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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21克的颜色
汽车开过，留下漫尘飞扬，我站在路口，等着公交，听着音乐遥望天际。原本，惬意的生活该当如此，一个人、一条路、一片天。只是，一个人无法在这里惬意，一条路还是会碰到些许路人，一片天偶尔也会有鸟儿飞过，这就是这个世界，你无法绝对，只有相对的生活，去寻找那一种惬意… 无意中看见某些东西，回忆想起我们的小时候，那时候，很天真，但又会马上回到现实，然后，强迫自己让回忆越来越少，渐渐封沉… 小的时候，不高兴你会逗我开心，受欺负了有你给出头，脚受伤了有你的『神功』，不管怎样，你总是会像大哥哥一样在身边照顾我、保护我，而我，习惯了，并且不以为然。只是，时间流逝的太快，让我来不及去品味去寻找，你却挥手而去，一去不回。开始，很多次从梦中惊醒，梦里看不清你那容颜，不知是喜是悲。拼命的追赶却无法跟上你的脚步，直至断涯，无法前进。可是却清楚的看见，你在对面，向我挥手…不止一次歇斯底里的呼唤，你却还是像那次一样不停挥手，满脸泪水，早已不知那是召唤还是告别，我站在悬崖边，等待那最后的审判……可是梦终究会醒，醒了，一切还和原来一样，只是，你不在身边… 10年后，还是小时候常去的那个公园，还是那个路口，我听着耳边的音乐等着绿灯，它亮起的瞬间，我看见你站在对面，我激动地奋不顾身的跑去，而你却随人流而散，我不会忘记，那时你身边的那个她，和我竟如此的像，仿佛就是镜中的自己，霎时间，觉得自己竟然如此多余，所以，安然的与你擦肩，头也不回，这样，或许，下辈子我们就真的只是路人了，或许… 积蓄的眼泪瞬间崩溃，我没有大吵大闹，更没有放声大哭，只是安静的安静的流着那久违的泪水，原本时间已让它干涸，看来，我错了。路人用同情的眼神看着我，而我，机械地走着，偶尔有人上来问路，在眼神交汇的那一瞬间也会漠然离去，只因那暗然的悲伤……打开家门，妈问我『你怎么了，怎么还掉眼泪啊，多大了啊都，哎呀，赶快，擦擦吃饭了，这是遇到什么了呀哈，哎哟……』走进洗手间，看着镜子，才发现，眼睛不知怎么那么红，满脸泪痕，我这是怎么了？我也不知道…『你去哪里了现在才回来啊？是不是在街上碰到什么事了？……』吃饭的时候老妈不停的发表她的猜想，『是啊，我也不知道，只记得我跟朋友去逛街，走到公园我们就分开了，之后我就回来了啊。』我不解的回答到，『好了好了，你就别问了，吃饭吃饭，这不是好好在这坐着的嘛……』老爸看着我解释到。是啊，我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会哭？难怪路人会那样看我。关于他，从那一刻起，已经被记忆封沉… 某一天，老妈问我，『你还记不记得他？』我说『谁啊』，『就是他啊，你小时候老喜欢粘人屁股后边跑的他啊！』『谁啊？！』『你别给我装算啊，当时我们大人不是还开你们玩笑来着么…』努力回忆，却什么也想不起来，真不知道，我很认真的说，『唉，算了，喏，人家发请柬了，这个星期六，我就不去了，你替我哈，我周末有约的~』『……』还不就是跟那些欧吧桑一起出去混么，就知道拿你女儿当佣人…哼…算了，反正也没什么，我就不明白了，既然这么熟干嘛自己不去啊…受不了这妈，可惜老爸出差，要不然这『福气』怎么也得让老爸去… 周末，『快起来！再不去要迟到了！』『干嘛呀，这不是还早着嘛！』一看手机，11点，『哇』……好容易准时赶到会场，想随便找个角落坐下，突然迎面来了个欧吧桑，『雪儿来了呀，来来来，坐那边去，那桌可都是你们以前的玩伴啊！』『哦…好…』我不好推辞的过去了，大家看到我过来，很是热情，可是我，完全没有任何感觉，包括他们说的，我只是一个人静静的坐着…『你怎么不说话啊？』终于，有一个人忍不住问到，顿时语塞，所有人的目光瞬时都集中到我，让我更加不知所措，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一声『你们怎么又欺负她啊，你也是，怎么就不反抗的呀，以后我不在了你要怎么办啊？』以后我不在了你要怎么办啊，每次她受委屈的时候，他总是会说这句话，好耳熟，可是怎么就是想不起来了啊……『你还不是一样，老护着她，所以她才会这样的…..』刚才问她问题的人反抗到。雪儿还在努力的回想，直到他坐下，她扭过头，终于，那次之后再一次相遇…是他！雪儿封沉3年的记忆再次唤醒，眼泪不知不觉中又掉下来了，『你怎么还和以前一样啊这么爱哭，才13年没见，本来还以为你变坚强了呢……』男生不停的说着准备帮女生擦去眼泪，周围的人默契的对望了一下，直接无视他俩重新投入到他们的聊天去了…只是在那一瞬间，女生打开了男生的手，顿时，周围安静了…… 你都已经是为人夫了，还管我干什么！我心里无数遍重复着这句话，正准备无视周围惊讶的目光起身走开，这时，台上想起司仪的声音“。。。。。。。女士们，先生们，接下来有请新郎新娘上台！。。。。”我看我还是走吧，于是我头也不回，直奔门口，这时，一只大手抓住了我，我正准备甩开，回头一看，才发现竟然是他！他竟然不是新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天在路口，他明明。。。。。。越来越想不明白，只是我重新坐回原位，所有人都在为新人祝福，只有我，还在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时，突然想起请柬上的名字，于是重新看一遍，果然，不是他。原来，当时还有一个他，原来老妈说的是他啊。。。确实，那时候的我们都是跟着他屁股后头跑的，没想到现在。。。 已经封沉的记忆被再次唤醒，而且还是在这样的场合，当时的打击，永远都不会忘记，招呼也没有就从玩伴中消失，妈妈说他病了，要去远方养病。在得知他要去远方的当天，立刻丢下筷子直奔车站，可是距离却在渐渐变远，我不停的叫着他的名字，他，只是对着窗外不停的挥手，看不清他的表情与容颜。直到那天的偶遇，十年之后的第一次见面竟然会是那样，那是我始料不及的，所以，记忆的保护系统开始起作用，强行的把他封沉。时间在他走的那一刻停止，十年来从未改变，直到那一天，十年来一直做着同样的梦也在那一天停止了。他在的时候把一切的关心都当做理所当然，在他走之后才发现，原来自己的世界他已经变得不可缺少了，只是自己不承认。于是，从那天起，我发誓不在哭，要变得坚强，就算再大的委屈也要从容的去面对，等他回来要让他看到一个全新的我，就算没有他保护也过得很好，只是。。。 宴会结束，他说“我送你回家吧，很久没看到叔叔阿姨了。”“不用了。。。”我低头答道。沉默良久，“那好吧，你路上小心。”说完他转身走了，霎时眼泪在眼眶打转，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告诉自己，那已经不是他了，我也不再需要了。 我机械走回家，空无一人，强忍的泪水瞬时如雨下，我抱着被子嚎啕大哭，整个房间只听见我的悲鸣，不明白为什么会如此伤心，好像是要把十三年积攒的泪水一次哭尽，虽然时值盛夏，我的世界却被冰雪覆盖，低至零下。难道这就是重逢吗？为什么不会像想象的一样上演，为什么我必须要接受这样的结局？这时我忽视一个最重要的事实，从小到大，凡是我设计的美好，总是会以悲剧收场，这一点从未被打破，他就像是灰姑娘午夜的咒语，午夜前的一切美好总会准时结束，只是，她最后收获了幸福，我却只能接受悲剧。以前有他们陪着一起哭，而现在，我只有一个人蜷缩在角落。也许，当我得到真正的寂寞的时候，我就会有真正的自由了。 “雪儿！看妈买了什么~~锵锵~~怎么样，不错吧，好看吧~”老妈一回来就开始向我炫耀她今天的收获，吵醒了不知何时进入睡梦中的我，“恩，好看。。。”我无力的应声道。“呀，今天月亮是要打西边出来了。。。”老妈说着边向窗台走去，“怎么了，难得夸你一次你就得瑟了是么？”我无力的反抗到，“没有~没有~”老妈坏笑着出去了，接下来就听见打电话的声音“看来他们进展的不错呀~~~”谁们，唉，算了，反正又是在八卦谁了，“我饿了。。。”起身朝客厅走去，“啊，待会就做饭，你先到冰箱找点别的吃吃。。。”说完，继续电话。我走向冰箱，随手拿起一包薯片坐在桌边，边吃边看着无聊的电视。。。薯片吃完两大包了，老妈终于打完了电话，看是着手晚饭，“你今天有没什么新闻要报告的呀~”那语调听起来好像我今天真碰到什么好事了，“没有。。。”“得了，你就别忽悠我了，他回来了吧~~~”老妈阴险的笑着，“。。。。。”我继续看着电视，不作任何回答，这个时候，沉默是最好的解释。“算了，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也该考虑考虑将来了，我们可不会在你身边一辈子的啊。。。”老妈的长篇论文又开始了。“够了！有完没完！我说了什么都没有！”说完摔门而出，“你去哪里啊？饭快好了。。。”老妈在背后不停的呼喊，我不予理会。 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不知道该去哪里，电话响了无数遍，是老妈打来的，却不想接，于是直接关机，对不起，偶尔也让我清静一下吧，我想我是真的累了。不知不觉走到我们小时候经常去的公园，路灯的昏暗中隐约的看见几对情侣，于是避开他们来到我们的秘密基地，很多计划就是在这里诞生的。我看着那一堆石头发呆，眼泪不自觉的又掉下来了，脑海里全是我们的曾经，在这个人们不常来的小角落，我们的天堂。。。突然，雷声炸响，雷雨骤下，只是，为什么我却感受不到雷雨淋下？抬起头，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一把雨伞遮在头顶，回过头，好大的一只トトロ！竟然会在这里看见龙猫，这是小时候我们的梦想，没想到现在。。。可是再仔细一看，不对是个大人偶，呵呵，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相信就是它。“你们工作人员这么晚还不下班啊。”我关心的问到，“任性完了吧，该回家了。。。”トトロ说话了，只是这声音，啊，是他！“你还回来干什么？”明明想转身走掉，却还是问出了这句话。“没什么，只是想见见你，13年了，你还好吧？”你还好吧，这是什么问题，3年前明明还见过的，虽然只是擦肩而过，可是他却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不记得，不知道是装傻还是。。“恩啊！我很好，明摆着，这么大个人看不到吗？！”我气愤的说到，“是啊，长大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这句话里夹杂着一丝忧伤，但是，气愤的我并没有多想。“是啊，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了，没有你我照样可以活的很好！”我气愤的甩下这句话转身准备走，“等等，还是我送你吧，你妈很担心，不要再到处乱跑了，电话也不接，你知道她有多担心吗！”听得出来他的语气有些许的生气，可是我竟然也真听话，就默默的答应了，他用トトロ那只毛绒绒的手牵着我，我就这样跟在他后面，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雨一直下着，我们一前一后回到了家，一路上少不了路人奇怪的目光，可是，我竟然会突然感到很幸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像这样了。终于，到家了，他松开我的手，按响了门铃，“阿姨，我们回来了！”听到这句话，我心里不经一震，才想起，很久以前，也是那样一个雨天，我跟妈妈闹脾气，很晚没有回去，也是他，也只有他能找到，不管我在哪里。那天也像现在一样，只是那时候我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脸，那张有点生气却又无奈的脸，不知道刚才在公园，那张人偶底下的脸是不是也和之前一样。“哎呀，还好有你在，谢谢！”“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的啊！”老妈一边道谢一边呵斥我，“阿姨，没什么事那我先走了。”说着便转身离开，“你今晚就在这住吧，这么大的雨，这么晚了，不安全。”老妈劝说道，“不了，今天我爸不在，我妈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说着准备离去，但又好像突然想起什么转过身来“阿姨，你们这的具体地址可不可以告诉我一下？”“啊，你等等，我去给你写。。。”说着，老妈便进了房间，门口就剩下我们两个，沉默的只听见雨打在窗上的声音。受不了这沉闷的气氛正准备进去，突然，那毛绒绒的大人偶一把将我抱住，隔着人偶的装束，我好像能隐约听到他的心跳声。“再见，好好照顾自己，就算我不在身边。。。”说完便放开我，这是老妈刚好出来，把写好的地址给他，他转身离去，就在那一瞬间，我很想说，你不要走，但我知道，他已经不在是从前那个只属于我的哥哥了。我转身进了房间，奇怪的是，老妈今天竟然没有过来踹门，伴着雨声，我再次进入那悲情的梦。。。 不知何时，已是第二天早上。电话铃声将我吵醒，“您好，这里是ABC搬家公司，请问是上官雪绒吗？”“是的，请问你有什么事吗？”“是这样的，你有有一些东西需要你接收一下。。。。”我听得莫名其妙，该不会是骗子吧，但是听起来又不像，唉，也许是老妈又看中什么东西给拖回来了，前些天还吵着要买液晶电视，搞不好就是，“好的，你等一下，我就来。。。”稍微整理了一下我就下楼去了，一看，十几个大箱子，这怎么回事啊？我纳闷了。“需要我们搬到哪里？”天哪这十好几个大箱子，“先搬到车库去好了。”我满腹疑问的答道。终于搬完了“谢谢！”我送完搬家公司之后走进车库，看着这些箱子，每个箱子上都写着一个国家的名字，越来越不明白了，会是谁寄的啊，该不会是尸体吧、还是炸弹？还是。。。哎呀我是在想什么啊，开一个看看不就知道了！于是我打开了一个离我最近的箱子，上面写着日本。。。 看着箱子里的东西，手里颤抖着握着那封信，眼泪不停的流，明明说过不哭的，最近却。。。 “亲爱的雪儿： 这是我旅行看病的第一年，自从我知道我寿命的那一刻开始，便决定我要抓紧时间旅行，所以，那天，我不辞而别，因为我不想看到你的眼泪，这样只会让我放心不下，那个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的鼻涕虫，只是没想到你竟然会跑来车站，若不是我当时已经上车了，我一定走不了了。我拼命的挥手，看着不停追赶的你，妈妈问我'你还是要走吗？’我忍着眼泪，点着头说'我要去帮她收集世界上的幸福，这样，当我不在这个世界的时候她也不会孤单，我相信她是个坚强的女孩。’ 第一站，我去了你最向往的北海道，你说过，你是在北海道的冬天出生的，所以名字里才会有个雪字，你说你喜欢的学的纯白，你说你喜欢北海道的雪景，虽然小时候什么都不记得，但是那些照片，很温馨，所以，我决定，第一年的我要去日本，去看看你出生的地方。 在北海道我整整呆了半年，在那里读书、生活，就像正常的孩子一样，我把我看到的纪念全部收纳在这个箱子里，想着你看到时候的幸福表情我就很开心。 先看照片吧，我每天都会拍很多照片，记录我每天的生活，还有那些录像，对了，还有纪念品。。。。。。。。” 箱子里堆满了日本各地的照片，纪念品，小玩意，特产。这时候，我早已泣不成声。。。。。。 我立刻向老妈要来电话，正准备打过去，突然手机响了，是他。“喂”，只听见对方一个女声问道“你是雪儿吧。”我愣住了，真准备挂掉，对方好像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你先别挂，你过来XX医院，他在特殊病房。”说完，对方挂断了电话。我举着电话愣在那里，立刻去了医院。。。 特殊病房外站着一个人，那个和我几乎一模一样的女生。她看见我来了似乎毫不惊讶，“你就是雪儿了吧。”“是的。。。”“啊圣总是会不经意的提起你，而且只有说到你的时候他脸上才会有那种真正幸福的笑容。。。”女孩不停的说着，可我却什么都听不进，只想看看他到底怎么样了。女孩看出了我的心思，没有在说下去，拉着我走到了病房门口，透过玻璃，我看到了那个如今一瘦弱不堪的他，心痛却不知如何是好，“你还真的是很爱哭啊。。。”看着泪流满面的我，她微笑的，可是我却不知哪来的火“不要你管，你知道什么！”女孩没有生气，开始说起了他们的曾经，那是在他在国外的最后一站，俄罗斯。。。。。 “我女儿掉进冰洞里了，谁来救救她啊！”母亲歇斯底里的求救，周围的人爱莫能助，要知道在俄罗斯的冬天，异常的寒冷让人们对冰洞望而却步，这时，他出现了，完全没有顾忌到自己的病情二话不说跳了下去，他就是这样，从很小开始就是这样。终于，在消防署的帮助下，他们得救了。在看到那女孩的一瞬间，他惊呆了，“雪儿？”可是他很清楚的知道，她不是，只是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是她。她从昏迷中醒来，他早已不见，她花了很久的时间找到了他，因为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知道，他是她的未来，只是，他不知道，在他心里早就有另一个她存在，而且是不可磨灭不可替代的存在，不管她再怎么像她，却始终不是她。她曾经憎恨过，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在雪儿之前就认识他，恨雪儿为什么会这么幸福。就这样她憎恨的跟了他一年，从未停歇过，可他却还是无动于衷。有一天，他告诉她“我要回国了，最后几年我想在祖国为她收集最后的幸福。”可她还是不放弃，并跟着他一并回国，在中国留学。没想到回国的第一年会在曾经的那个路口相遇，只是他没有发现，可她却发现了，所以故意佯装与他的幸福。直到前天，那个大雨的夜晚，她在他家门口等他，却看见他穿着一身人偶装回来，也没理她，直接进去了房间，开始打包他最后要寄给雪儿的幸福，这是他三年走遍中国的幸福，是所有箱子里最大的，在朋友婚礼的前一天结束了最后的收集，因为他知道，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她在一旁看着，眼泪不停的掉，他却无动于衷，这一次，她终于想明白了，只要他幸福，这就够了，所以，才会打那通电话。 听完，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心里有一丝愧疚。“好了，我们进去看看他吧。”“恩”我默不作声的跟在她后面。进到病房，听见他微弱的呼吸，感觉他就像块透明的水晶，一不小心就会碎。“昨晚在做完最后的打包以后他就昏过去了，直到现在。”我坐在他边上，紧握着那近乎冰凉的手，就在这时，他动了，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我，在目光交汇的一瞬间，我的眼泪若洪水泛滥，她一点也不惊讶，默默的退了出去。 “你怎么会来？怎么又哭了？不是说过要好好的活下去吗？”我看着他什么也说不出，13年，没想到再见面会是这样，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你已经长大了，13年的生活已经把你历练的足够坚强了，就算经历了那些痛苦。”我惊讶的看着他，好像13年我还是在他身边生活一样，知晓我的一切。他看着我，也没多解释，只是看着窗外说“既然来了就好好陪陪我吧。”我点点头。。。 一个星期过去了，他出院了，我去接他，而她再也没有出现过。他说，我们去秘密基地吧，我点点头。到了那里已经快5点了。“还记得，你每次一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就喜欢躲在这里一个人哭，每次都害的家里人好找。”“但他们从没找到过。”我微笑的答道，每次在伤心难过的时候，身边总会有个他，每次都是他好说歹说把我牵回家，每次每次。所以习惯了，家里人就会直接让他来找我，就像那天一样。他走了以后我就不再哭泣，也不再闹别扭，因为我怕，没有人能在像他一样找到我把我带回家。 “你把眼睛闭上”他笑着说，看着他那惨白的面容，我这次听话的闭上了，只是没想到这将会是唯一的，最后的告别。。。他牵起我的左手，也没问我同不同意，就直接把早已准备好的戒指戴在我的手指上，“好了~”我睁开眼，看着那枚钻戒，在夕阳的光辉下折射光芒。“你。。。我还没答应呢！”“你任性了这么久，也该换我了。。。”他有一次微笑着答道。“我们去看夕阳吧”说着，便牵着我的手走向石堆顶端，之所以这里会成为秘密基地，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它有着这座城市最美的夕阳。我靠在他肩膀，默默的看着夕阳，好美好美。。。 过了良久，他说“谢谢你，陪我到最后。。。”接着，我感到紧握的我的那双手在慢慢下垂，我微笑着看着远方，知道夕阳完全落下。 我用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整理他收集的幸福，看着录像里他灿烂的笑容，很难想象他是个身患不治之症的病人。而老妈竟然神奇般的安静了一个月！老爸也是，不问我怎么了，随我爱干嘛干嘛。我想，那天的请帖，是老妈们早就商量好的吧，也刚好借着这最后的幸福收尾。想到这，看着厨房里老妈忙碌的背影，我笑着轻轻的说了声谢谢。 27岁，正值青年，一个少年用它最后的生命创造了我今后的幸福，我比以前跟坚强，带着他那一份一起活下去，不管再怎么痛苦，看着左手戒指和他给我的那一切我就会感到心安。本想就此封沉过去，陪着爸妈一起生活到最后，直到我遇到现在的他，又一个向他一样温柔的少年，把我沉封的记忆再次唤醒，我无数遍问自己，我还可以享有这样的幸福吗？看着你给我的那些幸福，我想着，这时，老妈给了我一封这样的信：
亲爱的雪儿： 在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说明你已经找到属于你真正的幸福了，所以，请你不要再逞强的生活，把我给你的幸福封存起来吧，它们的使命已经结束了，你真正的幸福现在才开始。不要拘于我们的过去。再见。。。 永远爱你的 圣
“这是他给我请帖那天给我的，说'如果你找到真正幸福的时候就把它给你’”老妈看着早已泣不成声的我说到。信的背面是他用各国的语言写的话，我只看得懂一句，就是在中间那句用红笔标注的，“我爱你”。。。。 又一个十年过去了，我摸着左手戒指，靠在爱人身边，看着夕阳，跟他讲述我们的曾经。。。。。。 “谢谢你给我最美好的曾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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