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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的重量

 瑞儿321 2012-0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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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到中年,多事之秋的年龄吧。身边的人接二连三地遭遇一些变故。
    上有老,下有小。这话曾经当笑话哂笑。脑子里呈现出的就是蔫头耷脑落魄邋遢的萎缩男人或是粗鄙不堪牙齿粘着韭菜晃着和男人一样强壮的肩膀头子的妇女形象,没经历过日子的操磨,人总是斗志昂扬,风花雪月小资情调。现在不惑之年,周遭的人围坐一起,除了插诨打科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话题总围着家打转,父母孩子丈夫妻子,这些庸常却温暖的话题。
    日子过着过着,就知道了活着的重量。
    朋友71岁的父亲患了肝癌,医生说,做了手术至少可以延长一年的生命。朋友刚换了新工作,并不十分稳定,此前也是靠工资过活的人,手里的积蓄也不丰厚。他对父亲隐瞒了病情,倾其所有,为父亲做了手术。男人总是比女人坚毅些吧,至少,看上去,依然能谈笑风生,依然有条不紊地忙碌。
    热闹是大家的,沉寂的夜晚,一定很煎熬。他的眼神里游离着隐匿的苦涩,即使我不问,也知道,不轻掸的男儿泪,一定偷偷流过。
    儿女长大成人,父母老去,生命的延续千万年来无不遵循着这样一个规律。这规律就如人生,注定了宿命的悲剧。
    和朋友说了会儿话,侵入心肺的细微的痛,劝慰的话苍白无力,而除了这些单薄的话,一个局外人再无任何能力。
    听天由命吧。
    朋友说。这是他的选择,也是大多数人面对这样的境遇唯一的选择。
    做了力所能及的努力,唯一能期望的,就是老天垂怜,能眷顾为人子的孝心,让生养自己的亲人能在这世间多留一些时日,让彼此陪伴的时间久一些、再久一些……
    我期盼我的父母能健康长寿,却不希望我活得太漫长。我怕父母走得太快,让我无法多些承欢膝下的时日;我怕自己走得太慢,让我的孩子承受太多的煎熬。
    好像是在一次酒宴上,有人红着眼睛说过这样的酒后真言。
    不过只是假设。
    生命存活的长度终归不是人力可以掌控的。“我慢慢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不断地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在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转弯地方,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龙应台的《目送》,居然不敢深读,不敢回味,却是一次次不由自主地在目送时间的流逝,而后无可奈何。
    前些日子,父亲来家里小住。夜晚与父亲闲聊,发现他头发花白,面容清癯。短胡茬上粘了白色絮状的东西,我用手轻轻擦掉,记忆里,这是我成年后唯一一次与父亲的亲昵。触摸到父亲的体温,清澈地看到他不再犀利的眼神,温和、绵软,慈祥得有些软弱。转过身,忽然很酸涩。父亲,不知不觉老了。
    前些天讲座的人声名在外,他的名字我却没有记住。签约、获奖等等,这些我并没有十分的渴望,对于渴望的东西,我都有不顾一切的勇气,倾我所有,因为我知道,生命中,有些冲动的勇气,一生或者只有一次。现在,不再有那样的心气儿,我不想家人看我焦黄的脸,不想他们因为我的憔悴不堪而备受煎熬。从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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