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洋
这几天，“京都暴走车”成了日本媒体的头条新闻。就在前天早上，在京都一所小学门口，学生们正排队入校，一辆铃木小轿车从队伍后方冲来，导致10余人死伤。唯一的死者是名孕妇，肇事司机只有18岁，而且是无照驾驶，日本各大媒体都不惜笔墨在头版显要位置进行报道。
而在我国，每年有超过10万人死于各类交通事故，几乎每五分钟就有1人因车祸去世。如果像上述这样的车祸要作为头条报道，那报纸上恐怕就没有其他新闻了。在日本，从汽车保有量来说，日本1亿3千万人开8000多万辆汽车，而我国13多亿人开一亿多辆汽车，但日本每年因车祸死亡人数不足6000人，而且还逐年下降。偶尔一次出人命的车祸足以勾起舆论关心。
就说这次京都车祸，一则因为死者一体两命让人惋惜，二来驾驶者只有18岁且有过无证驾驶记录，这在日本人看来是难以原谅的。而且就在10天前，京都还发生过一次面包车司机突发癫痫，车辆失控撞上10余名路人的事故，这就让新闻更有关注度了。
不过总的来说，在日本，车祸是不多见的，因为行人本来就不多，步行道和行车道之间还有很多阻隔，过路天桥也到处都是，所以可以做到各行其道。作为中国人，我也曾在日本目击过一次车辆事故，遗憾的是还跟中国人有关。当时一名女士横穿马路，结果被飞速开过的汽车带倒，开车的女司机紧急停车，下车后看到倒卧者失去知觉吓得嚎啕大哭。受伤者的同伴用中国话大声呼唤，我才明白这是咱们同胞。幸运的是伤者慢慢苏醒过来，并无大碍的样子。消防车、急救车和警车在7分半钟内先后赶到，把伤者带去医院，女司机则接受警察询问。据日本朋友解释，虽然行人不该横穿马路，但是司机也将受到处罚，因为这条马路时速限制是50码，估计这名司机当时速度略快了一点。
我在日本不开车，但经常搭乘日本同事和同学的座驾，我的感受是，日本人开车相当谨慎。一次驱车登山，由于打弯较多，每过一段时间，驾驶者就会把车子停到暂停区休息片刻。特别是下山时，他休息了好一会儿才出发。另外日本的马路都比较小，有时会跟自行车等并道行驶，日本司机从不鸣号抢道。最好笑的一次是，我在一条乡村道路上亲眼看到一辆方程式赛车跟在一个老太太开的买菜车后面，带着防风头盔的司机耐心十足地慢慢前行。日本司机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但凡涉及营运的车辆，司机多数是老年人，不管出租车、公交车还是旅游巴士，莫不如此。一方面日本人口老龄化比较普遍，另一方面这些老司机开车的特点就是，宁可慢一点，也要稳一点。
但在一些开车的中国朋友看来，日本司机也不都是“好鸟”。一个老留学生就跟我说，有的日本司机也会欺负人，在高速道路上堵你或超你车，一开始中国司机还小心翼翼不敢生事，但后来发现只要破口大骂 “八嘎牙罗”，日本司机就会吓得让道。他得意洋洋地说，因为这么骂，日本司机会以为你是黑道的。听到这里，除了好笑，我总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作者系访日学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