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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评书《梁山好汉》之十

 老虎子 2012-02-15
第一部《少华山》
第十回 因砸庙花和尚被逐
       欲霸女小霸王遭打
上一回书说的是,鲁智深吃酒带醉,举棍要打众和尚。就听有人高诵佛号:“弥陀佛,智深不要胡来!”鲁智深抬头一看,连忙撒手扔棍。方丈平常待他很好,鲁智深也挺感激。来到智真面前:“**,今天我在山下喝了点酒,我也没招惹他们,他们都来打我,这不是犯了戒吗?**您得罚他们。”大家一听,气得鼻子都歪了,这不是恶人先告状吗?大师一听:“智深,你喝酒犯戒就是不对。好啦,你睡觉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鲁智深又来劲儿了:“我看在方丈面上,饶了你们这些秃驴,要不跟你们没完!”大伙都气乐了:你自己个儿不也是光头和尚吗?都围上智真大师七嘴八舌说上了:“方丈,我们早就说过不能收留此人,现在怎么样?出家几个月就犯了酒戒,这以后还不定怎么样呢,还是把他逐出去得了。”“弥陀佛,智深他是一心向佛,这不过是偶然犯戒,他以后不能再犯。再者说了,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嘛。出家人心中有佛,不必太拘泥于小节。你们大家各回各处吧!”大伙一听,嗨,方丈还不是看上赵员外那俩钱,拿鲁智深当摇钱树使。算了吧,咱们别管这档子闲事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智真大师叫人去找鲁智深。小和尚到这儿一看,鲁智深正睡呢。鼾声如雷。小和尚没敢叫,在旁边等着吧。这一等就是俩时辰,好不容易等鲁智深醒来,把他带到方丈室。智真已经等够多时了。鲁智深上前施礼:“**,您找我有什么事儿?”“智深那,来来来,你坐下。”鲁智深“嗝吱”往方丈对面一坐。“智深啊,你虽然是当将的出身,但你现在已经身入空门,当了和尚,就应当知道僧有五戒。”“这个……我知道,一戒杀生,二戒偷盗,三戒淫欲,四戒妄语,五戒……这第五戒,我忘了。”心说我不能说,一说我就自己招认了。“第五条我忘了。**您多加指点吧!”智真大师微微一乐:“这第五条乃是戒酒肉。你昨天喝酒带醉,暴打守门僧,按本寺的寺规,理应重打四十法杖,并要与本寺断绝法缘,逐出寺院。我念你是初犯,免于处罚。你以后不得再犯!”鲁智深一听:“行啊,我以后只要不忘戒律,我就不犯。”那意思我要是犯了戒,我就是忘了戒律,不知明知而故犯。智真吩咐给他摆饭,小和尚端上一碗干饭,另外有两样素菜。“智深,你昨天没吃晚饭,快吃饭吧!”鲁智深也真饿了,端过饭来吃上了。一边吃,方丈又用好言相劝。鲁智深满口答应,心中说话:就冲你今天给我这顿饭,这得守几天清规。还真不错,一连几个月,鲁智深愣没跨出山门一步。
这一天,鲁智深想起了一件大事。什么事?鲁智深一想,我拳打镇关西,摊了人命,这才上山出家当和尚,我也不能一辈子老呆在这啊!受不了啊,这个。早晚我得下山闯荡江湖,到时候我连称手的家把式都没有,我可怎么打仗啊?想到这儿,鲁智深取了几两银子,出了山门,下山而去。
在五台山的山脚下,有一个小镇叫五台镇。鲁智深到了五台镇,一看虽然镇不大,可挺热闹。大街上人来人往,拥挤不断,街两旁铺户林立,买卖兴隆。鲁智深一看,嗨,嗨,早知道这儿有个集镇,上回那酒我还不抢了,也免去一场麻烦嘛!今天没别的,打完了兵刃,痛痛快快喝上一顿。找来找去,找到一家铁匠铺。有三个铁匠正抡大锤打铁呢。鲁智深问:“哎,你们这有好铁吗?”把这三位吓一跳,一看来了个和尚,长得挺凶,两腮铁青,一看就知道刚刮的胡子茬,连忙过来:“哎哟,不知大**法驾光临,请坐,请坐。”“嗯,别客气,你们给我打两件家把式!”“行,行!我们这儿有上好的镔铁,您打什么兵刃,要是在十八般兵器当中的,您吩咐出来,我们就打。要是谱外的兵刃,您拿图样我们也能造。”鲁智深说:“我的兵刃好打,你给我打一条方便月牙铲,再打一口单刀。”“哦,行了,一口戒刀,一条禅杖。记下了!”鲁智深一听:“什么禅杖、戒刀?是月牙铲和单刀。”“对,对,对,是月牙铲、单刀,**,您要多重吧?”“都给打一百斤吧。”铁匠乐了:“大和尚,这您可外行了,一百斤的月牙铲和单刀,别说打不出来,就是打出来,您也不定使得动。三国关公的青龙刀才八十一斤那,大和尚你琢磨着减点吧。”鲁智深火了:“什么?关公用八十一斤的刀,我就用不了?”“我不是这个意思,这家把式打得过重,看着都别扭,用起来还不称手。我看您这条禅杖打八十一斤半,比关公刀重半斤,这口刀打六十二斤,怎么样?这就够沉的了,再重打不了了。”鲁智深一听:“哎,这还着不多,要多钱那?”“五两纹银。”“不贵,我十天后来取货要打得好,我另有赏钱。”“我们这儿先谢谢了!”
鲁智深出了铁匠铺,觉着肚子挺饿。一看对面有个小酒店,他掀帘进去,往那一坐,店里伙计还挺客气,先递了热毛巾。“大和尚,您哪个庙的?”“就山上文殊院的。”“哎哟,失迎了!近来方丈的身体可好?”“挺不错!”“这寺里香火多吧?”“不少!”伙计还要问,智深烦了:“快给我拿吃的!”“哟,我还忘您饿了呢。您来点青菜,还是豆腐?”“都不要,你给我上点牛肉什么的,多要酒。我自己喝着不用侍候!”“您别开玩笑了。我给您上点素鸡吧,今天刚做的。”“菜随便,我要酒!”“你真要酒?”“真要!”“那可不行,你是不知道,我这个店是文殊院给的本钱,方丈有过法旨,不让我们卖酒给庙里的和尚,否则就得收回本钱。”鲁智深说:“我喝完了回去,对谁都不言语!”“那不行,我们还指着这店吃饭呢,你要酒上别处去吧!”鲁智深万般无奈,只好出了这家酒店。找别的店吧。到第二个酒店里一坐,说要酒。这位更干脆:“得了,你别来砸我们的饭碗了,走吧!”
这么说吧,鲁智深一连走了五家酒店,一口酒没喝上来。鲁智深这气,一想:够呛啊,今天看来不想个办法,这酒真就喝上啊。一边走,他想出一个主意。来到镇口这,五台镇最后一家小酒店,挑帘进去,往那一坐,衣服扣一解,他还喘上了:“啊呀,今天赶路够呛,热死我了。快给我拿酒。”店主东一看,这家店小,自东自伙,从掌柜到跑堂就一人。店主东一看是个和尚,没见过。“大和尚,你可是山上文殊院的?”“不,不,不,我是少林寺出来的游方和尚,不戒荤腥,你拿酒吧!”“哎,好了!”店主东给搬过一坛子酒来,给鲁智深满了一碗:“幸亏您是外地来的和尚,要不这买卖还不能做。文殊院方丈有话,不许卖酒给本寺的和尚,听说头几个月寺里有个和尚抢酒喝,败坏了寺院的清规,方丈下令更严了,凡是和尚都不准卖酒给他。我看您是少林寺的,过去大唐英主李世民曾经加封少林寺的和尚,少林寺可以开荤。要不,我还真不卖。”鲁智深一听这个乐,今天我还真蒙对了。“是啊,是啊,我可不是文殊院的。”说着话,鲁智深就有十几碗酒下肚了。“店主东,有什么肉卖点给我!”“大和尚,您将就点吧,肉卖完了,还有点豆腐干什么的,您要不要?”“嗯,来点吧!”
又喝了一会儿,鲁智深一提鼻,闻到一股扑鼻的香味儿。鲁智深顺香味一看,在靠墙根儿有个小灶,上边放着一个沙锅。扑鲁,扑鲁,正往外冒热气呢。过去揭开来这么一看,里边炖着一条狗。鲁智深乐坏了:“这不有肉吗?怎么不卖?”“是这样,我怕出家人不吃狗肉,所以我没问。”“哼,你是怕我吃了不给钱吧?”由打身上摸出一块银子,往桌上一扔。“拿着,给我切狗肉!”“哎,是,是。”见了钱能不高兴吗?当时给他切上一盘狗肉,又端上来两碟佐料。一碟黄酱,一碟蒜泥。鲁智深一闻这味儿,可把他馋坏了,闻到狗肉香,神仙也跳墙啊。鲁智深几个月没吃肉了,赵显送东西来,也不能送一上一大只狗啊。用筷子一夹能有十好几片,往嘴里这么一塞,这么一嚼。嗬,这味儿这个香,咽完了,一碗酒这一喝,太美啦!没多大的工夫,一盘狗肉完啦。鲁智深也不叫店东再切,拿过狗肉来,筷子也不要了,两手一撕吃上了。这酒左一碗、右一碗、前一碗、后一碗,二十多碗酒就下去啦。这店东都看傻了:“哎哟,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人一回连喝这么多酒。”“没见过,就叫你看看。这还不算多,再打一桶来!”“哎,行行!”不大的工夫,这桶酒又喝没了。再看这只狗吃得也差不多了,还就剩一只狗腿了。鲁智深拿点纸包了包,往怀里一揣:“算账!”店主东心想,这个和尚可是财神爷,我不能就把他放了。“哎,大和尚,今天天也不早了,出了五台镇,附近也没有别的镇子,我看不如您就住我家吧,我把上房给您让出来。明天早上我再给您宰只狗。”鲁智深一听乐了:“你叫我蒙啦!我是五台山的,不住店。我回庙啦!”店主东傻啦,脑袋嗡一下子大了三圈:完喽,这买卖算砸啦!
鲁智深可不管这一套,出了五台镇,来到半山亭。往那一坐,一阵山风吹来,觉得身上有些个发冷。一想,我有些日子没练武了,今天我练一练。往起一站,把腰中大带紧了紧,来了个跨虎小开门,走行门,迈过步,叭叭叭,打了一趟拳,又练了一趟腿。练来练去,鲁智深一时的高兴,一拳正砸到半山亭的朱红大柱。好家伙!这半山亭可能年久失修,这柱子有点儿糟,鲁智深这一拳劲儿还大点,耳轮中就听“喀嚓”这么一声,这柱子断啦!鲁智深一看,这可不行,柱子一断,亭子往下一坍塌,我还不得给埋喽哇。连忙跳出亭外。刚出亭子,“稀哩哗啦”,半山亭整个就塌啦。
那声音得多大啊?文殊院守门的和尚吓了一跳:耶,耶,这是什么声音?出山门一看,可坏了,远远看见鲁智深脚底下拌蒜往上走,离着还有一竿子远呢,就闻到一股扑鼻的酒味儿。“坏了,他又醉了!关门吧。”要关门不赶趟啦。那鲁智深眼睛多好使啊,一看知道上面要关门:“别关啊,我来也!”三步并两步,鲁智深已经到啦。俩和尚一看抹头就跑。不敢呆啊,怕挨打。鲁智深乐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哈,你们关不了!”正乐呢,就听“咣当”一声,耶,二道门关了。鲁智深一看:“别关门,我还进去睡觉呢!”“不行,你二次喝酒带醉,不许进寺!”“什么?你开不开门?”“不开!”“开门,快开门!”咚、咚、咚,鲁智深抡拳就砸。里边也气人:“不开,不开,就是不开!”鲁智深气得连捶,下边还带踹,那也砸不开啊。这道门还挺结实。
砸着砸着,鲁智深一转身形,这头层殿供的是四大金刚。鲁智深一下子就看见怒目金刚了。这个金刚手中拿着兵刃,横眉立目,威风不可一世。可把鲁智深气坏了:好小子,你不给我开门,冲我瞪什么眼,我还怕你不成?这神像前边不是拦着木栅栏吗?鲁智深一伸手就拉下一根木棍来:“你招家伙!”一棍正打到金刚的腿上,好嘛!把金刚身上外边一层泥金打得纷纷脱落。鲁智深稍微解点儿气。一回头,正看见笑面金刚。这座金刚也怪,见人脸带三分笑,没一会儿不笑。这鲁智深火又上来了:“哇呀呀,你竟敢笑我,招打!”这一棍更厉害,一棍把这座金刚打倒了。“叭嚓”连金刚这脸都碎了。笑不成啦!鲁智深把棍子一扔:“我叫你还怎么乐?哈、哈、哈、哈,开门那!”
俩守门和尚透过门缝往外一看,我的佛祖,魂儿都飞啦。怎么把金刚都打了。“快,快去报告方丈。”两个人跟头把式来到方丈室:“报,报,报,方丈,可坏啦,外,外边……”智真一看:“嗯,出家人得遇事不慌,你们怎么这样失态?”“没法不失态,外边鲁智深不知怎么又喝酒带醉,他要进寺,我们不让进,他闯进头道山门,我们把二道山门关闭,他叫门不开,把两座金刚砸坏啦!”啊呀,智真大师一听,智深啊智深,你怎么老惹祸呢。这不给我出难题吗?“报!”藏经楼总管来了:“方丈,可不好了,我今天在藏经楼上整理经书,远远看见半山亭尘土飞扬,亭子倒了。还看见有个僧人奔本寺,特来禀告。”“啊,知道了!”心里明白,这准又是鲁智深闯的祸。“你们都出去吧!”
这三位刚走,外边又进来好几个和尚,为着的正是执法僧。来到跟前全都又手合十:“方丈,鲁智深喝酒犯戒,方丈,您听没听说?”“啊,我全知道了。”“方丈,上次他犯戒,您念其初犯,免了他的罪过。今天他二次犯戒,而且打坏半山亭和两座金刚,这罪可太大了,按本寺之律,应当将他逐出寺外。”“这个……”“方丈,这个鲁智深向来就没真心出家,咱们念其是赵施主的至亲,才将他收留,现在他已再次犯下大戒,把他逐出了寺外,赵施主也不能多说什么!”智真大师一摆手:“你们不必多言,他打坏了半山亭和两大金刚,可以的赵员外前来修理,你们不必多管!”执法僧一听不干了:“方丈,这金刚乃是山门之主,把它打坏,就是对佛门不敬。”“也慢说他打坏了金刚,就是他把三世佛给打趴下,咱也没办法。他是酒醉之人,怎能跟他一般见识?等他酒醒过来以后,再慢慢跟他说。”大伙一听也有道理:“那这回您可不能再宽恕他了。”
出了方丈室,告诉俩守门的:“你们把住大门,千万可别走!”“是!”这俩守门的真就给门上加了一条顶门杠。“哎,你可别砸了,我们说什么也不能给你开门!”鲁智深可真急了,“叭叭”直跺脚:“你们再不开门,我可放火烧寺了,开不开?我数到三,不开我可真放火。”
其实哪儿啊,鲁智深身上连打火石都没带,他吓唬人呢。那俩看门小和尚自幼出家,每天除了念经就是喝粥,社会经验一概没有,就信以为真了。“师兄。”“师弟。”“他可要放火了。”“他一放火咱可活不成了。”“干脆开门得了!”把顶门杠去了,门栓拔掉,可没敢拉开门,怕鲁智深打。一溜烟他们跑了。
鲁智深还不知道呢。“一、二、三。”用足力气,把门一推,用力过猛,脚收不住,“咣当,”“蹬、蹬、蹬、蹬,扑通”,鲁智深就来了趴虎。这个气:好小子,合着这儿给我做着套呢。爬起来,拍了拍尘土,跑进僧堂。众和尚正在这儿,打坐念经呢。一看,他怎么进来了?不知道外边发生什么事,一个个低头装没瞧见。鲁智深一看,好,你们不理我,我也不理你们。来到自己床上,他就躺上去了。刚躺下按目下钟表还不满五分钟。鲁智深觉着肚子里边一翻个儿,“哇”,一下子,好家伙,连酒带肉吐了一地。哎,你别看酒这玩艺儿,放瓶里挺好看,瓶塞一开,香味扑鼻,喝在嘴里也不错,辣,不过爽口。可要到肚里转个个儿,再出来,那就甭提有多臭了。这些和尚哪闻过这味儿啊?一个个用衣袖挡脸。
鲁智深把这东西吐完了,肚子又饿了。一想这怀里还有一只狗腿呢。伸手取出来,外边荷叶扔去。这些和尚就更受不了啦。自己不开荤,看别人开荤也是罪过。坐禅期间还不能走。坐鲁智深边上俩和尚就更受不了啦。狗肉味直冲二位的鼻子。这俩和尚一闻肉味,直往肚子里咽哈喇子。心说再闻我可受不了。连忙往远处躲。鲁智深不高兴了。怎么着?还假正经。顺手扯下一块肉,往左边这和尚跟前一递:“你也吃一块。”这和尚一看:我怪想吃的,可我不敢吃。酒肉大戒一犯,得逐出庙门。“我不吃!”“你不吃,就算了。”回手塞给右边这和尚。这位一看,连忙闭眼。鲁智深火了:我给你敬肉,你看都不看我。这肉非叫你吃不可。把这块肉往和尚嘴里塞。和尚吓得下床要跑。鲁智深一把就把他胳膊抓住了:“你给我吃!”“我不吃!”这位是真不吃。大伙都过来劝:“智深,他是二十年的苦修行,你就别硬逼他了。他一吃肉,二十年的功夫可就付之东流了。”
要搁平时鲁智深一听这话,非但不能再逼这位吃肉,还得给他赔礼道歉。无奈有一节,今天他吃酒带醉,不比往常,一听这话,他更来气。“叭!”对着这和尚光脑袋就是一巴掌。“你不吃肉,我可揍你!”这位也是真倔:“打死我也不能吃!”鲁智深“叭、叭、叭”又是几下。这下子可坏了。这些和尚不干了。这还了得吗?逼人破戒,咱们别在这寺里呆了,散了得啦!每人取了自己的包袱,出了僧堂,一个个都要离寺而去,这叫“卷堂大散”。各个寺院还就怕这个。幸好执法僧来到,一看不好,怎么卷堂散啊?“你们干什么?”众和尚一说:“如此这般,我们在这不能再呆了。”执法僧一听,心里这个怨啊:方丈哎,你老护着鲁智深,怎么样?这回见了颜色了吧?“你们大家可别散,我再跟方丈说,定要给他一个处置。”大伙一听:“得了吧,咱们方丈护他还不及呢,还能把他怎么的。我们散啦!”
好嘛!五台山文殊院让鲁智深都搅散伙儿啦。执法僧来到方丈室:“方丈,完啦!卷堂大散,大家伙给鲁智深给逼走啦!”智真一听:“啊,哎,嘿嘿嘿嘿”,智真大师哭笑不得啊。执法僧说:“现在和尚跑了,只剩空庙一座,方丈,我也告辞了!”得,剩方丈一个了。
智真大师一夜没睡,尽想怎么办。到天明五鼓,才想起来一个主意。叫人,他手下还有几个小和尚没走。叫人把鲁智深找到方丈室。鲁智深跪倒磕头:“**,你找我什么事?”“智深那,你可害苦了我喽!”鲁智深说:“不能吧?我有日子没见你了。”“嗨,嗨,昨天你下山吃酒带醉,打坏半山亭,砸毁两座金刚,又逼人犯戒,闹得本寺卷堂大散。”啊,鲁智深一拍脑袋:“对,我想起来了,有这么回事。半山亭我是没留神,把它打坏了,这两个金刚我也打了。哎,对了,**,我还给人吃狗肉来着。他们跑出去还没有回来?”“这不,就是卷堂大散,他们全走了。”“那太好,他们的粥没人喝,干脆我包圆得了。”智真这气:“这寺中无有一僧,还行吗?要搁别人,早把你逐出寺外,我是看在赵施主赵员外的面上,饶恕于你。没曾想,你又闯了这么大的祸,我再不处置于你,恐怕这些人就不能回来了。”鲁智深一听:“那你就处置吧!”“我看这么办,在五台山你也不能呆了,我有个师弟,他在东京汴梁大相国寺,身为主持方丈,我给你写封书信,你到东京汴梁相国寺去吧!”鲁智深乐坏了,东京汴梁那是京城,天子脚下啊,我能上那去,那可太好了。“你快写信!”智真写信,智深告辞下山。
鲁智深到七宝庄赵府门前,刚要往里进,俩家人拦住:“哎,大和尚,大和尚,你可别往里闯,要化缘呆会儿来,这会儿庄主正练武呢。”“一旁呆着,连我都不认识了。”“啊呀,敢情是鲁大爷,怎么今天有空下山,您请进吧。”鲁智深直奔后院。赵显正跟陈通灵对练呢。一见智深撇刀扔枪,乐坏了:“哥哎,你可回来了,别做和尚了。”赵显纳闷:“大哥,你怎么回事?”“哈、哈、哈、哈,又要叫兄弟你花钱,我把半山亭跟金刚全砸了。”赵显埋怨:“哥哥你太鲁莽了。”连忙派人给山上送白银三千两,而且,写了封书信赔礼道歉。智真大师怎么修复半山亭,怎么出告示召回众僧,咱们不必细说。
鲁智深回到七宝庄,因为要等着取兵刃,在庄上一住十来天。这天到五台镇交了钱,取回来了兵刃跟哥两个告辞:“哥哥我要上东京了!”陈通灵急了:“哥啊,你别去!我舍不得你走。”赵显也劝。鲁智深说:“你们别拦了,我是非去不可。我一个出家的和尚能老在这住着吗?”赵显一听也对。“那您就去东京吧!”摆酒送行。临行之前,赵显给他拿足了跟费。拿出一封书信:“我兄弟赵禀,现在东京京营殿帅府,身为中军官之职,哥哥到了汴梁以后,可以找他,他能给你帮点忙。”鲁智深揣上书信和银两,离开七宝庄,哥儿三个洒泪而别。赵显、陈通灵回到庄中,咱不提。
单说,鲁智深一路赶奔东京城。一天两天,不是一天。这天就来到山东省青州境内。也是鲁智深心里着急,多赶了点路程,把宿头还错过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鲁智深肚子饿坏了,还没带干粮,心说我找个人家住一宿吧。哎,还真不错,想什么有什么。对面不远影绰绰好像有个村庄。走过去一看,还真是。一进村,村口第一家就是个大户人家。这户人家可能有什么事,不少庄客正忙呢。鲁智深上前:“哎,我说,你们谁说了算?”“哎哟,和尚您有什么事?”“我多赶了点路,住不上店了,想到你们这儿住一宿。”“那可不行,没看见我们正忙吗?你找别地去吧!”“啊呀,我就住一宿,明天就走。是不是,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嘛!”“啊呀,大和尚,可不是我们不讲道理。告诉你吧,你要住我们这儿,今晚八成活不了!”可把鲁智深气坏了:“你们不让我住,就不让吧,干嘛非说这话呢?哼,我非在这儿住不可!”“说什么也不能让你住!”
正吵呢,由打屋里出来一位老者,足有七十多岁,须发皆白,满面愁容。这老人一看这个架势,来气了:“你们这是怎么啦?我这儿正烦呢,你还在这吵吵。”鲁智深一看,没错,这位准是这儿的主人。连忙上前见礼:“老庄主,我这儿有礼了。”“啊,大和尚因何到此?”“我是五台山文殊院的,我上东京汴梁,路过此地,想到贵府借住一夜。”老员外一听:“这个,好吧。你跟我来。”把鲁智深让到里边。鲁智深没客气,坐下。他一想,不能开口就要饭,得客气几句。“老员外,请问你高姓,此处是什么地方?”“啊,我姓刘,这地是青州府的管下,叫桃花村。还没请教大和尚的法名。”“大和尚是我**,他叫智真。这是花和尚,姓鲁,本来叫达,到庙里,**又给取了个名儿叫智深。现在我上东京,还没吃晚饭呢,你来点吧!”刘员外差点没乐,这和尚挺诙谐。“来人,给大和尚准备一桌素饭。”“哎,别、别、别,我可不忌荤,酒也喝,您随便来吧。”“那,你们把晚饭端来,让大和尚吃。”“是!”
工夫不大,有人端上来四盘菜,一坛子酒,给鲁智深放跟前:“大和尚,您尽管用,不够,我给您另外找补。”“哎,我谢谢了!”鲁智深倒酒就喝,夹肉就吃。一边吃还跟老员外唠闲嗑:“老员外,我看你们家挺阔气,您这是治家有方啊!”“啊,啊,什么?大和尚您说什么来着?”鲁智深一听,老头子耳朵背,加大声音:“您治家有方!”刘员外一听:“还有方呢,我恨不能有把天火,把它全烧喽,连我一块也烧死得了!”鲁智深一听,这话不对劲:“老员外,你何出此言那?”“唉,你们出家人清闲自在,不比我们。唉,我们家遭横事啦!”“啊,你爸爸死了?”“什么话?我爹都死十八年。”“那是你娘?”“我娘比爹死得还早。”“那你家还能遭什么事?”“是,这个,唉,不说也罢。”把鲁智深都急坏了:“你倒是说呀,不定我能帮你的忙呢。”“告你说吧,我姑娘今儿晚上找姑爷!”“啊。”鲁智深一听,这还横事啊,这是喜事啊。八成老头儿乐糊涂了。“老员外,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不是好事吗?”“嗨,您不知道,这门亲事我和我姑娘都不乐意。”“你们不乐意,那就不成亲,不就得了?”“不能啊,我实话跟您说了吧。我们老夫妻俩一辈子没有儿子,膝下就但有一个姑娘,取名叫莲芝,今年一十九岁。我们指着给她找个好女婿,将来我们也有个指靠。没曾想,桃花山上新来了一伙响马,为头两家大王,平常也不下山搔扰百姓,单劫上下任的官儿,官兵几次打山,都没得胜。有一次,二大王下山行围采猎,不知怎么看上了莲芝,到我家就扔下二十两黄金,还有一些绫罗绸缎,作为聘礼,要娶我家姑娘。要说二大王人我见过,长得挺漂亮,听说还有能耐,可他是响马啊,山大王。我女儿嫁过去就是压寨吗?我是山大王他丈人,这好说不好听啊。今天晚上,他可就来迎亲了,你说我能不犯愁吗?”鲁智深乐了:“老员外,你这是碰上我了,遇上别人还真不行。你放心吧,有我在,准叫二大王不要你女儿。”刘员外一听:“嗨,嗨,大和尚您别拿我开心了,这个二大王可太厉害了,您一个出家人,能劝得动他吗?”“哎,都说佛法无边,我是五台山上的高僧。我可学了不少佛法啦,我要一劝,也慢说是个活人,他就是铜打的,铁铸的,他也得服。”刘员外还不相信,鲁智深急了:“嗨,你怕什么?反正你也不要他当姑爷,打死也没关系。”“什么,你要打人?”“不是,我是说你别急,你把洞房空出来,我先进去,等二大王来了,我一劝准成。”老员外一看,这位还死挨上了。不管怎么说,事到如今,死马还当活马医呢,不管成不成,试试看吧。“好,就这么办。但不知您用什么法器呀?”“法器啊,用不着,你再给摆一桌吧,我吃饱喝足好办事。”刘员外心说话,看来今天真够呛,这位是酒肉和尚,敢情假道行啊。
等鲁智深肉也吃饱了,酒也喝得了。拎着月牙铲和戒刀来到洞房,进洞房一看摆设得还真不错,花红蜡烛点了个通亮。鲁智深一看这可不行,上前“噗噗”全吹灭了。来到床前,把帐帘一撩,吱溜,钻进去了。这床还真软和,把鲁智深舒服坏了。把上身衣服全扒拉下来了。往那一躺,嗬,你瞧他那个美啊!
这边刘员外也忙活坏了,二大王快来啦。家里打谷场上插满了灯球火把,照得如同白昼一般。中间放十好几张大方桌,上面摆得满满当当,也没有什么冷盆,热炒什么的,没有这个。桌上放的是瓶酒方肉,这都给喽兵准备的。刚准备好,有庄丁来报:“老员外,桃花山上出现一条长龙,可能二大王带人下来了。”把老员外吓一哆嗦,这么快就来了,心里光念弥陀佛了。平常他也不信这个。这叫平常不吃素,急来抱佛脚。但愿得大和尚,能把二大王给劝住喽。带领庄丁出庄迎接。远远看去,真有不少亮点,由远而近。这是手里举的火把的亮光。紧跟着传来一样马蹄声。工夫不大,一队人马来到近前,有五十名喽兵,一个个穿着新号坎,每人都不带兵刃,在当中众星捧月一般,有一匹白马,这匹马浑身上下好像一块白缎子相仿,马毛卷曲,就跟电烫了似的。那时候还没电烫呢,天生就这么长的。这匹马也是宝马啊,名叫卷毛白云驹。再看马上的二大王,今天可不是响马打扮,今天当新郎官来了。十字披红,穿的是礼服,胸前还有朵大红花,可能这身衣服,赶做得急点,不那么合身。那没关系,小伙子人长得好,身高八尺六寸七,搁现在国际单位换算,那是一米八一,标准身材。细腰扎臂,双肩抱拢,扇子面的身形。往脸上一看,面如傅粉,这张脸是白里透粉,粉中透润,显得那么的好看。两道宝剑眉飞插双鬓,一双虎目明亮有光,鼻如悬胆,口似涂朱,颔下无须,也就二十岁出头。嗬,小伙子长得太漂亮了。刘员外一看,唉,他要不是山大王,那可真是老刘家的福份啊。快迎接吧。连忙过去撩衣服跪倒:“二大王,接驾来迟,望乞恕罪。”啊呀,山大王连忙滚鞍下马,双手相搀:“老人家,快起来,您是我的老丈人,怎么能给施大礼呢?实在不敢当。”把老爷子扶起:“老丈人,你的女儿,我那夫人,怎么没来?”“她在洞房之内等候您呢!”“好,好,好,头前带路。”刘员外心里话,大和尚哎,你可得把他劝转过来。把山大王带到洞房门口。山大王挑帘就进去了。
这屋里没点灯,漆黑一片,山大王一脚就把一张椅子给踢倒了。咣当,一下子,鲁智深本来睡着了,这一下子又醒了:噢,他来了。就听山大王还自言自语:“啊呀,我老丈人怎么灯都舍不得点啊?啊对了,准是这儿缺油,明天我送一桶来。”鲁智深差点没乐出声来,这小子还有点孝心。这山大王可就到了床边上了。这手伸进来正摸到鲁智深肚子上。鲁智深一把把他抓过来,摁倒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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