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来凑几句闲话作者:醉恨生 2010-10-26 09:57 星期二 晴
我看到有很多书话的网发都在发有关“闲话”的帖，于是也忍不住兴致想来凑上来说几句，但在闲话之前，必须要说明两点，一则是正因为看到是说闲话，所以才有这个胆量——或兴趣——来谈一谈，倘若所说的都是道貌岸然、一本正经的官话或套话，寡廉鲜耻、嚼之无味的假话或废话，那小子我早已逃之到爪哇国之境了；二则是在下这般不自量的举动，既无版主的相邀，也无网友的搭台，算是有些不听招呼的不请自来，其性质可能与刘邦吃酒席时的“贺钱万”相同，如果有唐突得罪之处，万请高高在上的诸大版主及伏伏在下的诸位网友海涵。 但凡是人，就难免有话（自然哑巴除外），除非修行到闭口不言，拈花微笑的境地。我等凡夫俗子，还无曾有这等高深的功夫，所以，自然要开口说话。不过，说话这事情，看来是普普通通寻常之极，深究下去却是玄妙超常奥妙无比。所以韩非子早在二千年前，就有了《难言》之感叹，而伯乐摔琴谢子期，却实有知音难觅的痛心。不过小子我比不得这些前辈高人，所说的话恐怕都是废话居多，既没有书话里各位高人的大才，不能出口成章；在现实的生活中也不是某某单位的领导，不能下笔批条即是圣旨，所以往往所说出的话，都应验了那句世俗中的常言：人微言轻。 不过人微言轻，也不见得就是什么坏事，在当下的生活里，说一句“我爸爸是谁”，自然不会轰动到国人皆曰无耻的地步，闲暇时与友人吃饭并随意聊天，也不必恐惧有人来请我喝茶。所以，平民的生活，自有其幸福的一面，如此淋漓尽致的表现，在诸多国产电视剧，如《贫民张大嘴的幸福生活》，已有非常精彩的演绎，引得每晚七点半后（一定是得七点半后）的万家灯火，跟着电视屏幕里的欢喜人生，又是开心又是愁。但如果是碰到强拆，碰到冤狱，碰到现实的不公，碰到讲理诉法都走投无路，那么就不在我们所讨论的范围之内了。这正如花前月下，莺歌燕舞之地，若有叫花子出现，千金的小姐自然要皱眉；你侬我侬，才子佳人作诗吟对之时，若有赖皮狗搅局，儒雅的才子也得怒发冲冠了。 所以，我们还是不要离题万里，早点进入正题。其实一说到闲话，不知为何我就想到民国时期那场牵涉到鲁迅及周作人及陈西滢及徐志摩及李四光及川岛那场关于“闲话”的论战，双方你来我往，你骂我还，你怨我讽，你嘲我讥，刀光剑影，唇枪舌战，好不热闹。我所现在记得的，鲁迅就有《并非闲话》、《并非闲话二》、《并非闲话三》及《我的籍和系》；徐志摩的《闲话引出来的闲话》、《再添几句闲话的闲话乘便妄想解围》、《关于下面一束通信告读者们》、《结束闲话，结束废话》；陈源的《闲话》、《闲话的闲话之闲话引出来的几封信》；周作人的《闲话的闲话之闲话》、《陈源先生的来信》、《我们的闲话》；川岛的《“西滢”的“吃嘴巴”》、 《我们的闲话（四）——再论西滢的吃嘴巴》，而且鲁迅大人骂人骂得兴起，最后还有一篇《我还不能“带住”》。 但是我觉得，书话里现能值得观看的骂战——不妨再把邻居的关天给带上，实在是少得可怜。这正如年过四十的居家寡妇，残花败柳到无人问津的地步，实在是让人痛心！到底是何缘故，莫非大家这几年都潜心于《礼记》，都励志于成为圣人？还是神往于《庄子》，早已缥缈于九宵云外去了？反正时常潜水于此的小子我，实乃猜想不通。不过中国这个地方，常有让人想不通的事情发生，如此再一想想，也便就通了。只是平日里来翻翻帖子，实在难有以往看到让人不禁拍手的绝妙回复，也不见让人会心一笑的机锋，翻来覆去的，就只有你好我也好，仿佛大家都吃了汇源肾宝的吹捧，又或是早已试过了彼此的水深，好不容易接触一下，便又圆滑世故地闪开，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收手，实在让我这等急盼着好戏的看客，感觉大煞风景。 或许有平正通达的淳淳正人君子要训诫：这里乃是文人说话，又不是泼妇骂街的地方，怎么抱着看人热闹的心理，予小子居心不良矣！唉，我实在怕遇到这些正人君子，好不容易说出点内心的想法，就要开始以道统的力量来压人了。其实人之所好热闹，实乃天性，君不见凡人吵架之处，不都有围成圈的黑压压的人群吗？那怕就算是半夜三更的夫妻拌嘴，声音若大了些，小区的住宅都会多亮起几盏家灯呢。所以，我觉得与我有相同心理的，恐怕坛子里不在少数，比如那些吵架帖的点击率，就已很说明问题，不过多数看客属于“沉默的大多数”，很是难以找来作证。 不过，除了观骂战，看主帖也是很主要的一件事，之所以排在骂战后面来说，实乃是觉得现在写得好的帖子，或是有价值的帖子，也是越来越少，廖廖无几，风雅之道，粲然难观。当然，小子我也属于“眼高手底”的人物，品评别人的文章来头头是道，真要自己来写两篇，恐怕会臭不可闻。所以，也实在不好对这个问题，多有意见。但是，我颇怀念以前那些看帖的日子，那些金玉相振的文字中不经意流露出的洒脱、随意，那些冰释泉涌的才情中不自觉展显出的蕴涵、趣味，那些看淡人生后不露声色的豁达、内敛，实在让人玩味不已，与现在这些奉命来捧或奉骂来骂，或是为了交情来拍马，更或是自以为掌握文昌帝君的秤砣来大声宣布权衡结果的，那里能比呢？ 如此种种，便算是我在书话的闲话。所谓闲话，自然慢慢的也就会淡去，散去，融化于无形。这就如那些年青时候的日子，如此云淡风轻，仿佛那个夏天的阳光还依然温暖如斯，仿佛那些笑靥如花还历历在目，仿佛那些笔纸间交流还在柔声轻语。而蓦然回首，不经意就已是十年光阴。韶华远逝，当初曾来过这个地方的那些人，他们流落到尘世的那里去了呢？而此刻停留于此的人们，以后又将往那里去呢？栈石星饭的岁月，骤山骤水的行程，或许只有寂静中的嘀嗒声，给旅人尝一点家乡的风味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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