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鱼籽酱·钟有鱼 真心希望每一个鲜活的生命都能被看见，每个人都能拥有灿烂的明天。 最近，在韩国频繁曝光了几桩杀婴案。 一对年轻夫妇将刚出生5天的孩子掐死，并扔到了河水中。 据韩国当地警方调查，死去的婴儿于2022年9月出生，杀死孩子的夫妻一开始谎称，婴儿出院后第二天就已经死亡，但由于丧葬费用太高，他们无力承担只好将死婴自行埋葬。 何其残忍！
但更令人震惊的是，这样的案件并非个例，近两周内韩国已经爆发了3起杀婴案。 最令人发指的是6月21日，警方在一名女子的家中冰箱里，发现了两具婴儿尸体，而这两名婴儿，都是该女子在2018年和2019年，先后产下的女婴和男婴。 这名母亲不仅在孩子出生后第一天就杀死了他们，还在搬家时带着藏尸的冰箱迁居。 这起“冰箱死婴”案，引起了人们对于韩国一直存在的“幽灵儿童”的关注，也就是那些虽然出生了却没有户口登记的婴儿。 01 一石激起千层浪 6月份曝光的“冰箱死婴”案，引起了韩国社会的轩然大波，后面发现的两起杀婴案，都与此有关。 据韩国警方调查，这位杀害自己孩子的母亲，住在水原市的一户公寓内，她已经结婚，养育了三个孩子，收入较为拮据。 2018年11月3日，该女子在军埔市的一家医院生下一名女婴，仅隔一天她便出院回家，并于当晚将女婴勒死。 2019年11月19日，这名女子再次在水原市一医院内产下一名男婴，第二天出院回家后，她又勒死了男婴。 这两名婴儿，都被她用黑色塑料袋包裹着，放进了家里的冰箱里。 而女子的丈夫，他并不知道女子怀了第四个孩子，也就是女婴，直到第五个孩子，也就是怀男婴的时候，他才知道妻子怀孕，当时还让妻子堕胎。 然而，由于堕胎费用高昂，这名女子放弃了堕胎，决定生下孩子而再杀死。  杀婴案曝光后，引发了韩国舆论铺天盖地的不满和愤怒，矛头直指韩国当下的出生管理制度。 为什么一个出生的婴儿，凭空消失了三四年都没人发现？ 对此，韩国政府也进行了详细的调查并公布了结果：自2015年到2022年，有2236名婴儿在韩国医院有出生的记录，但却没有在政府部门登记。 这些没有登记在册的孩子，被称为“幽灵儿童”，他们没有户籍，没有取得公民身份，也没有政府管理，处于见不得光的灰色地带。 这也意味着，他们生死未卜，无人知道他们的具体状况。 而在此事件后，越来越多的杀婴案也被曝光出来。 比如2019年4月，水原市一名20多岁女子，将刚出生的孩子留在家中三天不管，孩子饿死后被她自行埋葬在荒山里。 2022年1月，华城市一名女子将出生1个多月的孩子，卖给了网上找的两男一女，且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和联系方式。 02 幽灵儿童产生之因 “冰箱死婴”案发生一周后，6月30日，韩国国会几乎全票通过了对于出生人口登记政策进行修订的法案。 新的法案规定，医院必须在婴儿出生后14天内向有关部门进行登记，若一个月没有申报，将由有关部门介入。但是，这个法案暂时也还没有讲明，失职的医疗机构和个人将会受到什么惩罚。 实际上，“幽灵儿童”多年前就已经有所曝光。 2015年，韩国政府在光州发现了一个有12个人的家庭，一对夫妇养育了10个孩子，但仅有5名登记在册，剩下5人都是“幽灵儿童”。 10个孩子中，三个孩子已经成年，出外打工补贴家庭，其他9人都挤在一个16.5平米的狭小房子里。 5名无证孩童中，最大的19岁，最小的11岁，他们都没有上过学。 他们的父母辩称，夫妻俩1998年开餐馆破产，欠下巨额债务，这导致多年来经济拮据，居无定所，因此无法供养孩子上学，无法照料好孩子的生活。 最终，这对夫妻因其所作所为，被罚了20万韩元（约人民币1100元）。 这起案件并非特例，近年来已经有多起大龄“幽灵儿童”事件被韩国媒体曝光。  这些孩童无一例外都有相似的背景：家庭拮据、父母文化程度较低、社会地位低，父母没有能力管顾孩子的成长教育。 另外，韩国媒体也发现，在所有“幽灵儿童”中，有超7成婴儿被遗弃在教会的婴儿收容箱里，有超1成的幽灵婴儿属于非婚生子女。 这些都无一例外指向了韩国的人口管理漏洞：婴儿出生后，只需要在一个月内去政府部门申报即可，非常松散和自由。 而那些没有及时登记的婴儿，就会进入灰色地带，在官方系统里查不到他们的姓名、年龄、父母、生死等等，成为社会的风险。 03 艰难的改革之路 韩国并非无人知晓自己国家的人口出生登记制度存在漏洞，但多年来的改革一直存在阻碍。 一是过去医疗机构的阻力，如果要改革，意味着医疗机构需要承担的责任和成本将大大提升。 二是韩国传统观念和社会现实的影响，部分非婚生育子女的女性，不愿意承认自己有过孩子，这将影响未来的就业、婚恋和家庭关系。 这些未婚生下孩子的女性，普遍经济状况欠佳，生活被动，情感孤立，看不到未来的希望，而这也导致了一些人在婴儿出生后没几天，选择将婴儿杀死，或者是将婴儿遗弃，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冰箱死婴”案发生后，韩国国会推动了婴儿出生登记制度的改革，同时也推动了允许女性在登记婴儿出生时匿名的制度。 很显然，匿名就是为了打消一些女性担心生子记录影响人生的这一顾虑。 尽管困难重重，但最起码，韩国已经开始努力消除阻碍。 近年来，韩国的生育率已经低至0.75，然而新生儿出生即享有的生命权、平等权，却仍未得到保障。 某种程度上，也是给我们敲响了一个警钟，毕竟我国现在的生育率也不遑多让。 切实保障每一个人的生命和平等，是任何一个国度和地区，都应该重视的事情。唯有如此，社会才有未来可言。 真心希望每一个鲜活的生命都能被看见，每个人都能拥有灿烂的明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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