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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黄升麻汤古方治疗腹泻吐黄痰带血丝,小便起泡泡,寸脉沉而迟。手足厥逆。下部脉不至。咽喉不利

 觉金 2012-02-27

 

[卷六\厥阴方] 麻黄升麻汤 (一两等于15克,一铢等于0.65克,一升等于一碗,葳蕤即玉竹)

    治伤寒六七日大下后。寸脉沉而迟。手足厥逆。下部脉不至。咽喉不利。吐脓不止者。为难治。此方主之。
    麻黄(一两半)升麻(一两半)当归(一两)知母(十八铢)黄芩(十八铢)葳蕤(十八铢)石膏(六铢)白术(六铢)干姜(六铢)芍药(六铢)桂枝(六铢)茯苓(六铢)甘草(六铢)天冬(六铢)上十四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一两沸。去上沫。内诸药。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相歌曰两半麻升一两归。六铢苓术芍冬根据。膏姜桂草同分两。十八铢兮芩母萎。(一本。
    麻冬。无天门冬。余俱同。)张令韶曰。伤寒六七日。乃由阴出阳之期也。粗工以为大热不解而大下之。虚其阳气。
    故寸脉沉迟。手足厥逆也。下为阴。下部脉不至。阴虚不能上通于阳也。咽喉不利吐脓血。
    阳热在上也。泄利不止。阴寒在下也。阴阳两不相接。故为难治。与升麻、麻黄、桂枝以升阳。而复以茯苓、白术、干姜调其下利。与当归、白芍、天冬、葳蕤以止脓血。与知母、黄芩、甘草以利咽喉。石膏性重。引麻黄、升麻、桂枝直从里阴而透达于肌表。则阳气下行。
    阴气上升。阴阳和而汗出矣。此方药虽驳杂。意义深长。学人宜潜心细玩可也。

厥阴病中的天门冬登场(摘自JT叔叔的文章)
《神农本草经》:
●天门冬(上品):一名颠勒.味苦平.生山谷.治诸暴风湿偏痺.强骨髓.杀三虫.去伏尸.久服轻身益气延年。
●升麻(上品):一名周麻.味甘平.生山谷.解百毒.杀百精老物殃鬼.辟温疫瘴邪蛊毒.久服不夭.轻身长年。
天门冬这麼一味仙家药,在张仲景的经方中,使用率却是出奇地低。只出现过一次,那是「宋本」(桂林本裡没有)《伤寒论.厥阴篇》中的「麻黄升麻汤」。但,虽只出现这么一次,却是饶富趣味的一种登场方式。这个方子,是《伤寒论》中非常冷门的一个方子,使用率极低,这让我觉得「可惜了」;其实这个方,在很多情况下,是很好用的。
我从前教书的时候常说:「现代人的所谓『免疫失调病』,胶原病(类风湿性关节炎)、红斑狼疮,怎麼主证框和『厥阴病』那麼像?」

所谓厥阴病的基本定义,就是人体「黏合阴阳」的厥阴风木之气失去作用,而令一个人阴阳分裂(本来应当是互相调和的寒与热,反而变成互相攻击)的一连串症候群。而厥阴病的麻黄升麻汤证,就是一种阴阳分裂、上热下寒的体质。如果要说主证框的话,只要这个人「胸热咽乾,两足冷麻」,就可以开这个方子(你有没有觉得现在这种患者,超多的?);如果要再补几个兼证:「上热」可以是吐黄痰带血丝,「下寒」可以是小便白茫茫起泡泡、大便呈寒性腹泻。

可是,同样是阴阳分裂的厥阴病,麻黄升麻汤的用药,和厥阴正病的乌梅丸、当归四逆加萸薑附汤,却是不一样的路数。乌梅丸治的,是厥阴肝经的本气(风木之气)受损,阴和阳,忽然因为「黏胶」不足而断裂开来,它的主证是比较急骤的:「上痛颠顶,下痛睪丸、阴道」或是「气上撞胸、心中疼热」、「飢而不欲食(肚子很饿,但饭来了,又不想吃了)」,所以要用「乌梅」為主药,去修补厥阴风木之气。而当归四逆加萸姜附汤,则是经络之中的阳经和阴经互相格拒,所以手指、脚趾这些阳经络和阴经络的接点会特别地冰冷(今日的雷诺氏病),而经脉不通,脉象就会消失到几乎把不到,所以它的主证框是「手足厥寒、脉细欲绝」,有时也有厥阴肝经发痛(小腹两侧闷痛)的兼证(月经痛,和盲肠炎初起时,常常是这个汤证)。所以要用桂枝汤的框架加上「当归」,来引阳入阴。

广义的厥阴病,还包括「糖尿病」的肾气丸证(主证框:口渴、频尿、腰痠、脚麻、腿软,而小腹腹肌无力),要用肾气丸「引火归元」,导引浮越的阳气下入三阴经来治疗。

而麻黄升麻汤,裡面有用到「天门冬」和「升麻」两味药,这两味药,都是中药最强的「广谱抗病毒」药物,也就是说,这个人的的上热下寒,是因為他过去感冒过太多次,而每一次的感冒都没有医干净,体内累积的病毒种类太多了,造成「讯息场紊乱」,这些杂讯塞在身体当中,而把阴阳挤得脱开了。而麻黄升麻汤的主症框,最常出现的患者,就是今日俗话说的「免疫力过度反应,不打敌人,专打自己」的免疫失调病的患者身上。

换一个角度来说,就好像一个房间太过脏乱,住在里面的主人(免疫力)被这环境惹得心烦意乱,而气到掀桌、发飙的一种现象。厥阴是人体挡病毒的六道城墙的最后一道防线,前面说的乌梅丸证也好,当归四逆汤证也好,都可以在「一次性」的感冒中发生,也就是这个病毒太强了(或是你人太虚了),一下就攻破前五道防线,直接在第六战场开打。然而麻黄升麻汤证,却比较多的情况,是慢慢累积成这样的一种「体质」,病毒渐渐堆到六道防线都被污染了,正常的风木之气都被不良的风邪之气置换掉了,才反激成免疫失调病。

当然,感冒过太多次,病毒堆积而形成的体质,也不是只有这麼一种汤证,比如说「风起百疾诸不足」的薯蕷丸证,就不是「厥阴」,而是「虚劳」;主证框是「三天两头老反覆感冒,人疲倦虚乏得不得了」。

或是直接就发斑变成红斑狼疮的,那是「阴阳毒」的升麻鳖甲汤证的急性症状,用鱉甲、当归这些直入厥阴血分的药引大量的升麻入厥阴清血毒,再搭配生甘草的类固醇效果来治疗。阴阳毒,以用药的路数来说,你要归类於广义的厥阴病,亦无不可。

而不关系到病毒、也不关系到阴阳分裂的广义厥阴病,还有寒疝、下腹腔免疫低落等等。寒疝病,比如说月经痛会「剧痛」到出满头冷冷黏黏的「油汗」的,那是厥阴肝经被风寒绞缠的厥阴经阴实证,要用大乌头煎破阴实(这个方子如果用到假蜂蜜会毒死人,外行人不要玩。台湾的蜂蜜,假货蛮多的。)。而月经会痛,而不到前述剧痛程度,又常阴道感染的,那是厥阴经所管辖的下腹腔免疫机能不足,用温补厥阴经的当归生姜羊肉汤(这个方子如果加味「生附子」吃长期,勉强可代替前面的大乌头煎)。如果月经几乎不会痛,却阴道很容易有各种感染的,用厥阴清虫法的清朝陈士鐸的祛祟丹(鰻鱼六两,山药三两,欠实一两,少许岩盐,煮至鰻鱼肉烂骨散,一日内连汤带渣吃完。七日吃一次。蛇和鰻鱼都是入厥阴的,蛇驱风,鰻驱虫)。直接下腹腔免疫机能低落而引起的阿米巴原虫痢疾,学经方的,谁也晓得是厥阴病的白头翁汤啦。至於「肝、胃、肾」阴实的吴茱萸汤证,则之前的文章已详细讲过了,在此不赘述。

之所以特别提到麻黄升麻汤,是因為美国汉唐倪院长那一派,治疗红斑狼疮之类的免疫失调病,用的方剂结构,就很类似这个方子的大结构,有些像是附子理中和白虎汤的合方,寒热药同用,是厥阴病治法。比麻黄升麻汤的本方多了附子,而少了升麻、天门冬、玉竹。而倪派的治法,就通常会有一个「过度期」,也就是上热下寒的症状好转到一个程度时,免疫失调病会被倒逼成一场「大感冒」,很像是多痰多咳的小青龙汤证。既然如此,他们的治法与结果,也就可以证明「百病因风而起」这句话──果然是病毒的不良讯息累积太多了,才会变成免疫失调病或者癌病(他们这一派治癌病,据说也是会倒逼成一场大感冒)──但是,同样是这个主证框的免疫失调病,大陆的经方医者,却比较乖,就用《伤寒论》中原方原帖的麻黄升麻汤。而这麼用了,往往病人就是顺顺地好起来,而不必经过「一场大感冒」这个排病过度期。也就是说,在治疗的过程中如果有升麻、天门冬这两味清除病毒的药作為辅助,一面把风邪逼出来的同时,就一面把它化解掉了。从这两方用药的对照,我们大约可以看出这种「广谱抗病毒药物」的功效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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