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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刘家山
合唱“饥饿之歌”
燕子“爸爸”看护着孩子 春暖花开的时候，楼道里突然搬来一家新邻居。这家特殊的新邻居不占地面盖房子，却在楼道顶部的角落处安了家。它们是一对年轻的小燕子。不知它们从哪里来，也不知它们怎么看上我们这个楼道的。这对小燕子，一来就打好了安营扎寨长期过日子的谱。
尽管楼道的人进进出出，新婚燕尔的一对小燕子并不介意，它们开始建造自己的家园了。选择墙壁上一管线拐角处为自己家园的新址，它们着手精心构筑一个新的巢穴。看吧，两个“人”起早贪黑，飞出飞进，不断地用小嘴衔来泥土、草根、羽毛、沙石等物料，再用自己的唾液和成泥巴，一根根、一点点、一层层地建筑着自己的小家。功夫不负燕子心。燕窝虽不见其长，但却日有所增。没多久，一个崭新的碗型的窝便出现在楼道的顶檐下，一家真正的新邻居诞生了。 尽管燕粪时常弄脏了楼道，但邻居们都与燕子和睦相处，从不招惹它们。看着这家不速之客，我回忆起当年与燕子相处的情景。小时候在老家每年都要与燕子共度春夏。那时，村里人都很喜欢燕子，因为它生有一副矫健的身姿，还是捉虫子的能手。老人们常说，燕子不食落地的，鸽子不吃喘气的。燕子专门扑捉空中的飞行昆虫，地面上以及树上的虫子它们是不吃的。燕子是人们心目中的益鸟，备受人们的爱护。谁家若有燕子来了，便是一种吉祥的象征。那时，我家每年都有燕子筑巢。它们常常把燕窝建筑在八仙桌上方屋顶的横木上，燕屎时不时就掉在饭桌上。即使这样，家里人都不许我赶跑燕子，只好在半空中搭扯起一张凉席来接住鸟屎。
久违的燕子，如今来楼道里居住，自然让我欣喜不已。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我每天都在关注着它们。我发现那只身子娇小的燕子应该是雄鸟，稍显发福点的是雌鸟。巢穴建成后不久，雄燕总是早出晚归忙个不停，而那只雌燕却卧床不起不太出去活动了。原来雄燕每天出去是为了给雌燕觅食的，雌燕呆在家里“坐月子”呢。只有当雄燕回到家时，雌燕才偶尔飞出去找口水喝，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赶紧飞回来继续孵化它们的爱子。雌飞走后雄燕总是站在窝边上，高度警惕着周围的一切，像一位哨兵一样丝毫不敢懈怠。
一天早上，我们突然在楼道里发现了几枚小小的蛋壳，哦！雏燕脱壳了！燕子家终于有喜了！又过几天，便见雄燕与雌燕一起出动，轮番不断地飞去觅食，飞来喂食，一天到晚忙个不休。每当燕子妈妈、燕子爸爸回家喂食时，那些羽毛未全肉嘟嘟的小燕子，就一个个探出头来，努力地伸着长长的脖子，张着大大的嘴巴，在空中摇来摇去，寻找燕母燕父送来的美餐。随着燕母燕父的日夜操劳和精心喂养，巢穴里的小燕子们茁壮成长，乌黑的羽毛很快长覆盖了身子，它们已经不满足于呆在窝底瞎等，时常将半个身子探出来，想最早地迎接爸妈的宠爱。 此时，它们就像排列整齐的小学生一样，列队等待爸妈的检阅。我们也终于能够进行“人口普查”了，原来燕子家共有7名成员，两位家长、五个孩子。随着五个小燕子的日渐长大，我想燕妈燕爸一定会后悔不已的。因为这对初为人父、人母的燕子，当初建造家园时有点鼠目寸光，把燕窝整得太小了。如今不但搞得老两口分居生活，燕窝就连五个孩子也快盛不下了，一家子只能委曲求全地蜗居着。每到夜晚，小燕子们蜷缩在窝里睡觉，而两只大燕子就只能守候在窝旁打个盹。 多么可爱的一家子啊！那天，我想给燕子家拍照留念，抓拍一个大燕子喂食的瞬间，没想到真的太难了。我躲在楼道里的一侧端着单反等待时机，结果机会不少，抓住不易。大约一分钟的时间，两只大燕子就来一个轮回。可燕子的动作太敏捷迅速了，总给我一个措手不及。刚发现燕子进入镜头，还没来得及按动快门，它就喂完飞走了，整个过程不会超过一秒钟。这对燕子体态轻盈，翅膀又窄又长，飞行时好像两把锋利的镰刀一闪而过，又似一根刚离弦的箭“嗖”地一声发射出去，给人一种迅雷不及掩耳的感觉。幸亏我的耐心还行，足足等待了一个多小时，抓拍了一组满意的镜头。 可怜天下父母心！父母对于子女的爱是最纯洁、最无私的，动物世界里也同样充满着本能的母爱和父爱。但我不知道，那些每天张着大嘴要东西吃的小燕子们，长大以后还能记得它们的“爸爸妈妈”吗？又该如何来报答燕子妈妈和爸爸的恩情？我听说过乌鸦尚有反哺之情，不知燕子们有没有？现在，每当耳闻目睹一些不孝之子忘恩负义之时，我的心总是在默默地流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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