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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可怜在这个时候
题记；当一些尘封的往事再度拾起的时候，不管是酸还是甜，都已经流进我们的血脉中。滋润着日日干涸的心田。 妻，是个典型的农家妇女，说起来你们不信，她只字不认识。但并不妨碍彼此感情的融洽，随说不上是相敬如宾，却也是互相温存吧，所缺所要，只要一个眼神，都明白是怎么回事。这其中自然是我跑腿罢了。尤其是妻怀孕之后，她整日里要吃酸的东西，我可忙得不亦乐乎。那份丝丝的甜舒缓的荡漾在心里，微微的颤动，占据了所有的累。有时眉宇间流露出浅浅的疲惫，在妻的面前都淡淡地褪色，还要承受她爱怜般的锤打。哎，男人，经不起折腾的阿斗，醉倒在怀孕的期间。记得有一次买回几个西红柿，结果被她数落了好几回。挨打归挨打，菜还是要做好的。 饱餐之后，妻突然飞来一个吻，很急促，带着些许的腼腆，尔后抿嘴一笑，笑得我惊讶半天。婚后一直以来，她都没有主动地轻吻过我。此时稀客般的举动，仿佛在平静已久的心投入沸腾般的石块，热呼呼地感觉到一股热浪袭来，荡漾在我周围，润浸全身，有喝酒似的畅快。我想，这也许是孕妇的美多得要迸溅出来，惟恐别人不知道她已经怀孕似的。女人太纯，太美，美得很傻。也许是腹中的生命也要过早地传达几份孝顺之情吧。总之，我不知道，只是茫茫地猜，甜甜地想了。这难得地第一次，为这平静的生活镶上一条很浓艳的花边。 当然，女人是晴雨表。尤其是怀孕的女人，在没有伏侍好的一瞬间，冷不丁地在你脸上狠狠拧几下，痛得你哭也不是，笑也无声，还要闭上即将张开睚眦必报的嘴。此时纵然火冒三丈也无妨，她只要慢慢地挺直身子，你何来之气？在至今仍是男权意识的社会里，浩然于天地之间的霸气在女人浅吟低唱中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情景仿佛进入了围城里，进退维谷。倘若妻没有怀孕该多好呀。为着男人可怕的一点尊严，有时狂风暴雨似的拳脚相加，甚至是休妻之举，当然那是早已尘封的遥远的传说。现在是女性站在山巅审视男人的时代，更何况在此时呢？你得学会忍受，——不真切的忍受，委屈得如在淫威下的奴仆，眼和嘴都束缚的没有透气的缝隙，却仍就傻笑似的望着她。
因此，妻每一次无端地打骂，只能冲她一笑“一笑泯恩仇”嘛。深深的苦笑来自人性的深爱。但她总不解恨似的，每次凝视她时，一丝忧郁忽隐忽现地漂浮在脸上，一副若有所所失的怅惘。她一怒，我自然心焦。想：不知道是为什么，怀孕的女人，或喜，或紧张，其根源是什么呢？这份好奇和关切煽动着翅膀进入幽思之境。也许，紧张来自喜悦，来自十月怀胎的痛苦和临产的阵痛？是那份活生生，水灵灵，轻巧巧的腹中的鲜活生命？正是这久久的远盼，才牵动了紧张的弦之轮日夜不停地旋转？咳。这一切仿佛是山的清泉，甘冽但更清冷，沁人心脾中给你个冷冷的颤动。喝是想的，但无法狂饮，故此紧张就随之产生了。喜悦中叹息，叹息中紧张。不是吗？妻有时莫名其妙地东走走，西看看，无神地乱转一气，甚至还长久地停息在花前。有时，见此情景就不免乱想：这如文人一样，发现一个独到的入思口，或是灵感意外飘来，心情是既紧张又兴奋，这不正是孕育一次生命冲动的奇妙幻境吗？喜悦时，尽情喝地挥洒文字，编织人类智慧的网，罩住所有飞过的爪痕，助燃希望的火。作品如婴儿诞生前的情状，为书写一次生命诞生而喜悦地乱打乱拍，不正是有默契之合吗？ 有时候也想：妻在喜悦中紧张，在紧张中负重、痛苦熬煎一次次翻胃时的苦楚，为着是新生的希望之光，为着是天伦之乐的营造，为夫的哪还有什么个中怨言呢？如果此时上帝叫我坦然地原谅世界一切的罪恶于我的人，都可以说，算了吧，为了伟大的女人，我们好好珍爱是生命。此时，恩怨情仇等这些粘上文明人的字眼，在这份喜悦中湮没得无影无踪了。这样，当我们男人伸手遮住苍天时，不要忘记背后一个伟大的女性所做出的生命赞助。想到此时，我们须眉之躯该不为之逊色？ 可怜，男人在这个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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