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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卦的启示

 zcm1944 2012-09-12
观卦排在临卦之后,卦象为「风地观」(观卦的启示 ),是消息卦之一。临卦有壮大之意,所以〈序卦〉说:「物大然后可观,故受之以观。」但是就消息卦而言,四阴在下,二阳在上,形势不妙,再发展就是只剩一个上九的剥卦了。这时要稳住大局,〈卦辞〉说:「盥而不荐,有孚颙若。」意思是:祭祀开始时洗净双手,还未到进献祭品的阶段,心中诚信已经庄严地表现出来。

    位居领袖,必须「庄以临民」,像孔子教导仲弓的:「出门如见大宾,使民如承大祭。」

    〈彖传〉最特别的,是提到一句话:「圣人以神道设教,而天下服矣。」后代许多人就在「神道设教」一词作文章,说古人相信「神明」云云。但事实上,配合上文来看,它说:「观天之神道,而四时不忒。」意即:观察天地「神妙的法则」,就知道四季的运行没有偏差。这里的「神道」是指神妙的法则而言,与所谓的神明并无关系。《易经》固然肯定宗教上的祭祀活动,但主导的思想依然是「观天道以立人道」,而不是侧重在宗教上的神明。哲学与宗教的一线之隔正在于此。

  就「风地观」而言,有「风行大地」之意,意指国君要「巡视四方,观察民情,设立教化。」(〈象传〉)

  在六爻中,重点回到「观」的位置与心态。初六说:「童观,小人无咎,君子吝。」像孩童那样观看,小人没有灾难,君子就有困难。小人是指百姓,位处低地,像孩童一样看热闹是无妨的。君子是指有官位者,如果也像小孩一般见识,就会陷于困境。为何提及小人?因为观卦有如放大的艮卦,而艮为少男。六二说:「窥观,利女贞。」这是描写从门缝向外观看,适宜女子正固。艮为门阙,而下卦坤为女。君子则不宜如此观看。

  古代女子没有受教育机会,活动范围局限于家门之内,因此难免见识狭隘。由此亦可知,孔子所说的「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难以相处)」,是在客观描述当时的社会现况,而不是在宣布他个人的特定见解。我们自然不能以这句话来批评孔子歧视女性了。

到了六三,位居大臣,但只能承上启下,所以说:「观我生,进退。」意即:观察我的生民,再决定该进或该退。六三与上九正应,仍可不偏离正道。到了六四,情况就不同了,它说:「观国之光,利用宾于王。」意即:观察国家的政教光辉,适宜从政追随君王。它上承九五,二者皆当位,名正言顺,发挥了观卦的合宜功能。《易经》各卦,往往是下卦三爻搭了舞台,再让上卦三爻来展现该卦的整体作为。若要「观」,当然是由上观下,否则如何了解全局?

九五说:「观我生,君子无咎。」意思很清楚:观察我的生民,君子没有灾难。九五居中且正,下有六二正应与六四辅佐,为何只说无咎?因为这是他的本分与职责,做到了不算功劳,所以不说吉。权力带来责任,在其位就须谋其政,否则如何稳定民心?观卦再往上推,将成剥卦(山地剥),居安思危都来不及,还敢幻想吉祥吗?〈象传〉说得好:「观我生,观民也。」观察我的生民,就是观察百姓。君民互动密切,可以说:「民之善恶,生于君;君之善恶,形于民。」古代上行下效的情况非常明显,从百姓的言行可以知道国君的施政是否恰当。

到了上九,「观其生,君子无咎。」在此所观察的是他(九五)的生民。为何要观察?因为君子无位而有忧,小人有位而无忧。这里所谓的君子与小人,是专就德行而言,因为小人也可能有位。上九处在即将离场的位置,还在观其生,实在用心良苦。本卦两个阳爻(九五与上九)都提及「君子无咎」一语,这提醒我们在有官位时要如何负责尽职,而根本不必考虑自己的吉凶悔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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