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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科学家》周刊|观点|2012.8.24
【布莱恩·福特更新于2012年8月23日18:20】
视频：受害者们是如何突然着火的
人体自燃是一种可怕的现象，人们或当其为神话不予理会，或将其归咎于酗酒。布莱尔?福特认为他已经找到了真正的答案。 人会爆炸。这一分钟也许还放松地坐在椅子上，下一分钟则突然着火成一团火球。从他们身体内射出蓝色火苗的场景，就像从喷气灯里喷出的火焰场景一样。半小时后就烧成一堆灰了。典型的一点是，双腿没有受损，滑稽地从冒烟的焦渣里伸出来。旁边的物体（比如说：扶手上的一堆报纸）没有收到影响。地板上淌着滑腻腻的油脂。多个世纪以来，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死亡方式引起了许多讨论，许多人宁愿把它当成神话不予理会。但是人体自燃是真实发生的，我们认为我们可以展示一下人体自燃是如何产生的。 第一个有关报道可以追溯到1641年，丹麦的医生兼数学家托马斯?巴托兰（Thomas Bartholin）描述了普洛纳斯?傅斯修（Polonus Vorstius）的自燃死亡事件。1470年的一个晚上，傅斯修在意大利米兰的家中饮酒，之后突然着火。1663年，巴托兰写了一篇关于巴黎一位女士自燃的事。然而，她当时所躺的床垫却没有受损。在1745年《哲学学报》（Philosophical Transactions）上，保罗?罗林讲述了意大利62岁的科妮莉亚?半狄（Cornelia Bandi）女伯爵的事件：她当时自述感觉无精打采，浑身沉重，就去睡觉了。第二天早上，侍女发现了一堆灰，她的双腿从冒烟的残核中伸出来。 关于该题材的第一部专著是《论自燃：人体自燃由长期滥用酒精引起》，1800年法国作家皮埃尔?艾梅?莱尔著。这部著作奠定了训教的口吻，许多人紧随其后持该观点。因此酗酒成了自燃的公认原因。1853年，维多利亚女王时代的《备忘和查询》(Notes and Queries)杂志报道了琳丝丽博士（Dr Lindsley）对1692-1829年间19起自燃事件所做的总结。琳丝丽博士写道：那些死于自燃的都是“习惯性醉酒”或“经常酗酒”的人。 第一位对人体自燃进行调查的科学家是德国的化学家尤斯蒂斯?冯?李比希（Justus von Liebig），他对大约50起在案的事例进行了研究。他指出，即使将解剖样本储存在浓度为70%的酒精中，也不会燃烧。他将乙醇注入小鼠体内，也仍然从未使小鼠冒出火星。这最后证明酗酒和自燃的因果联系不成立，但是这种观念仍然存在。 最近几起事例也做了详细的记录。1951年7月1日，玛丽?里斯在佛罗里达圣?彼得斯堡的家中接待了儿子的造访。但是第二天儿子接到电报，说有人发现里斯公寓大门的门把烫手。当警察破门而入时，他们所发现的是一堆还在冒烟的灰烬，灰烬中矗出一条腿和一副挂着烧焦肝脏的脊柱。 1966年12月5日，宾夕法尼亚州冦德斯堡特区（Coudersport），一名查水表工发现了约翰?欧文?本特利的尸体残骸。残骸为一堆灰烬，半条腿。最近的一起事例发生于2010年12月22日，死者为76岁的迈克尔?法赫蒂（Michael Faherty）。西戈尔韦法医席亚拉?梅洛芙琳（Ciaran McLoughlin）记录的死亡原因是人体自燃。 1961年伦敦法医加文?瑟斯顿（Gavin Thurston）在《法医期刊》（Medico-Legal Journal）发表了一篇题为《人体的奇异可燃性》的论文。他将自燃的潜在机制描述成“灯芯效应”。人体脂肪的燃点大约是250 °C，但融化后、常温下，在灯芯上就能自燃。他用纱布裹住一块肥肉做了一个实验，证明火焰的热量就能融化身体脂肪，就像蜡烛一样持续自燃。 1986年1月，英国广播公司晚间新闻节目证实了灯芯效应。第二年，肯特警察奈杰尔?克鲁特登（Nigel Cruttenden）利用灯芯效应解释了1987年12月28日一名手艺人巴里?苏丹（Barry Soudain）的死亡事件。死者来自英国福克斯顿。苏丹烧焦的尸体残骸是在他那座大体上完好无损的公寓里发现的。克鲁特登推测身体中的脂肪在火事中液化，并助推火事。灯芯效应成了公认的解释。然而，在火事中，衣物很快烧没了，没有留下什么灯芯啊。自燃会持续12小时或更长时间。尸体不会完全销毁。人体自燃是一件非同一般的事。 10年后，1998年8月，英国广播公司在其“燃烧问题”系列节目中的一个偶发事件中证明，人体自燃事件可以通过传统手段加以解释。专家队伍里有一名来自爱丁堡大学的都格尔?卓思戴尔（Dougal Drysdale）。他将一块猪骨在马弗炉里加热到500 °C。6个小时后，他胸有成竹地对观众说，这块猪骨将被烧成灰烬。8个小时后，卓思戴尔检查了一下，结果发现骨头仍然完好无损。 英国消防研究所的斯坦?埃姆斯（Stan Ames）似乎也想证明要在火灾中完全摧毁一把木头框架的单人沙发是一件容易的事。该评论家评论说，自燃可以使人体缩为灰烬，那么这种情况下，一把单人沙发也应摧毁成几根弹簧。一把单人沙发放到实验室里燃烧6个小时，结果，沙发大体上完好无损。只有部分椅背和扶手被烧焦。让一把易燃的椅子着火和让一个潮湿的人体着火根本没有可比性。我们也未能看到二者的相关性。不过英国广播公司仍然宣布，它的节目意在“最终解决”自燃的“神秘之处”。 我认为该验证这些事实了。因此我们将猪腹部的组织浸泡在乙醇中持续一周。即使用酒精浸湿的纱布包裹上，也不会燃烧。我们人体组织中通常并没有酒精的存在。但是，体内有一种可燃性成分，其浓度可以大幅度提升。 三酰甘油液体分裂形成脂肪酸链和甘油。脂肪酸类可以通过β-氧化，增加代谢分子乙酰辅酶A的含量，从而为身体提供备用能源。这有助于推动细胞中线粒体内克雷布斯循环，产生能量。 如果体内的细胞处于饥饿状态（可以发生在慢性疾病，甚至体育馆健身期间），肝脏中的乙酰辅酶A就会转化成乙酰乙酸。乙酰乙酸可以脱羧基形成丙酮。而丙酮高度可燃。一系列的情况，如酗酒、脂肪高、低碳水化合物膳食、糖尿病、出牙期等，都可以造成酮病，形成丙酮。因此我们将猪组织浸泡在丙酮里而不是乙醇中。 这被用于制作同比例的人体模型，我们给其穿上衣服并使其着火。半小时内，模型烧为灰烬。留下的残骸—一堆冒着烟的烧焦的残渣，四肢伸出，跟图片中的人体自燃受害者完全相像。我们认为，两条腿会留下来是因为腿上脂肪太少，不足以使丙酮累积。这是人体自燃的一个可行理由在实验室里得到证实。 那么，这是不是意味着酮病患者可能自燃？根本不是。有史以来，记录在案的自燃事件大概只有120例。因此发生率几乎消失般的罕见。另一方面，也有观点认为，酮病患者在干燥的天气里不要穿人造纤维衣物，还有新的观点建议酮病患者戒烟。 同时，我对一些青少年深表同情。总有人一而再地跟他们的父母说孩子口气中溶剂的气味是闻胶的一个确切标志。当然不是这样。他们可能在节食或只是身体不适。
作者简介 布莱恩?福特是一名研究生物学家，著书30多部，大部分关于细胞生物学和显微术。他在全世界进行过讲学，在电视和无线广播上做过报道。本文就是基于他近期发表在《显微镜》（第60期第63页）上的一篇论文而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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