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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炎：杨修真正死因是与领导对着干 文/赵炎 杨修为什么被杀，应该没有太多问题，但曹操忌才之说是不能成立的，比杨修有才的人多了，曹操自己的才华就很不错，别人忌妒曹操还差不多。夺嫡说是可以存疑的，但还不是最主要的原因，这里就不老调重谈了。鸡肋说是显而易见的，但它只是一个导火索，引爆了曹操的杀机：跟领导对着干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鸡肋事件是这样的，裴注引九州春秋曰：“二十四年五月，时王欲还，出令曰‘鸡肋’，官属不知所谓。主簿杨脩便自严装，人惊问脩：‘何以知之？’脩曰：‘夫鸡肋，弃之如可惜，食之无所得，以比汉中，知王欲还也。’” 在《三国志武帝纪》里还有这样一段话：“三月，王自长安出斜谷，军遮要以临汉中，遂至阳平。备因险拒守。夏五月，引军还长安。秋七月，以夫人卞氏为王后。遣于禁助曹仁击关羽。八月，汉水溢，灌禁军，军没，羽获禁，遂围仁。使徐晃救之。九月，相国锺繇坐西曹掾魏讽反免。冬十月，军还洛阳。” 另外，在《三国志陈萧王传》裴注中引魏略云：“至二十四年秋，公以脩前后漏泄言教，交关诸侯，乃收杀之。脩临死，谓故人曰：‘我固自以死之晚也。’其意以为坐曹植也。脩死后百馀日而太祖薨，太子立，遂有天下。” 结合这三个史料，可以发现，曹操五月退兵，在第二年正月庚子去逝，往前倒推百余日，杨修应该是死于建安二十四年的秋九月，是鸡肋事件发生后好几个月后了。而曹操秋九月在干嘛呢？五月退兵回到长安，十月才回洛阳，九月曹操应该还在长安，杨修应该是在长安被曹操以某个罪名处死的，肯定不是鸡肋说之扰乱军心。有的人会觉得似乎跟鸡肋扯不上了，其实不然，鸡肋是个导火索。 曾经有学者认为杨修是死于曹操南征关羽的时候，赵炎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三国志武帝纪》：“王自洛阳南征羽，未至，晃攻羽，破之，羽走，仁围解。王军摩陂。二十五年春正月，至洛阳。权击斩羽，传其首。崩于庚子，王崩于洛阳，年六十六。”很明显，曹操是建安二十四年十月从长安到洛阳后才亲征南下军摩陂的，建安二十五年春正月，才回到洛阳，不久就死去了。杨修是九月死的，不可能死于军中。 至于杨修到底是以什么样的罪名被处死的，我想应该还是鸡肋这事引发的后遗症。《曹操集》中有一封《与太尉杨文先书》：“彪子修，总知内外事，皆称意。临菑侯植以才捷爱幸，修为之羽翼，几为太子。后植见疏，太祖既虑终始之变，以修颇有才策，又袁氏之甥，以罪诛之，操与彪书。” 书信的具体内容是：“操自与足下同海内大义，足下不遗，以贤子见辅。比中国虽靖，方外未夷，今军征事大，百姓骚扰。吾制钟鼓之音，主簿宜守，而足下贤子，恃豪父之势，每不与我同怀。即欲直绳，顾颇恨‘恨’。谓其能改，遂转宽舒。复即宥贷，将延足下尊门大累，便令刑之。念卿父息之情，同此悼楚，亦未必非幸也。谨赠足下锦裘二领，八节‘银’角桃杖一枝，‘青毡床褥三具’，官绢五百匹，钱六十万，‘画轮’四望通幰七香车一乘，青（牛孛)牛二头，八百里骅骝马一匹，赤戎金装鞍辔十副，铃苞一具，驱使二人，并遗足下贵室错彩罗縠裘一领。织成骅一量，有心青衣二人，长奉左右。所奉虽薄，以表吾意。足下便当慨然承纳，不致往返。” 把这封信翻译一下，大意是这样：现在国家虽然还算安定，但刘备、孙权等恐怖分子在边境上还很嚣张，反恐战争对老百姓的生活是有影响的，作为参谋，应该要维护军队的稳定，但你这个小子啊，仗着老爸是中央的大官，处处和我作对，我本来早就是要处罚他的，看着他就来气，但又总觉得他能改（暗示很给杨彪面子），也就没怎么样，但是这回再宽恕他放纵他的话，只怕会毁了老杨你这个名门望族的，所以还是依法把他给办了。 鸡肋说之扰乱军心当然只是一个导火索，但这个导火索已经足够杀杨修了（曹操治军向来法纪严明）。从“今军征事大，百姓骚扰。吾制钟鼓之音，主簿宜守”可以看出，杨修的罪名还是军事，跟军事有关的只能是鸡肋事件。赵炎认为鸡肋发生后曹操并没有马上杀杨修，只是下狱了。而最终让曹操下决心处死杨修的，正是鸡肋事件引出的“每不与我同怀”，即总是和领导对着干。 还有一件事有可能和杨修之死相关，那就是裴注里提到的：“太祖既虑终始之变，以杨脩颇有才策，而又袁氏之甥也，於是以罪诛脩。植益内不自安。二十四年，曹仁为关羽所围。太祖以植为南中郎将，行征虏将军。欲遣救仁，呼有所敕戒。植醉不能受命，於是悔而罢之。”曹操让曹植领兵去救曹仁到底是在杨修死前还是在杨修死后呢？如果是死前，那这件事无疑会让曹操更想杀掉杨修，如果是死后，那么杨修之死对曹植是一个打击。 从《三国志》行文的次序来看，应该是在杨修死后，曹操才带大军到了洛阳，本来是想让曹植去救曹仁的（徐晃已经去了），准备叫过来嘱咐几句的，不料碰上曹植喝醉了，曹操一气之下就不让曹植带兵了（还有人认为是曹丕的一个阴谋），转而亲征，这无疑加速了年迈的曹操的死亡。 这件事牵扯到杨修的夺嫡罪名，所以要啰嗦几句。曹操为什么要曹植领兵？难道是因为杀了杨修之后想安抚一下曹植吗？抑或是太子人选在曹操心中并未完全确定？如果是前者，夺嫡说就成为杨修死因之一了，如果是后者，夺嫡说就不成立。 另外，杨修的出身也很引人注目：杨彪之子，袁氏之甥，而且和孔家关系密切。杨、袁、孔三家都是望族，并且都是曹操的反对派，曹操起初器重杨修是有其用意的，袁、孔两家都已经被他搞定了，曹操应该是有意拉扰杨家。可是杨修自视过高，说他放旷是一点不错的，但未必只是恃才，应该也有恃其门第的味道。正是仗着自己名门望族，又有才华，所以他才敢于跟领导曹操对着干。 在曹操看来，既然拉拢杨家不成，杨修还处处与自己对着干，那留你何用？不如杀了。（赵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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