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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左走,还是向右走:我的婚姻该何去何从?

 昵称535749 2012-04-03

爱情需要空间,婚姻里也同样需要空间,不然,谁可以忍受令人窒息的每日相对?我爱你,我不想离婚,可我无法忍受和你每天面对,我想有一个自己的小屋,我想拥有一个“自己”,我也想拥有和你一起的日子,可以做到吗?

snowglobe

  

 

她不想离婚,她只想要一张属于自己的床,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一把重新找回自己的钥匙。这是一个冒险的决定,同时这也是一个可能颠覆婚姻抑或是一个可以加固婚姻的决定。简摩根面对自己的婚姻难题时没有走传统路线,而是另辟蹊径,却发现有那么多女人也一同走在她这条路上。  

我就要去做一件大事,一件可怕的事了。那样,我每天醒来,就可以看见阳光洒满我的房间了。  

23年来,几乎每一天,我都是醒在黑暗中。是那种漆黑的黑,是我不喜欢的黑。因为我的丈夫的睡眠很敏感,有任何一丝光都会让他睡不着。他不是主观上喜欢这样做,而是客观上他必须这样做。于是,和我丈夫同床睡觉,我就得放弃一些我的爱好了,而现在,我想重新要回我的爱好。我对于自己的这个决定考虑了相当一段时间了,我决定我得找另外一个地方睡觉。  

是的,我要放弃那张共同的床。你认为我要做的事不是大事不可怕吗?那好,还有呢,我要有一间自己的小寓所。很小,只是一个房间而已,但真的,是我的,单独的寓所。我曾想过就和我丈夫那么过下去了,但是现在我想让我俩的关系朝更广阔的方向发展,是什么方向呢?是的,我想要我们之间更亲密,同时,也想要我们拥有彼此的自由。我想要我们更忠于彼此,同时,也给彼此开辟了更大的舞台。我想要我们更紧密的联系,同时,也想要给予自己一个私自空间。那到底我要的是怎样的自由,怎样的大舞台,怎样紧密的联系呢?我自己也不太确定。但是我确定我想要更多的亲密、更多的信任、更多的认识,甚至,我想要我绝经后更多的性爱。是否改变生活结构,向婚姻的界限发起挑战可以让我得到我想要的呢?唉,我真的是,非常不确定。  

我们的婚姻并没有朝着我曾经想要的方向发展。当我认识他时,我觉得我的丈夫是个聪明的、坦率的、杰出的企业家。是的,他是的,但同时他也是,呵呵,变成一个依赖催眠药的人。我曾以为我们会一起担着家庭的责任,然而,他在家庭角色中是缺席的,他总忙着自己的工作,而我则一个人带着我们共同的孩子。我们的婚姻一直就是有麻烦的,一路来,我都是一个人摸索着前行,我相信,有很多人也和我一样。

  我们的儿子,也快21岁了。他是我们的快乐之源,他是我们最杰出的成就。但从他出生起,我们家就没有所谓的正常的日常生活可言了,我说的正常是指一种有孩子家庭的稳定生活。我经常问自己这些问题:到底是什么让我和丈夫还生活在一起?这种不离不弃的生活质量如何?这样的模式是否坚固到可以允许我们进行自我探索和共同探索?还有,重新回到那张醒在黑暗中的床,那是婚姻中该有的妥协和让步,但假如这个婚姻并没有维持的必要性和实际意义了呢?我不确定,不确定,真的很不确定。  

那么我有疑问的还有其它什么吗?我不好意思告诉你,因为我怕听上去我好像在找我那体面的不错的婚姻的毛病,我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罢了。可能是吧。但是,我想要一个空间,让我可以看见自己,而不受我丈夫的任何影响。我还想去创造一点距离,而这距离可以使我俩再次走到一起。在我们漫长的婚姻途中,我们都已经“看不到”对方了,我们已经变成好比家里的家具一般,只是成了我们婚姻中不可改变的两个部分而已。我并不想移动“家具”,也不想重修“家具”,更不想换套不同的新的好看的“家具”,我只是想让自己记得,当初我为何会选这款“家具”罢了。  

无论我如何试着去改换视角来看待自己的婚姻,它还是像往常一样,没有半丝改变。那么,假如我不按常理出牌去给婚姻一次格局的大改变,假如我重新将“另一方”这个概念引进我们的关系,鼓励双方重新去认识那“另一方”作为个体的存在并且去欣赏彼此之间的不同,假如我这么做了,一切又会怎样呢?  

处理传统婚姻的模式问题研究早就存在。150年,西北大学教授劳拉基普尼就在她的《爱的对立面》一书中提出:“争辩”——对于“小镇会面”,婚姻的另一种模式,做出主题讨论。近来,琼安德森又在她的《海边一年》中提出她花了一年时间享受了“婚姻假期”,并因此而重新认识和加深了夫妻关系。  

我不知道是否法律上允许我在拥有共同住所后还有权享有自己的独立寓所,于是我去咨询了律师。律师听了介绍了我的情况后开始很严肃地问我:“你想离婚吗?”我告诉她我不想离婚,我只是想有两个不同的住所,一个是共同的,一个是属于我个人的。“那你为什么不直接离婚算了啊?”她问我。嗯,因为,因为我不想离婚,我告诉她。我爱我丈夫,我不觉得有什么需要让我结束婚姻。“那么你丈夫呢?”她说。他对于我的想法不太高兴,不过我们还在商讨,我想他会接受的,我这么告诉她。她点了点头,然后说:“我明白了。那我照你的意思给你写一份搬离申请吧。”离开她那里后,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傻。也许我是想要离婚的,只是我自己不清楚罢了。也许拥有自己的寓所好比就是拥有一个新爱人,那是一个让我走出婚姻走向新生活的过渡。但是,我不是这么想的啊。我是将我自己的寓所看作一个栖息港湾,温暖,舒适,漂亮,靠窗的床,整墙的书,舒服的椅子,精致的台灯,还有墙上挂着心爱的照片(都是我丈夫送我的礼物)。那里没有其他人,那里就我独自一人,我这么说,是想让你别往“性”那里想,是的,那里就我一个人。  

就在我和律师见面后不久,我遇到一位我多年没有见面的女友,她儿子正要去上大学。“若我告诉你我就要拥有自己的寓所了,你会怎么看?”我说:“我指的是我没有离婚,我只是在家外还有自己的一个房间而已。”“太难以相信。”她说。我以为她会对我的想法表示难过。“我今天还正在考虑我也太想那么做了呢。”她这样说到。过了一个星期,我又认识了另一个女人,她和她退休的丈夫共同拥有一套郊区房子,她自己又在城里拥有一套公寓,她在城里工作,其实要回到她郊区的家也是十分方便的,但她每个星期有一半时间就住在自己的公寓。“我20岁就结婚了”,这位58岁的女人告诉我,“我丈夫以前是个白马王子型,我也曾想我们会一直那么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可是一开始你不知道会怎样啊,假如你幸运的话,幸福的确会一直持续下去的。但是谁会又会想到会这样呢?”  

是的,我也没有想到会这样。我结婚时31岁了,要问我为何结婚,我会告诉你我爱我未来的丈夫,我想和他有个孩子。除此之外,我没有想过婚姻意味着安全保障,没有想过婚姻就是将我们一生都合法地捆绑在一起。我喜欢叫“老公”,我喜欢听“老婆,这样的称呼让我感觉自己是个成人,让我感觉内心很安全,就好象我在爱情阵营里终于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况且我的婚姻给我带来了很多益处,哪怕是我那有时候很糟糕的婚姻,也是让我受益匪浅的。我丈夫对于艺术上和对印度的兴趣拓展了我的兴趣;我们共同的收入足以保障我在带孩子的同时能够有弹性的工作时间;最重要的是,我们都能够由着对方的脾气,或者说至少可以容忍吧,并且去享受其中美好的一边。可是现在......  

“我用了很长时间才接受我当初的浪漫理念不适合我的婚姻,”那个和丈夫共有一套郊区房子并自己又拥有一套城里公寓的女人说。“我以前以为要是你无法适应现实婚姻,结果就只有两种,要么不开心的生活在一起,要么就是离婚。我们没有离婚,我不想离婚是因为婚姻还是有其存在的价值的。但是我不得不面对难以避免的失望,不得不去欣赏婚姻中美好的部分,不得不去理解我无法改变的部分。我还不得不考虑着:我该如何做去弥合婚姻中存在的鸿沟呢?”  

“我喜欢我的工作,我和家庭保持着非寻常的关系,我从我的女友那里汲取精神养分,”她说。“这无疑是我生命中到目前为止最美好的一段时光。我长大后,在父母家有一间自己的房间,结婚了,我和我丈夫共有一套房子。但是如今的公寓是属于我个人的,我喜欢它,我喜欢当踏进自己的公寓时看到它还是我离开时的模样。我很感激我丈夫对我的尊重,他没有因为我的独立而感到不安。当我们在一起时,我们会做很多事情。但是在婚姻里,你总是不得不和对方一起做很多事,有时候你是想两个人一起,但有时候你却想一个人待着。”  

对我触动最大的是,这位女人其实是个外表看上去很传统的人,很难让人将此与她反传统的婚姻处理方式联系起来。我如实告诉她我的感觉,她说:“我相信像我这样的人一定很多很多。”  

“我在写一篇关于夫妻寻找新的共同生活方式的文章,”我告诉我的儿子。“他们可能不会总是住在一起,或者他们正在打破了传统生活方式。”  

“哈。”儿子说道:“那你该和S的父母谈谈。他们没有离婚,但是父亲住在法国,每三个月来这里探望一次家人。还有L的父母,他们在城里和乡下都有房子,但是母亲基本都住在城里。哦,还有J的父母,他们住在各自的公寓里,我想他们总是还见面的吧?”我都忘了有多少对夫妻(他们都是我儿子朋友的父母)原来早就做着我正在考虑着要做到事情呢。  

我向劳拉基普尼咨询了关于婚姻中的人们如何生存在这座围城里的问题。她说:“在我的书中,我想用实例去说明尝试试验性做法而非生搬硬套的意义,我没有提供可行性建议和忠告。但是我收到很多男女们的邮件表示想和大家分享他们的特殊处理方式,这些方式表明婚姻关系中需要更多的自由。也有很多方式表明痛苦依然存在。”呵呵,我想我们都知道什么是痛苦:无性婚姻,不断攀高的离婚率。但是造成这些痛苦的又是哪些人呢?  

罗杰和玛丽亚是一对儿,用他们的话说,是跟着感觉走的一对儿。他们结婚有四年了,除了去年一年,其余时间男方一直住在格林尼治村,而女方则住在开车35分钟距离的新泽西州,那样可以离她和前夫生的孩子住的近些。每周三到四晚,他们会住在一起,在男方那里或者女方那里。“这样的选择好处让人惊讶,没有那些问题了,比如担心走进一段婚姻却发现双方只是形式上的共同生活而已。”玛丽亚说。“我小时候和姐姐同住一间,大学时和室友同住一间,后来又和我第一任丈夫同住一起。到了我42岁时,我终于可以将自己的房间涂上我想要的颜色了。”  

“我们的选择还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快乐呢,在不受我的影响的时候,在不是两个人搅和在一起的时候,我能够更清楚地发现和认识我丈夫;我们还因此更看清楚对方并且接受了彼此性格的不同之处。”罗杰比玛丽亚大18岁。他们都觉得他们的生活方式象征了他们想要的夫妻关系,它促进两人共同的生存环境,也使得彼此以自己的方式在共同的领域得到发展。我没有具体了解这种方式对这对特殊夫妇的意义,而罗杰却引用诗人罗伯特比利的那个“第三体”的理念来形容他们的关系,这我理解成了“第三体”其实就是双方个体的共同产物。我很欣赏他们这种努力地去寻找适合他们的生活方式的态度。玛丽亚则尖锐地指出:“能和一个不断努力朝着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的人生活在一起是让人心鼓舞的事情,”她说,“若在婚姻里也能如此,也是让人欣欣然的。”  

“是啊,但是我还有太多的疑问,不知道该怎么做呢。”我说。

“它是个谜。”玛丽亚说,“两个人为何走到一起是一个谜。”是啊,我想。两个人为何分开住也是一个谜啊。  

事实是同性恋者们更善于处理他们之间的感情问题,他们的关系处理方式也更灵活更持久更能接受对方的缺点。“同性恋者感情的成功率总是高于异性恋者们。”纽约大学社会学教授尤迪斯斯塔西博士说。这部分是由于与异性恋者不同,同性恋者不受社会框架、规则和惯例的约束,而因此在处理一段感情时可以更加坦诚相对。斯塔西博士认为同性恋者感情成功率百分比不高是因为没有专门机构去调查,但是他们却成功地操作着自己感情的方向盘。同性恋者的感情一定程度上是社会习俗的产物。“我们对于婚姻所设定的框架太局限性,也困着人们的手脚,使得他们缺乏勇气和创造力去想象和实施一种非寻常的婚姻模式。”他说,“你要想做与众不同的事,你就得逆流而上。”  

我不知道逆流而上这行为在婚姻里是否是不可取的。当你和一个日朝夕相处了整整20多年后,选择不再顺流而下是否可以获得一次重生呢?当然要取决于你们的感情到底如何了,逆流而上可能不仅仅是简单问一句:我们为什么要在一起?逆流而上还代表着你想要一间自己的房间,或者一张椅子,或者一次外出留宿,逆流而上还代表着独自度假,一个人过一段时间,或者一直一个人过。它还意味着不再每晚都烧晚饭了,或者你烧一顿晚餐,他烧一顿晚餐。  

罗弗吉尼亚州乔治梅森大学的杰兰卡斯特博士认为夫妻作为家庭形式的存在的理念其实是西方理念,而且不过才几百年历史。但是由于婚姻制度一直有社会和政府的强力支持,这使我们不愿去认为婚姻其实可以有更灵活的制度。而这也造成了更可悲的后果,让我们觉得假如我们不乐于参与这个现代爱情的常规体制中去,那错的肯定就是我们了。他认为我们的理想对婚姻关系寄予太多需求,因此有必要去创新可行性的家庭模式。  

我希望我可以证明他的理念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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