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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前的桃树》

 夜郎男儿 2012-10-18

《门前的桃树》

我的父辈有弟兄三人,当时只有我一个“带把的”。无论是公婆或是叔伯,对我都是百依百顺、疼爱有加、有求必应。就是父亲除外行医也不忘把我带上。我的童年是自由、幸福的。

小时候,我的小嘴很甜,小可的我既勤快又好学。那时候,只要我想学的,老辈们会的又适宜我的,他们都会毫不保留地倾囊相授。于是我从小什么都学了一点。譬如,草医呀、弄菜呀、嫁接呀什么的。

从小,我就不安分,好动、好摸索。用大人的话讲:太顽皮了,好像没有我不敢做的事。大人不准做的我偏偏去做,不准动的我偏偏要去动动。为此,不知道招来了父亲的几多臭骂。每当我做了错事或危险的事,父亲总想揍我,每次都在公婆和叔伯的呵护下让父亲的愿望落了空。在印象中我从来没有挨过打。我母亲从不骂、打孩子,只教育、只说理。因为如此吧,在我母亲去世了十多年的今天,每到思念或遇到挫折的时候,我会不有自主地想起她老人家,还会伤心痛哭。每次回去都要去母亲的坟前陪母亲说说话,把泪水洒在那冰凉的坟前。

说实话,从小我就看不起“很听话的孩子”,更瞧不上那种“三天也放不出一个屁的人”,更不愿与不孝顺的人为伍。

小时候的我确实很顽皮,在顽皮中学到了很多。我顽皮但也很勤快。从六岁起我就开始了煮饭、弄菜、洗碗、放牛、打猪草、砍柴。我干过很多农活,不到15岁我就拿了成人的工分。我几乎样样都做过,也样样都做得像模像样,从不输与他人。读书也还过得去,看书是我那时候养成的嗜好,自今没有改变。于是乎,我成了寨邻、来客赞扬的对象。

现在寨邻的老人们还记得我小时候的顽皮与胆大妄为、勤快与孝心。茶余饭后我成了他们摆谈的对象,他们总是那么津津乐道。

顺便讲一点我的秘密,我读初中、高中每个学期的学费几乎都是我自己找的。在我读初中时,我有了六姊妹,妈妈身体不好,工分和口粮几乎靠父亲一个人抢,家穷呀。如果自己不去找钱,就读不成书了。为了赚到每个学期的学费,我挑过沙、捡过石头、打过砖,也采过草药卖。总之,只要赚钱的活儿我都干过。

哦,该说说门前的桃树了。那是我童年时候种下和嫁接的。具体的时间记不住了,大约是在读二年级的寒假吧。其实我从小学到初中,每年的寒假都在栽种着花果,每年都在嫁接。到现在,我的老家一直被我种下的花果环抱着。

几十年过去了,好些的花果都老死了。就门前的几颗桃树坚强地活着,也老了、生虫了,但它年年照样开花结果。早春,就绽开花朵引诱我,仲夏就用那美丽、甜甜的果香勾引我。引诱、勾引我对它和家的思念,牵引我回家的脚步。

参加工作,特别是结婚后,我们是每月都要回家的,回家是一定要给父母买去吃的、穿的,最主要的是给父母带去期盼、放心与微笑。现在母亲“走”了,父亲一个人更孤独了,作为长子的我回家更勤了,这也是为人子女该做的。其实没有讲出来的必要。

我还有两次雷打不动的回家的时候。一个是桃花盛开的早春,这时候回家一则探望和陪伴父母,再则是去欣赏桃花,看那蜂、蝶、飞虫在桃花丛中穿梭忙碌,还不忘记给它拍照跟它合影。另一个时候是那桃熟的仲夏,那时候回去就是一举三得了,品桃、陪老人和在河里翻腾。

敬老、孝老是我的秉性;恋花、爱桃也许是我的习惯吧。

母亲“去了”,父亲在一天天衰老,那桃树也一样呀。我对那衰老无力阻止,我只能做到常回家看看。每日为父亲,为我亲手栽嫁的桃树祈求和祝福,祈求和祝福我的父亲跟那桃树长寿健康,陪同我走下去。祈求老父和桃树不要也像母亲那样撇下我不管,把那“强酸”注满我的心房。如果真的都走了,真的,我不敢想象。我好怕哟。

我的父亲,我亲手栽嫁的桃树你们不会撇下我吧,没有了你们我哪还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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