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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谈《道德经》与《论语》之别【原创】

 悼红文 2012-03-20
                                                                                 “礼”谈《道德经》与《论语》之别
                                                                                                    悼红文
  《道德经》玄之又玄吗?它和《论语》有什么区别呢?
  玄者,自然也.用自然态阐述人的至美至善处,属于人类特殊属性的最高境界.因此,道是无形的,却是可以意会的,道是无名的,却是可以神通的.如何意会神通它的玄妙之处呢?从无始到有终.有无具有互证互明的关系.也就是说,有无的辩证关系,就是道.(此两者同出而异名.<道德经>第一章).从无处可以意会道的本源,从有处可以神通道的归来.通俗的说,事物的发展从无到有,是一个向前行的过程,这是一种自然的规律.那么,从有到无,就是一个逆行了,当从向前的发展过程中得知它的奥妙时,再用这种奥妙(有)倒推以往的过去(无)就可以知道事物的本源在那里了.因此,从无到有,从有知无的发展辩证关系,就成为了天地人自然辩证发展的大系统,这个系统的概念,就是道.(同谓之玄.《道德经》第一章)说到底,老子就是从无到有里,论证出有无的辩证关系.(详见《道德经》第一章)
  那么,怎么从有处意会道呢?具体的道有无形态呢?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道德经》第八章)
  《道德经》八十一章,上篇前三十七章曰道,下篇后四十四章曰德.自第一章后,皆为对道德的层层规划,从自然到人事,从家国天下,纵横古今,全方位的进行了论述了道德的精义之所在,构建了以道为塔尖,以德为结构,以真善美为核心的一座金字塔.确切的说,是人文境界大厦.第八章即为对道的具体形态的一种描述,它用水的形态,形容出了真善美之所在,它把真诚,友爱,信用,无私,不争,奉献的品格,纳入到道的范畴里,并把这些品格与道这种人间智慧相系,那就是告诉世人:人间大智慧就是善.老子用水的形态,对人的意识形态进行了考量,简单扼要的指出了看似“玄之又玄”的意识形态,并非无可言壮,它在万事万物的常态(自然态)里,有具体的反映,常态(自然态)里面有至理,无意于至理者而得之(保持常态者“抱元守一”)。凡刻意追求着,只能适得其反。正如儒术的本意,以规范人际关系为己任,反成为一种治人的工具。
  “疑今者,察之古;不知来者,视之往。”《管子·形势第二》。从前向后看,形成一种经验.对经验进行检验,需要回头看,经过反复检验,筛选,过滤后得出的结果,才是合乎自然规律的真理.颠倒颠,是<道德经>的论辩方式,也是世上最能够揭示真理的方法.这种方法,与温故知新的语境相近,都在表达着一种辩证思维方式.也就是具有“三生”(前世,今生,来世)互证互明,互为因果的辩证逻辑关系。正言若反,从世俗中推论出不俗之处,在平凡中出不凡,从反面读出正面的真谛来.因此,道很遥远,远在天涯海角,可望不可及.道也很近,近在咫尺,正如水无处不在,不是在昭示世人:善遍人间吗?
  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上德无为而无以为;下德无为而有以为。上仁为之而无以为;上义为之而有以为。上礼为之而莫之应,则攘臂而扔之。故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夫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前识者,道之华,而愚之始。是以大丈夫处其厚,不居其薄;处其实,不居其华。故去彼取此。(《道德经》第三十八章)
  因此,礼之于道,礼之于德,仅仅剩下了薄薄的一层粉饰,而被粉饰过的礼,因为具有了虚伪的成分,就成为了开启祸乱的根源.因此,人(大丈夫)应该去彼(华,薄)取此(厚,实).
  而被老子视为祸根的礼,却被孔子奉为至宝,并被后世所推崇,这是为什么呢?
  在这里,首先需要先明确的一点是:老子,孔子所言之礼,与现代意义上的礼节,礼仪,虽有一些相关之处,却有本质上的不同.当现代人说华夏民族为礼仪之邦时,应该指向这个民族具有深厚的历史人文底蕴,而绝非是哲学学术意义上的礼.作为学术,礼并非为儒家所专属,它的范畴很广泛,涉及人类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尽管如此,其实质性却非常简单:它只有两个字:态度,表明态度的方式,进而言之,是对内心情绪的表达方式,在行为上的表达,只不过是儒家把礼教条化,并狭义化,使之成为一种教义上的概念:礼教.
  因此,礼教以危害的性质成为毒草.礼教的毒害性质恰恰就在把人内心情绪的真实加以掩饰,使之形式化而虚伪,这就从根本上改变了礼的性质,给每一个人都带上了一付虚伪的面具,把礼的积极作用摒弃掉了,走向反面.令人啼笑皆非的却是结果的离奇,历史竟然需要这样一个虚伪的阶段,它就理所当然的把虚伪奉为神明了,关于这一点,并不足怪,盖因人类社会秩序需求使然,一种社会秩序的建立,要有与之相适用的理论,当社会群体需要从事不同的分工时,往往秩序的建立呈金字塔形,社会形态因此而出现阶层,维系社会各阶层人际关系的相关规则就成为一种必须,从这种角度出发,无论孔子及儒家学说,并非是口诛笔伐的罪魁祸首,从限制人的自然属性的意义出发,孔子的境界反映着人性中的另一方面的伟大之处,那就是对人类文明的一次从新认识,律己是处理人际关系的最佳方法,也是实现人生价值的途径.(孔子律己的学说,同样借助礼来说明”不学礼,无以立”).儒术除去它对人束缚的消极作用,具有催生人类文明的和意义.
  而《道德经》昭示出的辩证关系,以不排斥人类历史需要从真善美,到假恶丑的发展变化,都是一种转化需要,不知假,焉知真?二者相互转化,实至名归,才具有了泱泱大国,礼仪之邦的风范.而在这个转化过程里,付出的的代价是巨大的,那就是虚伪给社会生活带来的负面影响.当批评孔子时,无异于批评了很长的一段历史,因为有一段历史写就了儒术,而并非是儒术驾驭了(绑架)了社会生活,任何夸大了儒术社会作用的说法,无非重蹈历史借用儒术的覆辙(关于借.历史上发生过许多借法,堪称借助经典,直到今天,每时每刻无不在发生着这种传统做法.借三百,一言以蔽之,曰:为了打鬼,借助钟馗.这就是历史的经验).任何随意贬低儒家的做法,同样陷入了另一种愚昧的地步.客观的评价孔子的贡献,正如客观的对待礼教的危害之处,二者既具有相搭接的渊源,又具有社会功能上的不同之处.尽管如此,孔子的礼治观是形成礼教的重要根源,是他的礼治思想点燃了礼教的熊熊烈火.他把礼与治相加,在赋予礼新的语义的同时,就等于为礼增加了一把刀,时刻悬在社会生活的上空.使之成为治世的工具.礼的自然层面被淡出,突显出一付杀气腾腾的面孔.因此,老子与孔子对礼的认识,从自然层面到人为层面的区别之处,以一隐一显,反映出意识形态上,善于恶的本源,善不在于求而在于不争,恶不在于灭而在于斗.
  礼同一自然是为正礼,礼异化自然则为做作.二者的区别在于:真实和虚伪,实际和形式上的本质不同.当礼脱离实际(自然流露,内心世界的真实反映)时,礼就变成了表面文章,成为纯粹形而上学的东西,在以孔子为代表的儒家看来: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论语》泰伯)
  “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论语·阳货》。
  “子夏日:‘仕而优则学,学而优则仕。’”《论语·子张》
  子曰:夏礼,吾能言之,杞不足微也;殷礼,吾能言之,宋不足微也。文献不足故也。足,则吾能微之矣。(《论语八佾》)
  颜渊问仁。子曰:“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颜渊曰:“请问其目。”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颜渊曰:“回虽不敏,请事斯语矣!”《论语·颜渊》
  “惟上智下愚不移”,《论语·阳货》。
  “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礼记·曲礼上》
  这些内容,使《论语》黯然失色,与《道德经》融会贯通于自然本源相较,是一种似道非道的东西,它以为人的高低贵贱定调调的性质,表现着离经叛道的实质.
  其实,《道德经》以天地万物设譬,无非在于揭示出人文境界的本源。让人们在安详静谧与灵动舒展间自由切换.当从容洗去浮华,生活就可以任意挥洒;用睿智把握未来,一切都是那样的如诗如画.
  《道德经》自问世以来,世人多有问鼎,因其博大精深,理解上各具短长,也在情理中。窃以为,《道德经》五千言,分“道”“德”两篇,上篇为“道”,下篇为“德”。“道”“德”虽具层次上的区别,却有相互证明的作用。即,“道”作为一种高层面的东西,看不见,摸不到,却是一种客观存在,我们把它理解为形而上的意识形态,也无不可,盖因其是一种境界。“德”则是对“道”的具体化、形象化,它使我们对“道”有了一个具体的认识,比如,它用水的形态,形容真、善、美之所在。那么,我们就可以大致了解到了,无论“道”与“德”都在讲述着真、善、美,才是符合天、地、自然法则的东西。人一旦失“德”则罔言“道”,“道”是用“德”来表现出来的。因此,所谓“玄之又玄”的“道”乃是我们的一丝善念,我们每一个人只要在日常生活活动中,付出一份爱心,就多多益善了,因此,爱心、善举,就是“道”之所在了。或者说,我们可以在爱心、善举中可以感悟到“道”之所在,通俗的说,“道”是一种奉献后的愉悦心情状态。
  老子用得道的自然态,揭示出人的美德之所在.用失道的语境,点睛出缺德的原因.老子教人近德而至善,孔子教人功利而缺德.老子教人以淡泊,孔子教人以功利.
  老子用水的形态,表明的一种态度,告诉世人:道与德是客观存在,它就是人们的善良之处,看似“玄之又玄”,实则与人的价值取向相关。
  创造文明是每一个人的责任和义务.上善若水,正是对道与世不同之处(非常道)的诠释,所谓与世不同,乃是与世俗的伪善不同,如果一定要有一个说法,那就是与孔子礼治思想的不同.善是人文精神之本,是文明的具象,上善若水,一语道出了平凡之处的非凡,生于斯,长于斯,善待于斯,无论身处何地,何时,都以发自于内心的友爱去做好任何事情,心甘情愿的奉献出力所能及的一份力量.心甘情愿奉献的意境,在不经意的行为过程里,解读出道之所在.(道可道).
  老子与孔子说礼论道的区别在于:
  “夫德,和也;道,理也;德无不容,仁也;道无不理,义也;义明而物亲,忠也;中纯实而反乎情,乐也;信行容体而顺乎文,礼也。礼乐偏行,则天下乱矣。”《庄子.缮性篇》-------此孔子礼乐偏行致害之处.
  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道德经》第二十二章)-------------此老子礼正善行致利之处。
  诚所谓:善者不辨,辩者不善,(《道德经》第八十一章)善者为天下谋,辩者谋天下。至此,二者对这个世界起到的什么作用,也就在不言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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