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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山 ——秀甲九州的第一奇山

 龙之舞099 2012-04-17



黄山 
——秀甲九州的第一奇山       湘阿阳

这是一座万人心仪的人间至美仙山,这是一处全球瞩目的世界地质公园,这是一份世界自然和文化双遗产。

在印度僧人麻衣祖师眼里,它是“震旦国第一奇山”,在徐霞客眼里,登了此山后“天下无山”,在董其昌眼里,它“秀甲九州”。

你看,还是不看,黄山耸立安徽之南;你想,还是不想,黄山屹立皖人故乡;你见,还是不见,黄山挺立徽州之间。

地球北纬30度是一根神秘的线,美国密西西比河、埃及的尼罗河、伊拉克的幼发拉底河以及我国的长江都在这根线上入海,地球最高的珠穆朗玛峰和最深的马里亚纳海沟,都在此线附近,还有埃及金字塔和狮身人面像、百慕大三角、雅鲁藏布江的神秘亦集中在这条线上。当然,也包括地处古徽州的黄山。

它本名黟山,因始祖黄帝而得名。山岳之中,独一无二,这是黄山的殊荣。在国人的心目中,黄山、黄河长江、长城,这两“黄”两“长”,早已成为中华民族的象征。促成黄山更名这件事的,是笃信道教的唐明皇。公元747年,即唐天宝六年,唐玄宗李隆基根据《周书异记》杜撰的关于黄帝与容成子、浮丘公等诸爱卿在此采药炼丹、后得道乘白龙升天的传说,御旨更名,从此,它以黄山之名进入世人视野。

这样得名的千年历史,相对于黄山的孕育而言,简直可以忽略不语。

8亿年前,黄山地区还是一片汪洋,2亿年后的不知哪一天开始,黄山从这片水泽王国探头探脑地出来新奇地打量着这个决然不同的世界,开始呼吸地球上的新鲜空气;再经过4亿年,黄山的身躯在一次地壳运动中,全面现身;大约又经历了一亿年的冰川修饰和雨水冲刷,黄山这种以花岗岩石为主的山体,创造出了令人惊叹的自然奇观。

沧海桑田中,黄山的奇松、怪石、云海、温泉惊艳亮相,其四绝名扬天下。在亿万年的岁月变迁中,黄山形成了自己特有的小生态,一年中大约有250余天是云雾天气。在全国名山之中,黄山朦胧湿润的日子是最多的。

是这样说黄山的:“岂有此理,说也不信;真正妙绝,到此方知。”没有到过黄山之人,无法想象黄山之美;到过黄山之人,无法用语言来描述黄山之美。“五岳寻仙不嫌远,一生好入名山游”的诗仙李白,于唐天宝十三年来到这里时,面对奇异的山峰,他在醉石旁醉酒一场,饶石三呼,掷笔而去。其澎湃的思绪、立体的观感和渺远的想象,早已随唐风而逝。

“薄海内外无如徽之黄山。登黄山天下无山,观止矣。”400余年前,徐霞客发出了旷古的感慨。他在普门和尚凿开山径后某个冬日黄昏,悄然来到了这里,这一年是公元1616年。两年后的金秋,他又情不自禁远涉黄山,没入山峦之间。写下了两篇《黄山游记》,成为黄山的瑰丽篇章。

人也许不太好在这里抒发情怀,但画家则不一样了,这样绝美的景色可以成为画家源源不断的创作素材。黄山画派——这个唯一以山岳形成的画派,自明以后,耀眼画坛。石涛、梅清、渐江、黄宾虹、刘海粟、程啸天,一个个山水画家,将黄山的风韵涂抹于笔端。许多人以为,中国山水画那些景色是经过艺术想象过的,来源于自然山水又超其上。持这样观点的还有日本著名画家东山魁夷。当他来到黄山以后,才真正认识到,中国的唯美山水画是有蓝本的,这个蓝本就是黄山。

    我随湖南首趟开往黄山的“春之游”专列抵达屯溪,这是流动着的清明上河图。在匆匆掠过南屏、宏村等被油菜花包围的徽州古村后,一头扎进了黄山云雾深处。

春雨、阳光、飘雾,气象万千的黄山在春天里立体上演;白木兰、黄山松、花岗岩,色彩斑斓的黄山在春天里尽情展现;小松鼠、梅花鹿、黄山猴,生灵密集的黄山在春天里尽显生机。

可惜,随团游行的一个桎梏是时间的不自由,在不自由的时段里,我尽量去做一种相对自由的游行,总共才八小时的黄山游更是不例外。次日凌晨六时,我们从黄山脚下的小镇汤口乘车至紫云谷,坐索道上白鹅岭。上行途中,雾霭一片,近处的山头在云海之中,如座座孤岛,仿佛置于蓬莱仙境之中。

游人如织。我们抵达东海景区的白鹅岭索道点时,已是近两小时之后。我从始信新道开始独旅,穿越一片树高三五米、大约在五月才盛开的杜鹃林,至北海景区的始信峰、散花坞、清凉台,再往西海景区的排云亭、西海大峡谷,返回后过飞来石、光明顶至天海,越鳌鱼峰、百步云梯,过莲花峰至南海景区之玉屏楼、天都峰,这些线路需要走过许多山头,行程约40华里,在5小时内走完,而且要停停摄摄,真为难了自己。

北海景区的散花坞、清凉台以及整个西海景区,是黄山最集中的精华部分之一。这是我选的线路。也幸亏我的相对独行,我欣赏到了云雾天气里阳光下的黄山美景。


行至散花坞,飘渺的云雾时开时散,“梦笔生花”这一著名景点在云雾开散之间
如梦如幻。假如时光倒流40年以上,我们看到的不是现在这棵人工补植上去的小笔松,而是一棵有着500年高龄的黄山笔松。笔松因病寿终正寝后,如今静静地躺在黄山博物馆里,成为其珍藏的标本。

清凉台上真清凉,我的清凉来自老天爷的恩赐。淅淅沥沥的春雨敲打在清凉台上,湿润了清凉台,也更清凉了清凉台。站在清凉台上眺望远山,一排排的山体峭立挺拔,姿态万千,或相互连接,或独立成峰,犹如一幅巨大的烟雨迷蒙中的山水画卷。而背靠着的狮子林,云雾完全浓化不开,奇松、峭壁消失在云海之中,无影无踪。

春雨在我抵达西海的排云亭处戛然而止。对面的奇峰异石上,一朵巨大的呈半月状的洁白祥云成为了整座山峦的异象,金色的阳光普照在整个西海景区。我站在排云亭往西走的小径高处,低头回望排云亭观景处,青翠的黄山松下人影绰约,一些灵动的云雾在山峦间又开始纵横裨益,或急速、或缓慢,或稀薄如翼、或浓稠如布,每时每刻地变化着,美轮美奂地变幻着。尤其是在一处观赏松枝的地方,松枝一簇一簇,由低到高,上下排列,左右呼应,松针清晰润亮,而其背景,全是急速飘渺的云雾,浓得看不清对面的任何危崖峭壁。这怎么会是一种真实?所有的游客都黄山这奇妙的景象而叹服。在这样的美景面前,我们用任何语言来描述,都会挂一漏万,留下遗憾。

更遗憾的是匆匆的旅行时光。我只能以飞奔的方式探寻未知的西海景区,抵达松林峰后折回往牌坊峰而下,此时我已经抵达西海大峡谷区域。峡谷深不见底,游道还没有完全畅通,蜿蜒的小径在群峰之间若隐若现。从高处往下俯视,一排排的山墙气势不凡,如一道道天然的古屏障,一层层铺开又合拢,一圈圈合拢又铺开。屏障之上,黄山松以各种姿态倔强地将这些纯石峰装扮出一个翠绿般的世界,一个仙境般的世界,一个迷宫般的世界,一个不可思议的世界。从这个世界的深处走来了一家游客,有老有小,在峡谷里已经穿行了两个小时。看到老人的满足愉悦和小孩的欢呼雀跃,我似乎已经读懂了这个峡谷非同寻常的精彩。

雀跃的除了路边随处可见的小鸟,还有一只纯色的大鸟从我头上掠过,停在一枝遒劲的松枝上,又飞向云海的那一端。我不知它是哪个鸟族的,也不知它穿越云雾是为了哪般,或许是在云深之处去寻找它的亲人吧。或者,它本来就是一只独来独往的鸟儿,一只无拘无束的鸟儿,一只自由飞翔的鸟儿。色的鸟儿在黄山的白云间飞翔,鸟儿飞过,而天空了无痕迹。

历史上不知有多少这样的精灵在停留过,天空没有留下些微痕迹。只有我们人类,在这样神奇的山水之间,修着这样的游道,来解构着这座山。不知道黄山是高兴呢,还是郁闷,我也不知晓


从西海大峡谷折回飞来石景区的时候,我已经飞不起来了。这块高约10米,宽约8米,厚约3米,重约600吨的飞来石,几乎垂直于宽平的垫石之上。这个梦幻般的仙境,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电视剧《红楼梦》的开篇镜头,曾留在每个人的
内心深处。我干脆在稍作休息,却意外地发现路旁有许多的小松鼠在蹦蹦跳跳,它们是轻松的;还有那些形如鸽子大小的红嘴相思鸟,在枝头跳跃也是轻松的。它们与黄山奇松一道,是黄山的真正主人。

人类算不上是这里的主人。因为人类走进黄山也许就是几千年的光景,而生活在黄山这块1200平方公里土地上的动植物精灵,不知要悠长多少倍。有人说,假如长40公里、宽30公里的黄山是一只船儿,那就是一只生命的诺亚方舟,里边承载了2000余种动植物资源。这个数字,是整个欧洲大陆物种的倍多。黄山之中些地球精灵,甚至来自于冰川时期的延续。

恐龙在遥远的年代,应该是黄山的绝对主人。大约1亿4千万年前,恐龙在这里称王称霸了。就在这个时刻,我国东部地区发生了“燕山造山运动”,地火喷发,天崩地裂,恐龙绝迹,黄山成为了中国版的“侏罗纪公园”,这些地球上曾经最强大的生命群体,以化石的方式,永远定格在黄山之中。

往近一点的物种说,黄山虎也是绝迹了的,宋明时期的黄山虎患,在1952年以后,成为了绝唱。黄山猴比我们人类在这儿占据的时间要邈远得多,桀骜不驯遥在峨眉猴之上,人们多次尝试却没有被驯化,不知这些精灵以怎样的方式生活在黄山的某个角落?他们也是这里真正的主人。

行笔至此,我想到了黄山野人。一则轶闻是,出生于1900年的黄山乡贤、书法家吴进贤,在学生年代与其胞弟步游黄山时,看到两位山民各挑着一担血腥的黄山野人骨头,拿到集市上去卖。真耶?假耶?无从判断。另一则轶闻,是上世纪70年代的某日,黄山东部景区,一野人到村后坡地上偷南瓜,被山民包围。野人奋力冲出重围,却误入一猪圈躲藏,终被山民乱棒击伤,数日后死去,见证者甚多。而历史古籍中亦不乏黄山野人的传说记载。假若真有这样的生灵在这些千峰万壑中生存,我真希望他们依然小心翼翼地生活在这片神秘的土地上。对于黄山,他们更有资格在我们面前摆谱。

黄山松,是黄山这片土地上的又一个奇迹。您想一想,在干净得没有丁点儿土的悬崖峭壁上,也只有这样一种树能够茁壮成长为参天大树。创造这种奇迹的原因,主要是黄山松的根系能分泌出一种酸性物质,一点一点地侵蚀花岗岩,分化成泥土。就是这极少的泥土,黄山松才得以扎根成长,其庞大的根系,艰难地吸收水分、养分,长度往往数倍甚至十几倍于主干。黄山松的外形是葱茏的、青翠的、优雅的,但骨子里是顽强的、勇敢的、不屈的。它们从没有抱怨老天爷的不公,扎根危崖缝隙,勇立峭壁风口,笑傲电闪雷鸣,无畏冰雪覆盖,在黄山海拔800米以上的天地里,经年累月,书写风流,也让世人从黄山松的身上感悟着一个中国独有物种的精气神。


一座山,可以吸引世人无数;一棵树,可以影响人流走向。玉屏楼前的迎客松,是黄山衍生出来的最耀眼的树类明星,令人痴情拜倒在它的风韵之下。它与团结松、黑虎松、灵芝松、连理松等一道,令无数的游客在黄山的无限风光中细细探寻回味。这些树形,非常优雅,树枝基本上向上伸展开来,呈2030度的角上扬,很多枝头甚至是平直伸展出去的,显现出一种大气和自信。有些枝条,其长度超越了树的主干高度。当云雾飘渺之时,这些枝条如探海之形,让人产生无数的遐想。

相对于宇宙而言,黄山是匆匆过客;相对于黄山而言,这些黄山松是匆匆过客;而相对于黄山松而言,组成这些人流的个体又何尝不是匆匆过客呢?我就在这匆匆的人流中,在光明顶上、莲花峰上、玉屏楼前浓浓的雾霭中,仔细地辨别着咫尺之遥的近物,当然,也包括这棵著名的迎客松。整个这一段游程,时值正午,但黄山更多的是将神秘、飘渺、朦胧的一面,展现给了游客。

云雾吞吐着游人,吞吐着奇松,吞吐着怪石,吞吐着奇峰,也吞吐着石刻和人类在黄山所有的遗迹。存留在黄山山体上的石刻,最大气的是立马峰上的“立马空东海,登高望太平”。每字直径6米,字距5米,其中“平”字那一竖长达9.4米,光这十个大字就有三四十层楼高。字是国民政府唐式遵所书,6名黄山石匠用了整整半年时间,在篾缆上时而蛇行,时而猿挂,惊险刻画而成。即使是这样大气的刻画,顶多瘙痒了一下黄山,惊醒了黄山遗梦而已。

而惊醒黄山遗梦的,其实更多的是现代人。黄山的主要游道上,与之相呼应的都有索道,这些索道,在方便游客的同时,也是对这座美轮美奂之山的破坏,这,不可避免

人类不断地在黄山刻印着,宾馆、索道、山道、石刻,都是被刻印出来的符号,这是人类文化对自然遗产地的侵凌。对于黄山而言,尤其是对于生命诺亚方舟的黄山而言,那2000多个生物物种,最希望拥有的,还是最原生态的、纯绿色的黄山。

涵养生物物种最珍贵的是水。无论是九龙瀑布还是人字瀑布,以及藏于黄山峰壑之间的条条清澈小溪,都是黄山最灵动的部分。而出自紫石峰下那“流血”的黄山温泉,更是将黄山的灵动之水加上了一层神秘。据说此温泉每隔三百年便有朱砂涌出,泉水突然变红。可饮可浴,去病消灾。典籍中最早记载温泉“流血”发生在北宋元符三年,即1100年;第二次发生在明朝成化年间,泉水红了三天;第三次为明朝万历43年;最近一次发生在199071517时,黄山温泉“流血”半个小时。以至于其他山岳与黄山比较时,“犹欠灵砂一道泉。”

“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山骨铮铮的黄山,在东部沿海名山中,以一种老大哥的海拔优势,雄踞至高点。泰山也好,武夷山、雁荡山也罢,都排在它的后边仰望着呢。托起黄山的古徽州,以地灵呼应人杰,仅仅在明清时就出了18个科考状元,占全国状元的16%,考中进士1347名。在总人口才几十万人的古徽州,有这样一个璀璨群体,更令我们用一种人文的眼光去仰望。

仙人居天上,仙境需仰望。黄山,永远值得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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