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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相营,一个历史的秘境-河山雅韵-散文-好心情原创文学

 xjjk雅儒 2011-06-06

xjjk雅儒

登相营,一个历史的秘境

类别:河山雅韵  作者:申玉琢 [个人散文集] 日期:2011-6-5 20:52:27 按 ← → 方向键翻页
编者按:登相营,一个不起眼的山村,却承载着厚重的历史文化。行走穿越于登相营,更能细细品味登相营的神秘情愫。经过历史漫长洗礼的登相营今古依旧,却也不失雄风在,还保留着清晰的遗迹,还留有美丽的自然景观,随着旅游业的发展,登相营愈来愈凸显出她的韵味。
  对很多人来说,坐落在四川喜德的古驿站--登相营,不过是小相岭上一个不起眼的山村,它却承载过厚重的历史烟云和我国最具特色的马帮贸易与驿站文化。
  据《史记》“西南夷列传”记载:张骞出使西域,曾在大夏国(今阿富汗)的集市上见过蜀布、邛杖和笮马等产自西蜀的商品。当地人告诉他,从大夏国往南有个身毒国(今印度),你们有不少人在那里做买卖。张骞猜测:在西蜀与印度之间,肯定有条未被官方发现的通道。
  此事上奏汉武帝后,武帝“大为惊诧”,并先后派出八批兵丁,前往探路。结果,每一批兵丁都被横亘凉山彝族腹地的小相岭所阻。武帝只好让司马相如这位四川人,率弁五万,开凿穿越小相岭的零关道,并设立了越嶲(位置在今四川西昌)、沈黎(位置在今四川汉源)二郡。
  如今,在距喜德县冕山镇不远的小相岭南麓,尚能见到一座与小道相连的村落,这便是登相营。那小路则是从益州(今成都)通往缅甸或南亚次大陆的“西南丝路”中的“零关古道”。在汉代,从成都去西昌要经过“九关十八营”。这些雄关古营,如今多被岁月湮没,惟这名曰“登相营”的古驿站,因蜀汉臣相诸葛亮在此设营布兵,才传名至今。明英宗强化“改土归流”时,曾对古相营进行扩建,并增修东、西马道以便驿马出入。
  而这些进出出的驿马,又让人联想到急遽的马蹄,白天在山路上溅起蔽日的烟尘,夜晚在石径上敲出耀眼的火花。纵马飞驰的驿卒或铺兵,匆匆验过火牌或接过文书,又换马急驰,成为一道消逝在天边的剪影……
  作为驿站,登相营东邻深沟河,西枕马鞍山,依山取形,因地扼古道之冲要,历代都有官兵驻守。营内住有彝、汉人家200多户,大多经营饭店、酒馆、客栈和马帮店。在最繁荣的晚清时期,有上、下、几条主街,日均过往不低于5000人,驮马的数量则要翻倍。最大一家客栈叫‘贵升号’,能住两三百人。从成都贩来的货物有盐、布、糖酒和铁器,从西昌运往成都的主要是玉米、荞麦、牛羊和白蜡等商品。常年马帮不断、商贾云集。营内有寺庙、戏楼和驻军的衙门。一年中除汉族的节日之外,大家隔三岔五还要过彝族的节日,彝汉相处,融如一家。
  驿站四周有石砌的城垣,那斑驳漫漶城垛和箭口,宛若黑洞洞的瞳孔,至今仍关注着历史的风云。
  我是在一个午后进入登相营的。驿马商旅的喧哗虽然早已岑寂,但石板路上的蹄痕仍清晰可见。街旁有位老人正坐在门口喝茶,他身后的房舍,除了檐下那根光纤线,一切均老迈如旧。从老人刻满沟壑的脸上,就能读出他的沧桑。
  老人生于1922年,读过3年私塾。从他断断续续的讲述中的,我依稀看见一个熙来攘往,门庭若市的登相营:往昔,从西昌出发的商队和马帮过了泸沽,就到登相营了。在登相营是必然要住宿的,不仅因为这里是西昌、成都之间的重要关卡,更重的是,赶马汉子都要去马王庙烧香叩头。
  供奉“马王”的庙宇就座落在繁华的上街。而登相营发迹的历史,几乎每一页都大写着一个“马”字。因一种牲畜而兴旺了一处驿站,这样的情况至少我见得不多,因此也能理解当地人与马的特殊情结。
  事实也正是这样:只要赶马人鞭稍一挥,“南方丝路”上的主角--建昌马,便喷沫蹴蹄、翻山越涧,一路负重在千里古道上。马脖下的铜铃在热汗蒸腾中叮咣作响,再加上赶马汉子那副洋洋自得的作派,竟酷似为首长开车的驾驶员,有种趾高气扬的味道。
  可别小看这些汉族或彝族的赶马汉子,几千年来,他们不仅肩负川、滇物资的贩运,就连朝廷一年一度给地方的拨款(俗称饷银)和地方一年两次上缴皇上的税赋(俗称皇杠),也多由他们代为运送。
  老人还告诉我:也有人把登相营叫做“登象营”的,那是从前常有大象从这里经过。他十多岁时,就亲眼看见从云南来的一头成年公象,赶象人怕把桥压塌,是绕道村外走的。第二次是一只较小的象,直接从桥上就过去了。
  这时刚好一位姓徐的婆婆来串门。她说:她还听父亲讲过:刘文辉为凉山修公路那阵,在离这儿不远的冕山镇,还挖出一块石碑,这碑也在与大象有关:说是大清咸丰年间,缅甸向朝廷进贡大象,因湘、桂大地长毛肆虐,只好借道这里。土千户因向居民摊派大象过境之费用而引起纠纷,后经建昌镇指示,方才作罢。该碑就记载了这件事的始末。
  其实,与登相营相关的,岂止大象,还有现已濒临灭绝、号称中国最矮原生马种(古称笮马)的建昌马。
  我国原生马有蒙古马,河曲马,西南马,藏马,哈萨克马几大系列。其中,西南马体形最小,而建昌马又是西南马中最矮的一支。建昌马虽矮,其负重爬山能力却最强,几千年来,一直是零关道上的主力。我在石板路上看见的蹄印,就是它们踩出来的。汉武帝时,由南方丝路销往南亚次大陆的商品,笮马就是其中一宗。卓文君的父亲就是靠贩卖笮马、盐铁,成为临邛巨富的。
  一位名叫马麻弟的8旬当地人,虽不能从动物学层面为我们讲述笮马,但他承认:解放前的马确实比现在矮得多。马帮用马也全是矮马,马背两侧既能挂竹筐也能挂驮架,装卸货物十分方便。如今的马为啥都变高了呢?州畜牧站一位兽医这样解释:上世纪50年代,为让建昌马适于骑乘,上面一位决策者,曾强令建昌马与苏联顿河马杂交,增大马的个头,便于“抗美援朝”。
  后来,这位决策者的政治趣味虽发生变化,但建昌马的变异却是不可逆转,马帮和商队也因此箫落。作为古驿站的登相营,如今连遗址也谈不上了,只剩几段供人凭吊的古墙,绿树茂草,游人依依,一派农耕之景。
  好在,随着日益高涨的旅游需求,登相营那神秘的背影又在开始彰显。可以断言:在不久的将来,它定会来个华丽转身,再现昔日之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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