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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诵:電話那端是父親/車站

 悠然一笑. 2011-07-02
 
 
電話那端是父親/車站
 
 

    我们每个人的一生中会经历各种情感的考验,但,只有父母亲情是最珍贵、最温暖、最永恒不变的。请听愉宸的散文《電話那端是父親》和《》,演播闻罡。(本文已于2008年12月27日在我台《田园故事会》栏目播出)

 

 

電話那端是父親

                 電話那端是父親  
   
                   抓不住你的手,也要追上你的“背影”。  ---- 题  

    父亲给我汇来了生活费,如往常一样,叫我打个电话回去告知,以免家人担心。我照做了,手握着电话筒,话筒的这一端是我,那一端是父亲——
    印象中,父亲的爱表露得异常的含蓄,以致于我无法在记忆的深处打捞起完整的情结来。父亲是建筑工程师,工作很累,属于那种头顶晨星而出,身披月色而归的人;尽管如此,稍有空暇,父亲仍少不了对我细致如微地关怀和照顾。
    记得我考上大学那年,也是父亲工作事务最繁忙的时期。开学那天,父亲还是执意要送我。长途汽车在中途的一个停车点休息半个小时,乘客们都纷纷下车去透风。窗外,九月的天空把夏日滚热而疲弱的气流流淌在我同样滚热而疲弱的肢体上,我坐在临窗的位子上懒得动,心神却在飘游。
    半个小时后,车就要开动了。我扭头一看,才发现父亲不知何时已不在身旁。我急了,忙叫司机停车;我探出头,焦急得寻找着父亲。不远处站台的一个水果摊边,我终于瞥见了他——父亲正捧着一包什么东西急匆匆地赶来。
   “天挺热的,快吃一个解解渴吧?”
    刚坐定,父亲来不及拭擦额头的汗,就打开袋子,几个柑桔滚了出来。我扭转头去,尽量克制自己不让眼眶里的泪水滚落下来。
    入学的第一天晚上,置身于陌生的环境中,一种强烈的孤独和失意袭上心头。我走出宿舍,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楼前的林荫道上散步;路尽头的转弯处,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朝我的方向走来。
    父亲?是父亲?!
    我跑上前,“这么晚你怎么还来这儿?”父亲慈爱地看着我说:“附近的旅馆都住满了,我已买了回程夜班的票,今晚上就回去……”
    我哽咽的叫了声“爸”。
    父亲竭力想让我忘却离愁似的笑了起来:“你知道爸的工作忙,爸还有很多事要做……在学校里要好好学,要争气!没钱了,就打电话告诉我。”
    我含着泪点了点头,借助着路灯,我这时才发现,父亲已不知什么时候变得很苍老,两鬓的白发和那布满皱纹的脸让我内心一阵酸楚。望着父亲离去的背影,记忆中高大魁梧的身躯现如今已变得那样的干枯、瘦小。我再也抑制不住,泪水像断了线一样地滚落下来……
    此时的我手握着话筒,依稀能听到父亲哆嗦的颤音。
   “爸,你还好吗?”我刚一说话。父亲就抢着问起我来:“学校里生活习惯吗?记住要照顾好身体——别让自己饿着、冻着……”电话那端,传递过来的是世界上最温暖的声音;电话这端,我却如此深深体会到父亲对我至真至纯的爱。
    曾经见过这样一段文字:“爱情可以化永恒为云烟一去不回头;友情可以随波逐流因承受不住任重道远的负荷撒手而去;惟有父母亲情,恒亘古不变,即使把它伤害得鲜血淋漓,他依旧不改为子女牺牲的初衷、做子女朝朝暮暮的守候。”
    放下电话,回想起刚才和父亲在电话里的谈话,追忆起关于父亲的点点滴滴,再想想自己眼前的一切。顿时,我的心底升起了一缕阳光——原来我已意识到自己已经长大,自己应该要帮父亲做点什么了。
 
 
       電話那端是父親
 

車站

             車站

 

在南京,我常常会梦见自己又回到了家乡那个破旧的车站。那是怎么的一个车站,低矮的建筑,肮脏的地面,候车室冷冷清清没几个人,总是有冷漠的面孔与你擦肩而过,偶尔还能听到几句不堪入耳的话语,似乎连阳光也不愿光顾这个阴暗的地方。

我就是从这样一个车站走出来的。十七岁那年,我考上了省城的大学,母亲第一次送我,一路上她显得很是担心,而我却是一幅满不在乎的样子。到了车站,母亲和我把行李安顿好,然后她看着我,理了理我的凌乱的衣领:“小辰,你已经不是孩子了,在学校要照顾好自己,多给家里打电话,别让爸妈牵挂。”这时开车铃响了,母亲挥了挥手,转身时,我注意到母亲眼角闪过的一丝泪花。

大学的第一个学期,我有种初脱樊笼的快感,总是忘记母亲的嘱咐和牵挂。经常和室友去学校礼堂看电影,很晚才回来。有一次,刚回寝室电话就响起,其它的室友就说,“愉辰,肯定是你的电话。今晚你妈妈给你打了好几次来。”接听,果然是母亲打来的,问我去那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最近身体好不好,钱够不够用……答复完,放下电话,我猛然记起现在时间已快接近凌晨了,而平时母亲在家里的习惯,十点半之前总是要睡觉的。

刚进大学的新生,都有着强烈的好奇求知冲动,我也不例外。第一学期,我把生活费省下来买书,弄得面黄肌瘦,头发很长了也忘记了清理。寒假回家,母亲来车站接都没能认出我来,直到我走到她的身旁,哑着嗓子喊了声“妈”,她才回过神来,接着便是夺眶而出的眼泪。那个冬天,母亲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到集市给我买肉,做我最喜欢的吃的萝卜炖排骨。寒假过后要回学校,在车站里母亲多塞给我二百元钱,“小辰,以后不要再把饭钱当书钱了,妈每个月多给你寄二百”。

岁月嬗变。寒假,暑假、寒假,暑假……。大学的四年和研究生的三年,每次都是母亲送我。从十七岁到二十五岁,成了我八年岁月中一道不变的风景。

母亲最近一次送我是在今年过完年初,我要到遥远的南京工作。临走的前几天,我为母亲无意撕坏我心爱的一本书跟她怄气,并且粗暴地拒绝和她“讲和”。到了要走的那天早晨,我有意起了大早,本想一个人偷偷溜走,却不想父亲把行李背在了身上。

去车站的路上,显得有些漫长。父亲不停地叮嘱,“安顿好后一定要赶快来信,免得我们挂念”,“工作时要和同事处理好关系,要谦虚礼让”,“要注意身体,晚上十一点以前一定要睡觉”……同样的话,母亲每次送我都要说上一两遍,听了七、八年我都听烦了,只是机械地应和着。

上车后,我检查背包,发现里面塞了一袋水果和几个煮鸡蛋;还有那本被母亲撕破的书,撕破的地方已经细心的被粘补好,书还用一个塑料皮套了起来。父亲说,“这是你母亲为你准备的,她知道你有洁癖,苹果她特地用消毒液浸泡了一遍。那本书,昨晚你睡下了她偷偷弄的,她说套上塑料皮,别再弄坏了……”

顷刻间,这几天来我“努力”营造起来的冷漠和粗暴在一瞬间被击灭了。我的视线模糊起来,朦胧的泪眼中,依稀浮现出母亲眼角的泪花,冬天的萝卜排骨汤,夜晚打电话的牵挂,每次送我到车站一路上的叮咛……

这时车开了,驶出车站大门,转角处我下意识的朝窗外望去,我便看见了,看见了她——我的母亲。她像往常一样,总是站在车站的大门口,目送着我乘坐的车辆。在风中,她的脸是那样的黝黑,她的头发是那样的斑白,她的手是那样的粗糙,她的眼睛是那样的黯淡,然而她站在那里,立得却是那么的挺拔,那么坚定,仿佛是在憧憬,又象是在等待,更多的是期许。

我再也忍不住,大声地哭了起来,像个孩子似的,周围的人都以诧异的眼光看着我,但我并不在意,我为自己无知的冷漠而流泪,为迟到的愧疚而流泪,为平时妈妈“罗嗦”和细心而流泪……

出站的车辆卷着一身尘土离开,然后下一辆车又等待着逃离。我乘坐的车,离这个破旧的车站愈来愈远,而我的心却离它越来越近。我终于拿起手机,拨通电话,还没等对方回答,就喊了起来:“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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