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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X.S.G @图书馆
A 今夜，又是一个宁静而烦人的夜。雨雾茫茫，天光翳翳，远山远树，是一片模糊。柔和的夜啊，那样暗沉沉，那样灰蒙蒙，除了田畦上的蛙鼓和草地上的虫鸣，几乎所有的生命都酐然入睡。夜，被寂廖所笼罩，被雨雾所濡湿。 而我，却难以入睡。 你不知道我此时的心情啊！我渡过了多少这样不眠之夜！剪不断，理还乱。想起你，哦，我亲爱的杰。我心为之醉，神为之碎啊。我是多么留恋这流泪的夜啊！ 我们生在农村，长在农村。有人说，农村青年想恋爱谈何容易。而我，却要自豪地说：“我们有啊！” 我们的爱情，多么温馨，多么醉人，又是多么坎坷曲折，充满了苦辣酸甜。直到今天，是梦吗？不是梦。我要说，我要把它说下去。
B 正处在二十岁这个微妙时期的我，开始留心周围的一切了。凭着一个姑娘的直觉，我早已感到我长大了。知道有些人的儿子在奉承我了；有些人家的父母在使用手段博取我和父母的欢心；还知道有些轻薄的人甚至彼此在拿我赌东道。左邻右舍说，我小时候不引人注目，而长大了却清秀妩媚，模样出众；又有着与清秀外表相称的矜持稳重的风韵。为此，我感到自豪。 我曾经痴痴地想过，呤味着生活，想着过去，想着现在，又想着将来，生活渐渐变得有滋有味，令人神往了，感到身心像鲜花似的开放。二十岁，早已进入谱写罗曼史的年龄。我没有才子佳人的梦，准备由自己的理解去选择人生的伴侣来安排将来的生活。但这颗害羞的心，长期被手足之情占据着而没留一点余地。 春天的风轻拂着，吹开道道窗口，使百花摇曳芳姿，使百灵婉转鸣唱；当儿童扑向原野，把风筝放向万里蓝天，面对一片片幻想的梦；当老人扔掉拐杖，踏上游船，再鼓人生风帆。啊，春天，你是开放的！ 既然世界的这一端塑造了我，那么，世界的另一端有你，有你！我的梦里有你，有你！
C 你有一副英俊的面孔，长得高高大大，结结实实，充满了男子汉特有的魅力。在我眼里，你总是那么风度翩翩，风流倜傥。你性情乐观，像一个快乐王子。你喜欢文学，尤其善长画画。我真的很羡慕你啊。我知道有很多女孩子在追求你，而我，不知怎的，见到你，心口总是发跳，脸发烧。是什么原因，我不知道。其实那时我也不相信爱情两字啊。 我敬佩你，把你当哥哥对待。在一段时间的接触中，渐渐的，由敬佩转为爱慕。爱慕，爱慕，仅仅是爱慕而已啊。 别人爱慕自己是幸福的，而爱慕别人更是幸福的。我常痴思呆想：你英俊，高大，仪表非凡，真是少女们的梦中情人。假如我能和像你这样的人为偶，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同时隐隐觉得，你已占据了我的心房，我心里永远抹不去你的名字。我爱上你啦，难道我真的爱上你啦？我这么想。相思的痛苦常使我提起笔来，我要为你作诗，我要为你歌唱。 不过心里升起一股迷茫：你能注意我吗？你能理解我吗？你能爱上我吗？你能…… 不可思议。 然而，我终于发现，你注意到我了。很快，我们接触多了，很快你能对我说出只有我能理解的话了。你说，在众多的女孩子中，你只喜欢我。你把你写的小说给我看，说：“要相信生活，好好生活。”你说你要教我学画，于是我们耳鬓厮磨，你手把手的教我执笔。每逢电影院开影，你总是悄悄塞给我一张票，说“我在门口等你”。那时，我们就会像情侣一样，肩并肩走进影院，还会听到这样一些话，“瞧，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爱的种子在悄悄萌发。我觉得，我已离不开你了。跟你在一起，我是非常快乐的。
D 那天，我父母都不在家。当月亮悄悄升起的时候，你来“拜访”了。你说你感到寂寞，前来看看你给我的“作业”完成没有。我们进了房，我拿出美术习作本，请你赐教。你望着我，柔柔地笑着。你说了些什么，我不知道，我只感觉到，我们的呼吸很急促…… 突然，我感觉到四面八方的黑暗向我袭来，黑夜里两颗明亮的星星一闪一闪的，象要贴到我的脸上，我惊惶地闪开了——你紧紧地把我拥入怀中。 你突然地拥抱使我猝不及防，是幸福的到来，还是痛苦的降临；是挣脱你的怀中，还是让你紧紧拥住——我呻呤着，心里充满矛盾。 你用一双大手捧住我的面颊，眼里充满爱的火焰。你就这样直视着我。我有点害怕你眼里的这团火，避开了。 “望着我！”你大声说。 我挪过视线，系住你的眼光。 我们就这样互相凝视着。爱的流波交织着。火苗在窜，热血在沸腾，一切生与死置之度外。 良久良久。 你柔柔地说：“倩倩，你爱我，你爱我是吗？” 怎么回答呢？哦，永杰，你近乎逼问有口吻叫人无言以对。我轻轻地摇摇头。 “你撒谎！”你大喊。你的脸憋得通红。哦，你太激动了。 “你的眼睛告诉我，你爱我，你爱我！不管怎样，我爱你呀！你懂吗？我爱你！” “小声点。”我的心在颤抖，哀求的语调也在颤抖。 “不，我要大声说！”你声音更大。“如果你爱我，那么你就现在跟我说；不！一定要跟着我说！开始：我——属——于——杰！” 我口里不愿说，可在心的催促下，不由自主地说出： “我——属——于——杰！” 于是，于是你再度紧紧搂住我，吻我的头发，吻我的眼睛和脸颊，最后，你吻在我滚烫的唇上。我们互相吮吸，一股蜜汁从彼此的嘴里传到彼此心里，热热的。如醉如痴！啊，你的心胸多么宽广，好像盛载着一个天地，一个爱情的天地！你粗犷的气息把我溶化了。在你的怀里，我看到了春天，我可以嘲笑一切，甚至死亡！——我愿在你怀里静静地死去…… …… “你向我父亲求婚吧？”我柔情万种地说。 “……”你黯然哑语 “我要嫁给你！”我大声说，没有顾虑。 “你知道，我们家穷。”你喃喃地说。 “我不在乎，我只要你的人。” “可就怕你父亲不同意。” 是啊，就怕我父亲不答应。我父亲是个脾气古怪的人，满脑子封建思想，对儿女婚姻总抱着由父母作主、门当户对的传统观念。怎样说服他呢？难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我问。 “我也不知道。”你长叹一口气。沉思了一会，你说：“我决定下最大的努力，向你父亲求婚！”啊，这时，你脸上显出无比的刚毅。 “亲爱的，祝你成功！”我忘情地扑上去，搂住你的脖子，吻你的唇……
E 然而，我们高兴得太早了，全都在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 一个星期过后。 那是怎样的一天，我记不清了。晚饭过后，父亲把我叫到身边，他严厉地望着我。我心里顿时感到一阵莫名的惶惑，他要说什么呢？是不是你求婚的事？我猜度着，反复安慰自己，坦率地看着他。 父亲终于说话了：“你们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啦？” “你交了男朋友。” “是的。” “他长得很帅？” “是的。” “你爱上他啦？” “不错。” “你答应要嫁给他？” “如果可以。” “他叫罗永杰？” “是的。” “混蛋！”父亲终于发火了。他拍着桌子吼道：“你个不孝之女，怎能善作主张，要给我冯家丢脸是吧！你也不想一想，他那个穷小子，能配得上我的女儿！” 我吃惊了。我知道你失败了。我不由得恨起父亲来，恨他顽固不化。然而，他毕竟是我父亲，生我养我的父亲。我还得耐着性子和他说下去。 “不错，他家穷我知道。不过没关系，我爱的是他，不是钱。” 话不投机，父亲再度吼道：“他凭什么值得你爱？就凭他那副长相，那副身材，那副德性！吊儿郎当的有什么了不起。你也不想想，嫁给这种人今后会遭什么罪？” “我不相信我会遭罪，我们会用双手创造幸福。” 父亲不吭声了。 缄默。死一般寂静。 半晌，父亲才慢慢说道：“对于你们的事，我本不想闹大，可是你们……不象话！人家说什么啦，指着我的脊梁骂啦！好了，我现在没多说的。倩倩，我劝你早日和他一刀两断，以后不准你和他鬼混！” 我倔强地扭过脸去，心里说：“哼，办不到！你要我服你，我偏不！” 我以为他会就此了结，不再言语。哪料他又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你听着，你表哥在大学来信了，他已向我求婚了，礼品也寄来了。你表哥比那小子强多了，大学生前途无量。下个星期就回来和你定婚，你好好作好思想准备吧。” “啊！”犹如当头一棒，我愣住了。怎么也没想到，表哥——堂堂大学生来向我父亲求婚。我该怎么办呢？我陷入了深深地痛苦之中。哦，永杰，我当时的心情无法形容。我满脑子都是你，已容不下别的。对你炽烈的爱，让我很快做出了决定。 “不！我和表哥性情不同，勉强结合是不会得到幸福的，我不会嫁给他！“ “这可由不得你啦！“父亲冷笑着说。“我看你胳膊能不能扭过大腿。” “不！不！”一霎时，那些影视里由父母包办婚姻的姐妹们的悲剧一幕幕浮现在我眼前。我胆裂了（我毕竟还是个单纯的弱女子啊）。我无奈地摇着头，任由泪水在脸上纵横……
F 晚上，月亮朦胧，夜空寂廖，河风徐徐。我和你依偎在小河边。河水哗哗地流淌着，如诉如泣，听来让人又舒心又寒心。 当我讲了和父亲谈话的经过，你沉默了。你一次又一次地把石子投入水中，仿佛用这种动作来发泄心中的忿懑。好多人说，我们一个是太阳，一个是月亮，虽然心心相映，却永远也无法走到一起。 是啊，我们为什么要相爱呢？为什么我们又不能相爱呢？ 我说，杰，他们既然不让我们在一起，那就让我们用永恒的爱去征服他们吧。 你苦笑了，茫然地摇摇头，望着天空，说，你看！月亮也为我们不平呢，她在流泪啊！ 是啊，怎么不流泪呢？我们眼里在流泪，心，更在流泪啊！ 夜寂静得让人发悚。 突然，你一把抓住我的肩，看着我，缓缓地说：“我们——逃吧。” 我惊了，非常疑惑。我以为你在说呓语呢。哦，永杰，怎么逃，逃到哪里去？ 你两眼闪着光芒，激动地说：“我们去武汉，用逃来对他们抗议！” 我望着你。你的眼神是那么坚毅，那么充满自信。我没有说什么，也没有想什么，我什么也不愿想，我只听你的：逃！远走高飞，随你到天涯海角！本来两个人，其实就是一个，你的心就是我的心啊！ 约定第三天清晨鸡一叫，我们就悄悄出发……
G 在武汉的那些日子多么难忘！我们几乎把武汉三镇的名胜风景都游玩够了。我们尽情地玩啦，乐啊。舞池里，光怪陆离的灯光闪闪烁烁，乐曲进行得舒缓、柔和、回肠荡气；俊男靓女们搭肩搂背，踏着优美的旋律旋转，如醉如痴。你含笑走向我，我含笑走向你，来来来跳舞，脚步开始摇动。啊！我仿佛觉得，我已离开大地，乘着一片五颜六色的云霞，在天空飞升，飞升…… 那时，我们多么需要快乐。年轻人就是这样。 一晃一个星期快过去了，我们带的钱也差不多快发光了。短暂的欢娱过后，我们陷入了不安和惶恐之中，毕竟我是第一次出门，只是凭着一时的勇气跟着你出来，可没想着有什么后果的。你也开始焦虑起来，你说，总得想个什么办法挣点钱来维持今后的生活。 一天，玩得累了，肚子也饿了。于是我们走进一家餐馆。里面布置得很考究，古朴典雅。坐满了谈笑风生的食客。我们捡了个雅座，服务员立即送上热气腾腾的咖啡。这时，只见一个西装革履，气派十足的人走了过来。此人约摸五十多岁，一看便知是个老板模样的人。他彬彬有礼地对我们说：“请问，我可以坐这里吗？”你爽朗一笑，说：“请坐。” “介绍一下，”寒喧了一阵，他说：“敝人姓张，名鼎国，是长城大理石公司的经理。” 我们也说出了名姓。他显得非常高兴，提出他请客，与你边喝边聊起来水一会儿，你们已像老熟人一样了。你们交换了电话号码，然后这们张总说邀请你到他公司去工作。 总算有一份工作了，我们很兴奋。回到旅社，你就开始着手准备了。到了晚上，张总打来电话，说有要事相谈。你就出去了。
H 当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梳装台上时你才回来。你一进门，就一把把我横抱起来，来了个三百六十度旋转，然后把我放下来，神采奕奕地说：“倩，我们有钱了！” “咋来的？”我疑惑地问。 “赌！”你大声说。你告诉我，昨夜是在 哦，永杰，你知道我听到你的话的感受吗？我当时是又气又怕又无奈。我怎么想不到你会误入赌场，姓张的对我们那么好，原来是早有图谋的。可怜你还蒙在鼓里啊！其实你在家是不怎么好赌的，现在你为了我们的生活，你迫不得已走上了这条岐路。我力劝你不要去了，我怕你一时赌迷了心，不可收拾，那时我们就真的完了！ 我柔情地地盘住你的脖子撒娇似地说：“杰，答应我，今晚你别去了，陪我好吗？” 你望着我，面露难色。 “不去不行吗？反正我们有钱了。” “可我们有约在先，我不能负人，再说，我赢了钱，不去的话，他们也不依啊。” “不去了啊？只怕你赌大了心，我们回不去啊！” “不会的倩倩，相信我，我是骑士，是百战百胜的骑士！” “不去嘛，我不让你去。不然，我会恨你的！”我故意恨恨地扭过脸去。 你笑了，忍不住把我拥入怀中，吻着我的头发，温存地说：“我都是为了你啊，亲爱的。好吧，我答应你，我不去了，我的好倩倩。” 想不到，你口是心非。
I 我想哭，但眼里无泪；我想恨，但被爱浇灭。我祈祷着，一次又一次盼你出现在我面前。这夜，我感到从未有过的孤独和落寞，心里充满觳怖。我望着星空，反复吟咏唱着《假如你爱我》，感到一阵阵怅然若失。唱着唱着，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我做了个恶梦：梦见你被一条大蟒缠住了。我叫，我喊，天不应，地不应，四周一片黑暗。一道电光，我看见你在地上痉挛…… 我醒了，天已大亮，脑袋昏昏沉沉的，感觉整个房子都在旋转。我出了一身冷汗，泪水竟流了满面。不知什么时候，你已坐在我身边。 哦永杰，你的神情多么沮丧，两眼布满血丝，嘴唇干裂，身子还仿佛在颤抖，显得疲惫之极。啊，一夜之间，你竟判若两人！你无神地望着窗外，我坐起的声音你似乎都没听到，只是发呆。 我预感到一种不祥之兆，想起做的梦，头皮一阵发紧，眼前一阵发黑。我用手撑住床沿，颤声道：“你……你……”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慢慢回过神来，像从遥远的沉思中回过神来。斜睨了我一眼，无力地垂下去，喃喃地说：“我……上当了，悔不该……不听你的话，我……对不起你呀！” 我脑子里一片轰鸣，有些儿支持不住。 你告诉我， 啊，永杰，想不到我的话竟成了谶语。我恨呀，恨我自己…… “我们该怎么办？” 你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拥住我，相对凝睇。 太阳慢慢躲到云里去了，蓦然，大块大块的黑云从远方涌来，天气阴沉了，房内灰暗了，天边隐隐听到雷声，风儿直扑窗口。我们紧紧相拥着，那心思，随着秋风，飘啊飘…… 啊，恼人的秋风！ 窗外飞起了毛毛细雨，接着雨渐渐变得大了起来，能听到雨点敲打栏杆的声音，天越来越幽暗了。一阵冷风吹进来，我浑身打了个瑟索，你连忙把我拥得更紧了。秋雨绵绵，凄凉无尽。 已觉秋窗愁不尽，哪堪秋雨助凄凉！ 可怜的人。 …… 窗外绵绵的秋雨还在无声无息地飘洒着，时间，随着我们的静默在悄悄溜走。 突然，你一把抓住我的肩，两眼逼视着我。从你的眼里，我看到了忧愁、哀伤，困惑甚至愤怒。我没有回避，这时我心里格外平静，我知道怎样应付这场面，怎样来安慰你，我知道。于是，我用充满爱怜的眼光柔柔地望着你，唇边荡开一抹浅笑。 你望着我，就这样望了很久。 然后，你用深沉的口吻，颤声道：“你，还爱我吗？” 怎么回答呢？哦，永杰，我知道该怎样回答，我知道。 “我，爱你。永远。” 你一阵摇头，脸痛苦得扭曲了：“不！我不值得你爱！” 我淡淡一笑：“为什么？” “我，是个堕落的人，伪君子，负情汉！我不配你！不配你！” “别说了！”我眼泪涌出来了。“不！不！你是个好人，你是个好人呀！” 你凄疮一笑，抓住我肩膀的手，无力地松开了。 我觉得，你对生活那股炽烈的爱，焉了；你现在仿佛只有深深地痛苦，绝望！我害怕。于是，我摇着你的肩，喊道：“你不能这样啊！”喊着，便扑上去，吻你的眼睛，吻你的嘴唇。而我的眼泪，却打湿了你的脸颊……
J 门铃响了…… 进来的是女服务员。她说：“外面有位先生找二位。” 我心里一紧，以为又是那个姓张的来了，你两眼也喷出了怒火。我们的心都激烈地跳着，准备迎接一声爆发。 只见一个满面笑容的人走了进来，宽宽的脸颊，浓黑的眉毛，两眼炯炯有神。是谁？啊，舅舅！我扑上去。 亲人相见，分外眼湿。我伏在舅舅的肩头，不住啜泣。舅舅抚摸着我的头，颤抖地说：“好孩子，你们让我找得好苦！” 你低着头，怯怯地喊了声：“舅舅。” 舅舅和蔼地微笑着，把他有力的大手搭在你的肩上，长舒一口气，大声说：“孩子们，祝福你们！” 你愕然了。 “孩子们，都坐下，听我说。”原来，我父母和你父母见我们突然失踪，分外焦急，四处寻找。我母亲和你母亲抱头哭了一场；我父亲看到前几天报上报道的由于父母干涉子女婚姻，致使子女双双自杀的事迹后，害怕了，不竟老泪纵横，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观念错了。当和你父亲表示，冯罗两家结为亲家，他不再干涉我们的事。于是，他们托在咸宁工作的舅舅在几个城市找我们，终于在这家旅馆的名单里找到了。 啊，我们终于胜利了！幸福的泪水在我眼里打转。 你默默地咬着嘴唇。我知道你在强忍着心中的喜悦。而我们的路，还有很长，很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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