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虎穴 威震敌胆 ——记潘凯烈士 常振春 立 志 革 命 潘凯,1914 年出生于河北省丰润县上水路村一个贫苦的农民家庭。两岁时,父亲闯关东,一去未回。爷爷把他拉扯大。他从小喜弄刀枪棍棒,又勤勉好学。十一、二岁时,只念过两个冬学的潘凯,就能读小说、看唱本,帮人写字念信,三里五村的人们都夸奖他。 1939 年,日本侵略军进犯上水路村,施行强化治安运动,大肆抢掠烧杀。潘凯的爷爷会做瓦工,日本人把他抓去,强迫他干活,爷爷拒不应从,便遭到多次毒打,最后卧床不起,撒手离开了亲人。这一切在潘凯心中都播下了仇恨的种子,因此,他秘密参加了当地的抗日斗争活动。1941 年,他毅然离开了爷爷、妻子及两个年幼的女儿,随着部队奔赴冀东抗日革命根据地,青龙的老岭山。 潘凯参加革命后,经历了一次次国与家、公与私的严峻考验。他离家后第二年,爷爷去世了,第三年,妻子又病危,两个孩子小的 4 岁,大的才 12 岁,日夜扑在妈妈身上,哭叫不止。表弟董景春可怜两个孩子,冒着风险,到关内外各抗日游击区寻找潘凯。当他千辛万苦找到潘凯时,潘凯经过一番公与私的轻重衡量,平仰住内心的悲痛,觉得抗日战争正处在决战时期,自己哪能离开革命队伍,于是他婉言说服并委托董景春代为照料子女,董景春返乡后,潘凯的妻子已经死去。姑母潘金花代为安葬,然后带上两个遗孤,跋山涉水,亲自到绥中找到潘凯。潘凯见姑母亲自到来,想到家中只剩下两个孩子,才请假回去安置了一下。 潘凯到家后,把家里的破土房和小女儿托给了姑母潘金花,然后把大女儿带回游击区,寄养在一个堡垒户家里。“八 · 一五”光复后不久,潘凯由抗日斗争转为解放斗争,开始将大女儿带在身边,送到机关家属队,后来又进入边区热辽中学读书。潘凯此时虽然身染肺病,但革命意志却更加坚强,一时一刻也没有停止过工作和斗争。 深 入 虎 穴 潘凯到部队之初,出于杀敌心切和无畏的胆略,在一个夏夜侦察敌情时,独自摸进日本守备队的哨区,伸手就砸死一个哨兵。当另一个哨兵听到动静前来巡视时,潘凯甩掉衣服,学了一声狗叫,倒立贴在陡崖边,把游动哨蒙骗了过去。等他返回时,潘凯猛然一扑,又掐死了第二个敌人,一举夺得两支大枪。这一英雄事迹,轰动了整个冀东地区。中共冀热辽区党委根据潘凯的表现,和军区协商,将他调到地方,从事敌占区的工作。开始活动在青龙的老岭山区,执行为发展口外、巩固口里的斗争任务。1943 年初接任 5 总区 2 分区区长,活动在木头凳以南地区。 1943 年春,日本侵略者在长城沿线实行“集家并村”,制造千里无人区。同时进行残酷的大“扫荡”,企图把八路军困死在青龙的老岭山区。伪干沟维持会长袁庆汉死心塌地效忠日寇,抢男霸女,鱼肉乡里,经常手持“哭丧棒”,象瘟神一样驱赶百姓,修筑“人圈”。干沟的群众缺吃少穿,断绝生路,还要终日服苦役,甚至被打得头破血流。潘凯目睹汉奸的种种罪行,决心除掉袁庆汉。在农历五月上旬的一天,潘凯偕同许忠、杨子忠两位分区长,大摇大摆的走进戒备森严的干沟街。潘凯身穿便衣,臂挎杏篮,慢步走到南门岗哨跟前,一手抓杏给岗哨吃,一手掏良民证给岗哨看,伪哨兵忙着吃杏,就手一挥,头一歪,让他们过去了。汉奸袁庆汉家是个深宅大院,前边开着店铺,许忠、杨子忠装作卖柴的站在店前警戒,潘凯独自一人进了院。一见袁庆汉忙趋步向前笑道:“会长,有点杏你老留下吧!”袁庆汉撩起前衣襟正要兜杏时,潘凯趁机将杏篮猛地往袁衣襟里一扣,顺手抄起杏篮底部的手枪,一下子顶在袁庆汉的胸口上,命令他不许吱声、背过身去,逼着他穿小胡同到村外无人处,将他处死了。事后干沟老百姓无不拍手称快。 1943 年 7 月,潘凯被组织上接收为中共党员。 挺 进 东 北 1947 年 7 月,中共冀东区分委根据上级关于巩固口里、发展口外,武装开辟伪满地区的指示,在青龙山靴脚沟建立临(榆)、抚(宁)、凌(源)、青(龙)、绥(中)联合县工委和办事处,组织 3 个向东北挺进的突击组。组织上认为潘凯虽然从部队转到地方工作时间不长,但他善于做群众工作,勇于开创局面,便任命他为第 3 突击组组长。 潘凯接任后,避开敌人在要道上的封锁,两次穿越无人通过的荆棘丛生的五花顶,转到建昌岭上,开辟和尚房子一带的新区。他每到一个村屯,就给贫苦农家挑水、扫院子、碾米、劈柴等,与群众同甘共苦,很快建立起一批关系人和堡垒户;培养出一批抗日斗争骨干,充实到部队和地方组织。通过宣传、组织和武装群众,在连接河北的和尚房子一带燃起了抗日斗争的烽火,震惊了日伪军警和奸特。敌人聚集精兵强将,进行疯狂的“扫荡”,几次追击、偷袭,均落了空。于是改变了主意,便到区小队长张德林家里进行恫吓并用金钱收买。当潘凯侦知张德林已叛变,携械潜伏在家的消息后,便独自到张家将其擒获,带到和尚房子街上的大庙,召开群众大会,宣布张德林叛变革命的罪行,当场予以处决。 1943 年初,根据斗争形势的需要,组织上调潘凯回青龙任分区长,他组织群众开展了反封锁、反“扫荡”的斗争。 1945 年 5 月,潘凯奉命第二次进入东北,来到绥中境内,任区宣传委员、武装助理。 国民党反动派悍然撕毁“双十”协定,在美军的支持下,派兵出关,抢夺胜利果实。绥中县的人民政权机关,不得已暂时转移,潘凯重返山区老根据地,坚持斗争。这时他任民政科长兼二区党委书记,一边组织发动群众,开展除奸反霸、减租减息的斗争;一边筹措粮饷和其它物资,以供应部队。同时,还配合部队破坏国民党统治区的交通,袭击敌人,不断扩大解放区。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解放区由宽邦、葛家等 7 个地区,扩展到 13 个地区,迫使国民党军警步步向县城和近郊龟缩。潘凯能征善战,常骑一匹白马,群众因此把他赞誉为“白马神枪小潘龙”。 由于长期在恶劣而复杂的环境中工作与斗争,潘凯的肺结核病,日益严重。他瘦骨嶙峋,身体十分虚弱。但是,他从没有停止过一天工作,仍然是日行数十里,夜宿十几处。有一次,国民党县保安队出巨资收买一个边沿区的保长作向导,跟踪追击潘凯。潘凯为引诱敌人,一连转移了 20 多个地方,把敌人拖得筋疲力尽,无力再战时,就把那个保长抓住处死了。从此以后,不仅边沿区,就是整个敌占区的保长,只要见到潘凯的一张条子,叫做啥做啥,丝毫都不敢违抗。 为了支援解放战争,潘凯下令各保长,每逢大王庙集日都要前来交纳税款,各保长均准时送到,不敢延误。国民党保安队和地主武装对此十分气恼,日夜妄图偷袭潘凯。一次散集后,潘凯令人把税款送到砬子山下,晚间就住在砬子山屯。午夜,潘凯查岗时,发现高梁地里有人窥探,当即鸣枪示警,并下令同他掩护往后山撤。他脱下裤子,把10几斤重的钞票装进裤腿里,挂在脖子上边打边撤,安全转移出去。 宁 死 不 屈 国民党绥中县县长周炎,听说俘获了共产党的科长和区长,喜出望外,妄图从潘凯嘴里拿到重要情报,以报功请赏。然而在软硬兼施的审讯过程中,潘凯始终闭口不语,同时,拒绝医疗、拒绝进食,以示反抗。万般无奈,周炎就把他押往沈阳,交给东北保安司令部。 潘凯在国民党东北保安司令部审讯室里,坚强不屈,美女金钱,不为所动,严刑拷打,无所畏惧。一有机会,他就慷慨激昂地宣扬共产党的正确主张,痛斥国民党的黑暗统治,祸国殃民,灭亡就在眼前。其凛然正气,连审讯的敌官员也不得不为之感动。身负重伤,又遭酷刑,加之拒医绝食,终于在 (原载《锦州英烈》本刊有删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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