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人诗集《流浪人“新风雅”诗词选》出版启示
流浪人诗集-------《流浪人“新风雅”诗词选》近日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此集共分爱情篇、亲情篇、乡情篇等13篇,(计700首诗词);论文初倡“新风雅”诗词理论体系及美学构造概论(计4万余字)及附“新风雅”诗词合韵。由中华诗词学会孙轶青会长题写书名;由甘肃煤矿作协主席、诗人、文学评论家刘振华先生作序。作者身卑井下矿工,却心怀赤子之情,以自己的人生经历和生活感悟为主题进行创作,此集乃作者近二十年来的诗词创作总结。欢迎交流,欢迎邮购(8个印张,定价21﹒8元),本着以诗会友的宗旨,以诗歌的名义特此申明:凡生活在社会弱势群体的民间诗人、诗爱者半费或来信酌附邮资即寄。 另拟诗集再版,谨请诗歌前辈、同仁、诗友惠寄墨宝或赠诗、题字、留言,再版时刊用,届时免费回赠诗集表谢。 通联: (744100) 甘肃省华亭县陈矿 申焱 电话:13830377550 09333973510 电子信箱: liulangren933@163.com 心的流浪与栖息 ——《流浪人“新风雅”诗词选》序刘振华 不谙官场文化,不遵市场运作,一心一意做一名普通矿工并业余沉醉在古典诗词创作的流浪人,高中辍学后出外流浪多年,曾有一段切身的飘泊生涯,实际上自当矿工以来鉴于社会、家庭诸多因素而很少有机会远游。流浪人其实是心在流浪,于天上人间,于远古与当今的时空里流浪,于中华民族源远流长的诗词河畔流浪;他在流浪中寻找自己,寻找知音,寻找亲情、友情、乡情……,同时也在流浪中栽种出供自己疲惫心灵栖息的美丽诗苑,这就是我们看到的《流浪人“新风雅”诗词选》。 流浪人涉足诗词创作的这十几年,正好是中国诗歌和中国诗人在市场经济大潮中被日趋边缘化的非常历史时期(且这种走向仍在继续)。当许多曾经写过诗的青年纷纷放弃对诗的追求和不再对诗忠贞不渝的时候,一个普通煤矿井下工人却一任自己的诗心风雨无悔地执着,为诗词艺术奉献出了宝贵的青春年华,这在世俗看来是不可思议的现象,往往不屑地说,世上好端的饭碗多着呢!何必如此痴、傻和独守清贫?然而,在中国和世界文化史上这样的痴、傻者却总是不乏其人。不知是上帝的疏忽还是现实本来就这样子,文学艺术总是在生活的夹缝中不屈不挠地开出她让世人惊叹的奇葩。 不是所有的写手都能成为作家或诗人。诗人与才子佳人的最根本区别在于,诗人不仅有鲜明的个性、丰富的情感和非凡的才华,还同时具备对人类社会发展进步的一种承担精神。流浪人位卑布衣,但他在他的诗中却时时处处流露出对百姓生活、对国家发展的关心。“寒风长系庶民苦,残梦未忘家国忧。莫道炎凉世情薄,一川烟雨豁明眸”(《世愤?九》);“风云久蓄移山志,日月常怀填海心。……身逢盛世贫依旧,犹有才情报国深”(同上?廿四)。诗人对腐败现象切齿痛恨,他大声疾呼:“腐败一朝未根去,国家永日不安宁”(《腐败论?十二》);他“奉劝达权休达势,穿衣吃饭看家当”(同上?十)!一针见血地指出:“贪官桌上一杯酒,尽自苍生血汗中”(同上?八)。表现出如此自觉的时代承担精神的诗,对于一个普通矿工来说难能可贵。 流浪人心在流浪,人却十几年如一日在矿山,他视矿山为自己的精神家园。“心有乾坤能走马,纵横煤域战犹坚”(《矿井述怀?一》),当代矿工的广阔襟怀,特别能战斗的精神跃然纸上;他称赞煤矿工人“情连七色太阳石,光照人间万道辉”(同上?二);抒写了矿工在千米井下:“一去红尘千万里,清凉世界心如水”(《碟恋花?井底述怀》)的独特感觉;描绘出了矿工升井时的乐观情怀:“回看万家灯火亮,两排皓赤笑从容”(《煤矿即事?九》);零距离地高歌:“豪情唯是采煤汉,一笑陇山西北沦”(《矿井述怀?三》),给读者送来当代矿工的阳刚之美。 流浪人对自己的感情经历是刻骨铭心的,爱情、亲情、友情、乡情……在流浪人心中积淀如清澈的湖水,常常稍微触动便泛起万千涟漪。往往能触景情发:“萋萋芳草斜阳外,云寄相思雨寄情”(《别诗八首?二》),却总发出“扫眉女子今何在?谁复相思永世哀!(《念人?一》)的考问,终落得“红颜梦里常相见,空负相思隔世姻”(《记梦?三》)的悲哀和“落红尽时春心死,来世红颜我白头”(《忆友?二》)的悲剧;“黄土埋君返乡里,西风吹我泊天涯”(《外祖母祭?四》)是对高寿七十五岁但三十岁就守寡的外祖母凄楚人生的怀念,“一笑娇儿顶上头,顿消世上万千愁”(《戏子有作?二》)是对天伦之乐的沉醉痴迷;“念君神与鬼,今夜现知音!”(《乡友贺君祭》)是对乡友的深沉哀悼;“长风唤我归故里,一抚红尘游子伤”(《怀乡?三》),是游子对故土血肉难分的亲情的咏叹。在对“情”这个世上很难说清楚其中丰富内涵的字眼上,流浪人在岁月历炼后,开始由浪漫走向直面现实,他写道:“终究巫山云雨远,曾经沧海梦魂真”(《情悟?一》);一方面他认识到“天长地久终何限?惟有人间不死情!”(《世愤?六》)的人生感悟,另一方面他也写到:“落魄江湖魂不定,春心已死化成灰”(《闻筝?二》)的人情迷茫和伤感。流浪人在寻觅属于自己个人生活和个人理想的情感避风港。 流浪人的思想是有诸多矛盾的。他既迷惑中国传统农民意识的“迄今农户传香火,主席像前犹敬神”(《毛泽东主席诞辰一百一十周年祭?二》)的个人崇拜,也困惑“今朝重说毛公热,不落朝阳四海红”(同上?十)的昔日神话,又渴望“他时民主重开纪,看我神州大自由”(《世愤?廿九》)之社会高度健全的民主法制时代的早日到来。他在许多时候,甚至在喝醉酒时也不顾自己“西风瘦马到天涯”的孤独处境,却怀有“醉里山河共一家”(《建国五十五华诞为赋?三》)的赤子爱国情怀;但是有时又流露出“平生知己婵娟月,人事管他牛一毛”(《世愤?八》)的苍凉孤愤。 流浪人生性直率、孤僻、倔强,少怀大志,饱读诗书,却淡薄名利,唯倾心诗酒。在对诗词艺术的追求上既痴迷执着又桀骜不驯。他认为诗是“唤起诗人真个性,至情至味写人生”(《网络诗歌?一》)的生命运动,这是对诗本质的深刻认识,但同时他又有“才子风流一世狂,风流从不让君王”(《诗愤?一》)的孤傲。这是诗的本质需要与现实存在的严峻挑战。这往往酿成诗人个人的悲剧,中国的李白之与唐明皇,俄罗斯的普希金之于沙皇莫不如此。体裁上相比较而言,流浪人犹擅长七律,有的组诗洋洋洒洒多达三十多首,相对时人有过之而无不及也!在这些诗中有许多对仗工整又意境高远的佳联,很耐人寻味。网上有人这样评论流浪人诗词:“格正体雅,文润意切,皆能于异境而各见性情;散怀寄远,状物描事,其辞也丽,其意也尽,其情也真,所以能言其志,缘其情而绮靡者也……”。流浪人诗词力求一种清新明丽、凝重典雅、苍凉雄浑的独特艺术风格。虽然于诗词的艺术形式而言,流浪人仍然在传统诗词的崎岖道路上攀登,但是在思想内容上已贯入现代人的新价值理念和新审美情趣,他已经明确认识到要借“旧韵”注入“新词”,借“古典”歌咏“新声”,在诗词创作中初倡一种新诗词理论体系和美学构造(详见作者诗集附录里的《“新风雅”诗词理论体系及美学构造概论》)。这是一种不滞留、不守旧的艺术创新心态,这种心态的成功实践,对中国当代诗歌形式的构建和营造也可提供另一种借鉴。当然,由于作者人生经历所囿,流浪人诗词还有待进一步自我完善,自我创新;诗人自身须融合于社会,走向广袤的大千世界,开阔眼界,紧叩时代脉搏,进一步开拓古典文学中传统诗词新思想、新意境。但我相信,此诗集的付梓对流浪人来说既是艺术上的终点也是艺术上的起点。 心的流浪远比人的流浪还要艰苦。流浪人已感到这种流浪带来的疲惫,他仍清楚而执拗地说:“此世已知诗里老,丹心碧血共黄昏”(《诗怀?廿一》)。天道酬勤,流浪人要让自己疲惫的心栖息在自己亲手栽种的美丽诗苑中,给读者留下了一个中国当代童话的温馨。 (刘振华,甘肃煤矿作协主席、甘肃著名诗人、文学评论家) 后记 校完本集最后一个字,我如释重负的长嘘一口气,心头蓦然掠过一丝淡淡的欣慰和无名的悲哀。回首往事,历历在目。 我的童年生活是寂寞的,现在的性格就是从那时形成的。我自幼就喜爱古诗文,尽管那时根本不懂诗,但是每听到别人吟咏诗词,我就喜不自禁,并天真地试图自己作诗,这种好奇性格一直伴随我上学。我在小学学习并不算好,但每件事都要向老师抛根问底,不时引来老师的一声叱责甚至一记耳光,但记得有一位很关心呵护我的老师,每次把我的作文作为范本给全班同学朗读,从同学羡慕的眼神里我有点自信,不过从那时起,我童心深处就埋下了文学的种子,尽管那不是诗词。到了初中,有位老师却把我的作文当反面教材同样每次给全班同学朗读,不时博得全教室的哄堂大笑,从同学们讥讽的眼神里,我的自尊性受到了伤害,但是,这并没有影响我对文学的初衷。 一位作家在小说里回忆他的学生时代:“我在小学,老师打我;我在中学,老师骂我;我在大学,老师不打不骂,先把你家长叫来”,概括得虽然有点滑稽带偏颇,但也反映了一个时期内教育系统的弊端,特别是僵化的教育模式在一定程度上抹杀了学生原始的、先天性的个性化创造力。我的学生时代与这位作家有很大的相似点,不同的是我在高一就因一篇揭露某教师腐败的文章而被校方开除学籍留学察看且最终被勒令退学。那是一个非常时期,我的学生时代就这样结束了,我站在人生第一个十字路口,心情茫然,从此好几年的日子我都过着一种形似流浪人的流离生活,我的诗词也是从辍学那年开始写的,这段生活对我刻骨铭心,终生难忘。虽然,我因自己的执著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虽然,我的前程从此毁于一旦,甚至时至今日我的学历还停留在中学阶段,但是我永生无怨无悔,历史的阴霾总会散去的。自当矿工至今,我把所有精力都用在了学习、创作诗词上,此集的绝大部分诗词就是在千米井下吟咏而成的。 我创作的诗词一部分未曾保存,一部分在多次搬家后散失,现保存的大概1000余首,此集共13篇,计700首(诗669首,词31首)。令我最痛心的是一次整理诗词时,因电脑突然出现故障,五百多首旧作在一瞬间消失殆尽,好在多年在民间诗刊及网上发表过的六百多首诗样还在,但是整理下来,还是三百多首荡然无存,我平生第一次为诗抱头大哭一场,发誓不再写诗,但是,我白天不去找诗,诗却黑夜敲门找我,近二十年来真的诗内恋了。通过这次变故,我下决心要出一本诗集,其实多年前我就想出本诗集,但终因各种原因搁浅,近年来,我一直寻求诗集出版机会,甚至申明在保留署名和诗集完整性的底线下转让一切出版权益,但未曾找到一个出版机构和出版代理者;尤其天真、荒唐的是,去年我在网上发了一个流浪人诗集有偿集资出版启事,除了博得一些热嘲冷讽外,没有得到一个人认可,我马上申明:流浪人不是流浪狗,并发誓即使砸锅卖铁破诗集非出不可!我也清楚现出书都是自产自销,没有经济实力的诗人也许就不是一个真正有实力的诗人,但是历代大诗人哪一个生前出版过诗集?其中大多鲜为人知,百年之后才声名遐迩。“风流天子”乾隆一生存诗两万余首,也曾编纂过《四库全书》包括自己的诗集,但未有一首流传于世,足以明鉴。现而今,诗人早已失去了昔日的光环,诗人成了世人聊博笑料的时髦词,在世风日下、道德沉沦、艺术消解的世俗眼里,写诗或可修身,但不能齐家,更不能治国、平天下,惟能宣泄个人情感、徒洒一腔狂生泪而已!出版诗集不能代表什么,也不能带来什么,只能体现一个诗人个体生命和独特诗歌价值的存在。然而,明星大腕出书易如反掌,自有人奔走炒作,锦上添花,而民间诗人出书则难入上天,无人问津,更无人雪中送炭。事实上,流浪人多年来几乎被官方诗坛拒之门外,流浪人诗词不奢望“登堂入室”,唯不悔于倥偬人生则心愿足矣!我一向认为作品发表、获奖、入编、出版之类等同属诗人作诗份外之事,大不必为此费神,自己只管倾力创作就是了。不过,还有一个出书目的:我已有好几年没有再投稿发诗了,尽管我身边几乎没有一个诗友,但是天南海北的民间诗刊和零散诗友纷纷寄来他们的诗报和诗集,这令我非常感动。大多民间诗人仍然不畏艰难、坚持诗歌创作,虽然他们非科班出身、非所谓人间正道游戏法则以身谋高位,却常年生活在社会弱势群体中的最底层;虽然很难在官方大刊上发表诗作,但是,由于他们有丰富的人生经历和感悟因而有强烈的诗歌激情和理想追求而继续创作(尤为可贵的是他们尽管没有固定稿费收入,还要从维持生计的口粮中挤出资金来竭力支持诗歌事业),最终一如既往的用血泪凝铸新世纪的中国诗魂。为此,流浪人诗集一旦付梓,必先回赠他们,是他们多年给我精神上的鼓励,象诗一样伴随着我度过无数个不眠之夜。 令我终生自豪的是我的出生地——甘肃镇原县临泾乡,在汉代诞生了一个思想家、文学家——王符(字,潜夫,少有大志,终生不仕,著有《潜夫论》),至今在我老家城北门口就有他老前辈隐卧的潜山(又名柏山),山上柏树千年葱郁;至今在我老家塬头上就有他老人家的青冢。令我自豪的另一个乡党就是一代文宗——庆阳人氏李梦阳,这位乡党在几百年前的明朝为首代表明前、后七子发动了拟古运动,尽管他主张的是“文必秦汉,诗必盛唐”的复古道路,且最终以失败告终,但作为他乡党的后裔,我没有理由不佩服他。抬回这两位老先生不是给流浪人脸上镀金,只是借此想说明一点:陇山乃华夏文明的发祥地之一,始祖先皇女娲、太昊及一代诗仙李太白、一代医王皇甫谧、一代名将李广、姜维的仙籍同在这里,这里风土人情千年敦厚纯朴;我深爱生我养我的这片黄土地。作为老甘,流浪人不管走到那里,自己一半的生命早已埋在乡土那里。 为此诗集作序的刘老师说得实在,“流浪人心在流浪”,人生本就是一个流浪的过程,我却十几年身蜗一偶。不过,我的诗词创作主要与矿山紧密相连的,是矿山给予了流浪人丰富的生活磨练和人生感悟;是矿山恩赐了流浪人的避风港。刘老师说得好:“此诗集的付梓对流浪人来说既是艺术上的终点也是艺术上的起点”,虽自身生存状态的每况愈下并不能摧毁一个人的志才,但自身生存空间的日趋狭小必定带来创作意境上的日益枯竭。李白有景在眼前亦写不得,况碌碌我辈眼前无景乎!直面如此现实,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尽有的一点皮毛都被推敲时捻尽了。事实上,我的大部诗词都是咏怀诗,即使有景也是虚景,意境被挖掘到极致就是死水一潭。古人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书生不一定是诗人,诗人却一定是苦行僧;古人又云“父母在不远游”,儿女幼又如何?大起大落方有大喜大悲,大醉大梦方有大醒大悟。也许流浪人诗词若要有一个新的起点须不惜一切代价重返流浪生涯不可,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为之,我清醒自己的诗歌生命很有可能伴随着诗集的出版能善始而不能善终。这正是流浪人欣慰又悲哀的原因。 不管怎么说,这本诗集几经周折总算面世了,在此,我突然想起了这个世界上曾经唯一的知音——我的外祖母,她尽管目不识丁,但她生前是我唯一的诗听者,作为一个饱经风霜的农村妇女,是她带我走过了抑郁而难忘的童年,如果说我把自己一半的生命埋在乡土里,一半就在她的坟墓里!感谢我身边的亲人们,尽管他们竭力反对我作诗;同时,应感谢我学生时代的各位老师!感谢天各一方的民间诗刊和素昧生平的各位诗友!感谢中华诗词学会孙轶青会长为此集题写书名!感谢刘振华老师为此集作序!感谢为我出书的各位文化同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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