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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睡衣睡裤不能出门”。这是2010年上海召开世博会之前，市政府对居民的要求。而这引起了广泛的争议。我看到，大多数声音对政府连睡衣都管的现实表示不满，认为此举是对上海人自由的剥夺，是舔外国人的屁股。 我是湖北人，平常有时为了投个方便也喜欢穿着睡衣上街，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仔细想想也是不太文明的做法。多些规范，对提高文明素养还是有些好处的。 在我眼里，睡衣这玩意应该属于“内衣”的范畴，大抵属于隐私文明，不宜于大白于街市，室内待客都不行。世间的很多事情都在“本意”之外还带着更多的文化隐喻，如果扯直了，什么都是无所谓的。侯宝林先生的一个相声里说，买佛龛不能说是买，得说请，看起来煞有介事，维护了信仰的庄严，其实呢，一旦扯直了论起多少钱请的，便立即“他妈的”的了（请佛龛的老大妈回答：就这么个玩意，他妈的5毛）。 人在江湖，很多事情是难以扯直了论的。每个人多多少少都得遵循一些文化秩序，讲究一点文明礼仪，虽然更多时候它们并非生死之必要。我们不能说睡衣不是衣服，尤其是现在，好睡衣在款式、质地和价格上都是一般的衣服所不可比的。但睡衣毕竟是睡衣，怎么说也是内室用品。这就如同称呼，你和你老婆都是一个单位的，且你老婆还是你的上级领导。在卧室里你可以肆意地叫“我的小心肝”或者“我的小甜甜”，但在单位上你就不能这么叫，连“老婆”或“夫人”也不能叫，最亲密的叫法也无非是只叫名不带姓。也就是说，“我的小甜甜”之类是“内室用品”，是“见不得”光的。一些卧室里的亲昵动作就更别提了，你决不会把双手放在你老婆身上的某个敏感部位，一面摇晃着一面说：我的小甜甜，你一定要同意我的预算报告哟。 在绝大多数的国家和人民的意识里，穿睡衣出门或者待客是不文明的，这与光着膀子穿着裤衩逛超市文明本质上没有区别，形式与程度不同而已。上海市政府要求上海人“穿睡衣睡裤不能出门”，不是剥夺着装自由，而是让上海人代表中国人在国际文明的认知范畴内，行使国际接待的义务，没什么不妥。至于世博会后，上海人还能不能穿睡衣出门，我不想对此做什么评论，我只想说一点，倘若“穿睡衣睡裤不能出门”能自然而然地成为上海人的文化自觉，或许会让上海这座国际大都市更“国际”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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