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君涓生爱情悲剧浅析 在人类社会生活中,爱情是一个永恒的主题,它是人类社会两性关系发展史上长期进化而产生的“文明的奇迹”。然而自古以来,在婚姻爱情上,大都上演的是一幕幕悲剧。托尔斯泰曾说:“幸福的家庭大都相似,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我们回溯历史,时光倒退2000年,我们可以看到霸王虞姬别离的凄艳,孟姜女泪水的坚贞;1000年前,盛唐雄风造就了红拂夜奔的激情,明皇贵妃的雍容;500年前,净是人性化的聊斋人鬼恋和妖魔化的三言二拍俗世情;100年前,林觉民在狱中写下最悲壮的温柔;50年前,小二黑和小芹演绎啼笑皆非的时代剧;再近一点,30年前,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爱得淳朴而忧伤;而且15年前,万物同春,爱情是春天里的一把火。还有特别值得提及的是那家喻户晓,妇孺皆知的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他俩的爱情悲剧很是煽情。那时男女爱情的幸福,除了祈愿父母的恩典,媒婆的慧眼还能做些什么呢?死亡使得他俩的爱情变得圆满,最后衍化成两只蝴蝶。然这终究不过是文人们耍的一场把戏,就像现代魔术大变活人一样。总之,爱情的悲剧在历史的长河里一幕幕地上演着。 在五四反帝反封建运动中,也有这么一对青年男女,男的叫涓生,女的叫子君,他俩用生命的激情为人们上演了一出缠绵悱恻的爱情悲剧故事。 子君是一个张扬“五四”个性解放的新女性,她勇敢地冲出封建家庭的樊笼,非常坚决,非常彻底,你听听她从旧的思想阵营迈向新思想阵营时那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宣言吧:“我是我自己的,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这让我想到 明白了,释然了,颖悟了。难怪在文学作品中,追求婚姻自由都是女性占主导的地位,她们那毅然决然的态度让人不得不油然而生敬意。子君的努力似乎较为圆满,她终于与心爱的人结合,寻找到了自己的幸福,算得上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子君此举,正如时下小青年常挂在口头的那一两句话:为了爱,不存在;因为爱,所以爱;也让人想起一句歌词: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不过,像这样火山爆发似的爱情,能否天长地久呢?就像那乐府诗中赌咒发誓那样:“天也,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然而不幸得很,这样的爱情往往是很短命的。“因为阳光太强烈,会把五谷晒焦;雨水太猛,也会淹死庄稼。”于是,现代人又有这种说法: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这简直就是屁话,分明把爱情婚姻当儿戏,还有脸说出这冠冕堂皇的话来。当然这些话也只有那些无行的人才说得出来。《伤逝》中的子君不是现代人,她没有现代意识。她是从封建时代走出来的一个坚强的女性,她是一个真正的勇士,她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结果,让人扼腕叹息的是,子君不得不独自返回“如烈日一般的威严”的父亲家,默默死于无爱的人间。 子君的死震撼读者 一、涓生向子君灌输五四新思想,使子君勇敢决绝地追求爱情。 子君本来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鸟,像杨玉环一样是”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寄望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能给自己带来幸福。这是封建社会妇女们在婚姻上的一种模式。这就使得封建时代的妇女在婚姻问题上不得不采取很消极的态度: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根拐杖拄着走。所以一旦当她们面对不幸的婚姻,即使内心很是苦痛,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但她们也只能低头认命。有那么几个想与命运抗争的,结果上演的都是一出出悲剧,让人们为之掬一捧捧眼泪,“漫漫长夜何时旦”,这就是追求婚姻幸福的妇女们痛苦的心声。 ”五四“运动是一场彻底的反帝、反封建运动,其浪潮汹涌澎湃、波澜壮阔,席卷了神州大地,许许多多的青年都毅然投身于革命的洪流中。涓生就是其中的一个,他接受“五四”新思想的洗礼,觉得自己如同一个刚落地的娃娃,从头到脚都是新的,正茁壮成长着;他也觉得自己在这次革命浪潮中,如同钱塘江大潮中的弄潮儿——“弄潮儿向潮头立,手把红旗旗不湿”。他自我感觉到走到了时代的前列,成为了时代的前驱。 此时,在茫茫的人海中,涓生遇到了子君。这是一个刚挣脱了封建樊笼,用一双满是好奇的眼看着这既让人惊喜而又陌生的世界的女子。于是涓生把子君当作容器,将自己所接受到的新思想一古脑儿地 所以,正是涓生 二、涓生对子君并不是真爱,他的“无爱之爱”是子君悲剧产生的另一个直接原因;而子君对涓生却是真爱,这就使得这出悲剧更有震撼人心的力量。 涓生是一个靠不住的、不负责任的小文人的形象。很会说一些诗性的甚至是警策性的空话,他对个性解放、婚姻自由的理解很肤浅,而且是实用主义的。涓生当然是善良的,人之初,性本善嘛,然而他却是无耻的。鲁迅为了减少对他的批评的强度,使用了让他自我忏悔的写作策略。对涓生忏悔的这种虚伪性,李之鼎和周楠本持类似的看法。李认为,《伤逝》中“叙述人大量的辩解,不仅摘不掉虚伪的帽子,或许还要加上狠心或狠毒的恶名。涓生自我辩解抒情的虚伪是显然的”。周则指出:“涓生的忏悔实质上不少时候是在为一种形影背驰的思维方式做着努力,也是在为寻找悲剧的客观社会原因、减少其主观人为因素做着努力,'他的自责和反省’只是出于情感或良心的需要,而非理性求真的强烈意识追求”。周认为,在现代文学史上《伤逝》的男女主人公是一直被视为脱离社会和生活,争取个人自由幸福的失败者,这样就正合了涓生忏悔时欲要达到而又难以达到的目的,“即逃避或减轻良心的追问和谴责”,这其实是无益于社会批评,也不利于艺术形象分析,更无益于鲁迅研究的。 结合小说来看,《伤逝》开篇的第一句话“如果我能够,我要写下我的悔恨和悲哀,为子君,为自己”,许多读者受这句话的欺骗、蒙蔽,把涓生看作是至情至义的君子,情感的天平便自然地倾向于涓生这边,正是因为有了这种先入为主的情感因素,所以后来许多人便把子君、涓生的爱情悲剧归咎 涓生说他悔恨,我们看看小说便知,他也许是悔恨 那个写出了“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元稹,妻子早亡,他为他的妻子奉上了三首悼亡诗,每一首都是字字珠玑,不,是字字泣血。结果妻子过世不过两年,就纳下小妾,七年后出于仕途考虑,又再娶名门之女。他的曾经沧海和除却巫山竟然是一个美丽的谎言。 当然涓生是无法同苏轼和元稹相提并论的,毕竟苏轼和元稹对妻子还是有真感情的,至于在诗词中写得有点过,那也是因为写文章的缘故。而涓生呢?他一直没把子君当妻子看待,只是当作朋友,所以他才会合得来就合,合不来就拉倒。至于他写这么一篇手记,完全是为了洗刷自己的难恕的罪愆。 手记中涓生虽然口口声声说他爱子君,很明显他这是口是心非的。你听他是怎么说的吧:“我爱子君,仗着她逃出这寂静和空虚,已经满一年了。”这下真相大白了吧。原来他是把子君当作是消除寂静和填补空虚的一个玩物。就像一个小孩对待他的玩具娃娃,刚开始挺新鲜,爱不释手,久而久之,玩腻了,厌烦了,这玩具娃娃便被晾在一边,以至尘封起来。 再说这子君在涓生眼里并非美女,更不会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样的极品了,涓生自然不会一见钟情的。我认为子君对涓生连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情形都不是,因为涓生本不爱她。子君在涓生眼里是这样的形象:“带着笑涡的苍白的圆脸,苍白的瘦瘦的臂膊,布的有条纹的衫子,玄色的裙。”这是一个清瘦、文弱,甚至是病恹恹的女子。那为 “性欲和其他欲望的性质都截然不同,就动机而言,它是最强烈的欲望,就表达情形而言,它的力量最强猛”“它构成人类的本质欲望。” 其实,涓生不是在追求理想的爱情,而是在追求时髦,他把婚姻自由当作时髦,他求爱的方式也不过是照搬西方电影。时髦的事情在他的生涯中一幕幕演出,同时也就很快遗忘了,“同居以后一两月,便连这些断片也化作无可追踪的梦影”,正如一句歌词:“一切都无从想起,一切都已忘记。”我想,任何一个结过婚的人,对于自己求婚的一幕幕是应该记得很清楚的。涓生何以不记得了呢?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他并不是真爱子君,所以子君、涓生的结合,从一开始就注定是悲剧的结局。无怪乎有人这么说:结婚是爱情的坟墓。这自然不怨天尤人,只能怪涓生。 再说从涓生对阿随不喜欢,也可看出其不爱子君。人们常说“爱屋及乌”,所以如果涓生爱子君,他自然就会爱子君的宠物阿随。结果他不但不爱,反而觉得讨厌,后来曾经像躲瘟神一样地躲避阿随。我们中国人,似乎更多去责备女子的朝三暮四,朝秦暮楚,水性杨花,而对男子的无行无德却不去责备,因为中国是男性为中心的社会。这涓生真不是个玩意儿,幸好他没有钱,不然这世间有多少女子会被他给糟蹋了。 呜呼!无法可想。 然而不 这位从封建时代走出来的外表柔弱内心坚强的女子,在爱的旅途上,步伐坚定,态度决绝,就像一首歌唱的:“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哇,往前走,莫回头。”似乎这条路是走得通也得走,走不通也得走了。当然,子君对涓生的爱,表现在她觉得跟涓生在一起,她很开心。她把涓生当作是自己的梦中情人,白马王子,是自己的最爱,是自己一生的依靠,自己真的是爱他爱在骨头里。虽然,在当时的社会状况下,自由恋爱是不被世人看中的,是社会所鄙夷的,更是家庭所不容的。子君当然也清楚的明白这种状况,但是她置所有的一切于不顾。当搽雪花膏的小东西和鲇鱼须的老东西监视他们的时候,她能目不斜视,看都不看他们一眼,骄傲的走了;当她的胞叔和父亲反对时,她能坚定的喊出:“我是我自己的,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子君的爱情宣言是振聋发聩的,很是有穿透力。而当涓生向他求爱时,他们尽管只相处了短短的半年时间,但是她还是很羞涩的答应他了。可以说为了涓生,她是怀着真爱,抛弃了一切,把自己完全交给了他。 于是,她很清晰地记得涓生向自己求婚的一切,包括一些细节。她常常回味着,咂吮着,如同在品尝爱情的蜜浆,她沉醉,她幸福。于是她愿为涓生奉献一切。 所以,即便当时的涓生只是社会最底层的一个公务员,他没有房子,只能寄居在公馆偏僻的破屋里,就连破屋也还是租的;他没有钱,当子君住过来以后,他添置了最简单的家具,就用去了他“筹来的款子的大半”,子君从娘家带来的唯一的金戒指和耳环也被用掉了;他当然更不 爱情发展为婚姻最终必然会面对柴,米,油,盐,酱,醋,茶这些繁琐的日常琐碎,这才是生活。马克思说过,人们首先必须满足吃、穿、住、行,然后才能从事政治、科学、艺术、宗教等等。小说中涓生也说:“人必须活着,爱才有所附丽”。涓生 涓生失业后,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给掐断了,生活的苦难也日益突显,涓生对子君的不满也就更加明显。他认为他的饭菜不够,是因为子君把饭弄给狗狗阿随了,他觉的妻子不把他当人看,甚至连狗都不如;他认为妻子再也没有以前体贴了,房间里经常弄出碗筷的声音打扰他工作,还要吃冷饭。他的不满一点点积攒起来,便感到特别的郁闷,在吃饭的时候还要给子君一点怒色。胡适在《我的母亲》里说过,人间最无耻的是摆脸色跟别人看。 涓生一点也没有想到自己是一家之主,应该全力担当起家庭的重担来,反而是让子君去吃了筹钱,筹来吃饭。当子君感到力不从心,就暗示涓生说,阿随瘦得实在太可怜了, 三、涓生在爱情上是一个空想主义者,子君是实用主义者。 在涓生的眼里,他认为爱情是浪漫的,充满了玫瑰色的。似乎爱情就是花前月下,卿卿我我;风花雪月,吟赏烟霞。若能有香车宝马,邀些酒朋诗侣,吟诗作画,自然更好。这就是涓生所说的爱情必须时时更新、生长、创造。然而现实与涓生的“理想的爱情”相去甚远,于是他退而求其次,有那么一点儿小资情调也行。他买了两盆小草花,想借此培养些情调,结果花枯死了,他却怪罪子君没浇花。因为他没有照顾一切的闲暇。这很明显是一个谎言,如同我们常说的李伯清的“假打”。他还要子君陪他读书和散步,他还想雇一个女工,可这些都办不到。更加让涓生烦恼的是,他竟然要帮子君做些家务活。由此可知,涓生是想过一种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寄生生活。他完全没想到爱情要落实到柴米油盐当中。 当涓生的工作被辞退以后,家中唯一的经济来源断绝了,家中马上就陷入了经济危机。可涓生作为一家之主,全然不管不顾,他很逍遥,很泰然,也很淡定,并且还觉得有一些高兴。他觉得自己脱出了牢笼,要在新的开阔的天空中翱翔。他最初还是做了多种努力,力图通过个人奋斗,改变处境。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出涓生其实是生活在幻想中,海市蜃楼里。一旦当他回到冰冷的现实中来,那理想爱情的肥皂泡破灭了,于是他就表现出极不负责的态度。他逃避,他推卸,他甚至又有了一种幻想:怒涛中的渔夫,战壕中的兵士,摩托车中的贵人,洋场上的投机家,深山密林中的豪杰,讲台上的教授,昏夜的运动员和深夜的偷儿。 然而在这时,涓生竟然产生了一种很卑劣的想法:他想弃子君于不顾,想一个人生活。他认为弄到如此不堪的境地,一切责任都应归咎 当子君对涓生还抱有幻想时,涓生竟不愿呆在家里,他把通俗图书馆当作是他的天堂,这是怎样的一个天堂呢?原来图书馆里有两个烧着不死不活的煤的火炉,能让他感到温暖,并且涓生单是看见它,精神上就觉得有些温暖。作为一个读书人,他到图书馆不是为了看书,而是为了取暖。我们不禁要问,家里岂不比这里更温暖?如果我们这样想就错了。因为在涓生的心里,他觉得在家里要领略冰冷的颜色。你看,他把子君当作是冷冰冰的了。其实,这 我们都知道住寒窑的吕蒙正,他夫妻俩用爱情之火,抵挡住了生活、社会的严寒。确实,两个真心相爱的人,人世间的风霜雨雪,生活中的艰难困苦又能其奈我何哉!可子君与涓生却不是这样的,他们的家没能燃烧起爱情的火焰,(当然这只能怪涓生)自然也就无法抵挡人世间的风霜雨雪,生活中的艰难困苦了。一般说来,一个家庭,没有爱也不至于会解体。我记得有一篇小说讲,现在的家庭,百分之七、八十都属维持会。由此可知,许多家庭没有爱也是能维持。这其中的缘故是责任感使然。而涓生 子君在爱情上是实用主义者。她终日全力理家治内,甘心情愿作一个举案齐眉的贤妻良母,宁愿在家庭中处于从属的地位,并且滋生了自卑的心理。这也许是过去的男耕女织,男主外女主内的遗传。这正体现了她对涓生的爱,是爱,才使得她变成了这个样子。又因她管家务事,曾天和柴米油盐打交道,所以她很务实。因为她知道家中的境况,一切必须得精打细算才行。她喂小油鸡、阿随,也是务实的体现。因为油鸡长大了可以生蛋,贴补家用,还可以吃;阿随则是家里忠实的保安。子君万万没有想到她这样付出的结果,却使自己变得精神萎靡,意志消沉,从而失去了青春的容颜,也失去了青春的朝气、生命的活力。这就让本不爱她的涓生对她更加厌烦。这也是处于这种境地的子君不得已而为之的。正如列宁所说的:“妇女在琐碎的工作上,在家务方面单调、劳累而耗费时间和精力的工作上弄得疲惫不堪,她们的眼界因此变得更加狭窄了,头脑迟钝了,心脏跳得缓慢了,意志薄弱了。” 因为涓生的空想的破灭,回到冷酷的现实中,而子君却没有能力将涓生给养起来,就像有些富婆养小白脸一样。于是,涓生就弃之如敝履。但是,在当时那样沉滞、腐朽的社会里,子君只能:“现在她知道,她以后所有的只是她父亲——儿女的债主——的烈日一般的严威和旁人的赛过冰霜的冷眼。此外便是空虚。负着空虚的重担,在严威和冷眼中走着所谓人生的路,这是怎么可怕的事呵!而况这路的尽头,又不过是——连墓碑也没有的坟墓”,那是什么?那是吃人的社会啊,子君走了第一步,社会就不会让她有机会“改正”的了,既然子君违背了他们的“伦理道德”“三纲五常”, 四、涓生是自私的,冷漠的(冷酷的)。 对于涓生的自私,冯金红曾指出,表面上涓生忏悔的是“无过之过——说出真实”,似乎应赢得同情。但涓生对子君之死确乎是有“过”的,但这“过”并不在于他之“说出真实”,而在于他“说”之前。涓生的忏悔实际“有着双向乃至矛盾的自我评估,他一方面痛苦地忏悔他'说出了真实’这个无过之过,另一方面又对自己更为实在的'过’浑然不觉。他在哀怨怅惘的叙述中不自觉地将他 至于涓生的冷漠(冷酷)表现在涓生他自己明明两次想到过,他离弃子君的结果,是子君的死。第一次,是他打算离开子君的时候,“我也突然想到她的死”,并且立即忏悔、自责。第二次,是他决定说出他不再爱子君之前,“我觉得新的希望就只在我们的分离;她应该决然舍去,——我也突然想到她的死,然而立刻自责,忏悔了。”然而,他仍然用了十分的决心,说了下面的一段话:“况且你已经可以无须顾虑,勇往直前了。你要我老实说:是的,人是不该虚伪的。我老实说罢:因为,因为我已经不爱你了!但这于你倒好得多,因为你更可以毫无挂念地做事”也许在他说:“人是不应该虚伪的”的时候,就是他最虚伪,最卑怯的时候。他所讲的一切,真的像他所说的一样吗?子君真的可以“毫无挂念地做事了”吗?其实他是知道的,“我也突然想到了她的死”,只是他不敢去面对而已! 总之,涓生与子君的爱情悲剧,完完全全是由涓生造成的,子君虽然有一些责任,那不能责怪子君,在当时生活的压力之下,子君是无法浪漫的。因为她如果像涓生一样把爱情理想化,那他俩人只能去喝西北风了。 有学者认为:“ 李允经在考察了鲁迅与朱安和许广平的婚恋生活经历后就认为,“主人公涓生那种凄楚哀伤的真实心态以及追求在更高层次上的肯定的意向,同鲁迅当时在婚恋生活方面的深切感受和新的意向,是有着许多契合点的”。“在涓生这个形象的身上,特别是在他 回顾鲁迅先生的爱情,可以说,也是深受封建思想的伤害。他在1906年奉了母亲的命,和朱安结婚,可以说,朱安是母亲送给鲁迅的一份礼物,一份他绝对不愿意收的礼物,因为他对朱安一点都不了解,一点感情都没有。但他为了不要伤害母亲,同时,也可以说为了保护朱安女士的性命吧,因为在那样的社会里,“嫁出的女,泼出的水”,一旦嫁了出去,也就没有了退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如果被休了回来,那就是一件天大的侮辱,也可以说生不如死了。鲁迅也想到了这点,所以只有苦苦地维持着这段不是爱情的婚姻。鲁迅与朱安,可以说是没有爱情可言的,但鲁迅先生,却没有像涓生这样,弃之于不顾,虽然这样对待朱安是有一些残忍的,让她美好的青春年华付诸东流,在寂寞中度过了几十个春秋,这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但这样做,绝不至于让朱安因此失去自己的生命。比起涓生的做法来说,这无疑是最人道的了。我们也可从中窥见鲁迅在反封建的人生路上的艰难行径。它锻铸了鲁迅的人格,加深了鲁迅生命的力度,再现了中国一代知识分子的心路历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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