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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与食性

 理想 2011-04-20

人性与食性 

  多吃素,少吃肉,健康美味且养颜!
  一九四二年,民国爆发饥荒,最终饿死三百多万人。
  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美国大饥荒,成千上万美国人无家可归,大量民众饿毙。
  17世纪中叶明朝末年的大饥荒,不仅夺去很多人的性命,也加速了明朝的灭亡。
  饥饿至今折磨着非洲广大贫民。
  狮群飞速启动,扑向它们的猎物——一群正在吃草的羚羊。羚羊四散,竭力奔逃,狮子们合围,使几头羚羊陷入它们的包围。狮群开始撕咬,很快,其中一头较瘦弱的羚羊被捕获。羚羊挣扎着,扑腾几下,气绝身亡。狮子们享受着它们的午餐。旁边,是一群中型食肉动物——鬣狗,它们也觊觎羚羊的肉。更远处,兀鹰们也是虎视眈眈。它们不敢上前和狮子争食,只在一旁观望。待狮群吃饱离开,才上前抢食它们吃剩的猎物。
  在非洲草原,这样的场景每天都在不断上演。
  若说人除了吃,还有劳作、娱乐等其他行为,那其它动物的生命意义呢?
  不是捕杀,就是被捕杀。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如此自然界“金科玉律”,亿万年来,可有宁日?
  是天性使然,还是造化弄人?
  从此世间有了无尽的杀戮和不平等。
  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不能幸免地成为葬身胃液的亡灵。残酷的生存法则下,我们该微笑还是叹惋?
  毕竟,它们也是生灵。
  肉山肉海堆砌起来的文明,生命因此而绚烂还是悲哀?!
  食对许多人而言是作为一种爱好的,偷抢是罪过,但若你喜吃的话,旁人顶多一笑置之,不以为然。但我以为这其中是有谬误的,而且相当不少。我无意于否定人的食性,这是每个人的本能,本能是不能抗拒的。我也不是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也是要吃的。
  但不可否认,我们吃的对象是活生生的生命,动植物的尸体。在食性的本能下,有些生物是注定要被吃进肚子消化在胃液里的,难道这些生物天生就没有生存的尊严和意义?
  疯牛病的阴影至今未从人们心头散去,爆发那阵子,真可谓人心惶惶,谈“牛”色变。这场风波不仅在欧洲引起恐慌,还波及整个世界。中国受到的影响是较小的,但各地报刊杂志也连篇累牍报道疯牛病有关事件及其危害。那些患上此病的牛们显然成了不祥之物。为防患于未然,大批被怀疑染上疯牛病的牛被宰杀,至今余波未息。我就不懂了,这些牛何罪之有,难道生病也是种罪过?
  倘换成动物园生长的牛,纵是伤筋断骨也会有人同情,更不会招人毒手。被宰杀的牛的悲哀在于,它们是菜牛,是作为人的肉食来源存活于世的。患上疯牛病的牛纵然不被宰杀,也会因病致死。人若出于仁义让牛得个痛快,那倒也罢了。可事实呢?人是不想因食用得了疯牛病的牛的肉而有所不测才宰杀牛的,前提是,他们不想因此而受到危害。患上此病,对牛而言已是莫大悲哀,人无力为其医治倒也罢了,却还要赶尽杀绝,惟恐殃及到自身。想想似乎这是难免的,在人眼里,菜牛生存的意义仅仅是作为餐桌上的食物。他们要吃牛肉,而牛生了病,肉就吃不成了,一顿美食也就这么没了。既然不能吃了,不如一刀宰了。因而牛得不到应有的同情遭此厄运,也就不足为怪。
  我不禁费解,若说生命是神圣的,每个动物都有存在的意义,那这些牛的生命价值又是什么?不管是被视作不祥之物,还是肉食来源,它们都逃不脱被人宰杀的非自然死亡的命运。这无疑是对于生命的一种讽刺。我们不该因为想吃肉而大量养牛,更不该因为牛生病而杀戮它们,这是野蛮无道德的。牛们生病已经很苦了,何必再杀它们?应照料它们并尽量医治它们,使它们安康。
  那年香辣蟹走俏申城之际,忽传出死蟹事件,生意登时冷清不少。于是有商家打出广告语曰:争相舞螯弄爪,恭候您品辨真伪——他这是代蟹“明志”,意表明其蟹个个鲜活。言下之意是蟹为了满足人食欲而光荣献身。若说把人的某种意愿强加于人是为****人意,那这算不算“****蟹意”?试想它们任人宰割,倘有智商,悲愤还来不及,岂有嘻皮笑脸等死的?从中也可看出人的霸道,亦即不少人的一种心迹:自然界的万物似乎生来就是为人所用,它们本身并不享有人当有的生命尊严,人可以任意利用它们,即使蹂躏了它们,也无须担负任何良心债,因为它们是无权拥有各种人当有的法律保障的。甚至,还可假造它们的意愿。就如这蟹,人冠冕堂皇宰了它们,还给它们安上个物尽其用的帽子,你说冤不冤?
  人总会发出“假如能再活一次该有多好”的感慨,但这些蟹,我想它们该会恨造物主创造了它们,来这世上走一遭,却要受到如此残酷对待。我们不该烹屠它们,还当尊重其作为生命的尊严。我们人杀戮了多少动物?!我们满足了食欲,却使多少动物惨死刀下,动物多凄惨!我们欠它们的太多了!
  餐桌上,人人都免不了挑食,不是腻肥厌瘦,就是嫌菜太嫩太老。每每吃得不顺意,还要骂骂咧咧。这就是人的不是了,你把人家剁了做成食物,何苦还要让它们死后再背负“罪名”?不爱吃就不要吃,留点口德嘛,你说是不?我们从小都有过被长辈分配食物的经历,往往因了分配不均而导致心理不平衡。见其他亲友分到的东西比自己大或多自己一口,难免心生不快,觉得委屈。又何曾想过这些食物的原身——生物被夺去大好生命,真正有权感到委屈愤忿的,该是它们吧!人总是很讨厌垃圾,见之蝇虫环绕,惟恐避之不及,每每经过,总要摒住鼻息,不愿闻那臭味。也不想想这些垃圾哪来的,又不是天上掉下的,还不是食性的产物?吃完东西扔掉残渣,回过头来反而生怨,岂不可笑?逢年过节总爱送礼,这也罢了,却还要冠送礼以各种名义。如送龟鳖丸是为孝敬父母,买鲨鱼肝油是为爱护子女。“杀生成仁”?食性似乎又使人变得麻木不仁。
  人和其它动物生命的延续不得不依靠进食其它动物或植物,这是自然界的规律,人和动物皆如此。一旦某些动物成了其它动物眼中的食物,它还会有生命的尊严么?正是在食性的前提下,才有了猎食和杀戳,弱肉强食才成了一种铁定的规律。难道动物的食性不野蛮不残忍么?!因了食性,动物与动物之间才有了天敌之分,捕杀与被捕杀的关系,注定无法和睦相处。因而大自然很难有真正的和平与安宁。当我们看到猎食的一方撕扯着猎物的血淋淋的场面及无数惊心动魄凄惨不已的猎杀场面时,内心不会感到震撼,不会为生命的可悲叹息么?这一切,不正是拜食性所赐?
  人是食物链的最高一级,有着主宰万物生杀的大权。从这一点来讲,万物相对于人是绝不平等的。人太习惯于用本能来为自己开脱了,若说吃是为了生存,那吃零食的本质意义又是什么?这是否也是人霸道残虐的一个内在原因?因为人的种种行为,毕竟与其本能有着一定的联系。许多行为都是建立在本能前提下的。既然人是自然界的主宰者,每多一样本能,也必将进一步加深其与万物之间的不平等。毕竟人是须靠利用它物来实现其行为和****的。食性即是这样一种本能。
  人很会吃,吃的花样也很繁复。全世界的各式菜肴少说也有几千种,人的聪明才智,自此可见一斑。很多人想方设法弄好吃的,并为自己开脱说是为了改善生活。美食文化是我们民族引以为豪的,我们说其他国家饮食文化远没本国丰富时,可曾想很多种肉的烹饪方法实际上就是残虐动物的技能?还美其名曰“食文化”。人视鞭尸为惨无人道的行径,烹饪动物的肉岂不比鞭尸更残忍?只因人与万物之间没有对等的尊严,人对烹饪熟视无睹,觉得这是天经地义再正常不过的。
  人的这种残忍,在猪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似乎也没有哪种生物像猪那样“有吃头”:猪肉、猪耳、猪舌、猪尾、猪头、猪蹄、猪爪等皆可做成美味。剖开肚皮,猪心、猪肝、猪胃、猪肠等也可食用。末了,猪骨、猪血可做烧汤用,肥肉可熬成油,猪皮可做成肉皮。这还不算,人吃完猪肉,用牙签剔除牙间残肉,还要怪猪肉太老以至塞牙。再看猪的整个生活状况:吃的是人遗弃的泔水,住的是又臭又脏的猪圈,且限制自由,寿命也被局限在短短几个月。所以说,在猪身上充分体现了人的残忍。
许是上天都看不过去,因而为吃增加了另一项内容,那便是常言所说的“病从口入”。吃是难免要付出代价的,再怎么小心翼翼也无济于事。现代人的病症远较古人为多,很大程度上与吃有关。吃得越多,越是讲究,得病的概率也就越大。SARS和禽流感便是血淋淋的教训。这或许也是一种自然规律。人为了吃而剥夺其它动物的生命,因而在吃上得到惩罚。人的权益毕竟不是无限大的,这也算是对人的一种节制,好教我们病愈之后有所感悟。如今减肥早成时尚,爱美的女性总在抱怨吃这吃那会增肥,恨不能有一种食物既美味又不增加脂肪。对肉食甜食难免心生厌恶。她们少吃未必是出于对生物的怜悯或健康考虑。既然吃了,却还要埋怨吃下肚的食物,那些已成食物的生物被宰还要被骂,它们就贱到这个程度?!
  养殖场里的家畜家禽被大批地生产,又被大批地屠杀。人为了满足其食欲,丰富食文化,是不得不这么做的,就算我们想停下手也是不可能的。于是也就产生别的问题。市场上卖的鱼大多是其幼年体,它们本可长到十几乃至上百斤,但人为了吃鲜嫩的鱼肉,在它们长到只有一二三四五六斤时便将其从水中捞起。它们可怜到连长到成年都不行!对每个人而言,食性是一种与生倶有的本能,这种本能从我们生命之初就伴随着我们直到寿终正寝。家畜自古对人的贡献是巨大的,比如牛,帮人们耕地。野生动物只是摆在动物园供人玩赏,其作用与家畜相比,实在微不足道。我们应该回报家禽家畜,不能宰杀烹饪它们!
  有一点谁也不该否认:真正养活我们的并不是父母亲友,更不是我们自己,而是被我们吃下肚的动植物们。人没有父母依然可以生存,而若失去了食物,无论如何都无法再维持生命。不光是我们,我们的父辈,祖辈,所有的人都是它们养活的。它们不仅养活了我们,还为我们提供了生长及维持身体机能的各种养分,成为人体的一部分。但很多人即使明白了这一点也不想作出回报。从整个历史看,几乎每个饥荒年代都会发生人食人的惨剧。若无食性,会发生这种事么?物质丰富的年代,食无疑是一种幸福,但若物质匮乏乃至消失了呢?那时,食性无疑是最可怕最恐怖的——这是食的悲哀,以毁灭对方求得生存和享受!是动物和植物的躯干血肉养活了我们,如果没有它们,我们绝难生存。它们养活了我们,我们就该尊重它们,不再滥杀。它们死了,我们活了,是它们用它们的躯体养活了我们,我们不能没良心到亏待自己的“恩人”吧?已经吃进肚子里的动物,我们无法使它们重生,但我们当善待它们的同伴及后代,不能再屠杀了!
  生命的诞生固然是可贵的,却也是悲哀的。新生命诞生的意义是什么呢?对家畜家禽而言,意味着此生要么为人所用,要么被人吞食;对野生动物而言,意味着整日疲于躲避捕杀或追捕猎物。对人意味着什么呢?是一辈子的为了生活而奔劳,吃的用的,都是动植物的躯干血肉。
  我以为这也是人生命中的一种绝响,只是被人忽略乃至厌弃。没有轰轰烈烈,也没有凄婉哀怨,远非千古绝唱,却足足回响了千百万年,自人类诞生起就一直没有停息。这绝响的主角并非哪个顶天立地的人物,也绝非某件传唱千年的古事,而是常被人视为不登大雅之堂的——屁。自古将屁视为污浊之气,人虽都免不了放屁,却从未见喜欢屁的。屁的名声不佳在所难免。公共场合每听闻放屁,总免不了有人窃笑,而泰然不笑者被视为有修养。放屁者决然不会视放屁为荣事,脸薄的会涨红了脸,脸厚的则不动声色。屁也间接反映了一个人的城府和修养。到后来,“放屁”说白了就是乱讲话,不诚恳。这是难免的——话是打口中说出的,而屁正源于入口的食物。在此聊屁,绝非无聊到拿屁来大侃。屁是除屎尿外“人体生物消化场”最后的废料,这些生物生前没有生命的尊严,想是不甘心就此逝去,要为自己留下这最后一响,也为生命唱一唱挽歌。悲愤也好,哀怨也罢,它们的生命随着这一响而不再在世间留下丝丝片片。屁,实在是生命最后的“绝响”!真的,倘若有一天人听到屁声,非但不笑,也并不抱着见怪不怪的态度,而是由衷地从心底感到一丝沉重,人类的文明当可大进一步。
  人总是自视甚高,至少视其远高于其它生物。人若始终抱着这一想法,那就难免自讨没趣。人的身价不易衡量,命价则不然。按最简洁的算法,人七日不吃不喝便会一命呜呼,那么人在七日内的吃喝花费也就是人的命价了。笔者一介草民,每日吃喝用度不过十二三元,七日也就八九十元,所以笔者命价不足上百。每个人都可照此一算,无须为你估出的价而动怒。难怪二人争吵,动辄骂对方的命是“狗命”。一条狗的身价一般几十至几百,名贵点的几千几万,差不多就是平民与富人七日饮食开销的差距。人的命价等同于狗的身价——别说我在骂人,我只是提醒你,别把自己看得太高,要尊重生物!看来我们的祖先很有先见之明,特意造了“狗命”一词,至于是否警示了后人,那就不得而知了。
  伟人或英雄死了,人们著书立碑纪念,因为他们的功德。我们不妨也为从古至今成为人腹中食的死去亡灵立一块“食碑”,以清澈我们的灵魂。万物相生相克,相欺相食,这造物主的心思,当真有些难以揣摩。
  食性是人和万物的特性,也是弱点。因为要吃肉,所以要杀动物。如果一种动物是以毁灭其他动物为前提求得生存和发展,这样的生命是不完善的。食素是比较理想的,这样可以避免杀生。素菜也很美味,也很有营养。但即使人人吃素,人类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
  因为食性,所以人要依赖万物,受制于万物。万物存,人类存;万物灭,人类灭!倘若没有其他动植物做食物,人类将无以生存,就要人吃人,若连人都没的吃,人类就将毁灭。恐龙即是因为没有食物而灭绝的,这需要引起我们警惕。人要上一个台阶达到理想状态的话,就必须解决食性的问题。是食性导致生命和生命之间相残相食,也造成人类的诸多痛苦。如果哪天人可以摆脱食性不用吃食而维持自己,那人就能达到比较完善的状态。如果你觉得吃肉太残忍,那就吃素。如果你做不到完全吃素,那也该多吃素少吃肉。
  食性既然作为每个人与生俱有的本能,不可避免,那我们不妨在吃上多一点道德,更人性一点。法国人就很“善待”生物,如给肉猪听音乐、洗澡、安排它们“娱乐”等。宰杀它们的时候也尽量减少它们的痛苦。我以为这很值得我们学习借鉴。
  当你因为食物中毒或肠胃方面的疾病躺在床上直哼哼时,千万别怨天尤人,因为,这是你的宿命,也是我们共同的宿命:谁叫我们有那么一张天生俱来且永不满足的嘴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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