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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抚州人

 大河一声吼 2012-10-18
时尚靓丽的抚州妹
名副其实的“才子之乡”  抚州人给人最深印象莫过于好学上进,尊师重教了。抚州有三大现象风靡全国,一是“抚州高考现象”,一是“抚州陪读现象”,一是“抚州神童现象”。  临川高考现象始于宋,兴于明,鼎盛于当代。自宋而清,仅临川一县进士及弟者2000多人,这在江西各县名列前茅,其中嘉定16年中12人,占全国4%,宝庆二年中18人,占全国6%,咸淳元年考上22人,占全国7.33%,“儒林传为美谈,公卿耸观,朝野震动,盛称临川为人才之乡”(董震《东发日钞》),而乐安一个小小流坑村,也居然“五桂齐芳”,“一门十进士”,“才子之乡”称呼也由此而来。今日的“临川高考现象”则更令人咋舌,抚州一中曾一个班考取少年大学生15人,竟占全国少年大学生十分之一。  伴随“临川高考奇迹”而来的是“抚州陪读现象”,远至哈尔滨、新疆,近至南昌、丰城,贵则北京、深圳,数以千计的家长辞工请假,伴随儿女来抚州求学,甚至推高了当地房地产价格,拉动了临川一中、临川二中所在小镇的经济,美国《世界报》还全文转载了中国青年报《临川偏僻小镇的高考奇迹》一文。  那么抚州人为什么会读书?抚州为什么能出那么多才子?  正如“克林姆林宫一声炮响,给我们送来马列主义”,中原历史上两次战乱造成的民族大迁徙,使昔日还处于蛮荒之地的抚州接受了大量的北方移民,如王、李、吴、曾、晏、陈等抚州六大世家就是在五代时期避乱而来。如果只是一二个世家也许没有那么强的化学作用,而六大世家汇聚抚州,其影响力就可想象了。他们不仅带来了先进的中原文化,也带来先进的农耕技术,于是抚州不仅成了“赣抚粮仓”,日后也成就为“才子之乡”。  抚州文化繁盛也与历史几位宦游过抚州的名士有关。大书法家王羲之、颜真卿、著名诗词家谢灵运、陆游都在抚州当过地方官,《世说新语》和《诗品》编著者刘义庆和钟嵘都袭封过临川王……这些文化巨星不仅留下大量遗墨华章,也把抚州变成文人墨客聚会之地,他们办学院,开讲坛,收弟子,引领了当地风气,使抚州形成了浓郁的尊师重教风气,普通人家不患家中贫困,而患子弟不读书上进。又以流坑村为例,一村竟有书院多个,为中华之最;读书人多就书为贵,于是金溪的浒湾镇便成为古代“四大刻书重镇”,有“临川才子金溪书”之说,难怪临川才子那么能言善辩,真是应了《刘三姐》那句“你书哪有我书多”。  世家多了,文化人多了,家族与家族之间的无形较量和攀比也开始了。王家出了王安国、王安石、王安礼、王雯,王安国、王安礼、王雯世称“临川三王”,晏殊和儿子晏几道开创了婉约词派,人称“临川二晏”,陈家出了陈郁、陈世崇,世称“临川二陈”,此外还有“临川二谢”(谢逸、谢过),“临川二危”(危稹、危和),宜黄二乐(乐史、乐黄目);金溪三陆(陆九韶、陆九龄、陆九渊);南丰五曾(曾巩、曾肇、曾布、曾纡、曾协),为了不让子孙落于下风,各世家争相聘请名师,子弟也早早发蒙,于是一个个小神童也脱颖而出。这种风习也很快感染到民间,于是就有普通人家也有方仲永这样的“童年才子”出现,而哪家人家出了神童,便广受人们尊敬,甚至可以作为炫耀出风头的资本,方仲永也是这样被耽误了,最后“泯然于众人”。  直至今日,这种“神童现象”还在抚州延续。全国曾经刮过一阵办少年班之风,风过后大多都销声匿迹了,而抚州一中仍然在坚持这个实验,抚州超常教育也被列为国家八五教育科研项目。  精英虽然是少数人,但“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再加上他们占有“话语权”,“临川才子气质”也就因此能够深深影响着整个抚州种群的性格,影响抚州大众的普遍价值取向,形成一种历史传统,延续千百年而不改。每年中考,高考之后,抚州的大街小巷、报纸电视,到处是各个学校炫耀自己成绩的广告海报横幅,甚至有的以假乱真,令人眼花缭乱,因为哪个学校都不敢暴露自己今年考糟了。  今天的抚州人为什么会读书,其实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以农为主的抚州,由于经济低迷,就业困难,为了改变人生命运,抚州老百姓节衣缩食,集全力以扶持儿女读书,而子女一旦跃入龙门,便能“蛤蟆变墨龙”,不仅解决了个人就业之虞,成为城里人、白领人,也可能从此改变整个家庭命运,所以在抚州又有“三苦”之说,“教师苦教,学生苦读,家长苦熬”,后来各级政府也参与进来了,又加上了个“政府苦抓”,如果有那届高考没考好,不仅学校交不了差,就连县太爷也惶惶然,这可能记录入史册,影响民众对政绩评定呀!于是高考升学率不仅指挥了学校,指挥了家长,也指挥了当地政府。近年来临川一中、二中纷纷斥巨资扩建,政府投资动辄就是几个亿,并被列为抚州重点工程项目,追踪考核进度,定期在媒体上向广大市民报告,这可能是其他地市难以看到的现象。在抚州农村,最好的房子是学校,还真不是假话。  抚州人的性格呈多样性  抚州多样性的地理环境,又使抚州人的性格呈多样性,甚至有时互相矛盾。  临川人地处赣抚平原,古代水陆交通发达,迁徙而来的外来人口多,见识广也胆子大,临川又因土地肥沃,人口繁衍过快,到明代时就已是“土狭民稠”,以至“身不有技则口不糊,足不出外则技不售”,所以临川人堪称抚州人中的“犹太”,他们结伴出走,多以搞建筑、卖彩票、贩水果、鼓捣瓷器而出名。说来也怪,景德镇人辛辛苦苦烧出来的陶瓷偏要由临川人来卖,而且钱大部分被临川佬赚走。临川唱凯一带的农民,他们扎营北京潘家园,混迹琉璃厂,其中有些还会弄虚作假,成了卖假古董的文物骗子,搞得声名狼藉。最惨的是当地政府还接到过外交部的电函,要他们派人出国去接回在国外卖瓷器卖出事的商贩,造成了国际影响。卖古董的还称得上“雅”,而临川崇岗一带的农民却因为“打大包”打出了恶名。原来崇岗一带农民,遍布全国中小城市,以性病专家自居,承包各地医院科室,广告满天飞,以致无临川专家就开不了性病专科。故称“打大包”。这些身披白大褂,手无行医证的专家,后来不少还真的掌握一手绝活,能吊上有钱的豪客半年,也能三五天药到病除,拿捏把控十分到位。“临川建筑”则成为临川人的骄傲,十万瓦工遍布华夏,上海的“白玉兰杯”建筑最高奖被临川人拿走了五六个,让上海人搞不懂。  而临川周边县的人性格要朴实厚道得多。资溪的面包、广昌的物流、黎川的家具,在全国都是数一数二,老实、厚道、守信、吃苦,这些抚州山里人的性格帮助他们有了好名声,也让他们一天天做大,真是“性格决定成败”。  抚州与南昌最近,但抚州人却最不待见南昌人,据说抗战时有几个南昌人领着日本鬼子进过抚州城,烧杀掳掠比鬼子还恶,从此抚州人喊南昌人叫“南昌鬼子”,更重要的是在多次的交往中,抚州总要吃南昌的亏。其一是南昌划走了抚州最富庶的进贤县,这一划不仅划走了李渡酒,文港的笔,温家圳的粮仓的还把晏殊、盛中国给划走了,以致盛中国走穴走到南昌,声称我是南昌人,走到抚州,声称我祖籍是抚州人;其二,为了保证南昌县的灌溉用水,焦石做起了拦河坝,这一拦截断了抚河航道,也造成了抚河流速变缓,泥沙淤积,连鱼虾都不见了踪迹,上世纪六十年代文昌桥上可跳水,如今可以走过河;其三,上世纪九十年代抚州人抢先一步,发展起来了五皇殿布匹市场,名列全国十大布市,南昌人后来要建洪城大市场,就跑到抚州来挖墙脚,七搞八弄,抚州五皇殿倒了,南昌洪城大市场却起来了。  抚州与南昌虽然很近,口音却大不相同,南昌话柔滑俏皮,抚州话生硬粗放,平常的故事用南昌话来表演,可以笑破人家肚子,如《松柏巷里万家人》。也许从口音也可听出两地的差异,抚州人实在,南昌人则油滑,所以抚州人斗不过南昌人。  抚州人与吉安人相近,一个是庐陵文化,一个是“临川文化”,共同撑起江西的文化大厦,从宋代以来,两地都走得相当近,文人之间的交往也最多,两地人都儒雅有礼,互敬互重。感觉是抚州人更蛮些,吉安人更韧些,抚州人处事更简单,吉安人处事更技巧。  抚州人与上饶人一样,经商意识较强,人民吃苦耐劳,但上饶人接近浙江,开放精神已经比抚州人更强,大有后来居上之势。  抚州人最自私,抚州人又最团结。抚州人自私表现为互相拆台,互不买账。全省行业之风评比,其实抚州并不太差,但一投票抚州就落下风,就是因为其他部门巴不得你先掉下来,才能显得本部门工作突出,所以手中的票宁给外市,也不会偏向本地。但抚州“亲帮亲,邻带邻”的传统却又是其他地市难以匹敌的,像物流、面包、建筑、瓷器、家具这些产业,都是采取这种方式发展起来的。这又是什么原因,正如前面所说,抚州是由不同地方的人躲避战乱而来,互相间又少有来往,所以各顾个,不相干;真正的亲族乡邻,则非常抱团。这又容易产生小团体,小帮派,甚至造成宗族势力。“千古一村”流坑就是因为一村一姓,房派势力特别强,给管理带来很大难度,一度计划生育、违章建筑失控。  跨越了保守封闭,“蛤蟆”过江便成“龙”  如果说抚州人的性格是由“才子气质”与“蛤蟆心态”的杂糅的话,那么昔日那种坦胸露肚睡卧桥头,“文昌桥上晒文章”的狂放恢谐的才子豪情已经大为缩水,而落魄、悲观、低靡、萎缩的“哈蟆形态”却愈发分明,愈来愈多的有思想、不甘心的抚州人争相跳出抚州,向“井外”的广阔天地跳去,另辟生路,闯荡江湖,以至连麻雀也东南飞。  而闯荡在外的抚州人似乎个个都成了龙,摇着小木船出江的李开平兄弟,一个个成了九江船王,江西船王,湖北船王;辞职下海的席殊、邱京望、卢革胜,先后成为“书王”、“超市王”、“物流王”;做面包的两个退伍军人张协旺、洪海,星星之火点燃中国餐桌的革命,面包大军席卷全国;就连一个放电影的邓建国,也摇身一变成为“影视大鳄”,“戏说”剧风靡全国。据邓建国夸言,没有一市一地没放过“戏说”,全国每天必有一家电视台正在播演“戏说”。  为什么在老家出不了头,上不了桌的凡人俗子,一到外地就如鱼得水,生龙活虎了呢?  首先,经济落后的抚州缺少发展机会。抚州工业落后,经济低迷,不仅制约了城市建设,同样也制约了文化、医疗等事业。直至21世纪初,这个举世闻名的“戏剧之乡”,“东方莎士比亚”汤显祖的故乡,居然找不到一个剧场可以演出《临川四梦》。抚州号称“才子之乡”,“文化之邦,”但近五十年里,就再没出过有分量的文学作品,出过全国排得上名的作家,甚至连“五个一工程”也榜上无名,更不用说“矛盾文学奖”,“鲁迅文学奖”了。  抚州培养了数以万计的大学生,而这些大学生欲回报家乡则不能,因为抚州根本就没有这些大学生施展才华的舞台,抚州就连乡村一级的学校与医院都人满为患,就业形势非常严峻。  即使在外面发展起来的抚州老板,也没有多少人打算返乡创业。抚州现有企业屈指可数,个个都是税务、工商手里的财税大户,各种名堂的赞助、扶持、捐助足以让你麻头。而在广东、上海、浙江,抚州这样的企业就象沙漠里的砂子,根本无人注意。做物流的杨文华在上海算得上一只角,在上海经营十多年,也只是税务部门一个干部小孩出国读书,上门求帮换点外汇而已。  再加上内陆保守封闭,产品配套困难,所以创业环境也更为艰难。  而一到外地,抚州人的能吃苦、守信用、有文化底蕴的优势很快就能显示出来;那种不甘人下,一心要自己当老板的好强心态,也帮助抚州人脱颖而出,迅速成长。  所以从某种意义来说,跳出去的抚州人个个是龙,而跳不出去的则被困为蛙。  随着京福高速的开通,向莆铁道的开工,抚州又恢复历史曾有过的交通优势和区位优势,抚州又成为投资的热土;今日的抚州人,不仅重新找回了自信,性格上又有了历史鼎盛期那种张扬,他们也不用再离乡背井,出外去寻找机会和希望,在抚州也同样也能创业,在抚州同样也能成功发展。  时至2008年,抚州的变化已然惊人,文化广场初步建成,汤显祖艺术大剧院,抚州博物馆、抚州体育馆也先后落成,汤显祖艺术大剧院2008年底迎来青春版《牡丹亭》的演出,结束了汤显祖家乡无处可演《临川四梦》的历史。  过去,跳出去的抚州人才能成为龙,今天,跨越了保守封闭的河的抚州人,在抚州同样也能成为“过江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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