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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的环境

 昵称75727 2012-08-29
       多日来奔走红尘,看熙熙攘攘闻潮起潮落,待回视自己的心灵却感到了十分的疲惫和落寞。
       说到读书若遥远的梦境。
       每年的一个特定的时段,我都回视书成癖,那种内心的渴望犹如无名利器驱赶着和鞭挞着‘。悠悠然泡一杯香茗,施施然抽一支香烟,或端坐于桌前,或假寐于床帏;或背靠于卫生间发热的暖气片,或一边扒拉着吃食一边手不释卷。实在说来,读书的环境我是很不讲究的,只听任内心的召唤和驱使。
       想起多年的高中岁月,自己的座位紧挨着教室的门扉,晚自习后每个人都少不了一盏如豆的青灯,而进进出出的同学是断然不会轻走慢来的,一星如晃的微火很是得防着风吹草动,于是或在灯外竖立一册拨薄书或自做一卷纸灯罩以防灯芯失火,即使这样也少不了烧书燎纸。在那样的环境中,能够旁若无人一呆年余每每与星斗偏西晨辉初照乐此不疲,现在想来都有些天方夜谭。
       既无“红袖” 更无“添香”。“夜读书”却是那时的日常功课。
       宋人叶采 暮春即事 诗云:“双双瓦雀行书案,点点杨花入砚池。闲坐小窗读周易,不知春去几多时。”我不防套用一下:“二八佳人出入频点点青灯照黄卷。枯坐小窗背文史,不知春去几多时。”
       古人读书大抵是讲究安静的,想前述叶采诗中描绘的诗景:那份淡然,虽春去而不伤情,花开花落两由之,我自小窗闲坐,一卷在手。悠然自得。有一种沉淀下来的从容,仿佛沏第二道茶,嫩绿的茶芽在杯中一番浮泛终于渐渐舒展开来,水色渐浓,香韵渐出。格调明显高于那些伤春小词。还有那写扬花飘落的小窗,瓦雀飞掠的书案,安静而不乏生机的环境让诗人即能专心于书卷又不至于完全沉溺其中,起码一个书呆子是不可能写出这样清新可喜情趣昂然的小诗的。
       岁月匆匆。
       大学最让我怀想的除了那风华正骚的青春年华和一帮难兄难弟的喝酒胡侃,有三个情景或环境永存记忆深处,一是在图书馆的自习室和南馆的阅览室,还有古籍阅览室,那份恬静、安然,真是不可多得的一份体验;次者是每早的晨读,或于图书馆后的小花园或于前边的小树林,或于操场边的林荫道,一卷古代诗文或一卷英文,边走边读,边读边看,朗朗书声溢满校园;再着是教室的晚自习,或黑压压教室或流寇于别家的教室,我记得我除了在我们班级的教室外还去过相邻的历史系、法律系、经济系等多个教室。
      古书上描述的读书,那叫一个讲究。书房得建在后花园中,旁边还要有一汪莲池,前门种桃,后门栽杏,窗前还有几杆竹。室内除了书架书桌,还有有一榻,累了可以小憩;有一把剑,厌了可以舞弄;另有香炉、瑶琴供静心提神。有这样好的环境,难怪那写公子哥儿能将那样拗口绕舌的四书舞经背的滚瓜烂熟。
     “雪夜闭门读禁书”“高斋风雨记论文”,青灯黄卷,方能将“环境”的“境”字突现出来。着种“境”实在艰苦,倘达到“化境”,便会苦中生乐,囊萤凿壁,孙康映雪,黄生借书,一直是苦境的佳话。钱百年来流传下去,旨在告戒人们:不管是凄风冷雨,还是寒夜孤灯,一切外界的因素都不能制约人对于知识的渴望。相反,春暖花开,四壁辉煌,面对汗牛充饥,或望书兴叹,或昏昏欲睡,或装腔做势,直到书本里相继爬出蛀虫来。富家子弟衣食无忧,然厌倦读书,视书如虎着不可胜数。两着相较,可谓天壤。袁枚对这个问题到看的很开;“若不快意,便置之,俟他人,或别有独契或自去读。”他的意思是;书是属于那写喜爱它的人的,不喜欢读书的也不必强求。“真士读书不嫌鲁豕 ,游者登山,不嫌艰道。赏雪不闲危桥,看花不闲劣酒。”所以这种人在寒冬腊月里也能读出一番风味:“寒夜读书忘却眠,锦裘香烬炉无烟。美人含怒夺灯去,问朗知是几更天。”美人夺灯而不夺书乃直撕书,可知除了心疼朗外,也是懂得朗的。对于读书与环境,近人曾国潘总结到;“苟能发奋自主,则家塾可读书;既旷野之地,热闹之地,亦可读书;负薪牧豕亦可读书。苟不能发奋自主,即家塾不亦读书,即清净之乡,神仙之境 ,皆不能读书。由此可知读书在心而不在环境。
       一个好读的人,懂得怎样面对环境;一本好看的书,则需要创造环境来读。西厢记怕是其中上佳的例子。金圣叹表示了对着本书无比的珍爱;“西厢记须扫地读之,扫地读之者,不得存一点尘与胸中;西厢记须焚香读之,焚香读之者致其恭敬,以期鬼神之通之也。”乃至还要“对雪读之”“对花读之”“与美人并坐读之”,方能’“资其洁清”“助其娟丽”“验其缠绵多情”。一本书的读法竟要如此讲究,真是闻所未闻,有点好马必须好鞍的意味了。
      黄庭坚;“士三日不读,则其言无味,其容可憎。”读书的重要性可略见一斑。今人对次却甚为生疏,或出言讥讽。游乐场中聊天室里,麻将桌上。才能追踪到他的身影。小雨刚下,冷风才起,某些“书生”早以天气为由缩到被卧里。待到南柯一梦,睡眼微睁,披衣坐起,已经是“窗外日迟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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