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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 在外漂泊的日子告一段落，火车疾驰，赛不过内心蠢蠢欲动，坐立不安。车厢实在有些吵闹，于是去了抽烟区，点一根烟，烟圈缓缓升起，那躁动似乎淡了，看着车厢里喧哗的人群，一个人显得那么孤单。他们或是跟我一样，迈着回家的步伐，或是走向某个陌生的地方，为了生计奔波两地，恍惚间，我想，过不了多久，也许我也会重复这样的匆忙，为了心中最坚持的念想。 终于，如愿以偿，火车停在离家最近的城市，坐上回家的公交，一夜的疲倦掩饰不了眉目浸透的狂野，兴奋因子跳跃在呼吸的空间。这几年我已习惯了这样回家的频率，妈妈在门外翘首以待，又是一桌诱人的饭菜，又是浓的无法呼吸的温馨。 每一次我都吃得很多很撑，有时候其实自己已经很饱了，但是我还是很努力地吃完妈妈做完的每一道菜，那慈爱的眼神那么刺人，刺得我的心酸酸地疼。吃不完肯定会浪费，第二天妈妈肯定会买，不会让我吃头一天的剩菜，我也会叫妈妈吃，我知道每次我回家的这段日子，或许是爸爸妈妈吃得最丰盛的时间。 时间真如风般难以把握，看着那些初中小朋友从家门口走过，脸上的青春让这个酷夏都逊色，是不是自己已经老了，记得那时读初中，老师说要好好读书，考个好高中，半只脚踏入大学的门，高中了，老师又说要好好读书，考个好大学，半只脚踏入幸福的门，一个一个的门，一个一个的圈子，出了一个又进一个，走不完的门槛，望而生畏。 我去了奶奶家，一路风景如昔，只是十几年前的小树现在已经是枝繁叶茂，遮风蔽日。还是那个熟悉的氛围，某一段路，不知是谁家晒的谷子，金黄金黄地在阳光下折射，这是丰收的喜悦。一路遇上的人都亲切的叫着我的名子，那些看着我长大的长辈，儿时一同玩耍的伙伴，这时我有点惭愧，因为真的有些人我已叫不出名字，不见了太久。 或许这个村子承载了我太多儿时的回忆，钓龙虾，摘菱角，偷西瓜，玩弹珠，打纸镖，还有偷偷下水嬉戏........爷爷奶奶更老了，斑驳的头发，奶奶的后背似乎佝偻了，三叔还是那个样子，那缠绕了半辈子的疾病这辈子还会存在，二叔呼呼地睡不知是不是那么劳累，堂弟又不知去哪里玩耍，爷爷也在睡觉，楼上的竹床，爷爷还是那么瘦，我静静看着爷爷苍老的面容，爷爷头上有个小包包，记得小时候老喜欢去摸，爷爷咯咯笑。 我从村子走过，鸡鸣狗吠，老人们坐在一起，唠嗑着生活，不知哪个婶婶在喊着自己的孩子，整个村子可以听到，小时候奶奶也是这样寻找我贪玩的身影，从这家到那家，从过去，到永远........ 夕阳的余晖洒落在这个古朴的村子，这一刻村子在阳光的沐浴下显得深邃悠远，又温馨宁静。好像穿越了一个时空的距离，在某一刻相遇，我仿佛又听见那些熟悉的声音，那些叫不出名字的面孔开始清晰，原来我的记忆里关于儿时的一切还是那么根深蒂固，见过的，听过的，喜欢的，讨厌的，都还在，都还记得。 我想等我老了，我也要回到这里，回到最初，静静回忆着过往。 适应了生活的喧嚣浮躁，是不是，这鸡鸣犬吠，才是真正的温馨。 我想是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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