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在所有词汇中,恐怕是最美丽最容易打动人的一个词。它总是能带给人们无限的遐思,不尽的想象。当“永远”这个词从人们口中喃喃说出的时候,连语气也会变得那么温柔,憧憬的眼神熠熠发光,一种近似于神圣的感觉从心底由然而生。可如果细细品来,在语气的末梢,难道就没有隐含着一丝丝的无奈?原本发光发亮的眸子,是不是也会逐渐暗淡下来?在眼神的最深处,是不是也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那一抹深不见底的黑暗? 永远有多远? “永远”是人们可望而不可及的一种距离,似乎就在眼前,触手可及,你以为你找到了它,可就在你不经意的一转身间,它又距离你天涯海角般的遥远。一个冰冷的眼神,一句无情的话,你以为原本牢牢抓在手里的永远,这时仿佛如寒冰置于烈日之下,瞬间化为一缕轻烟,不留一点痕迹的冷酷地消失在你的眼前,眼睁睁地看着它消散在风中,却无能为力。伸出的两手空空,原来你抓住的只是一个虚无。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古人站在千年前的江畔,听着滔滔东逝水,仰望着那轮曾照过古人的明月,发出一连串的疑问和感叹。月缺月圆,暗示着所有的一切充满着变数,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 王菲用她招牌式的冷漠的表情,用近乎自语的口吻唱道:“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繁华看透,也许就是永远的尽头吧。世间种种旖旎的繁华,几人能真正看透,几人能真正舍得放手? 永远有多远? “永远”只是人们在经历过挫败,经受过失落后,怀着美好的心愿创造出来的一个充满幻想的词,它的理想色彩太浓。它被人们赋予了太多的企盼。“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冬雷震震夏雨雪”,这都是永远。它只会假许给相信它的人们一段短暂的幸福,给人们苦难的人生中一段暂时的虚幻的幸福感。 “永远”只存在于人们美好的愿望中。它只是一种简单至纯的梦幻般的理想。在这个纷纷扰扰的红尘中,永远早就被湮灭在嘈杂的世俗之声中了。纯真如梁山伯与祝英台也只有在化蝶后,在另一个虚幻的世界里才算找到那个叫“永远”的归宿。化蝶的神话,只是人们对“永远”的一种精神上的追求,一种内心的渴望,是把“永远” 拟人化的解释。 这世间哪有永恒? 或许,只有冰冷无情的物象才会永恒永远吧。那也只有时间了,它总是板着一副冰山般的冰冷的面孔,浑身散发着的寒气。无情地拒绝着任何一个想走近它,并试图改变它的人,任你有翻云覆雨手,也改变不了它一分一秒,一丝一毫。 当你不再相信永远,不再追问永远有多远的时候,或许才是真正的找到了永远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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