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弗利尔艺术博物馆中收藏了大量的中国古代玉器,其中以3件玉舞人最负盛名。连体舞人为白玉质,平片状,阴线刻出面部五官和衣纹,舞人形状透雕而成。发式复杂,两耳侧各有一绺卷发垂于肩上,脑后梳一条长辫,系发饰。翘袖折腰,长裙曳地。一袖上扬于头顶,一袖横置腰际,作翩翩起舞状。怀履光(W. C. White)认为此件玉舞人出自洛阳金村的战国古墓。梅原末治经过研究,同意怀履光的推测,并对此件玉舞人进行了复原。还有许多西方学者对这件玉舞人进行过专门的研究。另外两件为单体玉舞人,高分别为9.7、8厘米。 明尼阿波利斯艺术研究所收藏的1件玉舞人,高6.4厘米,牙白玉质,阴线刻画舞人的细部,透雕刻画出舞者的轮廓。舞女正轻舒长袖,一袖上扬于头上并下垂到背部,一袖横置于腰际,舞姿曼妙优美。裙摆收成鱼尾状,有一穿孔。此间玉舞人由皮尔斯白瑞(Alfred F. Pillsbury)收购,现藏于明尼阿波利斯艺术研究所。韩思复(S. H. Hansford)曾作过研究,认为属战国-西汉时代,那志良先生认为此间玉舞人应在战国晚期。 1994年,纽约佳士得拍卖行拍卖1件玉舞人,高8.3厘米,白玉质,一袖已残。平片状,阴线刻出面部细部及长裙的纹饰,透雕舞人轮廓。舞者头饰复杂,一袖上扬,一袖横置腰际,腰部束带,长裙拖地,下有一穿。此件玉舞人最初由包尔(A. W. Bahr)收藏,后几经辗转,到了赛克勒手中。萨尔墨尼研究过此件玉舞人,属战国时期。此后,曾先后在纽约的华美协进社和伦敦的维多利亚·阿尔伯特博物馆参加过展览,并以其曼妙的舞姿享誉欧美。 1998年,纽约亚洲国际艺术博览会上有1件玉舞人,高6.6厘米,青玉质,部分残留朱砂。平片状,轮廓透雕而成,阴线刻出人面的细部。舞女身着曳地长裙,一袖上扬,一袖横置腰际,正翩翩起舞。裙左衽,阴刻卷云纹。裙摆下收,有一孔可穿系。原收藏者认为该器在战国——西汉时期。笔者认为此器风格与战国时期玉舞人相差较大,但又不同于西汉中晚期的玉舞人,其特点可与广州南越王墓及徐州楚王墓出土玉舞人相比较,故其时代应在西汉早期。 另外,在刊布的台湾私人玉器收藏品中,亦见有战国时期的玉舞人,一并附述于此。 蓝田山房收藏一件人纹玉饰,高6.7厘米,为片状透雕四个站立人像,两两并肩成组,而两组又互相倒立。人像着长裙,束腰带,有窄长衣袖,一臂向上扬起,一臂横于腰间,似作起舞状,其时代被定为战国中晚期。 金华堂收藏一件舞人佩,高6.3厘米,浅浮雕五官,额前发垂于两鬓,头后披有一圆形帽巾,长发束为椎髻,袖长而华丽。左臂绕举于头上,右臂绕于身后,长袖再卷于绕至前方,其时代被定为战国晚期至西汉早期。 与汉代中、晚期玉舞人相比,我们可以看出战国时期玉舞人的一些特点: 首先,战国玉舞人造型有单人和双人两种。单人型作站立姿态,腰较直,腿略弯曲,舞姿感不强。汉代时,基本上是单人造型,式样很多,有的透雕玉舞人作“翘袖折腰”姿态,造型丰满谐调,风格高雅富丽,突出婀娜多姿的舞人形象,如北京大葆台汉墓所出玉舞人,也有在方牌上阴刻出舞人半身形象,如江苏徐州石桥汉墓所出玉舞人。双人造型玉舞人发现较少,仅见于西汉的徐州狮子山楚王墓、广州南越王墓和河南永城保安山梁王墓中。南越王墓出土的连体玉舞人,造型简单,两舞人贴身并肩站立,阴线琢出舞人头部、手部和裙子。正面沁蚀,面目模糊不清。背面隐约可见浅刻的头、长发、腰带和裙脚。一圆穿由内顶至底纵贯。保安山汉墓出土的玉舞人,两人一手上举相连,另一手下垂相握,连成一体,线条简朴流畅。东汉时期则不见连体舞人。 其次,从雕琢技艺来看,战国玉舞人均为透雕作品,大多极为精致,线条流畅,细部雕刻一丝不苟,有正、背面之分。很多玉舞人上留有战国时期玉器上常见的装饰手法,如装饰于袖口、肘部、腰间等部位的钩状云纹。而汉代玉舞人通常雕琢较为简单,有的很粗糙,作品两面雕刻形象相同,无正、背面之分。 第三,战国玉舞人的佩挂方式与汉代玉舞人可能略有不同。战国单体玉舞人脚下有榫孔,可直接与其他玉饰相配,也可能可插嵌在其他的器物上。由于目前所见战国玉舞人均为传世之物,故其真正佩挂方式还有待今后考古发掘来证实。汉代玉舞人都有1-2个小孔,用于穿系佩挂,成为组玉佩的一部分,其佩挂方式可参考河北满城中山王墓出土玉串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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