他也能够喜欢,但我也不说假话。

  时间长了,包括他在巴黎的老同学熊秉明也这么看他。吴说:他说我是画幸福的画家。其实我喜欢悲剧,我过去一直喜欢悲剧,但是悲剧一直走不通,那么一直到现在,尤其到最近几年,到晚年我慢慢地回到比较黑的,悲剧性的东西就比较多了,仿佛又回到我童年这样。

  代沟不是以时代来划分,而是以思想划分的

  他在法国学画,老师如果说这个画漂亮,就是贬词。

  他说:徐过在的话,我要请他喝茶聊天。张大千来,对不起,不见——我觉得话不投机,有代沟。

  学生让他讲讲。他说:漂亮和美不同,漂亮讲得是那个质感——细腻,美往往是造型艺术里面的独特性、构成美,这两个不一样。我觉得张大千的作品就是漂亮,像《飞萧楼》,潘天寿的作品是美,感人。

  他又解释:代沟不是以时代来划分的,而是以思想来划分的。

  反传统的目的就是想解放我们

  采访他的时候,他刚写了《笔墨等于零》。这话很刺激,一动传统,一定惹人惊跳,他被骂得够呛。

  元明以后时代,我觉得是落后的,无可非议地落后的,落后了怎么样来改变?要反传统,传统的东西必须要反掉它一些。他举文艺复兴为例,我们说达芬奇,他作为坐标,作为定位,一直在变,变变变,变到了印象派,变到了梵高,变到了马蒂斯,变到了毕加索。差距多大?到中间为什么能够到这一步,就是一步一步反的。儿子反老子,孙子反父亲,不断地反,有时是反反得正,所以逐步反下来之后,它实际上是在一步一步进步。

  他说,他写文章的目的,就是想解放我们,不在古人的笔墨那种固定的程式的标准里面

  艺术的探索性也是科学

  他一边说反传统,一边却建议重画古人的画。很多人觉得没意义,再画也超不过,吃力不讨好。

  而他说:我们现在要把西方的要害和中国的要害找出来。就是把它画后面的构架拉出来,把皮扒掉了,看它里面的构架是什么样的,看我的骨头里面有几对,没有几对就不行。肱骨、股骨,是这些东西把它解剖来的,所以一幅画从造型角度,用解剖学来给它剖析出来。

  他让学生临摹古人画时,也可以用铅笔,用钢笔,用油画笔,不要拘束,就用自己的认识来画前人的东西。好像我们写读书笔记。我可能看了《红楼梦》,我有什么感想,用我的看法来解释《红楼梦》、《水浒》,是这样一种读书笔记,是很新的一种看法

  他很喜欢看中央10套,都是科技节目,如果你临摹,老是继承,那是不需要太多科学。临摹学老师,师徒相承,我们现在要不同老师一样,我要自己找探索,这个就是科学。探索本身就是科学,无中生有是科学,科学是探索宇宙物质的奥秘,艺术则是探索感情的奥秘,从这一点讲是同科学完全一致的。探索性是科学。

  他举梵高的例子。梵高把密勒的《播种人》重画,密勒那个朴实,梵高看就不一样了,他带了激情,拨动人的那种感情,他以他的激情来记密勒的感受,他是这样一种画法

  艺术是把你感情深处的秘密拿出来传达

  吴冠中说他从来不主张艺术分什么派,什么主义,他也不相信艺术可以通过流派学出来,这些东西他觉得同艺术的本质没什么关系

  那么,什么是艺术的本质?

  他说:我们看西方好像同中国很不一样,但是发现有一点,两家的自家的根源,两家的自家的精神,完全一致,这个精神是什么?两个字情真,感情要真。

  所以,他给艺术的定义就是把你感情深处的秘密,没办法的,用艺术传达出来

  新旧之间没有怨讼,唯有真与伪是大敌

  有位年青人要他对青年说句话,吴冠中说:我现在是老了,我也有过年轻,谁都有过年轻,过去了永远追不回来,所以对你们是羡慕。但是你们也不要骄傲,你们也要过去。

  他说,青年不一定新,有遗老还有遗少。

  真正的新是革新、创造、探索,不被旧的传统拖累,不被原来的权威所压倒。新青年就是不顾一切地,只要是真理,就敢于谈新的东西,敢于否定以前的东西。他说,新旧之间没有怨讼,唯有真与伪是大敌。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八十二岁,我们问他的苦恼,他说苦恼是人都老了,各方面都老了,但是感情不老:我很痛苦,有一些老人呢,他们一样地老了,心态很平和,他们反正不搞什么创作,老了也去散散步,走一走,坐一坐,但是我觉得很苦恼,人都老了,却感情不老,性格不老,就苦在这里。

  他说他的恐惧在于:不能创造了,人却还活着,我就怕这个。

  那边有许多野百合花

  他逝去了,我想起他在那天讲演中,提到死亡,他说鲁迅的散文诗《野草》,中间有一篇叫《过客》。过客永远在走,走向未知,走向未来,很辛苦,很艰难。有一天快到黄昏的时候了,他碰到一个老翁,就问这个老翁:前面是什么地方?老翁说是坟墓。他又问,坟之后呢?老翁说,不知道。

  但老翁旁边有个女孩,她说:不,不,不是的。那边有许多野百合花、野蔷薇,我经常去玩的。

  他逝去了。但他说过:艺术永远在走,没有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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