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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大笑人生,倪匡传奇

 无事安闲 2012-05-31

【人物】大笑人生,倪匡传奇/ 

倪匡的笑,干脆利落,总是“哈哈哈哈”连笑四声,有点像武侠小说中的人物,潇洒豁达,淋漓尽致。据说有记者对他说:“江湖上关于你的传闻甚广。”他大笑:“都是胡扯。没有一件是真的!哈哈哈哈。”“包括你从蒙古连夜骑马到香港?”“当然!骑马到香港,那马岂不是要累死?哈哈哈哈!这是我听到的最离谱的关于我的传闻!”

1935年生于上海的倪匡,早年的经历丰富得像一部电影。童年时博览群书,倪匡养成了一生好读杂书的习惯;少年时向往共产党平等、均富的理想,辍学离家,只身北上参军,而惯于自由的性格,让他无法接受军中生活阶级和等级观念,多次挨批。至内蒙古垦荒期间,听闻要遭批斗,他顶着严寒连夜向北“逃亡”,准备躲到蒙古国去。他扒上一辆运货火车,啼笑皆非地发现抵达了大连;又偷渡入一艘货轮,结果到了青岛!从青岛经海路抵达上海后,他发现公园里有人摆摊“送去香港”,“坐大轮船去450元,偷渡只要150元,人到岸再付钱”,倪匡没有450元,就选择偷渡了过去。在媒体的访谈中,他从不讳言那段充满巧合的经历:“偷渡的几个月什么都吃过,老鼠肉很好吃的,还有蚂蚁蛋,原来酸得很;把棉花煮熟也能顶得住饥饿。”说到此,他又大笑:“哈哈哈哈!”

1957年初到香港时,没有学历也不会粤语,倪匡在工厂做杂工,并在夜校读书;闲暇提笔创作,向报纸投稿,“那时候写文艺腔,我自己看了都打冷战”。然而他的自信和天赋确是与生俱来,据传从未被退稿。当发现在香港可以靠写文章生活时,他激动得不能自已,不久,倪匡用笔名“卫斯理”写的小说在《明报》副刊连载,一举成名。

70后一代人,都是看着倪匡的书长大的。倪匡小说数量庞大,内容天马行空、气势磅礴、布局宏大、不拘一格,环环相扣的剧情惊险刺激,探寻理想、反对独裁的英雄主义精神深深印刻在人们心中。

1990年代末互联网的开放,让倪匡逐渐为更多人熟知——收录“倪匡全集”“倪学研究”的网站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其实,的确有许多内陆出版社想尽一切办法想出版倪匡的书,但都止步于出版黑名单前,坊间流传的倪匡小说多是盗版,网络上更不计其数。对此事,倪匡大笑置之,说“大家中意看就看咯”,“不差那些钱”。

在老香港的20世纪七八十年代,倪匡与金庸、蔡澜、黄霑并称“香港四大才子”。倪匡说写字是他唯一的谋生手段,除了这个什么也不会。读者说他的科幻小说写得不错,其实那些科幻情节都是临时翻百科全书学的,他说有一套常用工具书《少儿百科全书》,后来放在美国的家里不好意思带回来。倪匡对好小说的定义是:人物有性格,情节够曲折,语言浅白易懂,自己就是按这个标准去写,“本本都好看”。倪匡的女儿在考试前夕看他的小说到凌晨五点,看完咣咣砸他房门,开门后说:“你写得狗屁不通!”倪匡笑曰:“狗屁不通,你还看通宵?”

说倪匡“专攻科幻”绝不准确,据悉他先后使用过的笔名有:倪匡(武侠与科幻)、卫斯理(科幻)、沙翁(杂文)、洪新(高达、高飞传奇)、魏力(木兰花传奇)、岳川(武侠)、衣其(政论)、九缸居士(杂文)、危龙等,最多的时候同时在12份报纸上写小说连载,在墙上钉12个钉子,上面挂着稿子,随便取下一个,看一会儿立刻开始继续写下去,从未有瓶颈。于是就有些神乎其神的传言出来,比如倪匡“汉字写作速度之快,世界第一”,一小时可写4500字,说话也如连珠响炮,语速快到应接不暇,性情更是“率性放任,热情爽朗,慷慨侠情”。

倪匡不光自己要写,还要代别人写,如今沸反盈天的“韩方”代笔大战,与倪匡一比简直弱爆了。据说古龙经常断稿,编辑打电话来催促,古龙咆哮:“哪有不断稿的作家!”倪匡在旁边笑嘻嘻地说:“我就是。”倪匡替瓶颈的古龙代笔二十多天,模仿得惟妙惟肖,竟没有一个读者揭穿。倪匡笑言当时几乎所有名家的小说自己都续过,金庸续过,古龙续过,卧龙生续过,诸葛青云续过,司马翎续过,还曾撰对联“屡替张彻编剧本,曾代金庸写小说”,说的就是平生最得意的两件事。

谈到那些含有色情描写的小说如《浪子高达》系列,倪匡笑称其实自己最喜欢写情色小说,可是一直写不好:“这么重要的人类活动怎么可以不写?”“风流而不下流”好像是倪匡身上最晃眼的标签,他的作家身份都时常被遮蔽。早在1990年代,他与蔡澜、黄霑主持成人脱口秀电视节目《今夜不设防》。开机录制,三人自顾喝酒,大讲荤段子,引得在座姑娘们咯咯乱笑;《今夜不设防》的标志是桌上一瓶XO,桌下还藏着若干瓶,喝到微醺,百无禁忌。

1960年代,倪匡给《真报》写影评,让被顶名的影评作者张彻很愤怒,跟他打笔仗,一来二去,冤家打成了死党,经常一起喝酒。后来张彻做了导演,来找倪匡编剧本,一编就是数百部,成为“邵氏电影”时代的一个标志。倪匡的编剧生涯牛×程度不亚于写小说。他先收钱,再写稿,几天之后就交货,绝不修改,导演满不满意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他笑言写武侠剧最轻松:整体立意框架文绉绉的,完全是小说写法(“我不会写剧本”),在中间时不时加上一句“此处武打”即可。他的这种编剧风格影响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动作片和动作电视剧。据说当时的剧本甚至仅有千字,满页以“此处武打”来填充。

犹记得在2006年第25届香港电影金像奖颁奖典礼上,由倪匡和蔡澜颁最佳编剧奖。蔡澜调侃倪匡写了261个剧本,另有一些人拿着钱求他写过200部,怎么从不见他拿“最佳编剧”?倪匡大笑:“哈哈哈哈,还要问原因?当然是我写得太烂了!”自嘲也好,自谦也好,如今终于圆满,20124月,第31届香港电影金像奖将终身成就奖颁发给了作家及金牌编剧倪匡。

俗语常道:兴趣繁杂则不能精专。倪匡恰恰成了最典型的反证。读倪匡的散文就看得出他有许多嗜好,他说:“我有很多玩物丧志的嗜好,例如养鱼、种花、搜集贝壳、木工、烹饪、古典音乐等,还是业余篆刻图章的高手”,“厨艺第一,园艺第二,文艺第三”。他不懂驾驶,但迷上研究汽车时,曾经把一部汽车化整为零后再恢复原状;他又曾花上几年收集及钻研贝壳,还撰写过论文,虽然最后把心爱的收藏都卖掉了,但对贝壳的认识已达专家境界。

1992年秋,倪匡飘然离开香港,隐居美国旧金山,还留下一纸声明:“我已决心‘淡出’,自此天涯海角,闲云野鹤;醉里乾坤,壶中日月;竹里坐享,花间补读;世事无我,纷扰由他;新旧相知,若居然偶有念及,可当做早登极乐。”虽然说是“大隐隐于市”,不过由于倪匡名气实在太大,走在旧金山街头常常会被人认出来。他应付这种场面的办法,一是用中国话(普通话/广东话/上海话)说“你认错人啦”,二是索性用日语胡诌乱侃一番。隐居之后他总爱笑着念叨“配额用完了”,喝酒配额、泡妞配额、写作配额,全预支了,只剩下吃,于是身材像吹气球似的鼓起来。后来为了割舍不下的肥猪扒、油甘鱼、甜虾、暴暴饭焦……遂又搬回香港,再也不走了。

 

和倪匡有关的人

 

古龙

两人于1967年结识,旋结为莫逆之交。

传闻古龙过世,倪匡伤心欲绝,吊祭时泪洒灵堂,把带去给古龙陪葬的48瓶洋酒喝了一大半。结果古龙的遗体竟然当场吐血!倪匡不顾他人的警告,将故人之血郑而重之珍藏起来。

 

金庸

倪匡多年的好友与老板。

倪匡曾替金庸代写连载中的《天龙八部》数月,把阿紫的眼睛弄瞎了,但金庸没有责怪他。金庸赞倪匡曰:“无穷的宇宙,无尽的时空,无限的可能,与无常的人生之间的永恒矛盾,从这颗脑袋中编织出来。”

 

黄霑

倪匡誉其为:奇才,香港粤语流行曲之父。

传说两人是“文曲星”下凡,一分为二的结果。倪匡曾于1993年秋赠黄霑对联一副:“两日烹调有黄霑,一生煮字无白雪”,但黄霑却认为这两句次序应该对调。

 

亦舒

畅销书作家,倪匡的妹妹。

16岁那年,她第一次告诉倪匡:“二哥,我写了一篇小说。”他笑说出版社每次找他都是为了取得亦舒的出版权,他的反而无人问津.

 

倪震

倪匡的儿子。

倪震也是出版界名人,出版《YES》杂志,更游说倪匡写少年卫斯理。相信更多人关心的是他的妻子周慧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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