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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绵枣香甜时
梁永刚 前几天和妻子、儿子一起逛街，走着走着身后传来了一声悠长的吆喝“卖绵枣儿——”侧耳聆听这熟悉的声音，我想起眼下又到了绵枣香甜的季节。 妻子说买点绵枣尝尝鲜吧，我急忙喊住商贩，买了五块钱的。没想到，儿子把绵枣放到嘴里一尝，立即又吐了出来，惹得妻子对他一阵斥责。其实，这也不全怪孩子。和超市里琳琅满目的各种零食比起来，绵枣的确算不上好吃，它有一股淡淡的苦涩。然而对于在农村长大的我和妻子来说，绵枣是我们记忆中的美味佳肴，是一种特殊的情结。 记得上小学时，每到春暖花开季节，下午一放学，我把书包往家里一撂，拎着篮子，提着小镢头，便和小伙伴们一起去村子后面的山上挖绵枣。绵枣大多生长在乱草丛中，叶子像韭菜，但要肥大一些。它外面有一层薄薄的皮，放到水里浸泡一下，再用手轻轻揉搓，就露出里面洁白的身躯来，手指头般大小，摸上去滑滑的。也许因为熟后吃起来绵软，而且和枣的形状差不多，因此大家都叫它绵枣。 绵枣生长周期长，且长在比较隐秘的地方，挖起来很不容易，有时我和小伙伴跑遍一架山也只能挖一篮子底儿。每次从山上挖绵枣回来，我都要到厨房里看看，看看积攒的绵枣够不够煮一锅。在母亲看来，煮绵枣费时，需要两天两夜，如果不够一锅，纯粹是浪费柴火。不知过了多少天，我终于欣喜万分地对母亲说：“这下够煮一锅了吧。”母亲笑着说：“看把你急的，一会儿做完饭咱就开始煮。”我顿时欢呼雀跃。 很快，灶台里的火烧起来了，母亲把洗净的绵枣放入锅中。在焦急的等待中，绵枣终于煮熟了，满屋子的香甜味让我迫不及待地用小手从锅中捏了一个放到嘴里，甜丝丝中带着一种涩涩的味道。我飞快地盛了满满一碗狼吞虎咽起来，母亲在旁边一个劲地提醒，慢点吃，别噎着，锅里多着呢，又没人和你抢。 满满一锅的绵枣，一家人是吃不完的，于是母亲便招呼邻居一起分享。末了，母亲用家里的搪瓷碗将吃剩下的绵枣分成几份，让我给没来吃枣的邻居送去。 转眼间二十多年过去了。如今，每每听到这一声声“卖绵枣——”的吆喝，我就会想起小时候和伙伴们一起上山挖绵枣的快乐时光，以及母亲熬夜为我煮绵枣的温馨情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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