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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鹅戾 少小时不知天鹅为何物，只晓后院邻居养着两只大白鹅，很漂亮。一身洁白而又光亮的羽毛，比那大雪天里滚着一身雪花到处乱蹿的叭儿狗要好看的多。不过，我倒宁愿跟叭儿狗玩耍，也不愿意溜达到那两只白鹅跟前，因为那两只鹅很护院，生人去到它们跟前，便变得很凶，张开翅膀，伸起长脖子要咬人，尤其是对我们这些乳臭未干的孩子，敢近它们的院门一步，比叭儿狗见了佰生人还要张扩的凶！ 稍大，看了一本小人书，才知天鹅就是能飞起来的一种大鸟，跟大白鹅很相像，飞得很高很高，每年都要从南到北飞来飞去，跟大雁一样，是种候鸟。 再大，看过苏联的纪录影片《天鹅湖》后，在我的记忆当中便发生了一次飞跃，脑海中的天鹅决不仅仅是种候鸟了，它除了有着洁白的羽毛，能高高飞起，穿越崇山峻岭，掠过荒漠原野外，有别于其他鸟类的是：它还有着圣洁的灵魂、高贵的气质和其它鸟类难以媲美的品行。可以说是一种通晓人意的仙鸟，不然，一个年轻英俊的王子怎么会坚诚地爱恋着它的人形呢？可以想见，王子追求的不仅仅是它美丽的外表，而是有别于它类的内心的美！一旦成为王后，不仅仅外表可以让它的臣民仰慕，而且那高贵的品行和无人可比的道德，让它可以“母仪天下”。 我就是这样将天鹅完美高尚的形象印在了我的脑子里。 初恋时节的我，有时还突发奇想：遐思着我未来的妻子--也就是能与我厮守一生的老婆，理应象《天鹅湖》中的天鹅仙女那样，宽厚、温柔、漂亮而又落落大方。能娶上这样的女子，肯定是我一生的造化。 我将这美好的画面深深地掩藏在心底，一直到我花甲之年时，一次偶尔的琐事却将这幅美丽的画卷彻底击碎。我心目中那神圣的天鹅形象再不现了，换之而来的却是比猛兽还要凶狠，以豺狼还要残忍的凶禽形象。 一个披着美丽外衣的恶魔完完全全地替代了它。 那是零捌年某日，晚饭后打开电视，看《动物世界》。节目中一对白天鹅夫妇竟然将另一对天鹅夫妇中的雄天鹅残忍地，压在沼泽地里不能起身，又死死地把它的头摁在水里活活地淹死了。理由是这个雄性天鹅侵入了其领地。 是的，在野生动物世界里，大部分动物都有其领地意识，尤其像狮、虎、鹰、雕这样的凶禽猛兽，领地意识非常强烈，岂容它人侵犯！但是，同类无意间闯入，主人也就是将其赶走，逐出辖区而已，最多撕下它的几绺毛发以示警告。那见得：像白天鹅这样将同类置于死地而后快呢！于是我惊呼，一身洁白羽毛的天鹅，多年来，在我老朽的心目里，一直以为你的心灵也像你的羽毛那样洁白和好，高尚而德美。洁白的婚纱，洁白的哈达，洁白的羽毛，在人类看来都是纯洁无瑕的，是和好圣洁的。那曾料到，在你洁白的羽毛掩盖下，深藏着的却是一颗黑色的灵魂。这颗灵魂，竟然可以跟蛇、蝎、蜘蛛那些歹毒动物的秉性来相提并论。然而，它们却没有你那身洁白的外衣和美好的体态。 为此，我深深地摇头不止。 隔日，我又细思量：我们人类从远古时期开始，直到现代文明的建立，各种各样的战争从末停息过，也就是说我们同类的相互残杀从末结束。称之谓高级动物的人类，实现永久和平、建立世界大同尚且难事，我又何必责怨天鹅呢？！它毕竟只是种尚未进化到人类这样注重文明道德的野生动物。既然是野生动物，它只有在野生状态下去竞争去进化了！ 人类又有何理由去指责它们野性难除呢？ 又有何理由去指责它们尚未开化呢？！ 作者：常和 通讯址；山西省晋中市榆次新集街西湖花苑8号楼2单元301室 邮编；030600 电话：0354-2028916 邮箱：395376286@qq.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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