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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我得小星星了，给我买好吃的嘛。”一个脑袋大而扁的白白净净的小男孩刚出幼儿园门便向一位接他的老妇人嗲声嗲气地说。“不行，我没钱。”瘦小的老妇人一脸严肃半真半假地说。“不，奶奶有钱，有退休工资。”小男孩不罢休地摇晃着奶奶的手。“谁告诉你的？”奶奶厉声问。“我知道呀，你就有的嘛。”孙子嗲声嗲气的话使得奶奶大笑，无奈地顺从了他。 虽然，路边的榆叶梅含苞欲放，但是，春暖的花香已悄悄弥漫祖孙俩的身边 ，多么地幸福。 “妈妈，哇哇哇-----”一位胖阿姨抱着满脸哭花且衣衫不整洁的小姑娘无奈地说：“哪有你妈妈呀，不是的，你认错了。穿红衣服的哪能都是你妈妈呀？”“妈妈，哇哇哇-----”“好了好了，不哭，真烦死人了，我们去买好吃的。”“老高，是你孙女吗？多大呀？”“是的，不到一岁。她爸妈忙，我们接过来试着带几天。这不，看见穿红衣服的女的就当妈，哭个不停，不好哄呀。”“哦，瞧这妮子胖嘟嘟地多好玩呀，不哭不哭，哭脏了就不漂亮了。”“你那孙子谁带呀？”“他妈妈带，嫌我们老人带不好，接回来不超过两天就被带走。不让我们带也省心。”“你有福呀，我家要是孙子，天天带我也不嫌累。”“老高，你是想孙子呀？”“可不，我家老大老二的都是女孩。”“哈哈，那你就让他们生二胎吗。”“哇哇哇，妈------”“不跟你说了，小家伙可能是饿了，回去吃点东西去。” 11岁那年冬天，随同爸爸回老家看望奶奶。 奶奶面容很慈祥，一双大眼睛很少转动，她说眼花了几年后就彻底看不见了（白内障），好可惜。凝视着她白净的肤色，我不敢相信，她年轻时一定很漂亮。只是她身上的那种温润在我心里深深地烙上一个迷。她很安静，走动的范围很小，头上盘缠着黑帕，身前总系着黑色的围裙，着装全是手工缝制的粗布衣裤，每天手上提着烘笼取暖。 刚到的两三天，我不习惯叫她奶奶，有话直说。她并不喜欢和我说话，总和爸爸说个没完。大伯怕我寂寞，把大哥小时候的玩具全端出来，随我玩。还有那放了几年的冰糖，让我吃。那些东西，不感兴趣，却看见了一张选名证，随口问：“赵秀珍是谁？”“哈哈哈，是我呀，你莫个晓得？”奶奶开怀大笑的问。“这上面写着的呀。”递给她。“读书好呀，好好读书。我看不见，也不认字。”后面对话完全让大伯当翻译了。我说普通话，而她说方言，彼此很难听懂，其实没有好好说过几句话。 冬天雨水多，好天，爸爸和大伯才出去干活，留我俩在家。奶奶坐在茅屋下，听见我的声音就轻轻地笑，那模样很好看。于是，给她读课文、念英语、唱歌等，让她乐的叫我休息为止。也怪，越是这样越想看她，甚至跟踪她。一大早若不下雨，她要去屋西边的竹林边站一会，望一望，然后，转到屋后望一望，听一听。黄昏，顺坝下的一条路（ 如今，对她已经没有太多的记忆，只有茅屋下甜蜜的微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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