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话剧《茶馆》 编剧:老舍 剧情梗概:
《茶馆》里泡出中国两代最好的演员《龙须沟》是人艺演出场次最少的戏,《茶馆》则是演出最多的戏。610场!从1958年到2012年,《茶馆》已走过了54年的历程,两个版本共演出了610余场。当真,《茶馆》是北京人艺的“看家戏”。它也是中国最具代表性的话剧剧目,是中国在国际剧坛声望最高的剧作。 老版《茶馆》,无法逾越的经典老舍先生喝上两盅磨练剧本老舍先生创作的《龙须沟》,在人艺诸多经典中,演出量算是最少的,但却是受观众追捧最深、知名度最高的剧目之一。 1954年,老舍先生创作了一部歌颂新宪法的剧目,从晚清一直写到1948年学生运动。但剧本拿到人艺讨论时,大家却提了很多意见。焦菊隐建议老舍先生将第一幕第二场中的裕泰大茶馆一段戏单独拿出来写。老舍先生听罢非常高兴,一定要拉着焦菊隐喝上两盅,并盛赞他是个真正懂戏的大艺术家。 在《茶馆》剧本的创作中,于是之也贡献不小。老舍先生原想让王掌柜自己中弹牺牲。但于是之不同意,他建议说,结尾能否改成“三个老头话沧桑”,让王掌柜含恨自尽。老舍先生欣然采纳了于是之的建议,《茶馆》中最高潮、也最深入人心的“三个老头话沧桑”以及他们绕台撒纸钱的两段戏便由此诞生。 可以说,《茶馆》的经典,一是来于老舍先生的剧本,这部仅靠描写茶馆中各色人物便反映出深刻戏剧主题的剧作,是对世界戏剧文学的巨大创新;其二是焦菊隐导演在剧中所进行的话剧民族化的尝试;其三,则是两版《茶馆》都集中了,也历练出了中国两代最好的话剧演员。 演员生活里每天都穿戏袍,喝碗茶老版《茶馆》成为不朽经典,演员在幕后所下功夫也是不菲的。 于是之拿到王利发这个角色时,立刻想起了小时候的邻居陈大爷。这个在小学当门房和负责摇铃的陈大爷,对学生管理严格,穿着朴素却很讲究,于是之曾回忆说:“王利发在第二幕中的手,一种虽常操劳而好干净的人的手,便我从陈大爷身上‘剽窃’来的。” 黄宗洛是北京人艺出了名的龙套大王,而《茶馆》中的松二爷则是他最著名的舞台形象,他把一个戏份不多的松二爷演得如此精妙,以至于这个配角竟能和主角平分秋色。1958年,焦菊隐排《茶馆》时,黄宗洛还是个没有崭露头角的年轻演员。因为他先前曾在《龙须沟》中的“茶棚”一场戏中出演过小角色,焦菊隐便把他带进了《茶馆》剧组。黄宗洛很高兴,他觉得自己又得到了一个小茶客的角色,没想到,独具慧眼的焦菊隐竟把松二爷这个角色交给了黄宗洛。为了演好这部戏,黄宗洛每天都穿长袍、喝盖碗茶,还自己喂黄鸟,在生活中活脱脱把自己变成了松二爷。 老版《茶馆》,观众泪光中谢幕1992年,老版《茶馆》在上演了34年后,因演员年岁与健康等原因,在首都剧场正式谢幕。在最后一场演出时,观众席中泪光闪闪;观众难舍的,是于是之、郑榕、黄宗洛这一批优秀演员。 舞台上的《茶馆》焕发剧本的全部光彩。台上人物,不像是在演,而是在生活,在那些年代里闯荡、挣扎、作孽、腐烂下去。应该说,北京人艺有一批了不起的演员,他们身上闪射出艺术家魅人的光辉。 从上世纪80年代起,《茶馆》陆续在美国、欧洲各国以及我国台湾地区登台演出,引起巨大国际反响。 新版《茶馆》 冯远征:骂声是必须承受的老版《茶馆》在1992年告别演出后,北京人艺有7年没再上演《茶馆》,因为老艺术家们的演出太过深入人心,谁也不敢轻易动上演新版的念头。过了六年多,时任院长刘锦云决定,必须要排个新《茶馆》出来。动员大会是在人艺小剧场进行的,全院的中青年男演员几乎都到齐了,冯远征也不例外。可是,随后导演林兆华在公布演员名单时,入选的冯远征却极不情愿。 意外,不想演就得辞职“我没想到会演松二爷,当时我常演的是小生类型的演员,而松二爷,似乎不是我的行当。”冯远征不仅向林兆华提出了异议,还游说几位老艺术家帮他说情。最后,院长刘锦云对冯远征说:“第一,我们要尊重导演的选择;第二,你作为演员要服从剧院的安排,如果真不想演你就辞职吧。” 被“逼”进《茶馆》剧组后,冯远征非常忐忑,“有很长时间我们都是在模仿老艺术家。全国所有话剧团里只有人艺演过《茶馆》,它太特殊了,特殊到于是之就等于王利发。老艺术家们演《茶馆》演了几十年,观众们看这个戏,看的就是于是之、黄宗洛,你一旦和他们不一样,观众就很难接受了。” 入戏,看电视都穿着长衫所幸,一旦进入了角色,实力派的冯远征也觉得这其实并不是难事。 “为了找到少爷的感觉,我专门去学习怎么养鸽子,每天练习毛笔字,还照着《芥子园画谱》画竹子。那会儿我还从人艺服装间借了长衫,平时回家吃饭、看电视都穿着长衫,以至于我妈都说我神经病了。” 冯远征提起了他在人艺“团带班”中上学的收获,“那时候,林连昆、苏民、童第老师让我们不断观察生活。有次我和同学编了个小品,老师看完就笑了,我们还自我感觉良好。没想到点评时,老师说,你们编得挺好,就是没观察生活,明天再交俩小品吧。这种强制性的观察生活练习,让这个习惯留在了我们潜意识中。生活中,你时时刻刻都会去观察。” 表演,“没戏我俩也小声嘀咕”有了对老艺术家的模仿和人物塑造的基础,冯远征还努力将松二爷演出新意。 因此,他在表演细节上做了一些全新的处理,比如松二爷向王掌柜请安的一段戏,冯远征特意放慢了请安的节奏,为的就是表现出松二爷一惊一乍的性格特点。“我先是给常四爷请安,然后突然想起还要给王掌柜请安,我请了一个安刚要转身,又想起了还得向人家太太问个好,向人家生意问个好,最后一个请安时就只说出一个‘好’来,都想不起还有什么能问好了,于是尴尬地一笑。” “我还特别要感谢濮存昕。”冯远征说。原来,濮存昕扮演的常四爷和冯远征扮演的松二爷,有一幕是坐在同一张茶桌旁,两人的位置在舞台上格外显眼。观众常会发现,没有常四爷和松二爷的戏份时,濮存昕和冯远征也会坐在那儿小声嘀咕,两人的表情变化也异常丰富。虽然观众完全听不见他俩在嘀咕什么,但这两个人物的状态却始终深嵌在剧情当中。“我们俩坐在那儿,从头到尾都用和剧情相关的对话填满了。比如刘麻子上台卖孩子,他跟姑娘爸爸说十两银子,我和濮存昕就低声感慨说,才十两银子啊。等到庞太监一上来,刘麻子转手把姑娘二百两卖给他,我们就说,哎呦,二百两银子,刘麻子一下儿就挣了一百九十两。” 反响,“骂声是必须承受的”1999年,新版《茶馆》首演,冯远征听到的是表扬少,骂声多。很多人质疑,冯远征演的那根本就不是松二爷;于是之演的角色怎么变成梁冠华这个胖子演了;何冰演的刘麻子不像蓝天野;而濮存昕这个帅小生应该演秦二爷。“我觉得这些批评都是对的,一部很独特的经典,任何重新塑造它,都会遭遇极强的排斥,但这种压力是我们必须要承受的,如果上来就一片叫好声那倒不对了。”(主笔/ 王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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