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余馆兴义，余兹二年矣。初来时，窃喜是间多佳山水，久之，课余之下求一可壮游者，卒不得。询其故，或曰：“此地兵燹以数过，古寺观皆无幸存者。”余甚苦之，为之叹息者。有曰：“今年都有人士于城之南，因旧有志穿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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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馆兴义，余兹二年矣。初来时，窃喜是间多佳山水，久之，课余之下求一可壮游者，卒不得。询其故，或曰：“此地兵燹以数过，古寺观皆无幸存者。”余甚苦之，为之叹息者。有曰：“今年都有人士于城之南，因旧有志穿云洞廓而大之，崇其台，高其栏，不旬月而事竣。”落城之二月即重九登高节也。适友邀余循惜人落帽故事，特往观焉。余去故土而久居于此，常怏怏不乐，是举也，称快者再。逐行，由校舍出左，旋半里许，度桥而西。踞桥上之流，有小洲，幅员可一亩，中一亭状类船，因以船房名。四围竹木篱落入画，水则上分而下合，势其激，时作风涛声，伏出桥下。纡徐数十步，折而南，沿故城石壁，左临花水，水浅波平，对岸垂柳与青光上下，旁有二钓者，倒影时相对立，佳境也，余颐而乐之，迎流而前，有石桥二，视之，皆可取道直达游处。行人告余曰：“过此径少远，再数折而东，桥头与洞口相接，便甚。”余果其言，许而入之。始及门，不知其为洞也，仰视之，凝若凌云高阁被泰山吞其半。俄而阴风飒飒，忽从中来，令人神悚。余故而异之，乃历介阴升堂，左右窟，右石兀悬，而高者若钟，若罄，若龙鳞，若仙人掌，不一而足。其上巍然坐而貌若者，王阳明先生像也。余三拜之不能去。昔太史公适观仲尼庙堂，车服礼器，心切向往之，余于先生亦然，逐退而立，眺其旁有光焉！石级如梯然，揭跣而登，初狭，若不能容，直攀岩上，豁然开朗，别有天地，则后洞也，若有门焉。门外有地，容一弓，可小住，笔架山为之屏。更左斜，由左径曲折辗转，或步行三步、两步，或步许，忽东忽西，良久乃尽。足亦疲，稍憩。下亭下，宜酒，宜琴，宜诗。有一厅倍亭且三之，后依峭壁，面有山屺当之，苍翠之色，迎掩映。居倾之，友人自巅而下，呼余登上，为举足为偃楼状，竟穷是山之顶，登六房阁而览焉。是曰：“满城风雨，人间鸟犬，仿佛在白云乡外。”余与友人远眺云山，近俯城廓，不啻三千界上，飘飘欲仙矣！逐酌而饮，饮而醉，且歌且泣，怆然泪下，谓陡陡屺，古孝子仁人不无登临之感，余何独心，忍勘此呼？爰归记之，时宣统二年九月九日也。又洞中通向北口小于南，不可屋，首事者又将辟一局，凿一池于其下，引水灌之，植以花木，不知后更何若景象也，并志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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