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旌旗

 ★百晓书苑★ 2011-12-08

战旗由原始社会氏族部落的标志发展而来。“旗”字从“■”,在甲骨文中作“■”形,是最早的旗,军旅的“旅”字在甲骨文中作“■”形,意为在战旗下集合众人。
  与等级制度相适应,周代的战旗因其主人的身份地位的高低贵贱而有太常、旂、旃、物、旗、■、旐、旞、旌等多种形式,即《周礼?春官?司常》所说:“及国之大阅,赞司马颂旌物:王建太常,诸侯建旂,孤卿建旜,大夫士建物,师都建旗,州里建■,县鄙建旐,道车载旞,斿车载旌。皆画其象焉”。兹分述于后:
  “太常”,为王的战旗。《仪礼?觐礼》上说:“天子乘龙,载大旆,象日月,升龙降龙。”郑玄注云:“大旆,太常也。”“太常之上绘日月之形,象征至高至明。”《左传?桓公二年》所谓“三辰”旂旗,“昭其明也”,即是实证。又《逸周书?克殷解》说武王伐纣时“又阵常车”,这里的“常车”就是建有太常旗的战车,王坐镇其中观察和控制战场局势的变化,是战场上全军的指挥中心。
  “旂”,为诸侯的战旗。据《释名?释兵》:“交龙为旂。旂,倚也。画作两龙相依倚”。“豗”上还悬坠有铃,如《尔雅?释天》说:“有铃曰旂”,《说文?■部》说:“旂,旗有众铃,以令众也”。另如《休盘》、《询簋》、《王臣簋》、《颂鼎》、《毛公鼎》、《豆闭毁》等西周青铜器铭文在记载王赐臣下时均有“■旂”字样。“■”即铃,“■旂”就是带铃的旗,旂与铃相配,声象俱备,使其宣发指令效果更佳。另据《诗?鲁颂?閟宫》记僖公绍继周公之业说“龙旂承祀、六辔耳耳”和《诗?周颂?载见》记诸侯朝武王庙说“龙旂阳阳,和铃中火”,均说明龙旂是诸侯之旗。
  “旜”,又作“旃”,是孤卿的战旗。《释名?释兵》:“旃,战也。三孤所建。”旃旗上无任何图案,且旗的主体部分与斿同为一色。《周礼?春官?司常》:“通帛为旜,杂帛为物。”所谓通帛是说旗的■(主体部分)与■两部分颜色一致。据《左传?昭公二十年》载,在田猎时,国君用“旃以招大夫”,说明“旃”确为上大夫——孤卿的战旗。至于《周礼?大司马》所载“师都载旃”,据清代王念孙辨析,此“师”为“帅”之误,帅指三军之帅,“都”是大小都邑主,他们的身份相当于孤卿,所以也建旃,因此“师都建旃”与“孤卿建旜”并不矛盾,其意义实际上是一致的。
  “物”是大夫士的战旗,这里“大夫”与“士”相连,当是中大夫与下大夫。《逸周书?克殷解》说武王伐纣时,斩纣及其妻妾悬首于太白、小白。朱右曾《逸周书校释》谓:“太白即旃,小白即物。”因此“物”又称为“小白”。据《周礼?春官?司常》中“杂帛为物”可知,“物”的■幅由杂色帛缝连而成,而且不画任何图案。
  “师都建旗”。据清王念孙说:“师当为帅。《说文》引《周礼》作率都建旗。帅、率古字通”。又《周礼?大司马》有“军吏载旗”,与“师都建旗”有异,清孙诒让认为,《司常》所说的“师都建旗”,系指各级军吏而言,被以三军之帅代称军吏,而《大司马》所说的“师都载旃。”①则专指三军三将,不包括各级军吏。据《逸周书?克殷解》载:“百夫荷素质之旗于王前。”“百夫”即百夫长,是一级军吏,可证“旗”确为军吏所建。因此,实际情况当是:军帅建旃,军吏建旗。“旗”为单色,画熊虎之象,象征其猛如熊虎。
  “州里建■”。州里指六乡,即国中官吏。六乡有军队,因此六乡的官吏建■旗,《周礼?大司马》即谓:“百官建■”。“■”画鸟隼,象征迅捷。《诗?小雅?六月》说:“织文鸟章,白旆央央”,画鸟章的旗即是■。而由《六月》又可知“■”有“旆”,旆是旗正幅后部的附帛,可以随时取下或佩上。如《左传?昭公十三年》载,晋以兵车会诸侯,“八月卒未,建而不旆,壬申复旆之”,杜预注云:“将战则建旆,不战则不旆”。“白旆央央”是对集合全军准备应战的临战情景的描绘。
  “县鄙建旐”。县鄙是国郊之外的六遂之地,周代居于六遂之地的“野人”虽然不当兵,但却充作军中的厮役。如《书?费哲》载,伯禽伐淮夷、徐戎,令三遂“峙乃桢榦”,“峙乃刍茭”即派人准备筑具、草料。又《诗?小雅?出车》说:“设此旐矣,建彼旌矣”,“出车彭彭,旗旐央央”,这些都说明县鄙之民于战时要从事后勤工程服务,亦要从军,其长官也要建战旗,所以《周礼?大司马》说“郊野载旐”。“旐”画龟蛇,有负物蛇行,尾随其后之意。
  ①  孙治让:《周礼正义》卷五十六。
  “道车载旞,斿车载旌”,道车是乘车,斿车是田猎车。旞、旌是无旗幅而以旄牛尾或鸟羽插扎于竿首制成的战旗。《尔雅?释天》所说:“注旌首曰旌”,郭璞注:“载旄于竿头”。又《周礼?春官?司常》:“全羽为旞,析羽为旌”,全羽是指鸟的整支翅膀的羽毛,析羽是指从鸟翅膀拔下的散羽毛扎成的一束羽毛。用作旞、旌的羽毛往往染上鲜明耀眼的颜色,以使士卒视之而奋进。旞、旌是广泛用于指挥战斗的战旗,并不局限于某一等级。不仅王可用旞、旌,而且诸侯卿大夫亦可用之。如《尚书、牧誓》说:“王左仗黄钺,右秉白旄以麾”,“旄”即旄牛尾,白旄显然就是用旄牛尾制成的“旞”旗;又如《公羊传?宣公二十年》载,楚“庄王亲自手旌,左右(挥)军”;再如《左传?成公十六年》载,晋栾鍼见楚“子重之旌,请曰:‘楚人谓夫旌,子重之麾也’”。以上这些记载都说明旞、旌的使用是不受等级限制的。
  除麾、旌无等级之限外,从太常到旐则分属于不同等级。不同等级的战旗除颜色式样各不相同外,还用“旒”(liú)的多寡来加以区分。“旒”又作“斿”,是旗帜上的飘带,如《国语?齐语》载周襄王赐命齐桓公时即有“赏服大辂,龙旗九旒”说。一般而言,太常旗十二斿(《周礼?春官?中车》),龙旗九斿,鸟■七斿,熊旗六斿,龟旐四斿(《周礼?考工记?辀人》)。
  综上所述,周代具有一套完备的战旗号令系统,各种战役旗各有名号,它们以颜色式样及旗的多寡以示区别,士卒在军事行动,尤其是作战过程中,一辨即明,从而决定自己的行动,达到军队统一指挥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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