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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风花雪月的事 文/燕谈笑语 不知道我的为人处世是不是真的有问题，曾经有一段时间，一种尴尬的、不断自问自责的情绪总是困扰着我。 说起来，我从未在文字中流过比较私人的问题和情绪，或许是不喜欢，不习惯，也可能是别的原因。 曾经跟一个亲密的朋友谈话，他让我写一些我自己的情感历程，一定很出彩很感人，但我拒绝了，我怕写不出来，也怕写不好，枉废了那些个缠绵悱恻。我说，很多事情，不想提起，不愿提起，怕感动别人，更怕感动自己，让自己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虽然有句真理，叫做“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但即使是真理，也得允许我怀疑。忘记过去，固然是不可能的，但刻意地记住过去---而我们记住的，往往是那些不好的，对于自己不公平不公正的事情，反而是那些呵护过我们的人，感动我们的事，更容易被冲淡，这样一来，我们可能会老是出现负面情绪----而负面情绪一直是我深感恐惧的东西，我的专业是医学，我深知这个东西的杀伤力。 在我周围，很多同学、同事、朋友，包括我自己，很多的不如意，生活上、工作上、经济上、事业上…..大到提拔调整，小到婆媳关系鸡毛蒜皮，总之离不开酒色财气，有爆发，有不满，有愤懑，有腹诽，有郁闷，这样那样的负面情绪，在我来说，都是有毒的东西，这些东西要么该排泄，要么该化解，如果不赶快撵出体内，迟早会变成身体内一个毒瘤，危害身体健康。周围的人，不断有长了包块的，追究起来，情绪是个大问题。 所以，我选择性地遗忘，遗忘某些不愉快人和事。 读书时，瘦弱细小，偏偏长了颗做女侠的心，看着武侠，心里不时地喊打喊杀，幻想自己有一身武功，管尽天下不平事，扶弱锄强，劫富济贫，满脑子英雌主义，却又没想到在自己的角色旁边居然少了角色，一个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少年英侠，所以孤零零地做了多年的独角大盗。直到突然有一天从屋顶跌在地下，才发现被写我这本书的那只看不见的大手拎到了那么偏远冷清的地方，可以几个月看不见几个人，几个月里只跟几个过路买药的老乡用相互都不懂的语言交流几句。 这时候才发现我不过是一个普通软弱的女孩儿，我不会做饭，洗不动被子，不能像男人一样自己去山上砍柴，吃的用的烧的对我都成了大问题，更可怕的是精神上的孤独感。我需要人交流，需要人保护。 于是，晚熟的我好像一下子成熟了，我有了平生第一个男朋友，几年过后，我们结婚，生下女儿。平淡又热烈。唉，说起这些，似乎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从来不喜欢读言情，也不会写言情，一个比较偏向理性的人，只不过当时没了理性，只剩下感性了。 细究起来，我本不该有所谓的风花雪月。 然而，不该不等于没有，如果那些人和事也算“风花雪月”的话。 至今仍记得那个藏族小伙子，他喜欢我，我感觉他更怕我，他可以无怨无悔地陪我出诊，帮我背东西，一个字一个词地耐心教我说藏语，帮我用汉字写下发音，说起他的婚事时被我嘲笑，因为理论基础差，看病人时被我不耐烦地呵斥，信仰不允许他钓鱼吃鱼，但他会跟着我每天去河边钓鱼，陪着我。而我，讨厌他跟屁虫一样。他从来没有表露过什么，我想，他知道不可能。多年以后，不怎么见面的他走了，留下孤儿寡母。 之前不太想说，主要考虑到太个人，怕被腹黑的人看见了嗤笑，说这个人怎么这么自恋而且自作多情，其实许多的事，并不是那么明朗清楚，大多有点暧昧含混，但作为一个成年人，大约还是分得清是否友情。许是年龄逐渐增大的缘故，之前维护自身形象，怕影响小孩的想法淡了些，永远诚惶诚恐，永远谦虚谨慎、戒骄戒躁地活着，并不会阻止有的人凭空想象，也不会所有的人都说你如何低调老实。并不那么优秀的你与肯定不优秀的人站在一起也会招来嫉妒和诽谤。有些话，在想说的时候没说，再想说，怕是没有勇气和机会了。 以后接触的男性，大约可以用现在的标准来分类，普通青年，2B青年和文艺青年。 普通青年会说：你人好，性格好，你看我怎么样？我们有没有可能？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那时候可不像现在，首先说自己挣多少钱，有没有房车。天知道我是一个多么暴躁的脾性，风风火火，泼辣麻利，嘴不饶人。我怎么就会好呢？不过普通就是普通，普通得好像没什么可以追忆的。 2B青年的表现很夸张，会用他自以为含情的眼睛盯人，每每看见这样的眼神，由不得会后背发凉，起一身鸡皮疙瘩。而且2B青年往往除了直面表达我有多么喜欢你，还要到处宣扬他是多么地喜欢你，你是多么的完美，以至于惹得周边不认识他的人都要来见识见识，这个喜欢你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别人当面调侃我，会非常生气，不是因为被人喜欢，而是为什么是他喜欢我？这么龊的人，呸！这不是踏屑人吗？通常这样的，只能尽量躲避，因为跟他讲道理是讲不通的，他会振振有词地说：你不喜欢是你的事，你不能干涉我喜欢你。无语气凝。如今想起来，仍是懊恼。 我比较喜欢文艺青年，因为他们的用词比较讲究，有文艺范儿，表达让人感觉很好，通常是：N年以前某次你穿了什么衣裳一出现怎么叫人眼前一亮，你说过什么话，某次做过什么事，某次聚会时椅子上睡着了，你给我盖上衣服，我永远都记得，就从那次起，我就…..了，你很有个性，你与众不同，等等等等……而我一般都不记得我曾说过做过什么，通常只能含含混混地糊弄过去，一边想着我曾几何时也有这样高水平的语录，一边想着原来我还有一丝魅力，居然在我看来比较优秀的文艺青年也会对我另眼相看，更一面想着怎么我那么警惕还是又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不得不多说一下文艺青年类，他们会选择一个合适的场合，说话通常不紧不慢，并且会刻意避开主题，甚至就像在说别人的事，我想应该是他们有点害羞，怕被我那张厉害的嘴伤害。所以我们之间的对话仍然可以继续，更多的，反而是很少谈到感情之类的话题，让人觉得话题投机，充满欢乐。直到话语越来越暧昧，感觉有点不对头了，我会冷淡他，毕竟，很不合适，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还是能把握自己的。随即带来伤害不可避免。 说到这里，有点无语为继的感觉，有喜欢的亲近的朋友，能相处愉快，话语投机，甚至是相见恨晚，却不得不还君明珠。有一些桎梏，有一些约束，有一些责任。如果当年换成如今，会怎么样呢？ 我发现，我还是无法将想说的话说出来，我不能还原人和事。也许，过去的人和事只能用它们的影子陪我一个人了。即使是这句话，说出来也需要勇气。 我问过跟我亲密的朋友为什么我会招来这些她说我对人太好不是一般的好是太好了我自问自责我善良喜欢帮助人为人着想就一定会招来别人喜欢我说我性格好人优秀甚至我发脾气也叫很有个性有风格这叫什么事儿还叫人怎么平衡？我问过乃们为什么答不为什么就是喜欢了我说我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做了不合适的事所以引起你误会这个问题你一定要跟我说清楚免得以后我再犯类似的错误我会改正乃们说不是你的错你做的很好就是很好我就是喜欢你做什么都是好的。 多年以后我阴险地想到相爱容易相守难这样多好有美好的回忆陪伴我不用为谁负责还可以酷酷绝决地拒绝说不定会变成什么样的男人让他遗憾让他念想只是千万不要让他看见我现在跟同学朋友见面时内敛慈祥温和体贴仍然精干年轻健康干净酷酷的样子否则他们会难受，还有那些所谓风花雪月的事实际上跟风花雪月扯不上关系没人送过我玫瑰没跟人泡过酒吧没有哈根达斯没有巧克力没有卡布奇诺没有远游没有酒店只有沙尘暴格桑花雪花和冷月。嘿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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