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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动中学生的100个故事8

 renweiz 2012-02-21

有些人默默无闻地走过一生,但千百万人记住他

老哥哥

臧克家

  秋是怀人的季候。深宵里,床头上叫着蟋蟀,凉风吹一缕明光穿过纸窗来。在我没法合紧双眼的当儿,一个意态龙钟的老人的影象便朦胧在我眼前了。
  可以说,我的心无论什么时候都给老哥哥牵着的,在青岛住过了五年,可是除了友情没有什么使我在回忆里怅惘,有那便是老哥哥了。青岛离家很近,起早也不过天把的路程呢。记得在中山路左角一家破旧的低级的交易场中常常可以得到老哥哥的消息。前来的乡人多半是贩卖鸡子回头带一点洋货,老哥哥的孙子,也每年无定时的来跑几趟,他来我总能够知道,临走,我提一个小包亲自跑到嘈杂的交易所里从人丛中从忙乱中唤他出来交到他的手里。
  “这是带给老哥哥的一点礼物。”
  “这还使得呢!”口在推让着小包却早已接过去了。我知道这点礼物不比鸿毛有分量,然而一想老哥哥用残破的牙齿咀嚼着饼干时的微笑,自己的心又是酸又是甜的。
  老哥哥离开我家,算来已经足足十年了。在这个长的期间里,我是一只乱飞的鸟,也偶尔的投奔一下故乡的园林。照例,在未到家以前,心先来一阵怕,怕人家说我变了,更怕有些人我已不认识有些人已见不到了。到了家一定还没坐好,就开始问短问长了。心急急想探一下老哥哥的存亡,可是话头却有些不敢往外吐,早晚用话头的偏锋敲出了老哥哥健在的消息心这才放下了。
  前年旧年是在家里过的。正月的日子是无底幽闲,便把老哥哥约到我家来了。见了面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他,他却大声喊着说:“你瘦了!小时候那样的又胖又白!”从他刚劲的声音里我听出了他的康健了。
  “老哥哥,你拖在背上的小辫也秃尖了。”他没有听见,便在我的扶持下爬到我的炕头上了。
  我们开始了短短长长的谈话,话头随意乱摆是没有一定的方向的。他的耳朵重听,说话的声音很高,好似他觉得别人的听觉也和他一样似的。用手势,用高腔,不容易把一句话递进他的耳朵里去,他说,他常常挂念着我,他的身子虽然在家里,可是心还在我的家呢。
  语丝还缠在嘴角上,可是他已经虎虎的打起鼾声来了,我心里悲伤的说“老哥哥老了!”
  呼吸像拉风箱,一霎又咳嗽醒了,楞挣起来吐一口黄痰。他自己仿佛有点不好意思,要我扶他趋搭的到耳房里去,在那儿也许他觉得舒心一点,五十个年头身下的土炕会印上个血的影子吧?于今用了一把残骨他又重温别过十年的旧梦去了。
  傍晚了。来留他住一宿,他一面摇头一面高声说:“老了,夜里还得人服侍!日后再见吧!”我用眼泪留他,他像没有看见,起来紧了紧腰踉跄着向外面移步了。我扶着他,走下了西坡,老哥哥的村庄已在炊烟中显出影子来了。
  我回步的时候晚霞正灼在西天,回头望望老哥哥,已经有些模糊了,在冷风里只一个黑影在闪。
  “日后再见吧!”我一边走着一边味着老哥哥这句话。但是一个熟透了的果子谁料定它刹那会落呢?
  回到家来更念念着老哥哥了。老哥哥真是老哥哥,他来到我家时曾祖父还不过十几岁呢。祖父是在他背上长大,父亲是在他背上长大的,我呢,还是。他是曾祖父的老哥哥,他是祖父和父亲的老哥哥,他是我的老哥哥。
  听老人们讲。他到我家来那不过才二十岁呢。身子铜帮铁底的,一个人可以单拱八百斤重的小车,可是在我记事的时候他已是六十多岁的暮气人了。那时他的活是赶集,喂牲口,农忙了担着饭往坡里送。晒场的时节有时拿一张木叉翻一翻。扬场,他也拾起张锨来扬它几下,别人一面扬一面称赞他说:“好手艺,扬出个花来,果真老将出马一个赶俩。”
  从我记事以来,祖父没曾叫过他一声老哥哥,都是直呼他老李。曾祖父也是一样。曾祖父的脾气很暴,好骂人“王八蛋”。他老人家一生起气来,老哥哥就变成“王八蛋”了。祖父虽然不大骂人,然而那张不大说话的脸子一望见就得叫人害怕。老哥哥赶集少买了一样东西,或是祖父说话他耳聋听不见,那一张冷脸,半天一句的冷话他便伸着头吃上了。我在—边替老哥哥心跳,替老哥哥不平。心里想:“祖父不也是老哥哥手下长大了的吗?”
  老哥哥对我没有那么好的。我都是牵着他的小辫玩。他说故事给我听。他说他才到我家来,我家正是旺时;六曾祖父做大京官,门前那迎风要倒的两对旗杆是他亲手加入竖起来的,那时候人口也多,真是热闹。语气间流露着“繁华歇”的感叹。我小时候最是迷赌,到了输得老鼠洞里也挖不出一个铜钱来的困窘时,我便想到老哥哥的那个小破钱袋来了。钱袋放在他枕头底下,顺手就可以偷到的,早晚他用钱时去摸钱袋,才发现里面已经空空了。他知道这个地道的贼,他一点也不生气。我后来向他自首时是这样说的:“老哥哥,这时我还小呢,等我大了做了官,一定给你银子养老。”
  他听了当真的高兴。然而这话曾祖父小时曾说过,祖父小时也曾说过了!
  在黄昏,在雨夜,在月明的树下,他的老话便开始了。我侧着耳朵听他说长毛作反,听他说天下掉下彗星来。然而给我印象最深的要数这一次了。那年我八岁,母亲躺在床上,脸上蒙一张白纸,我放声哭了,老哥哥对我说母亲有病,他到吕标去取药吃上就好了。后来给母亲上坟也老是他担着菜盒我跟在后头,一路上他不住的说母亲是叫父亲气死的。“当年大相公,剪了发当革命党,还在外面和别的女人好,你小时穿一件时样的衣裳,姑们问一声‘又是外边那个娘做来的’,这话叫你娘听见,你想心里是什么味?而后,皇帝又一劲的杀革命党,你爷戴上假发到处亡命。这两桩事便把你娘致死了。”
  老哥哥一天一天的没用了。日夜蜷缩在他那一角炕头上,像吐尽了丝的蚕一样,疲惫抓住了他的心。背屈得像张弓。小辫越显得细了。他的身子简直成了个季候表,一到秋风起来便咯咯的咳嗽起来。
  “老李老了!老李老了!”
  大家都一齐这么说。年老的人最不易叫人喜欢。于是老哥哥的坏话塞满了祖父的耳朵。大家都讨厌他。讨厌他耳聋,讨厌他咯咯闹得人睡不好觉,讨厌他冬天把炕烧得太热,他一身都是讨厌骨头,好似从来就没有过不讨厌的时候!祖父最会打算,日子太累,废物是得铲除的,于是寻了一点小事便把五十年来的跑里跑外的老哥哥赶走了。我当时的心比老哥哥的还不好过,真想给老哥哥讲讲情,可是望一下祖父的脸,心又冷了。
  老哥哥临走泪零零的,口里半诅咒半咕噜着说:“不行了,老了。”每年十二吊钱的工价算清了帐,肩一个小包(五十年来劳力的代价)走出了我的大门。我牵着他的衣角,不放松的跟在后面。
  老哥哥儿花女花是没有一点的。他要去找的是一个嗣子。说家是对自己的一个可怜的安慰罢了。但是,不是自己养的儿子,又没有许多东西带去,人家能好好养他的老吗?我在替他担心着呢!
  十年过去了,可喜老哥哥还在人间。暑假在家住了一天,没能够见到他。但从三机匠口里听到了老哥哥的消息,他说在西河树行子里碰到老哥哥在背着手看夕照,见了他还亲亲热热的问这问那,他还说老哥哥一心挂念我庄里的人,还待要鼓鼓劲来耍一趟,因为不过二里地的远近,老哥哥自己说脚力还能来得及呢。
  又是秋天了。秋风最能吹倒老年人!我已经能赚银子了,老哥哥可还能等得及接受吗?

不论在任何时候,都应牢记:悔恨是无法弥补的

想念小弟

望霞

小弟比我小两岁,长得很丑,而且他的一只脚有些破,我

一直就不喜欢他。

    小时候他总是张开两只小手,跟在我后面叫着:“姐姐,姐姐,跟我玩。”而我总是嫌他烦,嫌他丑,把他拨弄到一边,不睬他。周围的小孩子也总是学他的跛脚,嘲笑他。他呢,这时就站得远远的,啃着手指甲,一脸羡慕地望着我们疯。

    我知道他想加入我们的愿望有多强烈,我知道他的那一颗童心有多孤单多寂寞,但我怕带着他会给我丢脸,怕失去那一群玩伴而讨厌他,和别人一样疏远他。

    我甚至于不愿和他在一起照相。我和小弟惟一的一张照片是我14岁时照的,记得我当时非常不愿意,尽量拉开和小弟的距离。洗出照片后我嫌不好看,还把我手中的那张照片撕了。

    后来小弟升了初中,和我在一个学校念书,我因为不愿和小弟一起上学而每天走得很早。一次课间,我和一群同学走着,笑着,远远地看见小弟,他正从校园那头一跛一跛地走过来。他也看见了我,一脸的笑,想过来和我打招呼。这时我听见了身边的同学低语:“哎呀,跛子!”“你看,他长得好土。”突然间我一转头,冷眼看了小弟一眼,装作不认识的样子,低头从他身边走过,我看见笑容凝固在小弟的脸上,他一下子愣在那里。

    从他身边走过的那一刹那,我觉得生命中有些东西失落了。我偶尔一回头,看见小弟仍站在那里,没有移动,低着头。我的心针刺般难受,但仍然没有勇气走向他。小弟,那一刻,他脸上的表情可是悲恸?他眼中闪动的可是失落?他心中的那一点亲情是不是已被我彻底打碎?我的心空落落的,我知道我的自私和虚荣给了小弟那么深重的打击,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回教室的……

    在小弟活过的17个花季中,曾多么希望我能好好地对待他,亲切地叫他一声“弟弟”,但我一直没有。我甚至有时候想没有这个弟弟该多好。我知道这种想法是多么的不可饶恕,也知道这对小弟来说有多残忍多无情。

    直到后来终有一天,小弟真的离开了我。那一刹那我才发现在心底埋藏已久的对小弟的爱,我才知道那种血浓于水的骨肉亲情对我是何等重要,但小弟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后来看小弟的日记,我才知道他幼小的心灵.竞承受着这么多的心事:母亲的早逝,同学的疏远,甚至包括我对他的冷眼,我的不喜欢他……

    当所有人都遗弃他的时候,我这个做姐姐的,应该依然爱着他,在他最需要关怀的时候,除了我,还有谁能向他伸出援手呢?可是,我对他做了些什么?

“姐,同学们都疏远我,你也和他们一样吗?

 “姐,在梦中,你永远是最疼我最爱我的姐姐。”

    “姐,我知道除了家,再没有什么地方能不计得失地包容

我种种的欠缺……”

    看到那些还有些稚嫩的字迹的一刹那,我只觉得所有的血都涌上了头,眼泪一F下子就涌泻出来。我无法形容在看了小弟的日记后我对自己的自责和懊悔。那一刻,往事一点一点、一滴一滴地从我心头缓绥流过*,我的冷漠、我的不屑、小弟的脸、小弟渴望关怀的目光、小弟眼中隐隐的怕、小弟的泪……种种回忆都呛人。我从没有像一个做姐姐应该对弟弟那样地待他,从来就没有。

    小弟走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把自己锁在屋里,捧着他的日记,拿着他留下来的惟一那张我和他一起的照片,静静地流泪,一遍遍地呼唤他的名字。

    那一刻,小弟含泪的眼再一次涌现,他沉默含怨的注视撕扯着我的心。为什么我从来不曾对他说一句:“小弟,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不要忘了,这儿,还有一个同胞手足。”

    我永远不能原谅自己。

    小弟,如果姐姐在你生前待你冷漠,那么,就如你所说,在梦中让姐姐温柔地关怀你,让姐姐温暖的爱安抚你幼小的心灵,抚平你的创伤。姐姐真的很后悔,小弟,真的对不起。

    小弟,你永不会知道,这是姐姐今生今世永远无法弥补的悔恨。

千万不要遗失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毕竟你很难重遇

发芽的土豆

何米娜

当决定了要去吃最后的晚餐时,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那个小饭馆。

    一种物是人非的沧桑感马上就笼罩了两个人,最开始的时候就是在这家饭馆,他们带着微妙的心情来吃第一顿饭,或许是受了电视剧太多的彤响,结束总喜欢带一点点忧郁的味道,有意无意的。

    她其实是想一直笑到离开的,因为想要分开的那个人是她。琐碎的生活细节将最初的浪漫一点点吞没时,她开始觉得相处的艰难,仿佛那个困在电梯里的人,慢慢地将仅有的氧气都呼吸殆尽了,不冲出去就只有等待自然的死亡。她一向是个行动者。可是当那个饭馆的老板笑吟吟地走上来,很熟悉地说“你们好久设来了”的时候,竟然有一种涩涩的感觉跳进她眼睛里去了。她望一眼他,他沉默不语。

    菜单拿来了,吃什么呢?就那样胡乱点了几个菜,像小学生完成作业一样。老板看了单子笑了一下:“加一个小菜吧,土豆丝怎么样?”两个人同时点了头。菜上得很快,第一个是土豆丝,切得纫细的,整整齐齐摆在盘子里,油汪汪金黄金黄,看上去就不错。“吃吧。”她对他说,他还是沉默。

    吃到一半的时候就不对劲了。也许是因为这几天都没好好吃过饭,她的胃竟然无端地疼了起来,越疼越厉害,终于忍不住呻吟起来。“怎么了?”他关切地问。“疼……”她说不出第二个字了。他似乎想说什么,但终于没有说,果断地站起来,放了张钞票在桌上,背着她就跑了出去。他很瘦弱,个子跟她一般高,背着她应该很吃力,可是从小饭馆到医院那么长的路程,却不过几分钟就到了。他是跑着去的,放下她之后他自己就蹲下去起不来了。

    肇事者就是那盘土豆,它已经发芽了,有毒。她躺在病床

上时医生这样对她解释的。

    为什么我丈夫吃了会没事呢?她百思不得其解。谁说他没事?他比你更严重,现在躺在隔壁房里打点滴呢,也不知他哪来这么大力气把你背过来的。医生说。又加一句,你们感情真好,你丈夫把你的命看得比他自己的还要重呢。她的泪水突然如决堤的水一样涌了出来,她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大声哭了。

    后来她想起那天的土豆丝,总是会有深深的感激。虽然为它受了一点苦,虽然再也不敢吃那道菜了,但若不是它,她会遗失她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一份无法重遇的爱。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知道了真相的我,

再也无法走出黄海边的小渔村了

海水咸,海水深

尤天辰

接到大哥汇来的600元生活费,我的心里涌起一股复仇的快感。他经营的罐头厂已摇摇欲坠,我还在狮子大开口逐月提高消费标准(其实是在攒钱买手机),而他从不敢懈怠。料想他就是砸锅卖铁也会供我读完大学,正所谓父债子还!

大哥与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那么叫他很有些“口蜜腹剑”。因为我一直在伺机报复他,谁让他父亲----那个收养我的男人去年突然死去了呢?他可是我的杀父仇人!他们收养我只是为了替自己的良心赎罪,可即使把我培养成博士后也不能换回我父亲的生命!

父亲在我的记忆中只剩下模糊的影像,却常常提着鱼网虾笼一身腥味地出现在我梦中。父亲是我惟一的亲人。在我7岁那年,父亲说要去50里外的黄海边挣钱给我买“军舰”。他把我寄养在邻居阿婆家里,就与几个同乡出发 。谁知,他一去再也没回来。许多天后,村里来了一位陌生的男人。村干部把我领到他面前,让我跟他回家,做他的养子,几个与父亲一起赶海的叔叔大哥偷偷把我拉到一边告诉我:“就是这个人害死了你爸爸!”

我带着认贼作父的耻辱离开了贫穷的小村,成了黄海边上那个渔村的新村民。养父对我倒是很好,可我总以为这是假仁假义。我总是惊恐地躲着他,有时他把好东西留给我而不给自己的儿子吃,我便以为这里面一定有毒。他的儿子比我大10岁,正在城里读高中,“大星期”才回来一次,每次都会给我买一只小青蛙之类的玩具。我终究在情感上被他俘虏了去,尤其是当我面对他送我的一只军舰模型时,我的眼睛“刷”地亮了,并第一次叫了他一声“大哥”,把他们父子高兴坏了。

大哥高中毕业后便回来帮助养父料理滩上的事,我则背起书包走进校园。父亲之死始终是个解不开的疙瘩在我心头盘踞,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极为早熟地想到,只有认真读书出人头地,才能为父报仇。我至今也无法解释为什么在那么小的年纪便有如此坚定不移的仇恨。

光阴荏苒,我已临近高考。大哥经常来校看我,送些养父给我做的蟹黄羹给我下饭,并给我一些钱说:“这是爸爸让我给你的,叫你多买点营养品,别亏了身子。”可是这些话从他嘴里到达我心里时,早已变了味。大哥后来几次来看我,老是提填志愿的事。他建议我填报化工专业,因为家里办起了私营罐头厂,专门生产瓶装醉螺,学成后一定可以大派用场。我答应了。其实我心里想的是,我要的是能将醉螺腌成同行的极品,一定另攀高枝,打垮你这个家庭作坊!

遗憾的是,我还没来得及是“复仇”,养父就死了。因为我如愿收到了化工学院的录取通知书,他兴师动众大宴亲朋。席间,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频频向客人敬酒,还不住地夸我:“别看他打小不爱说话,是个“闷才”呢!”大哥劝他“少喝点,您有高血压。”养父把酒瓶一举:“咱家出了个大学生,喝死也值!”在那次醉酒之后,养父一病不起,不久就去世了。

我不再关心大哥的命运沉浮,只心安理得地花着他的钱,在大学校园里模仿大款状,揿动手机,“呼”朋唤伴。后来,寒暑假我也不回去了,我告诉他我在搞“社会调查”。大哥便按我的需要如数如斯地给我寄钱,还在附言栏里写上“注意身体”、“好好保重”等字样。

毕业前夕,我终于与一家合资公司签上了聘用合同-----既然大哥已经垮了,我又何必在那个小渔村浪费自己青春和才干。再说,我对那些罐头也丝毫不感兴趣。

我是带着嘲笑的心态回去跟大哥告别的。我在滩头找到了大哥,他正忙着照料雇工捡蛳螺,过秤记账。两年不见,大哥的外形有几分闰土的样子,有几根白发毫无顾忌地在他的平头上挺立。大哥见了我连忙停下手中的活计,上上下下打量我,眼睛里闪过惊喜,然后婆婆妈妈地把我搂进怀里说:“小弟,你可回来了!”我面无表情地挣脱了他。大哥开始向我讲述这两年的坎坷,讲上次事故以后,厂里怎样资金短缺面量直被迫停产,讲他这两年怎样单打独撑经营滩面积累资金,讲他心中重新注册商标把罐头厂救活让我出任厂长的打算……

“你做梦!”我咆哮着打断他的讲述。我忽然想起了不明不白在这里死去的父亲。“你不要以为你三十多岁不结婚,你花那么多钱供我上大学是有恩于我,你是在替你父亲赎罪!”正在这时,腰间的BP机响了。我一看,就掏出手机,又不忘说了句:“对了,这些你都没有的东西我也有了,是你的钱买的,现在,我得用它给我女朋友回个电话……”

“够了!”大哥的喉结突突地颤动,脸上的表情愤怒而悲凉。海风渐渐地猛烈。他身上的防水衣猎猎作响,海鸥在空中凄厉地叫喊起来。远处传来阵阵涛声,拾蛳螺的人们纷纷撤离。大哥说:“你听见了吗?这是子午潮,不一会儿,我们的脚下就是一片汪洋,你父亲就是被潮水卷走的------和我的母亲一起!”

我的心猛一紧缩,大哥的脸上霜一样冰冷。潮水已在视线里一跃一跃地向我们涌来,大哥拉起我向家的方向狂奔。

大哥第一次打了我,从我的膝盖后面一脚踢来,我应声跪地,大哥从箱子里取出两幅照片挂在墙上,一幅是养父的,另一幅一定是那个与我父亲一起遇难的女人。大哥指着这两幅照片说:

13年前的夏天,我父亲忽然在自家雇工的队伍里发现几个偷蛳螺的外乡人,就把他们送进派出所。其中一个还没结过婚,在家里领养着一个7岁的孩子。他们挨了派出所的打,那个7岁孩子的养父被打伤了左腿。我父亲的心又软了出于同情他又把他们几个带回来,把他们算作雇工,按劳付酬。那时我母亲也每日在滩上照料,有一天也是涨了午潮,在撤离的过程中,那孩子的养父摔了一跤,把已经到手的蛳螺撒了一地。他舍不得放弃,停下来想一颗颗重新捡起,被我母亲发现了,转回头来拉他快走,而他却又在地上抓了几把才一瘸一跛地被我母亲拖走,可是,潮水已汹涌而至……。后来,我父亲不放心那个孤苦伶仃的孩子,去找了那里地方的干部,取得了抚养这个孩子的权利……喏,这是领养证。你走吧!”

一张斑驳褪色的领养证从大哥的手里滑落到我的双膝前。十几年里从我眼中喷发出去的复仇之光被历史的镜面反射回来,让我万箭穿心。

“大哥,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跪抱着大哥的双膝,哀嚎着把无地自容的脸藏在他沾满海腥味的防水衣里。

“因为,他是你的父亲,而“小偷”会影响他在你心中的尊严。”大哥悲极而泣……

当天,我在养父母的遗像前点燃那份合资公司的聘书,按家乡的风俗行了叩地大礼。我知道我再也无法走出黄海边上这个小渔村了,包括我的青春和志向。

不了解死亡的深刻意义,

哪知生命一天天活着的美好

推轮椅的老人

郭正华

    每天回家,我总要经过小区内的花园。当我穿行在绿树成阴、满目葱笼的曲折小路中时,我总可以看到一对老人。

    那是一对年逾古稀的夫妇,就像我平时看到的任何普通的老人一样,他们并不引人注目。真正吸引我的是他们散步的方式——并不像人们通常想象的那样在美好的夕阳下,手挽着手,相依相偎地在碎石小路上默默前行——因为,他们中的一个已经不能走了。

那男的静静地坐在轮椅上,旁边还放着一对拐杖。他呆滞的双眼,僵硬的脸庞都表明他已经是个离死神不远的人了。那女的双手推着轮椅,缓缓地拖着步子,轮椅也跟着缓缓向前移动。宁静的小路上,这一对老者默默无语,夕阳柔和的光辉洒在他们的身上,构成了一幅美丽圣洁的图画。偶尔妻子会忽然停下,把一只手放到丈夫的肩膀上,久久地伫立;有时,丈夫也会突然地回过头,浑浊的黄眼珠里放射出温柔的光,无声却显得那么有力量。丈夫有时会嗽得很厉害,整个身体都在不停地摇晃。这时,妻子总是不断地用双手摩挲着丈夫的背脊。

我总是以平和的心情注视看这对老人,感受着弥漫其间的无声的爱,我甚至慨叹命运给了他们这么一个特殊的方式来表达彼此的爱意。

像往常一样,我又走进那个花园,一切似乎都很自然,与以往没什么两样。而当那个轮椅一下子跳人我的视线时,我的心却有一种抽紧的感觉。那个轮椅与周围的落日夕照、鸟语花香显得那么地不协调,轮椅上——空宅如也!接着,我看到了那个老人——轮椅背后的她,瘦弱的身子似乎被风一吹就会散架,银灰色的头发依旧梳理得整齐,身上依旧穿着那套素色的衣裳,右臂上那块醒目的黑纱,在异样的空气中让人的心一下子灰了下来。我迟疑着举步不前,不知该以何种方式从她的身旁经过。我不知道,一个被命运一夜之间夺走全部幸福的人该怎样继续面对生活,更何况,失去的是老人的另一半生命啊!

耳边响起轮椅在石子路上移动时熟悉的声响,我从迟疑中惊醒,向身后望去。老人的双手也握住扶手,干瘪的脸上透出一如往昔的慈祥,柔和的眼睛无声地注视着前方,时而又深情地凝视着轮椅。轮椅在老人的推动下缓缓地向前移动,金色的夕阳洒在老人的身上,我早已模糊的眼中只有一个金色的剪影越来越亮,越来越亮……

用自己的生命去挽救深爱的丈夫,这是古代题材,

也是现代题材,更是永恒不变的题材

把生命送入狮口

澜涛

他和妻子驾驶着一辆满载生活用品的卡车奔驰在无边无际的热带草原上,他们要去处于草原的深处的建筑公路的基地。

就在这时,突然在他们的近前闪现出一头凶猛的狮子。卡车加大马力狂奔,试图甩掉狮子,狮子却紧追不放。

他们越是心急,令他们恼火的事情偏偏发生:汽车陷进一个土坑,熄火了。要想重新发动汽车,必须到车外用摇把才行。可狮子就趴在车外,眈眈而视。

大声吼吓,抛掷东西,两个人的办法施尽,狮子丝毫没有走开的意思。无奈中,他拥着妻子在车里度过了漫长难耐的一夜。可是狮子比他们还有耐心,第二天早上,这头猛兽还守在车外,向这两个要到口边的美味垂诞。

太阳似火,空气仿佛都在燃烧。妻子已经开始脱水了。在热带的草原上,脱水是很可怕的,不用多久,人就会死亡。他只有紧紧拥住妻子,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不让狮子和死亡把她带走。此时,他们内心的绝望比狮子还狰狞。必须行动了。否则只能坐以待毙。他说:“只有我下去和狮子搏斗,或许能取胜。”其实两个人的心里都很清楚,即使他们的力量加起来也未必抵得过那头猛兽。妻子像是在自言自语;“不能再呆下去,否则不是热死,也会筋疲力尽,最后连开车的力气也没有了。很多人都在等着我们回去,再回不去,他们连饭都吃不上了。”

车外,狮子一点都没有对他们失去兴趣,它欲耗尽对手的生命,以延续它的生命。没有刀光剑影,生与死在沉寂中却铿锵相对。

不知过了多久,妻子轻轻地说道:“我有一个办法。”“什么办法?快说!”丈夫多么希望听到她能把他们引向生路啊!妻子默默地伸出双手,搂住他的头,深情地凝望着,然后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一定要把车子开回去!”说着,眼里涌满泪水,嘴角禁不住地颤抖着。他突然明白了妻子的所谓的方法,抓住妻子的肩膀吼道:“不行!不!”妻子扳开他的手:“你不能这样,不能冲动。你下去,谁开车?”她话还没说完,就猛地推开他,打开车门,跳下去,拼命向远方跑去。

狮子随之跃起,疾追而去。

她这是将生命送进狮口,为丈夫铺设生还之路。

他只觉得热血冲头,欲爆欲裂。他抓起摇把,跳下车,追向狮子。他怎么能看着自己的妻子活活被猛兽吃掉呢?

妻子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快把车开走!快开车!”他的心被撕扯着,刺扎着。他在妻子的喊声中回到车前,发动起汽车,疯了般追向狮子。

远远地,狮子撕咬妻子的情景撕碎了他的心。汽车撞向狮子,那猛兽才惊慌地逃了。

草原上只留下响彻很远很远的哭声——凄惨、悲凉、断肠。

这是一个叫刘火根的看山老人讲述的故事。老人就是那个丈夫,他和妻子是当年中国援建非洲一个国家的筑路队成员。妻子用生命留给他的爱一直深刻在他的心里。

去时是双,回来成单。回国后,他把妻子的骨灰绑在身上隐居在深山护林,直到今日。他说,寂静的地方能让妻子睡得踏实,也能让他更清楚地听到妻子灵魂的声音。他说,妻子的骨灰从未离开过他,以后也不会。哪怕死了,他也要和妻子相陪相伴,不离不分。

凶残可以夺走生命,却夺不走永恒不变的一个字——爱。

亘古不变的太阳就是亘古不变的希望,

在希望中等待,等待着最亲的人站起来

冬天里的柴火

朱成玉

那年的冬天很冷。没有一只鸟在我的眼底飞过。爱情销声匿迹,没留下脚印让我去寻找。我整天蜷缩在自己的屋里,望窗外昏暗的天空与冷冷的红尘。我不愿冬眠。我还必须在这个冬天里活着。我想给自己创造温暖的日子,那么,首先必须有足够的柴火。

卖柴火的是个将近古稀的老头儿,干瘦干瘦的,虽然年迈却很有精神,只是稍微有些驼背,他几乎天天都从我的门口经过,带者那头和他一样干瘦的小毛驴。这一天,我叫住他,问他的柴火是怎么卖的。

50块钱一车,便宜卖了。天太冷,早卖了早回家。”他说。

40块怎么样?”我跟他侃价。

“这是俺花了35块钱从20里以外的木柴厂买的,您再给添两个子儿,怎么也的得让俺们挣点儿,行不?”老头憨厚地笑了笑。

我打定主意只给他40块,多一分也不给。因为我根本就不相信他说的话,我觉得这柴火,他少说也能挣上20--30块。足足磨了他半个多钟头。最后老头儿终于“俯首称臣”了。

有了柴火,屋子里渐渐有了些生活的气息。我也渐渐开始适应没有女人没有爱情的日子。

一天,邀了几个和我同病相怜的单身贵族相聚喝酒,喝到高潮时,苦难兄弟们纷纷议论起爱情,大都与我的观点一致,认为世界上根本没有真爱,爱情不过是一场游戏或交易;至于罗密欧与朱丽叶、梁山伯与祝英台,那只是人们一种美好的向往而已。只有林阳与我的看法相悖,为了证实自己的观点,他还特意举了一个实例。

“有个老头儿无儿无女,天天来我们木材厂拉柴火卖。我们同情他,只卖给他35块钱一车,你们知道他每天挣来的钱都用来干什么吗?”林阳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严肃地说,“除了买吃穿用的以外,剩下的全买了药!他老伴在病床上整整躺了40年!”

林阳叙述说:老头儿年轻的时候是地主家的长工,却偏偏与地主的女儿相爱了。他们一起逃脱了家庭的羁绊,在一个很偏僻的山沟里生活,彼此都刻骨铭心地爱着。

在婚后的第二年,妻子怀孕难产,结果孩子没了,大人也大出血,进而导致下身瘫痪。在残酷的命运前,他首先想到的是给妻子治病。他拼命地挣钱,然后用这些钱给妻子买药,带妻子上大医院治疗,可是结果总是令人失望。医生曾经跟他说:“这个病几乎无法医治的,除非能够创造奇迹。”

他却一直坚信这个世界会有奇迹发生。他继续拼命的挣钱,下矿,钻砖窑,开荒种地……几乎所有的体力活都干过。他始终怀着一个希望拼命地努力,好像他生命中全部的动力都源于这一个希望——在这个希望的面前是一个小得几乎看不清的奇迹。

有人去劝他,别再浪费钱财和精力了,好好攒点钱过完下半辈子吧。妻子也常常哭着闹着,让他不要管她,甚至还偷偷地自杀过几次--都碰巧被别人救了过来。他就自信地对妻子说:“老天爷都不准你死哩,你一定会好好地站起来的!”

妻子便不再去想死了,也开始怀着同样的一种希望活着。她希望自己能够站起来,哪怕只有一次,只为了给自己心爱的丈夫做上一顿饭。

就这样挨过了40多年,他们越来越老了,那个希望越来越渺茫,但它依然在他的心中亮着,尽管那么微弱,却时时刻刻指引着他前进。

现在他老了,再也干不动那些体力活了。他只好每天赶着小毛驴车,到20里以外的木材厂去拉些材火了,然后在冰天雪地里拉着沿街叫卖,这样一直持续到现在……

“他老伴的病好了吗?”我们几乎异口同声地问林阳。

“这个问题还重要吗?我只是想问,这种爱情还能被称做游戏或者交易吗?”林阳情绪非常激动。

这个故事让我们感到自身的卑微和渺小。我忽然想到那天买材火的事。想到老汉最后只能挣上5元钱,我的心里仿佛被什么有刺的东西扎了一下,很疼。

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好好补偿一下我的心情。

那天下班回来,我终于看见了他。风很大,天很冷,他站在桥下,双手操袖,两只脚不停的跺着。天色已经很晚了,可这车材火还没有卖出去。

80块怎么样?我买了。”还没有等问价我就已经起价了。

老头儿张大了嘴巴,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他把车赶到我的家门口,看到院子里已经有一大堆材火了。

“怎么买这么多材火?”老头儿问我。

“天太冷,多烧点儿暖和。”我随口应了一句。

把钱交给了老头儿,老头儿喜滋滋地接过,却又很仔细地数出3张“大团结”退给我。

“为什么?”我惊讶。

50块就够了。”他憨厚地笑着。

我顺口问了一句:“你的老伴怎么样了?”他有些兴奋地说:“已经能勉强下地走走了。”

我想这是上天被感动了吧。看者老头儿眼里燃烧的一团火,我一下子暖和了许多。

很久没有这么暖和了,真的。

老头儿赶着毛驴车走了。我的眼前浮现着这样一幅美丽的画面:他老伴已经给他做好的饭,正拄着拐杖,像一个少女等待情人一样地痴情等待着他……

老汉的身影渐渐远去。在他消逝的地方,升腾起一片火焰,映亮了我前面的路。

等待他人并不是责任,而是享受,

这有助于增进自己的健康与快乐

春风杨柳万千条

佚名

医院里住进一个老人,视网膜脱落。女儿焦急地问,医生,手术会成功吗?我父亲的眼睛会好吗?医生说,50%的希望吧。

老人间问,医生,此话怎讲?医生说,说起来视网膜脱落的手术也不算大,但病人的身体素质、心理因素等等都可影响手术的成功率,病人的自信心尤其重要。

女儿叹了口气。倒是老人平静。他说,50%无所谓了,反正我已经快人土了,世面也见得多了,眼睛好不好还不一样。

第二天,又住进一个患者,一个大学生,也是视网膜脱落。

医生,我的眼睛能治好吗?我还年轻,我不想瞎呀!大学生神色暗淡极了。

医生说小伙子,我不敢保证一定能治好你的眼睛,但我可以给你保证有50%的可能,充满信心吧,也给我点信心。

老人的女儿又来到病房照料父亲,与大学生打个招呼,就去和老人说话。

爸,医生说了,今天下午就给您动手术,女儿说。过了一会儿又小心翼翼地问,爸您心里紧张吗?

我干吗紧张?医生不是说有50%的可能吗?兴许我就是那能治好的50%,我相信这医院的医生。老人乐呵呵地说。

听了这话,大学生沮丧得很,50%呀,兴许那老人就是能治好的50%,我呢?我就是那50%的不可能了。

细心的老人捕捉到了大学生的轻微的叹息。

老人与大学生热烈交谈起来。他给大学生讲他过去的故事,给他讲淮海战役、抗美援朝等等。

大学生安静地听着,神色依然明朗不起来,对于将到来的手术,恐惧一直盘踞在他的心头。

老人动手术后回来了,眼睛缠着纱布,依然谈笑风声。老人拆线前的三天,大学生简直像是过了三年。他的心里老是担心那要命的50

老人该拆线了,但他坚持不在病房里当着大学生拆线。

他知道大学生听不得任何不利的消息,他不想刺激这个大学生。

他对大学生说,小伙子,我去了。不给我说点吉利话吗?

大学生说,祝老人家早日康复!

我也祝你手术成功!老人说。

老人的手术没有成功。但他嘱咐医生、护士,当大学生问起时,就告诉他我的手术成功了。

大学生坐在病床上,听到走廊上—阵杂乱的脚步声。哦,他回来了。

医生护土把老人安顿好,对他说,好好休息两天,如果没出,听得出老人的声音很愉悦。

成功了?大学生问。

嗯,成功了!这医院的医疗水平就是高呀!老人说。

大学生不说话了,随即发出一声叹息。

哦,现在已经是春天了。外面阳光灿烂,花儿盛开了,姑娘们已经穿上漂亮的裙子了,春风杨柳万千条呀!老人欣喜地说。

大学生想,他一个弱不禁风的老头儿都能治愈,我凭什么不能重见光明?一定要成功!但也许,那老头儿已经把我那50%的成功可能性抢走了。他越想越恨,不能入眠。

深夜,老人突然呻吟起来。他心赃病犯了。他抬起手在墙上摸索着,却怎么也够不着那个叫人的电钮。

大学生不理他,假装睡熟了:谁叫你抢走了我那50%的成功率?

过了良久,老人的呻吟弱了下去,一会儿就没有声音了。大学生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怎么了,该不会是死了吧?心里害怕起来。于是,伸出手在墙上摸了一会儿,按下了那个电钮。一会儿,护土跑了进来。

第二天,大学生问护士,老人怎么样了?

护士说,心脏病突发,还好您及时通知我们,现在他在综合病房,没危险了。

大学生听了,心里稍稍有些安慰。

医生来给大学生拆线。大学生慢慢看到了医生和护士们。我的眼睛好了吗?他不敢相信,又迟疑地把眼睛转向窗外,他看到了老人所描述的红花绿草,春风杨柳万千条……

大学生出院时,到综合病房向老人告辞。护士小姐把他带到老人的面前。

您是哪位?老人问。

大学生听了很是吃惊:怎么,您看不见?

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特长,沿着自己的特长去

发展,或许娜一天你也会让父母双亲为你感到骄傲

你也不例外

佚名

加拿大少年琼尼·马汶读书总是很费力。高二年级时,一位心理学家把这个16岁的少年叫到办公室。“我一直很用功的。”马汶苦恼地说道。

“问题就在这里,孩子。”心理学家说,“你一直很用功,但进步不大。有的课程看来你有点力不从心。再学下去,恐怕你就浪费时间了。”

孩子用双手捂住了脸:“那样,我爸爸妈妈会难过的。他们一直巴望我有出息。”

心理学家用一只手抚摸着孩子的肩膀。“工程师不识简谱,或者画家背不全九九表,这都是可能的。但每人都有特长——你也不例外。总有一天,你会发现自己的特长。到那时,就会让你爸爸妈妈骄傲了。”马汶从此再没去上学。

那时城里活计难找。马汶替人整建园圃,修剪花草。不久,雇主们开始注意到这小伙子的手艺,他们称他为“绿拇指”——因为几经他修剪的花草无不出奇的繁茂美丽。

一天,他凑巧来到市政厅,又凑巧碰上了参议员。他发现前面有一块污泥浊水的垃圾地,就提出可以改进成一个花园。

“市政厅缺这笔钱。”参议员说。

“我不要钱。”马汶说,“只要允许我办就行。。

参议员大为惊异,他从政以来,还不曾碰到过办事不要钱的呢!他把这孩子带进了办公室,当即办妥批准手续。

当天下午,小马汶拿了几样工具,带上种子、肥料来到目的地。一位热心的朋友给他送来一些树苗;一些相熟的雇主请他到自己的花圃剪取玫瑰树枝;有的则提供篱笆用料……不久,这块肮脏的污秽场地变成了一个美丽的公园;绿茸茸的草坪,曲幽幽的小径,人们在条椅上坐下来还听到鸟儿的歌唱。全城百姓争相夸赞小马汶。

不错,马汶至今没学会说法国话,也不懂拉丁文,微积分对他更是个未知数。但色彩和园艺是他的特长,25年后的今天他已经成为一名著名的园艺家。他使渐已年迈的双亲感到骄傲。

“勇于信人”是一种勇气,

年轻的爸爸教育儿子最终的目的在于让他从小懂得信任

梯子

周桀

年轻的爸爸和他的儿子一起在后花园放风筝。小小的园地,小小的风筝。

小小的风筝飞呀飞呀的就飞到了墙头上,墙头上的野花,把风筝紧紫地缠住了。

于是爸爸说,必须去拿一架梯子来,然后爬上梯子,取下墙头上的风筝。

爸爸要爬上梯子,但是儿子说:“爸爸,让我来吧!”

爸爸看了看他9岁的儿子,想了想终于说:“也好,让你来就让你来。”

儿子像猴子般地爬到梯子的最高一级。儿子转过头来,嘻嘻地笑。他的笑声,像用早晨的牵牛花吹出来的。

儿子解开绕在野花上的线,正要下来,爸爸却用一只大手和一个声音制止了他。爸爸说:“慢着!”

儿子停住了,望着爸爸,用眼睛问爸爸:“怎么啦?”

爸爸说:“我先讲个故事给你听了,你再下来。”

于是儿子笑得更开心,他一手抓住梯子,一手拿着风筝,等爸爸讲故事。爸爸讲的故事,没有一次是不好听的。

爸爸说:“从前有个爸爸,告诉他那个站在一架很高很高的梯子上的儿子,‘你跳下来,你一跳下来,爸爸一定会在下面把你抱住。’听见爸爸这么说,儿子很放心,就像游泳时跳进水里去一样,纵身一跳。哪里知道当儿子就要投进爸爸怀抱里的前一秒钟,爸爸的身体一闪,站在一旁。儿子扑了个空,掉在地上,屁股差点开花,儿子哭哭啼啼地站起身来。

儿子问爸爸:‘为什么要骗我’爸爸说:‘我给你一个教训,连你爸爸的话都靠不住,别人说的话,更不必说了。’”停了一会儿,爸爸继续说,“我们也来照着做一次好不好?

儿子一听,脸都变白了。

爸爸说:“不要怕,勇敢一点,你只要跳那么一次就行了,我要你留下深刻的印象,免得你以后长大了容易上人家的当。”

但是儿子显然并没有被爸爸的话说服。他脸上惊愕的表情,丝毫没有消退,然而他还是不敢违抗命令。他站在那儿,动也不不敢动。

爸爸开始发号施令了:“听着啊,我喊一二三,减到三的时候,你就跳下来,然后我就伸出手,假装要接住你,然后缩回来,让你跌一个屁滚尿流!”

站在梯子上,儿子的脸像一个还没有熟透的橘子。

爸爸喊:“一……二……三!”

咬紧牙根,忍着泪,儿子从梯子上跳下来。他等待着自己的身体像一个南瓜,噗的一声,摔得支离破碎……

然而,好奇怪!爸爸的手竟然没缩回去,他的身体也没移开。他还是定定地站在原来的地方。爸爸把儿子结结实实地接住了,抱住了。

儿子虽然不曾受伤,但他的神情,比刚才还要疑惑,张开了眼睛,他问:“爸爸,你为什么骗我?

爸爸笑出声来。爸爸说:“爸爸要让你知道:即使是别人的话,有时也是可以信任的,何况是爸爸的话呢!”

所有的玫瑰花,都回到了儿子脸上。他搂住爸爸,不住地吻爸爸的双颊。

爸爸和儿子拉着风筝,向后花园的一角跑去。

葡萄核埋在花盆里是种不出葡萄来的。

但在孩子们的想象空间里,奇迹一定会出现。

千万不要打碎孩子们的想象空间

萌芽

佚名

在院子里乘凉,老是看见邻家一个小男孩吃葡萄时把葡萄核埋在一个装满土的花盆里。起先,我并不在意,看久了,便问:“你怎么老把葡萄核埋在花盆里?

“我想种出葡萄来。”他头都不抬。

“可是葡萄是用葡萄藤插栽的呀,你这样种不出的。”

“知道。”

“那你干吗还这样做?”我好奇了。

“种葡萄非要用葡萄藤吗?我想创造奇迹。”孩子抬起头,眼里贮满了希望。

过后,总看见男孩精心地为他种下的葡萄浇水,然后就蹲在花盆前发呆,眼中尽是希冀,以至于院子里其他小孩子叫他去玩,他也不理。显然,他沉浸在他的希冀里。

男孩的家长几天后才发现男孩的古怪。这天,家里正好酱油用完了,男孩正蹲在花盆前,父亲便说:“你在这里干什么?叫你几声都听不见,你心到哪儿去了,买酱油去。”说着,便递钱给了孩子。

男孩去了很久,还没回来,孩子的父亲慌了,忙走出去。一出去,就见孩子还蹲在门口花盆前,手里捏着他给的钱。

孩子的父亲生气了,过去一把扯着孩子的手训斥道:“你怎么搞的?叫你买酱油,你还死在这里?

孩子的心思还在花盆里,葡萄核栽进去很久了,还没发芽,孩子有些失望,他说:“我在想这葡萄为什么不发芽?

孩子的父亲听了,更气了,大声说;“以前就跟你说过,你这样做没用,你真是执迷不悟。”说着打了孩子一个耳光,并举起花盆,把它摔碎了。

孩子看着满地泥土与碎片,哭了。

男孩毕竟还小,他在沉默了几天后,又恢复了以往的活泼,又开始和院里的小孩一起玩。

一星期后,也是在乘凉的时候,我看见院里的一个女孩吃葡萄时也把葡萄核埋在花盆里,我想过去告诉她葡萄核长不出葡萄,但还没等我过去,男孩也看见了,男孩走了过去,对女孩说:“你怎么老是把葡萄核埋在花盆里?

“我想种出葡萄来。”

“那葡萄要用葡萄藤插裁,你这样种不出的。”

“知道。”

“那你干吗还这样?

“种葡萄非要葡萄藤吗?我想创造奇迹。”女孩拾起头,眼里肚满了希望。

男孩说:“真的,你这样做没用的,我以前也试过,没用的。”

“种下去每天要浇水你知道吗?

男孩点点头,张开嘴,想要说什么,终于什么也没说就回屋子里去了。

几天以后,女孩的花盆里居然长出嫩嫩的葡萄藤来,女孩开心极了,我看见她把院子里的小孩都叫去看,也叫了男孩,但男孩设去,男孩在一群孩子围着花盆看时,一个人躲在一边流泪了。

我看见男孩流泪,走过去,我说:“你怎么在这里哭。”

男孩说:“葡萄藤是女孩的爸爸插进去的,我看见的。”

男孩又说:“她爸爸真好。”说着,又呜呜的哭了。

母亲的执著,孩子的执著,

他们同时相信,自己是生活的强者

看不见的爱

赵宇宁

夏季的一个傍晚,天色很好。我出去散步,在一片空地上,看见一个10岁左右的小男孩和一位妇女。那孩子正用一只做得很粗糙的弹弓打一只立在地上、离他有七八米远的玻璃瓶。

那孩子有时能把弹丸打偏一米,而且忽高忽低。我便站在他身后不远,看他打那瓶子,因为我还没有见过打弹弓这么差的孩子。那位妇女坐在草地上,从一堆石子中捡起一颗,轻轻递到孩子手中,安详地微笑着。那孩子便把石子放在皮套里,打出去,然后再接过一颗。从那妇女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是那孩子的母亲。

那孩子很认真,屏住气,瞄很久,才打出一弹。但我站在旁边都可以看出他这一弹一定打不中,可是他还在不停地打。

我走上前去,对那母亲说:

 “让我教他怎样打好吗?

男孩停住了,但还是看着瓶子的方向。

他母亲对我笑了一笑。“谢谢,不用!”她顿了一下,望着那孩子,轻轻地说,“他看不见。”

我怔住了。

半晌,我喃喃地说:“噢……对不起!但为什么?

 “别的孩子都这么玩儿。”

 “呃……”我说,“可是他……怎么能打中呢?

 “我告诉他,总会打中的。”母亲平静地说,“关键是他做了没有。”

我沉默了。

过了很久,那男孩的频率逐渐慢了下来,他已经累了。

他母亲并没有说什么,还是很安详地捡着石子儿,微笑着,只是递的节奏也慢了下来。

我慢慢发现,这孩子打得很有规律,他打一弹,向一边移一点,打一弹,再转点,然后再慢慢移回来。

他只知道大致方向啊!

 

夜风轻轻袭来,蛐蛐在草丛中轻唱起来,天幕上已有了疏朗的星星。那由皮条发出的“噼啪”声和石子崩在地上的“砰砰”声仍在单调地重复着。对于那孩子来说,黑夜和白天并没有什么区别。

又过了很久,夜色笼罩下来,我已看不清那瓶子的轮廓了。

 “看来今天他打不中了。”我想。犹豫了一下,对他们说声“再见”,便转身向回走去。

走出不远,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瓶子的碎裂声。

每一本书都是有灵魂的生命,

最终会属于那些真正爱书的人

想讨一本书
许申高

我给小有名气的大款方先生开车期间,他正追求一位姓申的小姐。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日,方先生终于与申小姐有了第一次约会。共进午餐后,申小组接受了方先生的进一步邀请,坐车来到了方先生的住处——位于龙华的一幢豪华别墅。
   
下车后,我们看见门柱上斜靠着一个乞丐样的人。他身上裹一件脏兮兮的棉衣,似有所求地望着我们。
   
心情很好的方先生赶紧走上去问他:你是不是想吃点什么?
   
想不到乞丐回答:这会儿太阳很好,我吃喝足了,只想在您这儿晒会儿太阳。还想……”
   
还想什么?方先生从口袋里掏出100元钱,晃动在乞丐眼前,调侃地追问道,别难为情,尽管说吧,我会满足你的。他料定一个乞丐的要求不会特别难以应付。
   
我想……”乞丐支吾着,最后鼓起勇气说,您千万别笑话我。您可以想像我的日子,饭是每天都能吃上的,只可惜好长时间没读书了,总想讨一本看看,可是一直难于启齿。您能不能让我进您家书屋里,随意挑一本书呢?
   
方先生一下子愣住了。一方面,他惊奇于这个乞丐非同寻常的奢求;另一方面,他羞愧自己满足不了这个乞丐这一简单的要求;更重要的是:让小姐目睹了自己的窘迫!
   
乞丐也看透了方先生的尴尬,急忙说:天底下没书的人很多。只是,我没想到这家房屋的主人也会没有。不好意思,打扰您了。说罢,抬腿欲走。那溢于言表的鄙薄与不屑令在场的人都很难堪。
   
一直在一旁不动声色的申小姐急忙走上去,将随身携带的一本文摘读物递给乞丐,和颜悦色地说:也许,你会喜欢这本收,不妨读读吧。
   
乞丐接过,连声道谢,然后席地而坐,旁若无人地读了起来。这天送走申小姐后,方先生满腹心事。
   
不久的一天,方先生突然做出决定:阿伟,送我去书店。
   
在书店经理室,方先生将一张2万元的支票拍在办公桌上,对接待他的小姐说:愿意与我做一笔大生意吗?
   
小姐说:当然愿意。不过,我们这儿没什么大生意,只有书,您任意选吧。
   
方先生将支票扔到小姐面前,说:我才懒得选,拜托你了。下午两点,我来取货。
   
小姐惊奇地盯着眼前这个财大气粗的人,不知如何应付。当方先生准备掉头而去时,她才醒过神来追问道:您想要一些什么书呢?
   
只要是书,只要有名气。方先生头也不回地说。
下午两点,我们驱车来到书店。那位小姐仰了过来,将支票给方先生,并说:很抱歉,我们经理不想接受这笔生意。
   
方先生再一次愣住了。他咆哮道:你们的经理呢?让他出来见我。
   
不必了。小姐笑笑,我们经理看过支票,就知道您是谁了。他要我一定转告您:本书店没有一本书做摆设的废书。每一本书都是有灵魂的生命,最终总会归属于那些真正爱书的人。

真情是人间永远的太阳

真情常驻

栾承舟

有一个富翁,年轻时家里很穷,他的父母都是农民,他从小就生存在一种饥饿和窘迫之中。节日的花衣服、过年的压岁钱、喜庆的爆竹、父母的呵护……这些本属于孩子的专利,都与他无缘。
   
最使他难忘并终生感恩的是小伙伴们对他无私、真诚的帮助和呵护。只要小伙伴里有两块糖果,肯定就会有他的一块;伙伴手里有一个馍馍,那肯定有他的一半。在贫穷和饥饿之中,还有什么比这更宝贵的东西呢?
   
一眨眼30年过去了。在这段时间里,世界上的许多事情都变了模样。此时富翁步入中年,外出闯荡的他今非昔比。30年的奔波劳碌、摸爬滚打,算计别人也被别人算计,富翁一路风尘地走过来了,成了一个稳健、精明、魅力非凡的企业家。有一天,少小离家的他动了思乡之念,于是,在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里,富翁回到家乡。当日,他走遍全村,感谢叔伯大爷、兄弟姐妹这些年来对父母的照顾,并每家送了一份礼品。夜里,富翁在自家的堂屋里摆桌请客。赴宴者全是从小光着屁股一块儿长大的玩伴,他们自然也是四十几岁的中年人了。
   
按那里的风俗,赴宴者都要带点礼品表示谢意。大家来的时候,都带着礼品,有很丰厚。富翁令人一一收下,准备宴席之后,请大家带回。当然,还有自己馈赠的礼品。正在大家热热闹闹、布菜斟酒的时候,门开了,一个儿时旧友走进门来,他手里提着一瓶酒,连声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大家都知道这个朋友日子过得很艰难,其情其境,一点儿也亚于富翁儿时。富翁起身,接过朋友提来的酒,并把他拉到自己身边的座位坐下,朋友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慌乱。
   
富翁亲自把盏,他举着手里的酒瓶,说:今天,我们就先喝这一瓶酒,如何?一边说,一边给大家一一倒满,然后一饮而尽。
  “
味道咋样?富翁问,所有赴宴者面面相觑,默不作声。旧友更是面红耳赤,低下了头。
   
富翁瞧了一眼全场,沉吟片刻,慢慢地说:这些年来,我走了很多地方,喝过各种各样的酒,但是没有一种酒比今天的酒更好喝,更有味道,更让我感动……”说者,站起身,拿起酒瓶,又一次一一给大家斟酒,再干一杯。
   
喝完之后,富翁的眼睛湿润了朋友也情难自抑,流泪了。
   
他们喝的哪里是酒,分明是一瓶水啊!
   
世界上还有比这更感人的场面吗?还有比这更宝贵的东西吗?朋友不以贫穷自卑,提着一瓶水也要去看看儿时的朋友;发迹的富翁不忘旧情,不以为忤,反而大受感动,情不自禁,以至下泪,这瓶水酒真的是含着重如泰山、穿越世俗的真情啊!所以当我们身左身右的人,在人生路上遇到艰难,陷入泥泞之时,朋友,请伸出你的手来,把你的温暖、关怀送给他们,把真情送给他们,他们将因此而充满笑迎风雪的勇气的力量……
   
真情,是人间永远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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