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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朴清新 独特优美

 聽雨軒sjh 2012-03-28

纯朴清新 独特优美

陈淑清

孙犁是我国现当代文学史上有独特风格和广泛影响的作家。孙犁小说风格的独创性,是以诗人气质创作的小说,是以诗的意境、诗的情调、诗的语言创作的诗一样的小说。“诗意美”是孙犁小说艺术魅力的内核、是孙犁小说艺术个性的境界。

孙犁小说有诗的意境美。这种意境美首先表现在小说的主题思想美。孙犁小说的“意”就是力求表现美的生活和生活的美,发现和讴歌真的、善的、美的事物,即人民群众爱国家爱民族爱人民的高尚思想和优美情操,以及他们高度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描写歌颂战争年代广大人民群众爱国家爱民族爱人民的高尚理想和优美情操,就成了孙犁小说主要的主题思想。孙犁把这种亲切的抒情性和巨大的社会性主题交织在一起,把人民在战斗和劳动中激起的高涨情绪与自己的歌颂,极富诗意地结合在一起来表现美的生活,生活的“美的极至”。由于孙犁这种独特的主题思想的美质,使他的小说充满了“诗意美”,也即意境美。《荷花淀》没有正面叙说伏击战的经过与情景,而是从美的角度从一群年轻妇女的眼光中、感受中、思想历程中去展示它,正因为这样,作品表现了美的生活,生活的美的极至。它告诉人们的远远不止于这场战斗如何曲折、惊险,军民如何英勇顽强,而是在抒情的叙写中包容着更为深广的内容:白洋淀军民那纯真向上的人情美,那觉醒了的保卫家乡、捍卫民族尊严的意识,那种内在的斗争热情,那种乐观、开朗的精神情操,无不充溢于字里行间。军民这种对敌人的仇恨和反抗,对光明的、美的生活的追求和热爱,正是孙犁“美的极至”的反映。它这样独特的主题思想,充满荷花清香、春和景照,完美和谐,有着迷人的意境,增加了小说的诗意美。

孙犁小说的意境美,还表现为小说的题材美即生活形象美。孙犁在题材选择上,无论是反映抗日战争、解放战争,还是建国后农村的社会主义改造,都是从大处着眼、小处落笔,不去正面描写时代斗争的巨大场面,也不追求那种金戈铁马式的惊心动魄的艺术效果。他总是在鲜明的时代背景下和严峻的斗争中选择平凡的日常生活来作为自己作品的题材,这些题材不再是琐碎的生活现象而是现实社会矛盾冲突集中的“焦点”,平凡的生活现象经过作家“点化”,就显示出极不平凡的深刻意义,提高和改变了儿女情和家务事题材的原有意义。孙犁小说正是描绘了这样真实和社会生活的“形”并表现了强烈的时代精神和深刻的思想内容的“神”,为小说的诗意美添上了重要的一笔。

孙犁小说的意境美,更加表现在小说情景交融的艺术境界美。孙犁小说中的景物并不是单纯的点缀品,不是为了追求“诗”所外加的装饰,而是融入意境中,笔到“形”现“神”生。孙犁小说人物的内心也不是孤立的“直白”,而往往是从景、事、物等多侧面、多层次入手,造成极其丰富而又幽远的意境。

孙犁在小说的创作实践中,以白描作为创造意境的主要艺术手段,他的白描“以少胜多”、“寓无尽于有限”。诗意的渗入使孙犁的白描别具风采,写人姿韵并茂,状物情景交融,它与小说的意境相和谐,具有一种动人的魅力。

孙犁小说有诗的激情美。孙犁是位善于在小说中创造诗的情调的艺术家。他认为“没有真实的激动了的感情,就写不成好文章。”(孙犁《文学短论》)所以,他在创作小说时,感情是充沛的、饱满的。

孙犁小说的激情美,首先表现在小说人物的形象美。孙犁小说在塑造许多栩栩如生艺术形象的同时,洋溢着浓烈的感情,这种感情是真挚的、深沉的。在孙犁笔下,农村妇女的形象系列是一条长长的、熠熠生辉的画廊。在革命斗争中,农村妇女们虽然并没有多少学问,但她们却能直觉地认识到斗争的意义。特别是那些青年妇女,为了解放斗争,她们情愿献出自己最心爱的人,献出她们全部的爱。她们的爱情、柔情和性格的刚毅,是非常值得歌颂的。于是作家以饱含激情的笔墨抒写农村妇女的喜怒哀乐,表现农村妇女的悲欢离合,并以农村妇女的人情美和人性美来集中体现优秀的中华民族精神,如《山地回忆》里的妞儿、《风云初记》里的春儿等。孙犁刻画农村妇女的形象,用的多是彩笔,把她们推到春风吹拂之中、阳光照耀之下,加以强调,加以渲染,激情感总是那样溢光流彩,扣动读者心弦。

孙犁小说的激情美还表现在小说风光画风俗画的美。孙犁对自己的生活环境有着浓厚的感情,在战争年代,这种感情就更加浓重。小说中,孙犁用饱蘸着热爱故乡、热爱祖国、热爱新的生活的真情的油彩,精心描绘出来的或是芦花荡,或是荷花淀,或是阜平山水,或为滹沱河的奔腾景象,但叩击读者心扉的却是流动于景物之中的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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