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读《瓦尔登湖》

 

再读《瓦尔登湖》            我很少把一本书读两次，但是，梭罗的《瓦尔登湖》是个例外，我绝对破天荒的读了三次，而且至今，这本书依然经常出现在我的枕边。     我一直觉得读书是一种修为，也是一种享受。而且一直以来我都对自己高大的书柜里数千本书津津乐道，尽管妻子不以为然，多次提醒我：有一些书过时了，该扔了。我最大可能的是扔掉了一些确实价值不太大的各种期刊，而那些我喜欢的书，坚决没有商量余地的占据着我五个书柜的全部空间。     一百多年前，孤独而坚定的思想历练者，思想修行者，梭罗只身一人，来到了四面环绕着小山和绿树的瓦尔登湖，那一刻他选择了和所谓现代化的工业社会“告别”，他自己动手建造了一座小木屋，小木屋面朝瓦尔登湖，小木屋很粗糙，但是，梭罗却可以在这里遮风挡雨，沐浴着瓦尔登湖蒸腾的雾霭，吸允着瓦尔登湖周边清新可人的负离子空气，在这个天然的大氧吧里，孤独的梭罗身心得到了极大的愉悦，思想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超脱，他拒绝工业文明的电力，宁可用油灯，烛光。在1845到1847两年又两个多月的时间里，梭罗坚持用一种隐居的方式，守着这汪宁静的湖水。在他笔下，自然、人以及超验主义理想交融汇合，浑然一体。    但是，非常不幸，这本迄今为止可以轰动世界的散文大作，却在梭罗活着的时候根本不为世人所关注，这不能不说是一个莫名的悲哀。这是一本有着伟大人格和深沉而炽烈的思想情感的大书，在一种情景交融的描述之中，梭罗倾注了他的思想和情感。    梭罗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了四十四年，算得上是英年早逝。    我曾经多次和我的一些朋友推荐这本书，但是他们当中的很多人却这样告诉我：读不进去。这让我有些黯然，其实，这是一本需要你用心安静的去读的书，是一本真正值得一读的“大书”。你很难想象得出，一百多年前当梭罗平静地选择了瓦尔登湖，选择了心灵的自由和闲适。他搭起木屋，开荒种地，写作看书，过着非常简朴、原始的生活。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追求和向往呢？    梭罗和那些所谓的“避世者”有着截然不同的轨迹，他可以隐居，但是他从来没有逃避这个社会，而是静静的思考，静静的思想。或许这是因为于斯，所以，梭罗的这本书能读进去的人确实不多，在繁忙的白昼读它有时会将信将疑，觉得它并没有什么好处，直到黄昏，心情渐渐寂寞和恬静下来，才觉得“语语惊人，字字闪光，沁人肺腑，动我衷肠”，而到夜深万籁俱寂之时，就更为之神往了。    梭罗生活的时代，是人类工业文明正在发展的时代，强势的工业文明，给人们带来了便利和希望，也提升了人们的生活质量。但是，梭罗却能拒绝工业文明的诱惑，一个人独居在自己亲手搭造的“小木屋”里，面对那汪静静的湖水，这不是修行，但是，却是一份难得的宁静和置身度外的境界。    梭罗是一个“超验主义者”，有关超验主义，有着这样的解释，它的核心观点是主张人能超越感觉和理性而直接认识真理，认为人类世界的一切都是宇宙的一个缩影—“世界将其自身缩小成为一滴露水”（爱默生语）。超验主义者强调万物本质上的统一，万物皆受“超灵”制约，而人类灵魂与“超灵”一致。这种对人之神圣的肯定使超验主义者蔑视外部的权威与传统，依赖自己的直接经验。"相信你自己"这句爱默生的名言，成为超验主义者座右铭。这种超验主义观点强调人的主观能动性，有助于打破加尔文教的“人性恶”、“命定论”等教条的束缚，为热情奔放，抒发个性的浪漫主义文学奠定了思想基础。    所以，在梭罗的《瓦尔登湖》里无时无刻的不在透露着“超验主义”的色彩，自由的个性，浪漫的笔触无处不在。梭罗说过：“我之所以走进林间并不是想生活得便宜些或者更昂贵些，而是想以最少的麻烦做些个人想做的事。”因此，他的文字细腻而自然，充满了一个敏感的作家和一个深思熟虑的哲人对大自然的至诚的感受和感动。梭罗更多地是实践和行动，在他的性格中，那种崇尚生命和自然、崇尚自由和独立的精神，和那种曾经在美国的开发，尤其是西部的开发中表现出来的勇敢、豪迈、粗犷、野性的拓荒者精神存在某种内在的联系。    梭罗曾经有一段单恋的爱情，在他22岁的那一年，他爱上了一个十七岁的叫艾伦的女孩，可是他不知道，他的哥哥也爱上了这个女孩。不过兄弟俩平静的性格不会允许他们发生任何争吵，不久后都共同接受了这一事实。而同时被两个男孩喜欢的艾伦也充满了快乐。她接受了兄弟俩去游览大自然的邀请。很长一段时间，三个人形影不离。他们肆意漫步在风景秀丽的康镇山水之间，登山，划船，森林探险，在老树上刻下各自的姓名....像所有的爱情故事一样，约翰，梭罗和艾伦的故事也按着应有的逻辑进行着。艾伦尽管会对兄弟俩或他们中的一个产生类似于爱情的感觉，但她面临的情况并非如此简单。而后来发生的事实也能够证明这一点。1840年，身为兄长的约翰首先向艾伦表示了他的爱慕之心。但他很快伤心不已，因为艾伦断然地拒绝了他。之后，梭罗以自已的方式去争取也属于他的权利。他写了一封热情洋溢的求爱信。他企望待遇会有所不同，但艾伦的回信笔调冷漠。不久，艾伦嫁给了一个牧师。1842年1月，梭罗的哥哥约翰在一条皮子上磨剃刀片时不小心将左手中指划破，病毒迅速蔓延，发展败血症，十天之后，约翰溘然长逝。梭罗伤心欲绝，三个月闭门不出。哥哥的逝世和艾伦的拒绝成为梭罗一生的痛。从此梭罗再也没有爱上过任何人。    梭罗是一个热爱旅行的人，可以算作现代热衷于户外运动的人们的先驱，他宁愿减少他日常的需要，并且自给自足——这也是一种富有。他旅行起来，除了有时候要穿过一带与他当前的目标无关紧要的地区，那才利用铁路以外，他经常步行几百里，避免住旅馆，在农人与渔人家里付费住宿，认为这比较便宜，而且在他觉得比较愉快，同时也因为在那里他比较容易获得他所要的人，打听他所要知道的事。我们穿越一百五十多年的时空，看到在美国的黄土地上，背着旅行包的梭罗，穿行游曳于他要去的哪些地方，或山川，或农家，或海洋，或湖畔。他熟悉家乡的每一寸土地，熟悉家乡的每一种生物，据说他的步幅的精确度可以和尺子媲美。为了观察某种事物，他会付出一般人无法想象的忍耐和等待。所以，再读《瓦尔登湖》就毫不奇怪梭罗笔下的万物的情愫，梭罗笔下景致的流动，甚至可以嗅到森林的清芬，听到鸟儿的婉转。我甚至认为，他是一个有着超然的本领的通灵者。他可以和大自然的万物通灵，可以和小草，小溪通灵，可以和小鸟游鱼通灵，也可以和奔跑在林中的松鼠，狐狸，野兔通灵。是的，梭罗生活在一个没有录音机，录像机的时代，但是，我却不能否认。一本《瓦尔登湖》几乎就是一部有着声画全色彩的记录仪，而这一切是通过文字完成的，这不能不说梭罗是一个奇迹，不管你信不信，我是坚定不移的相信。    我说过，梭罗不是一个逃避现实的人，他生活在瓦尔登湖的两年另两个月，并不是说他要“避世”。揭露时代弊端梭罗是一个有责任感的社会批评家，他的目的是揭露时代的弊端。指出人们自己正将生活变得越来越复杂，最终会导致生命的衰落。相对来讲，原始社会的人类生活较之现代更加幸福和充实。有的读者往往对梭罗有错误的印象，即他只是一个复古主义者，主张返朴归真回归自然，放弃现代文明。可是我们应该注意到梭罗在瓦尔登湖边的林中独自生活了仅仅两年多一点的时间，这只占他生命的百分之五的光阴。而且在这段时间里，来来往往的访客从未间断。他自己也经常到村里探望家人和朋友。更重要的是，当他离开瓦尔登以后，还曾一再反对别人模仿他的行为。用他的话说他自己之所以到瓦尔登湖生活了一段时间，那完全是他个人的志趣爱好。如果说一个人向往简朴的生活，只要心诚，在哪儿都可以做得到，无论是在纽约、伦敦、孟买或东京。心中有“瓦尔登湖”我们的生活将会变得更有意义、更有目的、更加幸福，或许这才是“瓦尔登湖”的真谛。     文末，用梭罗的一句名言结束：     大多数人在安静的绝望中生活，当他们进入坟墓时，他们的歌还没有唱出来。     活出自己，唱出属于自己的歌吧，本色的人生才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