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尊敬的胡关元老师已经离开我们快两个月了,可是不知为什么,他的音容笑貌一直清晰地浮现在我眼前,无法忘却!常常想写一篇文章纪念他,却又迟迟没有落笔。
那天,是星期三,大概是上午,当我听到胡老师竟然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离开了我们的时候,我一下子呆了,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我不相信这是事实!我清清楚楚地记得,8月下旬那天,我们校级领导到县中心医院看望他,他依然是声如洪钟,谈笑风生。他轻松地讲述着他是如何发现身体不好,然后到镇卫生院看病,再到中心医院做检查,说是胸膈发炎,抽出了四斤胸腔积液。当我们离开的时候,他还执意要送出病房门外,来到走廊上,依然是那爽朗地笑声。那时候,我想,胡老师用不了多少日子,就能出院的。可是,没想到,这一别,竟然成了永别! 我决没想到,人竟会如此脆弱!胡老师才50出头,正值壮年啊!
开学后有一天,听丁校长说要去上海探望病人,开始我还没反应过来,以为是她的一个亲戚,后来才晓得,原来胡老师已经转院到上海住院治疗了,而且去了肿瘤医院!不会吧,怎么可能,才过了两个星期呢!那天他明明跟我们说是胸膈发炎,没有大碍,怎么一下子就得了绝症?更何况,他身材高大,有说有笑,身体一向健朗,怎么可能?!想起那天在医院里谈笑风生的样子,我还是不相信。
胡老师应该是我小学时候的老师,他教我什么,我已经记不得了。我初一第一学期,是在南钱清中学读的。当时南中在渔后,那时能经常看到他高大的身影从我们学校门前经过。当时我并不知道他家在江市,要经过我们学校。我毕业之后,分配到外枢,当时南中已经搬到江南村。在我印象中,我记得他有段时间在南中当校长,我在上班的路上能够见到他。他之后在南钱清分校当校长,后来又去了华舍实验学校当副校长,一年后回到钱清镇校当副校长,分管镇南路校区,直到前年退下来,做督导工作。对于工作,他向来认真负责,即使退居二线,仍然尽心尽力。每次开会,我都能从他的交流中听出清晰的思路。偶尔因工作关系到老校区一转,能够看到学校蓬蓬勃勃、蒸蒸日上的景象,知道他所说非虚。
最值得我敬佩的,还是他为教师考虑得颇多。有几次开班子会议,讨论的时候,他能够提出一些建议,而这些建议都是设身处地,为教师着想的,因此也常常得到大家的认可。的确,“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卖红薯。”作为教师,为学生的发展服务,这是根本;作为领导,为学生、为教师、为学校发展服务,这是根本。在我眼里,胡老师这是这样一个好老师,好领导。
在大家的眼里,胡老师是个爽朗的人。无论是聚会喝酒,还是平时聊天,只要他在,我们便不会冷清,便会多许多快乐的元素。他酒量很好。不管是白酒、红酒还是啤酒,他都很能喝。我工作二十年来,似乎从没见到他喝醉过。记得那年,我还在外枢完小当校长,期末的时候,在小马路对面、内衣厂门口的一家酒店里例行聚餐,许多同事都敌不过他。有几个想拖他再喝,都被他轻轻拉开——他酒量大,力气也大!然后,如今,我却再也不能跟他一起喝酒了!再也听不到他哈哈大笑了!想到这些,泪水又在我的眼眶打转了。
那天早上起来,要去望秦山送别胡老师。天才刚刚亮,灰蒙蒙,我的心情也是灰蒙蒙的。我一坐到车上,眼泪就涮涮地流了下来。我极力控制自己不发出声音来,虽然车上只有我自己。哪怕哭得再响,我关着窗,也不会有人听见。但不知为什么,心里难受,却不想哭出声,只任泪水从脸颊上静静地流下来。
在望秦山,我不止一次送别亲友。曾经,也在这里,我们送别同事谢正凯老师,那时,我是跑出门外,放声痛哭。如今,又在这里,我们全体亲朋好友肃立着,送别我们敬爱的胡关元同志。李校长哽咽着致完悼词,胡老师儿子流泪的倾诉,让我们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抽泣声越来越大,哭声已经形成汹涌的潮水。我旁边的大个子文潮,竟悲痛得号啕起来……
斯人已逝,怀念永远。敬爱的胡老师,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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