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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家:爱智慧的人

 优雅a 2012-09-16
哲学家:爱智慧的人
  
  作者:苏拉德
  
  摘要:哲学家是些什么人?希腊哲人有三个自我评价:爱智慧的人;惟一自由的人;最快乐和最幸福的人,其中第一个自我评价最重要。当哲学家的首要条件是爱智慧━━完全发自内心的爱,强烈的爱,并且爱智慧的全部。智慧是第一原理和原因(亚里士多德),是真理和知识的源泉(柏拉图)。一个人若不认识“伟先生”(MrWisdom),或疏远“伟先生”,就枉称哲学家。尽管他可能著作等身、名声卓著,无人不知,无远弗届。他可以享有思想家、政论家一类的美名,但不会是哲学家。
  
  哲学家是些什么人?希腊哲人有三个自我评价:爱智慧的人;惟一自由的人;最快乐和最幸福的人,其中第一个自我评价最重要。知道什么是哲学家,不一定能够助人成为哲学家,但可以帮助人懂得爱智慧,成为自由人,获得真正的幸福。
  
  哲学就是爱智慧,哲学家是爱智慧的人。
  
  据说第一个提出“哲学就是爱智慧”的人是毕达哥拉斯(Pythagoras)。柏拉图在《理想国》中有多处谈论哲学和哲学家,他称哲学是最高贵的(noblest)学问,是神物(497C),哲学家是智慧的爱好者,他们不是仅爱智慧的一部分,而是爱它的全部。他又说,哲学家是能把握永恒不变事物的人,而那些做不到这一点,被千差万别事物的多样性搞得迷失了方向的人就不是哲学家。亚里士多德认为哲学是最神圣最高尚的知识(themostdivineandmosthonourablescience)(形而上学983a),对哲学家也有与柏拉图类似的说法。
  
  希腊哲人对哲学的态度与他们对智慧的态度分不开,智慧是神圣的,因而爱智慧的哲学也是神圣的。苏格拉底一个著名的信念是:智慧属于神,人的智慧来自神,与神相比,人的智慧是微不足道的。他自信,由于自己对此有明确的认识,因而比其他人都更有智慧。
  
  把智慧看成神物可能出于对神的信仰,即对智慧女神雅典娜的敬重。雅典娜是智慧与战争女神,又是雅典城邦的守护神,受到每一个雅典公民的崇拜,以致连苏格拉底都不敢说自己有智慧。雅典娜对其他城邦和国家就没有这种约束力。亚里士多德就不象苏格拉底和柏拉图那样回避智慧,转而大谈智慧,包括哲学家的智慧、工匠的智慧和动物的智慧。他虽则长期在雅典学习和教学,但出生地和家庭定居地都不在雅典,青年时代有很长的漫游生活,到马其顿当亚历山大的老师也有几年,他可能一直不把自己看作雅典人。罗马人、欧洲人、犹太人自然也不受雅典娜约束,甚至很多人不知道雅典娜,他们就都没有那种对智慧的敬畏感。不过他们普遍承认,智慧比财富重要,要努力追求它,这种思想在圣经中随处可见。现代人大多数不会象希腊哲人那样把智慧看得那么神圣,但不等于说智慧在今天巳经很普遍,真正拥有智慧的人并不多,在这方面的实际情况是:今不如昔。
  
  哲学家告诉我们,爱智慧不是种信仰,也不是知识,而是一种生活方式。所谓哲学家就是终生追求智慧并过着爱智慧的生活的人。这是种积极思辨的生活方式。根据智慧的定义,它的内容可大致分为两类:发现真理为一类,创造知识和运用知识为另一类。柏拉图是第一类哲学家的代表,亚里士多德是第二类哲学家的代表。这里说的真理和知识都是指最高层次的真理和知识,即亚里士多德所说的第一原理和原因,对次级及以下的真理和知识,包括现代人常说的科学知识,虽则亚里士多德仍然称它们为智慧,但他没有将它们归入哲学智慧中,不是真正的智慧。
  
  发现真理的最高目标显然是关于世界本原的探索,苏格拉底之前的希腊哲学家大都围绕这个目标开展研究,苏格拉底却将这一目标转移到人间。从客观存在转到主观存在,从认识的客体转到认识的主体。人是政治动物,是社会动物,对人最重要的真理显然是关于国家治理的真理,即“正义和中庸”,这就是苏格拉底和柏拉图追求的目标。亚里士多德也追求这个目标,但他采用与他的老师完全不同的方式。柏拉图探索之路从理念开始,通过从理念到理念的推演发现真理;亚里士多德则从知识开始,通过对精神与物质全部知识化,再通过对知识的运用,发现真理。在这个过程中还创造了许多新知识——新学科。
  
  柏拉图声称哲学家爱智慧要爱它的全部,这是对毕达哥拉斯定义的重要补充,这个补充无疑是根据当时希腊社会的实际情况作出的,以后一直适用。据我的理解,所谓爱智慧的全部包含三重意思:爱智慧本身、爱智慧的各种表现形态和终生爱智慧,其中第一点爱智慧的本身最重要。在《理想国》第二卷中,柏拉图探讨人们对善的三种态度:一是为善本身;二是为善本身及它的后果;三是仅为善的后果而不考虑善本身。一般人对智慧采取的是第三种态度,他们喜欢智慧,并不是喜欢智慧本身,而是看中了随智慧而来的好处。因此,当我们看见某个在押罪犯也曾经研读过或手中正拿着本《大智慧》一类的书时,就不必感到惊奇。我们只须惊奇那些宣称不图任何别的好处而只爱智慧本身及从中体会到快乐的人。对哲学家来说,对智慧起码要有第二种态度。这种说法也适用于知识。一个学者必须爱知识本身,才能真正拥有知识,学习知识才能真正达到提高素质的目的,也只有这样,他的学习才会卓有成效。
  
  按柏拉图的说法,真理与知识都是智慧的儿子,爱智慧的人不可能不同时爱真理和知识。此外,哲学家也不会缺乏对美的爱。在《大希庇亚篇》中,柏拉图将美说成是善的原因,还将美比喻成善的父亲(297B),其原因在于,人依靠感官看不到智慧和其他许多可爱的对象,最能向感官显现这一切的是美(斐德罗篇250D),黑格尔关于美的定义(美是理念的感性显现)可能来自于此,连“显现”一词也是希腊人使用过的。哲学家认为智慧是世界上最美的东西,因而追求智慧。但智慧是看不到的,要通过美来显现,只有首先爱美,通过爱一切美的事物而爱美本身,通过爱美本身而发现智慧的美,进而爱智慧。不爱美的人,也就不可能爱智慧,成为哲学家。基于这一简单的道理,我们即可明白,哲学家不仅是爱智慧的人,而且还是爱美的人。在现实中,我们看到大多数哲学家不仅在哲学上有创见,而且在美学上也有独特的见解,哲学与美学的成果同样丰硕,既是哲学家,又是美学家,也就不奇怪了。
  
  后人基本上不采用希腊人这个关于哲学的定义,而把哲学定义为研究自然、社会和思维普遍规律的学术,或把它看成是世界观。把它知识化、科学化,偏离了希腊哲人指出的方向,因而少有人超越他们,但也取得不少实用性的新成果,如将哲学用于科学研究和语言研究上取得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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