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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家大师:張大千收藏軼聞

 沪学 2012-06-23

張大千收藏軼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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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大千與羅振玉較勁
  
  張大千在成名之前,就很冷靜、客觀地估量過自己的優勢:過目不忘的記憶力;舉一反三的領悟力;腕底如有鬼神相助的摹仿力;似乎永遠發泄不完的原始生命力。凡此四項,均非常人所能躋及。因此,對自己的藝術前途充滿信心。他仿造石濤的畫,從藝術的觀點來說,最有價值的一點就是:他能修正石濤的短處,拓展石濤的長處。
  羅振玉是近代“文人無行”的一個標本;他所獲得的肮髒錢很多,而又嗜好收藏,張大千兜售假畫的首選對象就是這種人。張輾轉賣給羅的假造石濤作品有兩種:一種是鬥方,北方俗名“坑頭畫”。張大千之所以售假得逞,是因其善於利用對方的心理弱點——羅振玉萬沒有想到有人會“笨”到偽造賣不起價的“坑頭畫”的程度,又貪圖其“價廉物美”,就買了許多來送給日本人。另一種是迎合羅振玉的收藏欲望的作品:羅收藏了八大山人的八幅行書屏條,總想搜求石濤的八幅畫屏作配,卻一直未能如願。有一次張大千到羅振玉家看畫,張對其中一幅石濤作品的真實性提出了質疑,羅居然指著張的鼻子,大罵他“無知狂妄”。
  三個月後,從上海傳出一個轟動畫壇的消息:在某沒落世家的故宅中, 發現見於著錄的石濤的八幅山水巨構。羅振玉聞訊後,立即讓畫商打電報到上海,通知對方送原件來看。幾天後,送來了一幅;羅振玉一看,驚喜莫名,原來其尺寸與自己所藏八大山人的字屏完全相同。羅振玉認為這是天賜的一段“翰墨姻緣”,不由分說,就把這一幅留了下來,要求把其餘七幅盡快送來。這下當然要講價錢了,經過一個月的往返侃價,以5000個大洋成交。
  羅振玉得了這八幅石濤巨構,躊躇滿誌,得意非凡。重新裝裱後,特設盛宴款客賞畫,張大千亦在被邀之列。當主人誇耀、客人豔羨時,張隻是埋頭大嚼,待到酒闌人散,他留在最後,開口說話了:“這八幅石濤畫麼,有點靠不住!”羅振玉大聲咆哮:“什麼!你說什麼?”“羅老師息怒!這八幅畫稿和圖章都帶來了,請你老鑒定。”張大千從容不迫地打開隨身攜帶的“書帕”,畫稿圖章,赫然俱在;羅振玉汗流浹背,麵如死灰……


 張大千戒賭 葉恭綽還帖
  
  從晚清到民國初年,碑帖很吃香,價位十分堅挺,所以號稱“黑老虎”。張大千祖傳的王羲之所書《曹娥碑》帖,就是一頭赫赫有名的“黑老虎”。但它竟被當時年輕嗜賭的張大千輸掉了,由此,引出了一段令人回腸蕩氣的故事。
  20世紀20年代,上海有個活躍人物,名叫江紫塵。此人在清末時當過兩江總督端方的“文巡捕”(相當於後來的副官),辛亥革命後,便以轉手買賣書畫古董作為生財之道;並在上海孟德蘭路蘭裏創立“詩社”,以“打詩謎”的方式聚賭抽頭。當時的文壇前輩陳三立、鄭孝胥、夏敬觀等都常來參加這種“詩鍾博戲”。張大千也常到這裏來當“每博必負”的“鮮兔”。他的曾祖父當作“傳家寶”遺留下來的王羲之《曹娥碑》帖上有唐代名人崔護、韋皋等七人的題跋,曾由項子京、成親王先後收藏,且都附有詳跋。一天,張大千應江紫塵之請,將這一名貴碑帖帶去給眾人觀賞。不料當晚他“入局”以後連續“敗北”,轉瞬間就欠了江紫塵1000多大洋的賭債。江紫塵假笑著對他說:“你欠了我偌大數目的債,幹脆用那碑帖來抵賬吧,我可以再找補給你200元,幫助你翻本。”輸紅了眼的張大千竟不假思索地就答應了。冷靜下來後,他對自己輕易舍棄祖先遺物的孟浪行為十分痛惜悔恨,從此絕跡賭場。
  事情並沒有就此完結:10年後,張大千的母親、女畫家曾友貞在安徽郎溪病危時,把他叫到病榻前,詢問為什麼很久都沒有看見祖傳的《曹娥碑》帖?張大千惶恐已極,隻好撒謊說仍放在蘇州網師園。其母叫他第二周必須帶來展閱,以小慰病中的枯寂心情。張大千生怕慈母齎恨以歿,自己將終身負咎;又聽說江紫塵早已將碑帖售出,輾轉不知落於誰手,急得成了熱鍋上的螞蟻。他回到網師園後,恰遇葉恭綽與王秋齋來訪,詢及張太夫人的病情,張即以實情相告,並將自己輸掉碑帖的經過也一一縷述,最後歎氣說:“倘若還能夠找到這幅碑帖的下落,我決定不惜重金贖回,使老母得到安慰。”這時,出現了一個戲劇性的場麵——葉恭綽指著自己的鼻子,用京腔道白說:“這個麼,在區區那裏!” 張大千欣慰得流下了眼淚,立刻把王秋齋拉到屋角,央求王向葉轉達三點請求:一、如能割讓,願付其購買原價;二、如不忍割愛,則願意用自己所收藏的曆代書畫,不計件數的任葉挑選,以為交換;三、如果這兩種方式都不行,則乞求暫借兩周,經呈送老母觀覽後,即行璧還。
  王賡即把張的意思轉告給葉。葉恭綽義形於色地慨然說:“這是什麼話!?我一生愛好古人名跡,但從不巧取豪奪,玩物而不喪誌。這碑帖是大千祖傳遺物,而太夫人又在病篤之中,意欲一睹為快,這也是人之常情。我願意將原璧返贈給大千,再不要說償還原值或以物易物了!”張大千和張善子感激得不知說什麼好,立刻上前叩首相謝。
  張太夫人終於在彌留之際看到了祖傳的唐拓寶帖。


 張大千智賺“地皮大王”
  
  20世紀20年代,上海“地皮大王”程霖生是個承襲長輩餘蔭的紈?子弟,既花錢慷慨,好出風頭,又喜歡附庸風雅。一次,張大千走進程家位於愛文義路的豪宅,見廳堂上掛滿的名家字畫,大多為贗品。張大千不但不說破,反而大加讚賞,並說:“程二先生,你收的字畫,珍品很多,可惜不專。如果專收一家,馬上就能搞出個名堂來了。”程霖生怦然心動地問:“你看收哪家好?”“你喜歡石濤,就收石濤好了。他是明朝的宗室,明亡了才出家,人品極高。專收石濤,配你程二先生的身份,最好把齋名也改題作‘石濤堂’。”“我要收石濤,一定先要弄一幅天下第一的鎮堂之寶。你看,我這廳堂這麼高敞,假如掛幅幾尺高的中堂,豈不難看?!”“對,對,對!可是石濤的大件很少,可遇而不可求,慢慢訪吧!”
  張大千興辭而歸後,物色到一張二丈四尺的明代宣紙,精心仿作成一幅石濤的大中堂,再將其裝裱、做舊,一切妥當後,找了個書畫掮客來,叫他去兜攬程霖生的生意,並叮囑說:“一定要賣5000個大洋,少一文也不行。”
  “地皮大王”要覓“天下第一的石濤”,這話已經傳遍“圈內”;登門求售者甚多,但程霖生都認為尺寸不夠,直到這幅兩丈多的大中堂入目,方始中意:“我不還你的價,五千就五千。不過,我要請張大千來看過,他說是真的,我才買。”賡即派汽車把張大千接來。哪知張大千一看,脫口說出二字:“假的!”
  “假的?”掮客說,“張先生,你倒再仔細看看。”
  “不必再看。”張大千指著畫批評,哪處山的氣勢太弱;哪處樹林的筆法太嫩,說得頭頭是道。
  “算了,算了!錢無所謂,我程某人不能當冤大頭、收假畫。”
  掮客既懊喪又窩火,不知張為什麼要開這種莫名其妙的玩笑;卷起了畫,怒氣衝衝地趕到張家。張大千笑著告訴他:“你不必開口,聽我說。你過兩天再去看程霖生,就說這幅畫張大千買去了。”掮客愣了一下,旋即恍然大悟。過了幾天,掮客空著手去拜訪“地皮大王”,做出抱歉而又無可奈何,外加掩飾不住的得意神情。程霖生看他這副樣子,頗為討厭:“你來幹什麼?”“沒有什麼。我不過來告訴程老板,那張石濤的大中堂,張大千買去了。”“張大千買去了!真的?”“我何必騙程老板。”“你賣給他多少錢?”“四千五。”程霖生十分惱怒:“張大千真不上路!你為什麼不拿回來賣給我?”“我要拿回來說是真的,程老板,你怎麼會相信?”程霖生語塞,想了一下說:“你想法子去弄回來,我加一倍,出九千大洋買你的。”
  過了幾天,掮客來回話說,張大千表示,並非有意奪人所好,一時看走了眼,後來再細看石濤的其他作品,山跟樹原有那種畫法,可見確係真跡。但如果在程麵前改口,倒像串通了騙人似的;為了對掮客表示歉意,所以他自己買了。聽了這番解釋,程霖生略為消氣,但對二丈四尺的石濤山水,向往之心更切:“那麼,他賣不賣呢?”“當然賣。”“要多少?”“程老板已經出過九千,高抬貴手,再加一千,湊成整數。”掮客接著說:“我沒告訴他是程老板要買,恐怕他獅子大張口。”“好一萬就一萬。”程霖生悻悻地說:“我的‘石濤堂’,大家都可以來,惟獨不許姓張的上門。”其實張大千亦不必上門:程霖生先後收藏了300多幅石濤的畫,其中,大半都出自張大千的手筆。


 張大千:風起暮山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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